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召女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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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把我抱上去,两分钟后那人进来,告诉他没什么,我们在玩。”
手臂松开,如蓝溜到地板上,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仿佛刚才不到一分钟的耳语真的只是男女肢体纠缠的一部分,傅铭抱起她放在床上,想了想,拉上被单,他已经软下去。
一会儿,一个高壮的白人探进头来,“傅,没事吧,我听见响声。”傅铭用后背挡住如蓝,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啊……没事,我们……”
那人闻言一脸了然地大笑,和上门出去。
傅铭回过头,如蓝冰一样的黑眼珠严肃地盯着他。
“你在这里是犯人,不是客人。傅铭。”
傅燃埋在左腿的皮下定位仪在直升机降落、到达一个中转站后不到一分钟就被取了出来。
给他取定位仪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平头,敦实,满脸横肉,动作粗鲁,傅燃皱眉看着腿上的血,那人以为他嫌疼,满不在乎的笑笑,将米粒大小的仪器抛到托盘上,“啪”的一声——傅燃在一瞬间是有些动怒的,但几乎立刻又回复下去。这里不是A国,他们也不是自己手下曾经的那些战战兢兢、见到他就发抖的手下,他将棉花按在伤口上,平静地放下裤腿。
格兰特看过来,对他道,“对不起傅先生,你知道,这是规矩,请你理解。”
傅燃点点头,像刚建国时父亲对待无知又计较的外国记者,挥挥手,“我明白。”
一天后,他到了最终给他安排的地方。
这里是一座类似古堡一样的建筑。维多利亚风格的大厅和门廊,室内空旷,三层挑高客厅,中间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客厅顶部四周是花卉和小天使浮雕,紫红色的落地窗帘和室内棕褐色家具、高背椅相得益彰,华丽而大气。
壁炉内火光灼灼,唱片机黄赫色的大喇叭高奏弦乐,跟在傅燃身后的人“wow”一声,转头问格兰特,“这是什么曲子来着?勃拉姆斯的?……”
傅燃站定,“不是,是马勒。”
格兰特将手提箱放在椅旁,赞赏道,“傅先生说的不错,早听说先生对音乐深有造诣。”
傅燃点点头,格兰特又道,“希望您喜欢这里,明早八点,我和丹尼斯先生会再来。”
傅燃留意到他没有说他的上级、中情局远东区分局长豪斯会来,他心中微微一沉,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格兰特他们已经走到车前,格兰特回转身,微微向他点头,车子绝尘而去,傅燃忽然感到一阵寒冷——
这里不是A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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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奇货(上) 。。。
秦天走出机场,苏伟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脸从人群中显出,向他招手,“大秦,我在这里!”他走过去,两人拥抱,苏伟猛力拍打他后背,“走吧,车在外面。”
他们是死党,在英国留学时睡在一个房间的兄弟,一起打架泡妞吸大麻,二十几岁之前没有任何秘密。
坐上车,陆虎宽大的座椅把秦天包住,苏伟望他一眼,对方容色虽然憔悴,但精神尚好。
“你不睡一会儿?”
秦天果然摇头,“飞机上睡了。”
一路无话。
三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住地,苏伟打开门,把秦天引入客厅,随意将车钥匙扔在门柜上,他说,“你跟我一起住,没有不方便吧?”
秦天打量这间开阔的大客厅,近一百平米的空间毫无隔断,大片落地窗,黑色穿插银灰的主色调质感很强,靠窗的沙发却是炽烈红色,像几滴油彩不小心落在黑白画上,是苏伟的风格。
他淡淡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苏伟很早就已习惯他这副要死不活的阴沉脸,看着他走到落地窗前站住,木着脸看向外面一动不动,他站过来,双手抱胸,结实的肌肉从薄毛衫下鼓起。
“为什么来?”
秦天不说话,苏伟又问,“你为什么来?!”
