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流-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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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她那么笨,笨得每一次只会一遍遍地追着他喊,李唐,李唐……
就是这样一个连最基本的泰勒公式都不会的人,却让他一次次对着屏幕发呆,时间总计四十二小时三十五分;
就是这样一个连二极管都会弄反的人,让他不惜暴露自己动用13K的力量,从有着外交势力的苏糜手里强行抢人;
就是这样一个连C语言都不知道的人,让他第一次明白,原来他也有欲望。
他低头,将脸浸在冷冽的河水里,脑子里一遍遍都是她叫着“李唐”时的样子。
快乐的,生气的,情迷意乱的…。。
她喜欢勾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畔,看着他面上的长年的淡定一点点被吹散,才心满意足地一遍遍蹭着他的脸颊。
李唐,李唐…
李唐伸手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片密封的药片,熟练地塞进嘴里。
他的药从来有效,可是胸口的压抑感为什么还在?就好像有人在他胸腔里强行加压,体内的压力再无法和大气压持平,强大的压差让他觉得自己随时可以爆炸。
Nick说,这种情感叫悲伤。
他的很多情感,都是她教会的。
那一夜她醉醺醺地来,他生气;之后她醉醺醺地要他娶她,他心里竟有些欣喜;他丢她出去,却忍不住派人去跟她,听到她被带进苏糜车里时,心里一瞬间什么都感觉不到,再也坐不住,甚至连电脑都没带就出了门;那一晚他在车里抱着她,看着她身上裹着苏糜的大裘,满满都是别的男人的味道,他险些打破二十年来一贯的冷静,拿着枪去崩了苏糜。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公寓,他本只是坐在熟睡的女人边上编程,可四个小时下来,他竟连一个完整的function都没写出来。
他去阳台上,一把火烧了苏糜的白裘,阳台上的火熄了,他心里的火却越来越旺。
那一晚,从来不屑于人类情感的李唐,一遍遍地俯身去吻那个低智商的女人。
她的呼吸带着酒气,模模糊糊地回应着,闭着眼轻轻说,李唐。
他观察她眼球的移动频率,才知道她不过在梦里。这声李唐却生生杀死他最后一丝理智,他就好像一个坏了的机器人,一遍遍重复着亲吻的动作,那些吻落在她耳畔脖颈,落在她胸前脊背,落在她腰腹和……
他流连于那触感,指尖一遍遍勾画出她的曲线,原来人的身体比键盘温暖那么多。
他进入她时,心中那股满足是什么样的科学发现都无法比拟的,是三千行程序不需要debug就直接pile都无法相较的。
鬼使神差地,他为她皱起的眉头而欣喜;鬼使神差地,他说,记着这疼,你便总记着我。
花璃说得没错,他疯了,他甚至无法给自己的症状找出一个合理的分类。
花璃说得没错,她死了,在审讯室那夜,他在她身体内留了定位器,除非用磁,不然不会掉落也不会损坏。
他在水面上打开电脑,闭着眼打了几行,出来的仍旧是“No Signal(无信号)”两个词。
定位器在爆炸中坏了,她那么笨,怎么可能自己取出来。定位被炸坏了,她呢,她呢?!!
李唐一甩手,从不离身的电脑竟然被他丢进了河里。
屏幕没入水中前,那句“No Signal”仍然一遍遍跳跃着。
那是他的Sissy,十二年前躲在巨大的变压器后哭的Sissy;三年前趴在单向玻璃上抹泪的Sissy;六个月前一边流泪一边蹲在他地板上捡钢珠的Sissy。
他说,女人的眼泪会让男人兴趣大减。
可他,为何每一次见了她的眼泪,都想说,Sissy,你过来。
她站在火坑边,要他再看她一眼,他却没有勇气抬头;
她要他放了青青,他拒绝了,因为他怕没有了青青,她不会再找他;
她要他给她解药,他拒绝了,因为他不敢告诉她,其实他也没有解药,他没有,而且另外一个男人有。他怕她去找那个男人,他怕他对她再没有利用价值。
从来目空一切的天才少年李唐,从何时起,变成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
他的Sissy去了哪?也许他错了,等她回来,他会带她去吃好吃的哄她,会帮她做她讨厌的功课。
此时波托马克河里的李唐,仍然坚信食物是哄女人和所有雌性动物的最好武器。
李唐从河里出来时,岸边的Kaki终于能将手里捧了三个小时的吸水外套披在他身上。
李唐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用简洁的日语问:“白宫如何?”
Kaki面色有些复杂,小心翼翼地汇报道:“回大人,所有计划都按照大人预定的进行。总统很生气,今晚就对MS13展开了突击……”他顿了顿,“只是……就在一个小时前,有人匿名给总统秘术发了另外八个交通监视器拍下的图像,我们13K今晚在车里的两个人,已经被列为重点嫌疑人…。。”
他看了看李唐冷然的脸色:“大人,一个半小时前,我们的系统,被人侵入了。”
节操小剧场
写不动了…。。一句话总结
《被入侵的系统》
今夜,13K内部所有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
“今夜,河边。
——你的管六“
作者有话要说:六叔无处不在!
大家等我明天的无节操小剧场啊!
大神终于稍微开窍点了,可惜,娘娘开始反击了。
潜水的妹纸们!42要侵你们的系统偷你们的果照!
