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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非为了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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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那么,你有什么比盛风更高的筹码,还是……嗯?”继续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面前清秀美人,他笑笑,“如果是你有什么可以个人提出的条件我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安妮将手中的文件再度往他眼下推,“陈总也应该明白。盛风如果要和贵公司签合同那给的必然只是返利,而诺斯能给陈氏的,是一家分公司的股份。”

钱的起伏是很大的,尤其是现在这样物价飞涨通货膨胀率高市场经济不稳定的时候,钱的风险也很大,很容易就会贬值。股份就不一样了,拥有股份就代表拥有市场份额,无论钱再怎么贬值,份额是不会缩水的。

“看来诺斯此次对这一份合同势在必得啊。”

安妮微微一笑,带着天鹅般的自信和目空一切的高傲,“是我势在必得。”

陈旸站起身,居高临下般俯视她,“那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安妮也随着站起身,向他伸出右手,“当然可以,只是陈总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事多磨,醇酒才香,”转过桌子,他笑着说,“不知我能否有幸送安小姐回去?”

安妮看了身后的助手一眼,满脸雀斑却双眼聚神的女助手拿起桌上的文件跟在她身后。她顺从地跟着陈旸往外走,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意图一般。

一路走到电梯口,安妮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环境不错,只可惜不只是陈氏一家而已。”

陈旸就着她眼神路线看了一圈:“安小姐的要求未免太苛刻,陈氏声势虽大也才是在本市几十年,哪里比得上诺斯家族百年历史。”

“哪里,如果只是空有其表诺斯怎么会认准了陈氏?是陈总太谦虚。”

陈旸带着几分傲然说:“的确,这里是众多公司的营运部门所在,从中小到高任何一家都有可能成为陈氏的客户,事实上他们也就成为了陈氏的客户。”

安妮似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电梯数字屏上正急速上升的数字,淡淡道:“我之前听说盛风集团的千金亲自驾临陈氏动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安妮小姐的思绪正是瞬息万变,我都快跟不上了,”陈旸并没有正面回答。

安妮微笑着说:“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本来在合同未签之前什么都还是未知的,陈总你也没有答应过我什么。我提起陆小姐不过是单纯的好奇,不知道陈总可否以私人的身份和我聊聊天。”

“安妮小姐也会有八卦欲?”陈旸口气稍松,笑道,“从小我就和贝俪认识,只是她这个人爱憎分明得厉害,想法也稀奇古怪的,不太好相处。”

是你没泡到人家才会说这样的话的吧?安妮心中嘟囔了一句,接着说:“我以前听说盛风集团总裁夫人是个极难得的美人儿,她的女儿和她长得很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也很漂亮?”

“是很相似,”陈旸点了点头,“也的确漂亮得很。”

安妮抿着唇笑,低低柔柔的嗓音带着暧昧的魅惑,低敛的眉目却是厉色一片,只是没人看得到。“有多漂亮?”

“有……”陈旸撇到她半边明媚的笑颜,彷如被定住了神,下意识地往她身边靠去。

“干什么……”安妮突然感觉到身侧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立即转过头,差一点和迎面而来的唇瓣擦上,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时半刻。

“叮——”一声长响过后,电梯门拉开,门内一行人一出电梯便看到这样极度暧昧的场面也都不由愣了一下。其中站在最中间的中年男子最先醒过味来,勃然大怒一般直冲冲朝两人走过去,一把把安妮拉到身后,母鸡护小鸡一样地对着外来侵略者横眉怒喝。

但,他还没喝,只是摆了个架势,他身后的小鸡已经回过神并坚决果断地甩开他的手,大喊道:“你放开我!”

叶朗回过身,对着安妮激愤的表情不知该说什么,方才只是一时情急,如同认定了她要被吃豆腐一般就冲过来了,他也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要你管我的事情!”安妮继续用哪种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

叶朗攥紧了手心,再松开,“妮可,好久不见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我跟你无话可说!”安妮再不想看他一眼,也没看前后左右就横冲直撞往前走,叶朗拉住她的手把她拖住,拉到身边低声道,“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我说是假的了吗!安妮龇了一下牙,转过身看着他,低声说:“你要和我说什么——可以。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叶朗把她往边角里拉了拉,虽然这样的行为对于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她,他们两人没有什么用处,“你,要问什么?”

安妮盯着他,眼睫一动也不动,“我问你,你有爱过我妈妈吗?”了解了当年那些错综复杂的往事之后,她最想知道就是这个问题——小时候她就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父亲,圣经里说男女因爱而结合,受上帝的见证而组成家庭、繁衍后代,她一直都在想,自己没有父亲,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是受爱而生的孩子。现在她已不想再妄想了,如今最想弄明白的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一点爱过自己那个悲苦了一生的母亲。

叶朗在她的注目下几乎说不出话,他并不想伤害她,不想因为以前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已经离开的人而伤害她,如果她愿意,他甚至可以补偿一切之前亏欠她的。只是现在她依然要问……爱不爱,问天问地不如问心,他只能说:“我,或许不曾爱过安雪,但是,对于她,我是有感情的。”毕竟从小到大,还有那情欲交缠的十年相伴,“安雪”这个人早已深深烙在他的人生轨迹上,无法刮去。

安妮听完他的话,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眼瞳瞪得老大。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薄樱花瓣般姣好的唇轻轻滑出冷硬的弧度,她说:“感情?感情有什么用?你养一只狗养十年,狗死的时候你都会落泪吧?但是我妈呢?你宁愿理一只狗都不愿意理她!”

