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一个宝宝-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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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聒噪地打断她。
她依旧发出那恍似在绝望边缘的凄厉笑声。
他的手揪住她尚未完全整理好的敞开衣襟，发出的声音就像是要将牙齿咬碎，“别再用这样的伎俩，你听不懂吗？”
她终于抬起无神的眼眸，怔愣地看着她初认识时就没有任何变化的俊颜，缓缓吐出，“其实，那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有奇迹发生？也许他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深不可测，也许我帮了他，辛言输的时候，我就能够和他在一起……事实证明，我那时候还真是有些天真，最后的结果是他逼着我拿枪指着自己。不过……”她脸庞上的凄厉笑意在这一秒转为淡淡的幸福，“最终，他放过了我……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学会贪恋，学会了没有自知之明，学会了幻想……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一开始，我就根本不应该去学会这些……”
她的眼泪令他的心愈来愈烦躁，他再次出声警告她，“住口！！”
面对他的冷厉，她没有一丝畏惧，依旧一字一句清晰吐出，“我早就应该承认……无论我和他有过怎样的坎坷，如何经历风风雨雨走到今天，又或许他曾经为我动容过，也曾经想要去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我在他的心中，永远都只是‘离诺’，那个有城府、会算计、爱将猜忌放在心底的‘离诺’……这也就是他自始至终都无法爱上我的原因。”话说自此，她的眼泪已经扑簌簌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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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梨花带泪地痛苦诉说，他怔了……
他没有想到，她竟那么准确地猜中了他这么多年的顾忌与惶恐……
正如她所猜想，他早已经动容，早已经将她摆放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可是……
他害怕谈到“爱”这个字眼。
他怕她有城府，就像她还没有认识他以前，就已经知道辛凌两家的仇怨，却可以利用高超的演技，假装浑然不知地蒙骗过辛言，甚至蒙骗过他。
他怕她会算计，就像她可以在他为了上一代的恩怨纠结的时候，以怀有身孕为借口，在电视上高调地宣布他和她的婚事，可以逼着他娶她。
他怕她爱猜忌，就像她生病的时候，如果她能够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能够将她心底的猜忌告诉他，他们之间不会走了那么多的弯路……
这么多的事，虽然事后她都有向他解释过，但是这些事已经在他的心头留下如伤痕一般深刻且泛着疼痛的印迹。
他曾经一再想要放弃这段感情，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放下她，毕竟，他们已经经历过太过的坎坷，他们彼此都清楚离不开对方。
在他经历过她濒临死亡的恐惧后，他愈加惶恐没有她在他身边的日子……
可是，在经历过这样生离死别的考验后，她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总是将每一件事都放在心底，如果她能够向他坦露，他们至少不会在严雅的事情上走弯路，她愈加不会出车祸……
偏偏是这场车祸，令他遇见了一个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纯真善良的离诺！
也许是因为拥有过这样的美好以后，他几乎忘却了过去那些像疤痕一样留在他心头的印迹，他竟开始眷恋失忆时的她，想要就这样宠她、疼她一辈子……
然而，老天却选择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天让她恢复记忆……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考虑，他等她。
他在教堂等了她整整一天，承受着全天下对他的嘲笑，直等到教堂关门的前一刻，她依然没有出现。
他知道，他不能怪她，因为他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执拗、倔强的性格……
只是，那一天过后，他第一次感到很累……
他承认，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疲倦，又或许那些印刻在他心头的深刻印迹开始作祟，他已经失去了耐性再去等她转变，所以，她恢复记忆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让他感觉到更多的繁重与疲累，直至他们又一次失去了他们的孩子……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错不在她，他甚至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因为他没有向她解释清楚……可谁又知道，他如何能够将凌莫臣的事那么倘然地告诉她？凌莫臣不该成为他们之间的受害者。
即使他清楚，他却无法不怪、不责、不怨。因为那是一条生命，承载着他和她最快乐时光的结晶。
面对他们之间日愈增长的问题，面对凌莫臣对她无怨无悔的付出……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放手。
他以对她不闻不问的方式让他和她理清所有的思绪，最终，他们的想法达成一致。
分手的那一刻，他想，他和她都应该松一口气。
随后的三个月，得知她满足于现在的生活、过得怡然自得，纵使没有她在身边的这三个月他没有一晚睡得安稳，他依旧感到宽慰。
当他发现他的生活中处处都充斥着她的身影，脑海中会时不时想起她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并不舍得……
于是，他逼着自己认识别的女人，逼着自己将所有想她的时间投注在别的女人身上……
他想要向自己证明，他是可以没有她的，也必须习惯没有她。
孰料，她竟会在他做出明显的疏离动作后而选择回国……
她回国所有的事都恰似不经意，却可以每时每刻出现在他周围。
