花开有时迟-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笛生亲她的额头:“很快回来。”然后拿着手机走远一点。
看着只留下背影的柳笛生,林晚风忽然慌张,害怕他也离自己而去。再看一下,他没走远,只是几步的距离。自己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了吗?晚风低头苦笑。看他拨通一个电话,背对着自己讲着什么。隔一会回头看一眼自己,然后继续讲电话。
晚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挂号处可以排队了。不知道柳笛生电话要讲多久,要不自己先去排队吧。这样想着,她就向队伍那边挪动了脚步。边走边在嘈杂的大厅里一个人安静的想一下,感觉自己这24小时内的事情像做了一个梦。
噩梦。
柳笛生很快走了过来,一脸紧张的来到晚风面前。林晚指着排队窗口莫名其妙的心虚解释:“我是过去排队。”
他面部表情立即放松下来,然后吻吻她的额头,轻声说:“走,我去陪你。”
这样一路被他牵着,林晚风觉得很安心。
队伍很长,晚风忽然说:“我想玩你的手机。”
柳笛生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递出去。林晚风接过去立即翻看了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王晴的。
柳笛生开口解释,“我觉得你不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问一下她。晚风,我必须知道怎么回事。”
林晚风抬眉不惊,低着头大拇指无知觉的翻着屏幕:“她呢?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是乔英发酒疯莫名其妙打你!让我不要放过乔英,既然学校已经知道了,那就把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你呢?你要怎么做?”
“学校今早怎么说?”
“老师帮着乔英,因为她拿奖学金,而我挂过科。”
柳笛生戾气又现:“垃圾学校!垃圾老师!”
“嗯。你要怎么办?”这样子露出孩子气的柳笛生逗乐了林晚风。
“先看医生,看医生怎么说。如果医生说你严重……她打的你几下我肯定还回去!”
有你这句就够了。不过,“不要。打女孩的男人都不是好人,我不要你为了我打女人!”
柳笛生被晚风这句话气到,看着别处不说话。
晚风失笑,抱住柳笛生:“我说真的。我现在希望这件事情快点过去,学校快点了结。然后我们好好的,就好了。你不要再为我闹事,不值得的。而且我有打回去。”
“你打的是应该的。我这几个巴掌她躲不掉!”柳笛生抱着她,依旧气呼呼的。
晚风埋着头不说话,柳笛生看不到她的表情。极力忍住心痛,然后努力做出正常的语气,“我带了养乐多还有一点零食,你要不要现在喝?”
“要。”林晚风这才发现他手上拎了一个食品袋。胃里从早上起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像火烧的一样。
柳笛生没有说话,从袋子里拿出吃的,开了一瓶养乐多,递到了她的嘴边。手有心要摸一摸心上人的脸蛋,却被她闪烁着眼睛躲开了。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想到她昨晚的事情,他心更痛,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晚风自己躲开之后也想哭,喝着养乐多,一边想到乔英的行为觉得脸疼和愤怒,一边想到辅导老师说的那些伤自尊的话,她只觉得委屈,冲天的委屈。
以前看着电视剧里有人挨巴掌,初中的时候也曾异想天开如果有一天有人的巴掌打到自己的脸上,她会怎么办?打回去还是只会哭?然后她觉得这个答案根本不重要,因为自己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当时无知的异想天开,现在却发生了,脸还在火辣辣的痛,她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学校她是不指望了,现在只求事情了结。
虽然昨晚自己也打到乔英了,可是自己挨的巴掌和打出去的巴掌,她可以肯定是自己挨得多。而且她现在脸痛,一副见不了人的样子,时刻都在提醒她,她遭受了侮辱。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而学校的态度,是对她的另一层侮辱!
乔英真是个疯子!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了胡蓝吗?胡蓝都没动手,她有什么资格!而且胡蓝又是哪门子的正义方!
还有辅导员老师说的,什么叫先看成绩,什么叫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乔英拿奖学金她打人就肯定是保卫正义吗!
作者有话要说:
、羞辱
越想越气结,越想越委屈,可她只能扑在柳笛生肩头上。传说中的无力的感觉,要让自己强大才能震慑敌人,是这个意思么?
排到了号,林晚风和柳笛生找到就诊处,排队等候。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仿佛这是最有安全感的依偎。
柳笛生的手慢慢过来,似乎想摸一摸她的脸蛋,却仍被林晚风躲开。他微带恳求的声音:“晚风,我摸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晚风低头,她拒绝不了这样的柳笛生。看着他的手慢慢过来,温柔的触碰自己微红的脸颊。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乔英的巴掌是怎么狠狠的打过来的,她惊恐的猛地推开柳笛生的温柔拂拭。柳笛生的手僵在空中,眼中闪过心痛,林晚风则趴在柳笛生的肩头再次压抑着哭。
林晚风恨这样的自己,既不能潇洒的替自己解恨,把巴掌狠狠的打回到乔英的脸上,也没有勇气和学校据理力争,把一切因由恶果说道个一二三四。她不要牵扯到柳笛生,更不要再提许洋!而且当老师提到成绩那一刻,她的尾巴就抓在了别人的手里。每当她想为自己说明的时候,就有人狠狠的掐她的尾巴,让她痛的说不出想说的话。
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好恨!林晚风真的好恨!
安静的躺在柳笛生的肩头,很快就显示到了自己的号。林晚风和柳笛生说好,自己进去就诊,让他等在远处。
医生很专业的拿着笔,看着她。
林晚风坐下后,不敢和医生对视,尴尬的开口:“脸上,挨了十几个巴掌。”
医生投来很奇异的眼神,明明心潮起伏却故作淡定的眼神:“谁打的?报警了吗?”