秦天淡淡道,“他害死了晓春。”
苏伟好半天不做声,一会儿冷笑,“别说你是为了晓春来的!”秦天还不动,仍看着窗外,苏伟又一声冷笑,伸手揪住他衣领,双眼冒火,“看着我,你他妈看着我,外面有什么,你那个婊 子吗?”
秦天看过来,慢吞吞的,“My bitch。”
苏伟额角青筋跳动,“操!”
拳头挥过来,秦天偏头挡过,苏伟边继续挥舞手臂边骂,“她是为了你才坚持回国的,你知道不知道!”那激动咆哮的样子象对一个仇人,“她知道你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有多高兴,有多期待,你知道不知道!”
“现在你为一个破烂货把她害死了,你还有脸来,你还有脸跟我一来就提她!”“砰”,终于一拳击到对方左颊,苏伟步步紧逼拱上去,秦天咒骂一声,也冲过来,两个男人扭打到一块,乒乒乓乓响声大作。
“噢~!”苏伟腹部狠中一拳,捂着肚子跌坐到地板上,秦天也瘫了,倚着沙发背溜坐倒,两人皆呼呼喘气,四仰八叉面向窗外。
夕阳西下,余辉将他们汗湿英俊的面庞染成桔红色,苏伟从旁边的小冰柜里取出两瓶啤酒,递一瓶给秦天。
秦天一口灌下,冰凉的酒液在炙热胸膛内划过一条线,笔直的,有汗水落入眼睛,浸到一旁伤口,他心脏无由来一疼,听旁边苏伟说道,“你对晓春着实不公平,你对她,太狠了!”
秦天没有反驳,又喝一口,“她对你又何尝不是。”
苏伟闻言一激,转过脸,身旁男人仍直视远方,他笑了,一拳轻砸过去,“你还是那么一语中的。”回过头,嘴里的啤酒已透出苦意,他甚至不知道,她在临死那一刻,脑里是不是有过他,哪怕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这样静静坐着,啤酒瓶摆满一地,仿佛回到了上学时,苏伟觉得有点醉了,迷糊中秦天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什么?”
“我说,”他声音仍是淡淡的,“她不是破烂货。”
苏伟笑了,把手里瓶子举到他面前,“为她们。”
瓶子轻轻相撞,为她们。为了他们的女孩,哪怕她在天边,哪怕她在火海,哪怕她在别人怀里,哪怕她已经死了。
吃完晚饭,如蓝提议出去走一走,两个负责护卫的特工,Tom和Sam互相看了一眼,Tom就是早上进卧室查看的那个,他正对餐桌上余下的糖醋鳜鱼和菠萝古老肉上下其手,听说他们要出去,犹豫了一下,如蓝笑道,“我们就在院子里。”Tom于是冲Sam,“Big Sam,你跟着。”
如蓝出来,才发现这幢房屋的前院有多大,她的体力一直到下午才几近全部恢复,牵着傅铭的手,两个一直走到院中央的一株大树下,如蓝环住傅铭脖颈,傅铭往Sam这边望了一眼,把她压靠到树干上,自己背对后方,Sam并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细节,上头让盯好他们,他们就照做,但上头还吩咐要特别注意那个女人,Sam看看已经被男人后背完全挡住、只露出两只环在他腰上细白手臂的女孩,落日夕阳半透过树枝,一半撒到他们拥抱的身上,一对璧人。他摇摇头,看向旁边。
从后面看,两人像是热吻,但实际上——
如蓝只是窝在傅铭怀里,她问,“东西呢?”
傅铭看向自己左边口袋,如蓝自然松开一手,从他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正方形银灰色盒子。
怎么用?她用眼睛问他,傅铭道,“我来。”
从国内出来时,虽然事出仓皇,但傅燃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作为一个与国防与武器、机密打交道一辈子的老牌官员,他已经习惯了凡事未雨绸缪,否则,也不会在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形下还能顺利出境。
他们带了一些装备出来,包括傅燃腿上的皮下定位仪,傅铭打开定位连接系统,不到五秒钟,屏幕上出现跳跃的闪光点,他抬起头,“我伯父的皮下定位仪被取下了。他在俄勒冈。”
如蓝示意他关掉仪器,重新收起,“你怎么知道的?”
