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最疼爱的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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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似乎平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拔了优盘,像个宝贝似的捏在了手心里。
她这才看到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他的胃在一瞬间痉挛着疼,他陪了她半天,他为她和护士交涉,她原来都没有看到他,她的眼里到底还能容下什么?
可是她不容他说话,不容他恶言相向问个究竟,她脸上还有泪痕,却笑着向他走过来,只有两步,脚下一软就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头不偏不倚地磕在一张椅子的棱角上。
车祸并没有让她的头和脸有任何的伤害,反而是这一摔让她的额角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疤痕。
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在这场爱情的战役中爱恨难分,欲罢不能。
第24章 爱不是桎梏
那个冬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先是他和子妍的婚事因为子妍的遍体鳞伤而被推后,接着是向南的失踪,他的不告而别让博基地产的几个项目瞬间陷入了停顿状态,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然后是龙安妮找到了医院,于是向南和子妍之间的事情瞬间被公开。
龙安妮在医院里闹得很凶,他也在场,当时还有几个是子妍的同事和领导。
子妍在龙安妮的嘴里成了破坏向南和她之间的第三者,她打了子妍一记耳光,子妍没还手,也没有任何的解释,整个过程她都紧抿着嘴,除了脸色苍白外,始终一言不发。轮不到他去拉,她的几个同事拉着龙安妮,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龙安妮劝走了。
琪琪是最后走的,她八成把子妍当做了上当受骗的受害者,愤愤不平地安慰子妍:“真没想到向南是这样的人,自己有老婆了,还来纠缠别人,如今出了事又一走了之,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早知道那天你喝醉了,我就不应该……”
她省去了后面的那一句话,下意识的望了角落里的哲心一眼,也许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他也不知道她和向南之间还有多少故事是他所不知道的,一个这样的女人,他到底还要不要接受她?他有一次没有了主张。
子妍始终没有说话,她可以解释的,她并不是第三者,她和向南相爱在龙安妮之前,可是她一句话也不说,也许这就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吧,她的心死了,为向南。
他不知道自己该悲哀还是该庆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个女人,让她痛彻心扉,她却始终活在对别人的记忆里。
琪琪把他叫出病房外劝他:“哲心,子妍只怕也是一时不查,上了别人的当,你们两个这么长的感情了,如今向南又跑了,你可不能扔下子妍不管……”
她罗嗦的像是子妍的妈妈,可他却一句也没听不进去,琪琪不明白,现在的问题不是他愿不愿意接受子妍的事,而是经过龙安妮这么一闹,只怕他和子妍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
以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是如今等同于告诏天下,他徐哲心的未婚妻和别人有染,为了这个女人,他倒不怕难看,但是子妍不能,她一直是个良善的人,她会有愧疚,会不安,会不忍看着他受苦。
可是她不知道离开她才是他唯一的苦。
那天下午,回到病房,他悄无声息地躲在沙发的角落里,子妍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一阵沉默之后,子妍问他:“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呢,他知道她想让他说什么,说分手,说离开,可是他不想说。
也不能告诉她,安慰她,说他一早就知道她和向南的事,他不在乎,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他可怜的自尊心呀,一下子就蒸腾上来。
这么一个愚笨的徐哲心,他第一次见到。
总要说点什么,否则这寂静的空气都会把他们杀死。他说:“这医院的饭越来越难吃了,你赶快好起来,我好带你出去吃。”
他说了一句废话,子妍停了一会,竟点头说“嗯。”她的眼角似是有泪水溢了下来,他想,她是被他感动了吗?
他突然有了兴致,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问道:“你说我们去吃什么呢,要不就还去上次你去的那个地方吃粉,说实在他们家的粉味道还是……”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看到她眼角的泪越蓄越多,他想他又说错话了,那个夜市,那条街道必定是她和向南一起去过的。
他再次骂了自己一句:徐哲心,你这个笨人!
她抽泣了一会,终于开了口,说:“哲心,我不想再骗你,我……”
他迅速地接口,说:“子妍,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是完人,年轻的时候难免会走一些弯路,可是这不要紧,我们不是活在过去,是要活在当下,活在未来,所以我们没必要为过去的事烦恼,真的,不要再提了,我不在乎!”