报警?这种事情居然可以报警?林晚风内心小小的震惊,然后逼着自己忽略医生打量的眼光,更加艰难的开口:“室友。学校会处理。”
“什么症状?”
晚风仔细想说明身体的状况,回忆着说:“脸很痛,头晕,眼角有被滑到。”
医生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很是淡漠的说:“没事。”
他的手唰唰的在病历上写着东西,林晚风一个字都看不懂。
医生边写边说:“还是报警比较好。目前看着是没什么事,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做一个CT查一下。”
晚风犹豫着,还是迟疑着问:“医生,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消肿,或者减少疼痛?”
医生似笑非笑:“挨了这么多肯定疼,过几天就好了。没有什么药膏给你。”
林晚风敛眉:“谢谢医生。”起身离开。
觉得又一次遭受羞辱的林晚风难堪的走出就诊的房间,柳笛生立刻迎了上来。晚风迟钝的抬头,看见柳笛生,半天才有了意识。
对着一脸紧张的他,林晚风虚无的笑笑:“医生说没事。”
“不行!表面他看的出来,大脑的情况呢?他没说要什么检查吗?”
晚风迟疑:“医生说可以做一个CT,可是它会不会很贵?”
柳笛生不容拒绝的牵着她就抬起脚步:“走,我们去做CT。”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要以后取一个笨媳妇回去!”
林晚风想笑,可是悲哀的发现,此刻自己根本做不出笑的表情。
问了护士小姐,找到了做CT的地方,晚风又开始了等候。
医院是最聚集人们喜怒哀乐的地方。
有人因为病愈出院而欢天喜地;有人因为小病来了又匆匆而走;有人得的病比较严重,需要长久的治疗。危及了寿命,如果不是富裕的人家,恐怕还要操心钱的事情。
晚风看到每一个人几乎一样的表情,就是隐有忧愁的麻木表情。她现在也是其中一份子。
等在CT窗口前的人都坐在椅子上等候,晚风过去的时候只有一个位置,柳笛生让她坐下,然后自己蹲下来,和林晚风的视线保持差不多的水平线。
邻座一个阿姨奇怪的盯着他们看,晚风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刚才医生的态度已经让林晚风受够了提起这段事情,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次提起。她不要和这个阿姨有任何眼神接触,万一她问起,她会无言以对,还是在柳笛生面前,她会疯掉。
护士叫林晚风的名字,晚风看着柳笛生走远一点,才走了进去。
做好之后要等到三点钟结果才出来,林晚风和柳笛生决定出去走走,医院太压抑了。
今天外面的风很大,大到林晚风还没走出医院的大门,就不想再走。
她现在已经太像一颗被雨打烂的浮萍,在狂风暴雨中艰难求生,根本不用现实体会一下飘零的感觉。拉了拉柳笛生的手,林晚风强打着力气说回去,想在医院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来。
可这个点医院居然人多的很,哪里都找不到空着的椅子,要不然就是只有一个空位。林晚风不想再自己一个人坐着了。
在稍微偏僻的地方终于找到空着的位置,晚风和柳笛生安静的坐了下来,依旧是不分离的靠着他的肩。
柳笛生拿出火腿肠、鸭脖、饼干,问林晚风要先吃哪个?
晚风看着都是自己平时吃的零食,心中划过暖流。选了火腿肠,她是真的饿了。稀里哗啦的把柳笛生带来的零食吃了个干净。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如果吃和逛街都不能恢复心情,那这件事就严重了。
她现在悲凉的在嘴里塞满食物,悲凉的发现自己的心依旧空落落的,没有着落。这个事情果然很严重么?
其实她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人都有点懵,恍恍惚惚的,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似乎只是一场梦。
之前自己捉弄柳笛生,还嘲笑他天然呆,可是柳笛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天然呆的是你,萌到深处天然呆。
当时她并未在意,现在再联系起来,自己果然是呆傻的那一种。然后似乎是才清楚自己经历了什么,林晚风又开始哭,然后用哭的丑巴巴惨兮兮的脸对柳笛生说:“我被欺负了!柳笛生,我被欺负了!”
柳笛生心疼的抱住林晚风,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林晚风第一次想清楚已经发生的事情,他语气更加放柔的安慰着她,“没事没事,你有我,你有我在你身边的。”
晚风把头埋进柳笛生的怀抱,哭的更加厉害,撕心裂肺:“可是我自己没办法欺负回来,我好懦弱无能啊。”
“女孩子不要会欺负人,这种事情男生做就好。”
林晚风露出更加奇丑的脸,还有鼻涕:“可是我也打她了,你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我?”
拿出面纸帮她擦鼻涕,柳笛生极力掩饰戾气,淡漠的说:“你打她是应该的!但是她打你的,我会替你打回去!”
林晚风的心被这句话烘的暖暖的,慢慢止住了哭声。转过正脸忽然发现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哭的眼睛红红的,还挂着泪珠盯着自己。
诡异的场景,小男孩刚哭停的脸和林晚风还在抽泣的脸,两个人闪着泪光的眼互相对视着。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一胖一瘦,系着一根彩虹般的诡异弧线,诡异的对视,还有晶莹剔透的鼻涕。
小男孩的手被妈妈牵着,慢慢走远,走着走着还不断的回头看着林晚风。
晚风委屈的看着柳笛生,翘着兰花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小男孩,控诉他的罪行:“柳笛生,连这个小男孩都嘲笑我!”
柳笛生用手仔细擦拭着她的眼泪,这个时候仿佛林晚风的眼睛是他眼里的全世界。语气像是棉花上的水,他说:“嗯,我也笑你。不要哭了,你这么哭伤眼睛呢。”
林晚风呆呆的问:“柳笛生,这样的我你也喜欢吗?”
柳笛生吻着眼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