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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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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腹诽,羡慕个球球,是个祸害还差不多。然我随着他经过大堂庭院,发现几乎所有瞿门弟子都是这般想的,到处都是对我探究的目光与对璞元真经兴奋的谈论。白翎枫与我在一起甚是昂首挺胸:“曲弟妹,这些家伙只听苏师妹讲了你与真经之事,却不知你已与曲师弟订下婚约……一会准教他们傻眼,你且瞧着。”
看样子,这货对于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八卦很是得意。我抽了抽嘴角,却听大门处一阵喧闹,似是有人回来了。
曲徵亦站在大门不远处,换了一身锦灰镶银的裘袍,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腰际,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眸若寒潭眉似远山,仿佛有光散发出来,直教我看得心中禽兽乱窜。
白翎枫大步走上前去:“曲师弟,伤处可还好罢?”
“伤处已无碍。”曲徵弯起嘴角:“多谢白三师兄借房间与我沐浴。”
“好说好说。”白翎枫嘿嘿一笑:“自家兄弟客气甚么。”
原来他把房间腾给我,自己便去别人的房间洗了。我面上一热,正想与他打个招呼,忽听不远处一声娇喝,便见一个桃色的影子火速飞了来,直直撞进曲徵怀里,还夹杂着抽泣声,我愣了愣,这才看清眼前女子是苏灼灼。
“公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扬起脸,泪容真若梨花带雨,那眼睛那眉尖,那红唇那贝齿,连我一个母的瞧着都心旌神驰:“我听说你受了伤?可好了?还疼么?你答应我,以后再别抛下我一个人了!”
曲徵还未回答,我瞧着苏灼灼环在他腰间两只胳膊,瞬间觉得碍眼得很,说话便说话,搂这么紧作甚?然未等我说些甚么,忽然旁里走过一人拉起我的手,亦是梨花带雨道:“金姑娘……你无事真的太好了。”
我目瞪口呆,俞兮挂着一副真切的面容继续道:“若不是当时我脱了力……怎会让你掉下去,曲公子亦不会为救你受伤……”
……
这妹子当真该去做戏子,演技忒完美了啊!
我顿了顿,反手握住俞兮的手,嘴边弯起一抹笑:“俞姐姐言重了,当日密道中和瀑布边的恩情,我当铭记于心,此生永不敢忘。”
俞兮睫毛颤了颤,眼中情切不减,丝毫不动声色。
我心下冷笑,在镖局做了三年的下人,有些脾气亦磨得平和了,但若说我这泥人土性子中还有甚缺点,两个字便是记仇,三个字便是很记仇,十个字便是非常十分极特别的记仇。
莫非她觉得我金百万出身卑微,便可肆意欺辱,却不敢去寻她的晦气么?
、27赏月
曲徵归来,瞿门大举设宴,晋安颜与俞兮均为座上宾。
至于苏灼灼,她一直粘在曲徵身畔,直到快进内门了才瞧了我一眼,挑了柳叶眉道:“噢……你也还活着。”
……
语气不要太失望啊!我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命硬。”
苏灼灼不理我,美目转向曲徵,笑颜如花道:“公子你瞧,命硬克夫的,不如把那婚约……”
“他命也硬啊。”我立时插言:“大家硬到一处去,般配得紧般配得紧。”
曲徵莞尔一笑,苏灼灼飞来一个眼刀,我亦飞了一个回去,然眼睛没人家的大,瞪起来也不够煽情。
瞿简入座,便可开席了。我本来想坐在曲徵身边,奈何晋安颜觉着自己离瞿简太近有些紧张,生生把我拉了去,于是我只能看着苏灼灼和俞兮一边一个将曲徵夹在中间,默默在心里咬手绢。
以俞兮之心计,眼下定然不会让苏灼灼察觉自己喜欢曲徵,是以她虽坐了曲徵旁边,亦是几番推脱。苏灼灼半点也没怀疑,大约觉得俞兮坐了那里便可阻了我坐过来,神色颇为满意。
曲徵悠然端着茶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情状。我虽吃了盘如意糕,但对正常的晚膳仍然充满期待,是以只是昂着脑袋等开饭,对其余人等好奇的目光一概无视。
饭菜相继端了上来,这一全门宴席,少说也有上百人了,我登时对瞿门的厨子生出了滔滔河水般绵延不绝的敬仰之情,如此大的菜量,做得用不用心,内行人一瞧便知。
瞿简微微抬手,他右手边的一个黄衫男子便说起了场面话,无非便是感谢晋安颜大恩大德云云,顺带将近日一直在瞿门帮着寻人的俞兮也赞扬了一番,我却不知此人是谁,便推了推旁边的白翎枫,他小声与我介绍:“师父入室弟子有七,这是大师兄冯彦,那是二师兄……苏师妹排第六,曲师弟最晚进门,为七。”
大约是我这番交头接耳的动作太过鬼祟,霎时便吸引了冯彦的目光,他生了一张长脸,倒也算得仪表堂堂,但若摆在曲徵身畔,那便瞬间路人了。
“冯某失礼。”他微微向我点头致意:“这位便是金氏镖局的金姑娘罢。”
我矜持的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一副小媳妇儿模样。冯彦还未及再说甚么,便听白翎枫卖关子道:“大师兄,你可知金姑娘为甚来此么?”