叶朗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安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安妮对他的惊讶抱之的态度已经十分无所谓了。

“话难听吗?我告诉你,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妈从小就跟我说,别人拥有的东西不要去羡慕,因为他们也将羡慕你拥有的。我有什么?我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是我全部的世界,任何伤害她的人都是我报复的对象!你最好不要让我报复你!”安妮轻轻呵出一口气,决然地往外走。

狂摁电梯那颗往下的摁钮,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离,只是此时却仍然还是有人不让她逃离。

“这位小姐你等一下!”仓皇地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贵妇人,看着她出奇秀丽的五官感受到她已然修炼出高雅绝伦的气质,安妮几乎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就是乐嘉。

心忽然酸涩起来,不可抑制的。

注视着眼前这个母亲最羡慕的女人,她几乎痛彻心扉地联想起万里之外那高高山岗上的玫瑰花瓣——是白便是灵魂的苍,是红便是心口的伤。天大地大,独独剩下她一个,又该去哪里逃脱这些遗留下来的恩怨情仇,遗留下来的岁月沧桑?

安妮低了头,声音细碎地想沙粒,“夫人,有什么事?”

乐嘉抚着她的肩头,细细打量她的脸,惊讶而喜悦地说:“你就是安妮?安雪的女儿?”

“是……”她的声音喑哑哽咽,几乎已经开始发颤。

“你都长这么大了?诶,你妈妈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这么多年不见她,也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抿了抿几乎已经被咬出血的唇,她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承蒙您还记得我妈妈,只是,我妈妈她……已经逝世二十年了,她要是知道您还记得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身后银色的门缓缓向外开,她只身退到那小小的电梯间里去,带着几乎摇摇欲坠的眼泪和支离破碎的话语,“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事,不能和您多聊,下次有机会再叙吧。”

又是“叮”的一声长响,隔绝着门这边的伤心欲绝和门那边的诧异莫名。

“妮可!”终究还是没有唤回女儿,他只好向另一部电梯进发。

安妮从电梯冲出来,一直往大厦外跑,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轰隆隆——”天气仿佛都是为了应和她的心情一般,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起来。她站在雨里,痴痴地站着,神智都是混乱的。

幸而接到助手警报电话的君轶终于是赶到了,追赶着安妮而来的一众人看到的,是失魂落魄的女子奔向恋人的怀抱,阔别重逢地在雨中相拥,最后女子软到在恋人的怀中,被恋人抱走的情景。

——就跟电影一样。






第34章 第九章 粉晶(上)
安妮的身体状况喜欢跟着情绪走,就像现在她的悲愤带来的,就是立刻发起的高烧。君轶本想着带她去医院,偏偏副驾驶座上的女子仿佛知道他的意图一般死都不要去,君轶只好带着会下榻的酒店。

病得稀里糊涂的女子跟考拉一样吊在他身上不放,她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君轶实在是揪心,只好一面架着她上房间一面打了电话叫医生过来。

虽然已经做了了快十年的情侣了,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依然分开睡,这一次也一样,总统套房中双人间,登记的时候让前台的服务小姐分外奇怪地看着他们贴在一起的嘴唇什么都写不去。

医生带着团队来,效率和效力都很高——量体温、听诊、打针……医生护士忙得团团转,君轶被隔离在外,坐在客厅了呆呆注视着天花板,心里有些焦急又有些无奈。

负责接待安妮的分公司公关部经理战战兢兢地问君轶:“安妮小姐她怎么样了?”听说这一位可是艾伦总裁比亲女儿还疼的养女,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怎么办?经理仿佛看到辞职信在向自己招手。

君轶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往房间走,走到门口看了看。正好赶上里面医务人员诊治完毕出来,他连忙迎上去问情况。

医生说:“其实也就是发烧而已,,现在烧是已经逐渐退下去了,等她醒来呢就给她补充营养吃些药就可以了。只不过她这个发烧和她的情绪有关,我们建议等她情绪好的时候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做一些心理治疗。”

君轶一面听一面点头,经理送医务人员出去,小心翼翼地探头问:“这个,劳伦斯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对经理摇了摇头,经理这才放心下来,鉴于注意到君轶看着安妮那一副温柔怜惜的表情,他识趣地退场。

待到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之后,君轶才搬了个凳子坐到安妮床前,把明亮的大灯关掉,只就着昏暗朦胧的壁灯,打量着床上陷入沉睡状态的女子。

看得出来,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也睡得不沉稳,微微蹙着的眉头昭示着她的心中的不安。可是依然不能否认的是,即使是病弱着,她依旧美丽着,甚至比以往她桀骜活力的美更沉静,沉静下来的,如同沉入海底蚌壳中的珍珠,圆融而让人忍不住赞叹。

君轶握着她的手,枕着床边昏昏欲睡。他忽然想到,安妮的母亲应该个很美丽很有魅力的女子,像一杯醇酒,色泽丰艳而且诱人——那安妮以后也会变成那样醇酒般的女子吗?


君轶醒过来的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而自己的身上也披着衣服,手被被子压着,所有虽然浑身酸痛的好在没感冒。起身活动了筋骨,这才看到床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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