(别打脸,别打脸,呜呜呜)
谢谢补分的白白,真是一个好白白。
、第四十章
与地下实验室里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13K控制室里的宽敞和明亮:三面墙上铺了四十余个屏幕,中间的马蹄形桌面上又设了二十几台电脑。
此时是凌晨两点,每台电脑前都坐了一个戴着耳机的技术人员,无一例外地十指在键盘上翻飞着。
忽然,其中一人挥拳砸了一下桌子,气愤地用日文骂了几句。同时,满墙的屏幕都黑了,一秒后,所有的屏幕上同时出现蛇一样的进度条,缓慢却匀速地前进着。
每个人见了这情形,都如临大敌,一时间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整个控制室好像被开了静音。
最早捶桌子的那个先反应过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叽里呱啦又说了几句,剩下的人如梦初醒,又埋头敲起来。
过了大概三分钟,墙上的进度条停了,一直卡在65%的位置,满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露出刚上刑场却发现国家取缔死刑的释然。
可惜一口气还没喘匀,那停止的65%就跳成了66%,两秒后直接蹿到了70%。
这时,金属制的大门开了,一人披着湿漉漉的外套,几缕湿发粘在额头上,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进来。
其形容看着像刚从河里爬上来的,表情却好像刚把人推进河里。
控制室里的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看着来人的表情有一种小蝌蚪终于找到妈妈的欣喜,齐齐低头用日文喊了声“大人”。
那人走到当中的屏幕前五步处停下,扬起弧度流畅的下颌盯着屏幕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在身前台子的内嵌键盘上快速打了几下。
随着那几声响起,三面墙上的屏幕一起闪烁起来,光影在每个人的脸上交错着。
光影之中,多少人眼中的技术大神李唐,仍在裤兜中的右手慢慢握成了拳。
看到这里,二十几个人脸上的表情慢慢崩塌。
是谁?是谁?
是谁竟然能在大神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此时,纵是智商再高,李唐也没有想到,在他最引以为豪的东西上给他狠狠一击的,会是那个人。
那个人,一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她那么笨,害他总是要浪费时间去给她擦眼泪。
这一夜,控制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敢眨眼,生怕漏掉了任何一行代码,以后写回忆录的时候才不会感叹:“当年老子亲眼看到大人虐死神一般的对手,却没背下来大人输的所有指令!白活一场!”
此刻众目睽睽下的李唐嘴唇抿得很紧,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兴奋过了。
对,兴奋。
天才少年李唐,从十岁起频频在各类国际竞赛中获奖,但李唐不是神,一个人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将所有学科同时学得深入。
他追求科学的真相,却明白凭一人之力,就算倾尽此生,能挖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于是李唐选择了一条曲线求国的路。
无论是什么学科,大多存在大量的计算,目前很多学术上的问题,其实都是计算上的问题—因为没有好的算法,或者没有足够的计算能力而无法进行。
就好像一群顶尖的猎人,却没有好的猎枪。
于是李唐就变成这个造猎枪的人,他为很多科研组织和个人解决计算上的难题,同时也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各领域中最顶尖的科技。
所以说,李唐虽然被称为工程系之神,但他最最得意的,还要数从无数实践中锤炼出来的计算机技术,除了那一次心神不定和苏糜打了个平手,在计算机造诣上,他已经五年没有遇过对手。
那一次,那一次为什么心神不定来着?
他闭了闭眼,好似还可以感觉到那人和苏糜一起进来时心中那异样的感觉。
那一天,在全校几千学生注视下的工程系之神,面色平静;
那一天,他一只手在键盘上,另一只手却在桌子底下一遍又一遍地掐自己的大腿,强迫他不去想苏糜的那句话,不去看人群里那个身影。
就好像现在。
现在,他带着一身河水的气息,站在几十屏幕面前,面对着二十年来最大的敌手,口袋里的右手一下下地掐着右腿。
这样,他才可以将注意力保持在棋逢对手的兴奋上,而不是在口袋里的那张纸条上。
李唐…
李唐…
“要让一个人后悔,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引以为豪的东西上,打得他爬不起来。”
李唐单手输入一行指令,他身后站着的技术总管看出他的意图,没有管住自己,插嘴道:“大人,对方虽然侵入,也只停在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火墙之间,能接触的数据有限。大人为什么自毁第二道防火墙放他进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日文有引狼入室这个词么我去)”
李唐没说话,一伸手,Kaki又搬来一台电脑,李唐将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双手在两台不同的电脑上同时操作起来。
刚才说话的总管越看越为自己的问题惭愧:李唐现在左手在一台电脑上故意制造系统漏洞,引对方侵入得更深;右手却通过完全不同的渠道追踪对方IP。
对方显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边一点点凿开第三道防火墙,一边还能不停制造浮动I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总管身后的技术员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上的汗。
半个钟头后,控制室正中那人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鱼入网了。
他弃了左手下的键盘,双手在一台电脑上快速打了几下,然后轻轻按了“enter”。
不管对方在哪,他都能在五秒内,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定位。
5
4
3
2
…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鱼儿落网的时候……
三面墙的屏幕齐齐跳了一下,然后整个控制室都黑了下来。
断电了。
李唐面色一变,迅速在靠着电池供电的笔记本电脑上敲了几下,两秒后地下室的发电机被驱动,室内又亮了起来。
众人抬头看过去,却见刚才还斗得难解难分的屏幕已经被刷新,此刻四十多台显示器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弹出来:
Hope you had fun; Stephen。
(希望你刚才玩得愉快,Stephen。)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屏幕发呆的时候,Kaki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以后,面色苍白地蠕了蠕嘴唇,对李唐说:“大、大人,就在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