虽然这番话听起来像在讲大道理,却的确是他肺腑之言,不是他甘愿委曲求全,不是他爱得没有出息,只是他没有能力将她和向南的过去抹去,可是又放不下她,既然这样,与其痛苦的承担,何不坦然的接受。
爱,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上天的恩赐,把握它,不要给它桎梏,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
子妍似是释然了,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累了,她需要休息,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她停靠的港湾。
第25章 我爱你,你爱他,这世界是个笑话
他早就应该想到他做不了,他现在是断臂,没法给她一个完完整整的怀抱,就算他再想,也只是空谈。因为爆发新一轮的战争的主宰者不是他们,而是他的父母。
向南和子妍的事很快就被添油加醋传到了席雪媛的耳朵里,那时候子妍已经出院,在家里休养,席雪媛找上门去,一顿臭骂后,要她归还属于徐家的那些东西,什么戒指,耳环之类的。
说起来也是笑话,那些东西子妍原本不要的,是席雪媛硬塞进子妍的包里,她那段时间,对子妍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以至于他经常会和母亲开玩笑说:“我开始怀疑我和子妍哪个才是你亲生的。”
母亲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她原来觉得子妍配不上他,无非是因为他丢了一只胳膊,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时常叹气,觉得他成了个残疾人,如此看来,子妍配他就绰绰有余了。
子妍自是无法招架,她原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份真挚的感情,和向南的感情受到父母反对后,她迫不得已放开向南的手,原想安安心心随他走下去的,无奈被席雪媛这么一闹,他们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感情一瞬间瓦解了。
他赶过去的时候,陈家已一片狼藉,母亲不知道找了什么人,砸了陈家的东西,子妍在收拾东西,看到他,她的眼神很冷漠,也没有说话,任由他帮忙整理。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脸色很不好,他说:“你休息一下吧,我来收拾。”
她拒绝了,说:“不,还是我来吧,你胳膊不方便,我不想被我妈妈回来看到这样。”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决,如同她决定了忘记向南和他一起生活时候的眼神一样的决然,那一刻,他知道,他和子妍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突然很愤怒,莫名奇妙地愤怒,他决定孤注一掷:“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丢了一只胳膊,但也不用每天都挂在嘴上吧,也不想想我这样的状况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我去外地开会,你就背着我和向南约会,然后又在向南面前提出和我分手,是,你们是十年前就认识了,可是这十年里,他在哪儿?他给过你什么?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爱他,直说行不行?我让位,至于瞒着我做这么多事情吗?”
她吃惊了,因为没有料到他会知道这么多,没料到他没有失忆,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呆在了那里,万千滋味涌上心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怔了一会,就又低下头干活,像是害怕想起什么似的。
他悲愤不已,捉住了她,说:“想哭你就哭出来,我知道你很委屈,我也很委屈,我们两个都一样,你不想失去向南,我也不想失去你!可是我们能吗?”
他虽然在问她,却更像是在问自己,她看着他,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他心疼不已,只能把她拉在了怀里,她软软地像一只小猫一般伏在他肩上默默抽泣着。
他知道,这将成为他们最后的拥抱,以后各自海阔天空,她自由了,可以回到向南的身边,可以和向南琴瑟和鸣,男耕女织。
而他呢,还能找到一个像她这般撕扯着他的心让他怦然心动的人吗?
不知不觉中,农历的春节已经过去了,这个春节过得惨淡而没有意义,自从席雪媛到陈家闹过以后,他和子妍再也没有了来往,一阵空白期过后,母亲席雪媛开始忙着为他介绍对象。
他没有心思,也没有兴趣,向单位争取了一个出国的机会,农历年一过完,他就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的事情。
席雪媛眼泪汪汪地劝他:“我和你爸就你这一个儿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个时候还出什么国,你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自己想想,你现在不比从前,到了国外,一个人怎么生活,总要找个人照顾你吧,我看你李叔家的女儿不错,你们见一面,如果合适的话,妈妈为你们办出国。”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母亲:“妈,你放心吧,我只是少了一只胳膊,又不是完全残疾,很多事情我自己都能做,至于婚姻的事,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你知道,我心里还有子妍,再等等吧,等我忘了她。”
席雪媛心疼儿子,说:“忘了,忘了,什么时候是个尽头,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妈!”他打断了母亲的话,他不想听到任何对子妍有侮辱性的话语,爱情这件事上,他也没有真正做到光明磊落。
临出国前,他到医院看望子妍的父亲,陈谦并不知道他和子妍已经分手了的事情,还是把他当半个儿子一样交待他要对子妍好,如此种种,叙说着一个濒危老人对这个世界,随这世上亲人的无限眷恋。
子妍坐在旁边,几次想打断父亲,但都被他用眼神示意着阻止了。
在病房里坐了一会,他和子妍一起出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到到了医院大门口,却又一起同时想张口说话,最后还是子妍先开了口,客客气气地:“谢谢你肯来看我爸爸,他看到你来,精神好了很多。”
他说:“不要这样说,毕竟我也喊过他爸爸。”他停了一下,又问:“你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向南的消息?”
她摇头,目光转向医院门口几个在暮色里玩耍的孩子,眼神空洞,也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谈话着实无味,那群孩子围在他们身边嬉闹,一个孩子为了逃避另外的一个小孩子追赶躲在了他的身后,然后左挡右挡地去抓他的左臂,子妍看到了,几乎想也没想地把孩子拉了过来,说:“小心点,会碰到叔叔的。”
他知道她不是怕孩子们碰到他,而是怕碰到他的断臂,孩子做了个鬼脸挣开她跑远了,他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眼圈骤然红了一下,他突然就很想知道这些年来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虽然知道这样已经没有意义,还是不能免俗地问了一句:“子妍,你爱过我吗?”
她的眼睛里又有雾气萌动,长长的睫毛抖动着,低下头不能回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