傅铭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分开之前,伯父已经猜到美国人要把我们分开。他在自己腿上注射了皮下定位仪,但那只是一个故意迷惑他们的引子,真正的定位装置被他包裹到我们兵总最新研制出的隐形薄膜里,吞到胃里,这两个仪器都有定位功能,但只有腿上的那枚被取出以后,胃里的那枚才会开始发射信号。”
“也就是说,如果他腿上的东西不被取下来,你就不会接收到胃里定位仪的信号。”
“对。”
如蓝马上问,“你怎么知道现在接受到的是胃里的?”
傅铭道,“接收他们的卫星不是同一个,现在显示是隐形定位仪发射的信号。”
如蓝沉默了一会,傅铭又问,他此时心头不安感加重,有些紊乱,“有没有可能他们取出定位仪只是例行公事?”
如蓝点头,“很有可能,但无论怎样,你伯父希望你知道他在哪里。”
傅铭不说话了,如蓝看着他,“他吞下之后,最多自己能做到三到五天不排泄,但我想美国人恐怕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假设他是从昨天夜里一上飞机就被摘去的仪器,这意味着,我们最多还有48小时时间。”
“我们得去找他。”
傅铭还在犹豫,“美国人不见得有什么恶意,我伯父是来投奔他们的。”
如蓝冷笑,眼睛蛊惑地看向他,声音又轻又低,像猫一样,“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批人可能发现你们的信号,找到他。”
傅铭一震,“谁?”
如蓝冷笑,“对你们这最新技术最熟悉的人。”
A国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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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奇货(中) 。。。
秦天盯着电子屏幕,上面瘦高苍白的男人眼神混沌,像睁不开一样,稀疏的黄头发杂乱如稻草,胡子拉碴,满脸倦色。秦天侧头燃起一根烟,“吧嗒”一声,幽蓝色的火苗在昏暗的室内燃起,苏伟冲对面人一抬下巴,“我们要的是高手。”
“Mike就是高手!”黑人很不耐烦,向苏伟身后的秦天喊道,“Hi中国佬,我这里不许抽烟!”
秦天把烟仍到乱糟糟的地板上,拿脚踩灭,然后用中文对苏伟道,“问问他这老头资历如何。”
苏伟照着问了,黑人深觉被质疑是对自己的侮辱,甩着黑熊一样的大胖胳膊喊道,“Mike是高手,这点可以拿我大老鲨的信誉保证,他要不是穷急了不会出来找活的,你们遇上他是你们走了狗屎运,兄弟,明白吗?”
秦天不动于色,“资历。”
“操!”大老鲨怒了,抄起桌子上一把长手枪对准他,“什么他妈资历,给Mike一把铲子,他能把五角大楼给拆咯!资历,你以为在找他妈的鬼会计师吗资历……”
苏伟忙拦住他,回头对秦天点点头,拿出一万元塞到黑人手里,“老规矩,先付定金,事成后付另一半。“黑人一边点钱一边摇头,“我不喜欢你的朋友,不喜欢!”
“你们要找的人在哪儿只有不超过五个人知道。豪斯,远东分局长,格兰特,他的助手,汉森,格兰特的副手。”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那样混沌睁不开一样的眼,秦天从这个高手Mike身上,实在看不出半点精光之气。
“你参过军?”
“是,”对方从兜里掏出一包卷烟,骆驼牌的,“第十八空降部101师,如果你愿意,”他以一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对秦天道,“可以叫我林格上尉。”
“上尉,”苏伟走过来,“你准备怎么做?闯入兰利,抓几个来拷问?”
林格丝毫不理会他的调侃,他冷冷而正色道,“兰利有世界上守卫最森严的保安系统,他们的通风管道只有老鼠可以钻进去,至于抓人,”他扫了他们一眼,不无轻蔑道,“这里只有一个军人,就是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