无论是在“凌氏”，还是在街道上，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势必就有她的消息，而她就那样有形无形地出现在他的世界，肆意地随心所欲，甚至像是掌控了他这一刻想她的时机，刻意制造了酒店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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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我只是想要回来拿我母亲的骨灰，我什么都没有想，你为什么要给我添上这么多的罪状？”
掏出所有心酸后，她像是受尽了委屈一般，抬起泪雾模糊的眼眸对上他。
他望进她被泪水侵占的眼眸，黑眸一贯决断的眸光变得闪烁。
她攀着墙壁，缓缓地站起身，稚气地伸手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其实，这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回中国，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在你心底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与下作……是，我还没有完全放下，毕竟这么多年了，我做不到那么容易，但我已经在努力……而你可以觉得我太过自作多情，却你不可以这么羞辱我……不过，这一次，你终于达到了你的目的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这一秒，离诺揪着衣襟，越过他，径直迈开步伐。
“离诺！”
他本能地想要扯住她，她的身子却突然间被人护在身后。
“凌莫风！！！”属于凌莫臣愤怒至极的声音传来。
离诺抬眸，见到凌莫臣高大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
凌莫臣攥紧拳头，“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这样践踏小诺对你的感情……”
凌莫风冷逸出声，“这不关你的事！”
“我说过，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小诺！”话说至此，凌莫臣狠狠挥拳朝向凌莫风。
凌莫风并没有闪躲，但是离诺的手却第一时间扯住了凌莫臣。
凌莫臣使力挣脱开离诺，拳头依旧怒向凌莫风，“让我替你好好教训这个人渣！！”
离诺哀求，“我们走吧！”
凌莫臣心痛地摇首，声音跟着嘶扯，“你怎么能够任他这么伤害你？”
离诺深吸了口气，“我没事……我们走吧，我好累，你送我回我的公寓休息！”
凌莫臣瞥见离诺毫无血色的面容，虽然怒气难以消止，却还是担忧地扶住了离诺。
“我们走……”离诺恳求般地让凌莫臣尽快带她走。
凌莫臣扶住离诺瘦弱单薄的肩膀，转身之前冷睇凌莫风，“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靠近小诺一步，就让你抱着你那些骄傲与自以为是过一生吧！”
凌莫臣扶着她离开了酒店。
他们离开许久，凌莫风依旧伫立在原地……
……
凌莫臣将纸巾递予离诺，“对不起，我没有早一点到。”
离诺将眼角与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拭去，沉静地摇了摇首。
“小诺，如果累了，就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下，马上就到你的公寓了……”凌莫臣开着车在道路上疾驰。
她靠向椅背，眼眸红肿得无力支撑，渐渐闭上眼眸。
“我没有想过风会这样的伤害你，我真后悔将你一次又一次地推到他的身边……”幸好他在无法联络到小诺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余烨打了一通电话，得知风也来到美国后，他立即便赶来风一贯下榻的酒店。
凌莫臣甚是自责，抬眸看了后视镜一眼才发现离诺已经困倦地睡着。
凌莫臣随即将车停在路旁，而后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外套披在离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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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H市。
这几日，凌莫风取消了所有的工作行程，余烨原以为凌莫风是有出差的计划或是别的安排，却发现凌莫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整日地坐在办公桌后，有时候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致，陷入无尽的思绪当中。
这日，余烨轻轻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房门，见凌莫风没有应答，余烨轻声走了进去，恭谨逸出，“总裁。”
凌莫风背对着余烨，视线平视，冷淡吐出，“出去！”
余烨知道凌莫风想要清静，余烨本不敢打扰，可是……有人正着急要见凌莫风。
余烨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冷小姐说有几天没有见您，此刻正来公司。”
凌莫风黯淡的眸光依旧睇着前方，“我不想见任何人。”
“是。”余烨不敢再出声。
在退下前，余烨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自袋中掏出一个款式破旧、屏幕却被保护得异常清晰的手机放置在凌莫风的办公桌面，嗫喏逸出，“总裁，这是离小姐下榻酒店的那家经理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这是离小姐不小心落在酒店的手机，因为联系不到离小姐，所以让我交给您。”
正文 如果这就是结局（8）
她的手机，凌莫风何其熟悉。
但是从前的屏幕并没有如此崭新和清晰，明显是后来又换过了。
他按下手机的内存管理，发现手机里只有一张图片。
屏幕上是他曾经见过的那张图片——他揽着她，她靠在他的胸膛，脸庞上漾着灿亮恬淡的笑意。
她曾经将这张照片撕毁了，却又将照片拼凑，重新将照片摄入手机。
很显然，她对这张照片有着很深的眷恋……
他准备将手机收回的时候，无意间却发现图片的一旁附有一排文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排文字的时候，他仿佛能够看见她当时的忧伤。
他轻轻叹了口气，随意地开了手机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