宴席一时寂静下来,无数双眼睛落在我二人身上,看样子白翎枫一直在等这个时刻,他咳了咳嗓子正欲发言,便见曲徵轻轻放了茶杯,淡道:“这位金姑娘已与我订下婚约,亦算瞿门之人了。”
席间顿时鸦雀无声。
只瞧着身畔这几位师兄的反应,大约便可纵观全局。冯彦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苏灼灼;他旁边的二师兄更是直接瞧着我蹙起眉来;白翎枫垂着脑袋,对于没有亲口说出这桩八卦极其失望;四师兄张着嘴巴,像是这辈子也合不上了;五师兄一副“你在开玩喜”的表情笑了起来,且愈笑愈厉害……苏灼灼只盯着我牙齿磨得咯咯响,瞿简冷哼一声,大概表示不屑。
……
我很淡定的起身施礼:“见过各位师兄。”
这些货们便算再震惊,到底也是涵养极好的瞿门弟子,便一一起身与我回了礼,连苏灼灼都瞪了我一眼,于是我发觉最不客气的,就是瞿简这老头儿。
然我很快便发现为何瞿简这般不喜我了。
他一口一个灼儿,目光中满是慈爱,连连叫曲徵为苏灼灼夹菜,那温情似乎将周身清冷都褪了几分。师兄弟们似是见怪不怪,想也知道瞿简宠爱苏灼灼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已习惯。我几乎能瞧见这老头儿心中的腹诽:美貌的养女是心头肉,更美貌的弟子是私心偏爱,这俩自然是天造的一对儿地设的一双,谁知忽然有不知哪跑出来的女人掺一脚真是煞风景啊煞风景……
我脑中想得毫无边际,面上却忍不住艳羡起来,连嘴里的食物都渐渐失去了滋味。同是没爹没娘的,为甚就不同命呢,不但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有一个这么威风又疼爱自己的师父……
这般愣了一会,抬眼却撞了曲徵的目光,大约我这点心思全落入了他眼中。便见曲徵垂下眼睫,忽然放下了筷子,弯起嘴角道:“师父、各位师兄弟慢用。”
他站起身来,并未看我,似是随口而出一般道了一句:“百万,你过来。”
我于他这种唤小猫的口气已是熟得不能再熟,当下“噢”了一声,脑中还未反应,身体却自己站起来乖乖跟了便走。
曲徵走得不快,我随着他去了一处紧靠里的院子,回廊建在荷花池上,这个季节早已没了荷花,然格局雅致,另有一份冬日清幽。
他径自走到池塘正中的亭台间,半晌没有言语。
我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心里觉得两个人杵在这里有点冒傻气。然在慕秋的艳本中,花前月下却是男女私会的好景致,此刻虽没有花,但月色朦胧,落在曲徵发间仿佛镀了一层白霜,微风低拂似有仙气,好看得很。
可是艳本中的私会不是两个人傻站着甚么都不干吧!我脑中转了几转,隐约记起了几个片段来。
好像有一本《书生小姐》,讲的是在花前月下,书生先吟了几首酸诗表示了对小姐的爱慕之意,随后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然后就被小姐她爹发现了。
当时慕秋看完大发雷霆,只骂那个写书的没有操守,亲都没亲上算个甚的艳本。鉴于我肚子里没有几两墨水,这个方案被最先否决。
另一本大约叫《乡野艳遇》,讲的是在花前月下,一男子在路边调戏了一个陌生女子,男子伸手挑起女子的下颚,道:美人,来香一个。
此艳本被慕秋赞赏了文笔。我先试想了下自己挑起曲徵下巴这个场景,不知为甚背后炸起了一片汗毛,再次否决。
最后一本有印象的是《俏嫂嫂》,讲的是在花前月下,英俊王爷与他的皇嫂衣衫渐褪,继而翻云覆雨娇喘低吟嗯嗯哎哎……的故事。
这一本是慕秋的最爱。于是便在我默默回忆到皇嫂解开了王爷的腰带时,曲徵忽然侧目,淡淡向我看来。
……
这货会知道我在想甚么的!
我立刻装作一副“月色真美啊”的表情,努力在心中驱除杂念。
月亮挺好……“嗯王爷不要”……夜空也很安静……“嫂嫂想煞本王了”……快想月亮……“别碰人家那里”……快想你娘亲的月亮啊……“嗯啊嗯啊啊”……
曲徵望着我诡秘莫名变幻不定的表情,嘴角弯起一抹笑:“你在想甚么?”
我胸口一疼,只觉他这笑似是把我看穿了,便尴尬的挠挠头,别开目光道:“在想……嗯……在想你为甚叫我出来。”
心中长吁口气,依曲徵的性子,他叫我出来总不会真的看月亮吧,定是有事情要说,我这问得也算正常。
他望着我,眉目与星辉相映,薄唇微启道:“赏月。”
……
我瞪了眼睛道:“你是不是吃了甚么坏东西?”
曲徵弯起嘴角别过头去:“我说笑的。”
……
好冷。
我被他难得的幽默感震慑了:一点都不好笑……
“俞姑娘来此,你却不觉得奇怪么?”
原来他是想说这个。我心思转了转,沉吟道:“俞兮大约只是想确信我死没死……或者……”
我的语气陡然酸起来:“她心系于你,你不是早知道了么,来此亦不奇怪。”
曲徵不答,只是垂目沉思。我不知为甚,便像喝了一整坛陈年老醋,语气越来越酸:“还有你的苏师姐,心系你的姑娘还真不少哇……她扑过来你便任由她抱着,她揶揄我你也装听不见,让你夹菜你还当真就给她夹了……”
我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此时嘴脸有些难看,便慢慢住了口,只是心中还有半缸醋在晃荡。曲徵瞧了我一眼,顿了顿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不满道:“你笑甚。”
他踱了几步,缓缓凑近我身畔来,低声道:“百万可是在吃醋么。”
“当然没有。”我抿了唇角嘴硬:“身为你未来的娘子,只是不希望你招惹太多桃花。”
曲徵低声一笑:“卿不知,以桃花挡桃花,方为上策。”
我冷哼一声,又欺负我听不懂文绉绉的话了是不是,甚么以桃花挡桃花,一朵苏灼灼一朵俞兮,都很凶残,挡得住咩!
“百万可还记得,俞姑娘想加害于你,是从甚么时候起?”
“密道。”我脱口而出,继而脑中忽然有些片段闪过,自己沉吟半晌顿了顿,蓦地便反应过来。
婚礼日前,俞兮还劝苏灼灼不要对我动粗,恐怕那时她心中的情敌还是自己的好姐妹。而我在密道醒过之后走向曲徵,故意上演了一番肉麻的说辞,难道……难道俞兮忽然对我起了心思,便是听信了那番说辞么!
这么说,以桃花挡桃花,便是要以苏灼灼挡俞兮?目的是……是为了护着我?
夜月半圆,风静云垂。
我瞧着曲徵,一双乌黑眼瞳如同落了薄薄的碎雪,有种摄人心魄的幽暗。此人事事不动声色,谋略城府极深,行事利落无情,甚至连这几次三番的回护,怕是也没多少情意在的,他既说了要的是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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