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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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翠如葱般的相遇,繁华妖艳,烟视媚行,倾国倾城,注定无法长存。
如今只剩下两幅伤痕累累的躯壳,遍体鳞伤的灵魂,好在那个隐秘的地方依稀残留着几许还未散尽的爱意。
只是这一回到底谁是谁的伤,谁又是谁的魔?!
病房的门被推开,听闻出事后连夜赶回的陈天珩走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纸袋,里面是江意榕需要替换的衣服。
推开门的瞬间,看到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神思莫名,身上散发着不要人打扰的气息。
陈天珩顿了顿脚步。
江意榕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对着他点了点头,开口的声音很轻,似乎笼着一层纱:“你来了。”
陈天珩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换洗的衣服,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今天休息一天,正巧。。。”
江意榕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床上的苏子涵,有点不舍地移开,还是坚持道:“不用,有点事必须要处理下。”说着,接过陈天珩手里的衣物。
病房带着的洗漱间传出哗哗的水声,还隐隐带着断断续续清浅无力地咳嗽。
陈天珩转头看向逆着光的苏子涵,脸色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甚至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厌恶又带着点感激。
江意榕换好了浅绿大方格的衬衫,米色的亚麻裤子出来。
明明是带着生机的颜色,不知是不是脸色过于的苍白,还是收敛了惯有的笑容,反倒是衬得他有些沉郁,不过还是一贯的矜贵清隽。
穿好陈天珩递过来的外面米色半长款的风衣,江意榕有些低咳地道:“走吧。”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苏子涵。
也更不会知道,在门合上的刹那,苏子涵睁开了眼睛。
后背很疼,只能半趴着,苏子涵看着白色的枕巾,泪滑了下来。
不久后,护士来给她做检查,换了药。
吃过饭后,苏子涵靠着坐起来,拿着报纸,随意地浏览。
门被推开。
苏子涵不方便,只能在护工的帮助下慢慢地侧过身来。
苏子云走了过来,惊喜道:“子涵你醒了?哦。。对了,楚乾让我带声问候,她有些事脱不开身,过会儿过来。”
“我过会儿打电话给她,有事别过来了,没多大事,弄得兴师动众的。”
顾子杰至始至终站在苏子云身后,除了开头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不置一词。
苏子云看了下情况,拎起桌边的带子:“子涵,我去放衣服,再去问一下医生,你们。。好好聊聊。”
顾子杰还是沉默。
苏子涵看着他第一次心里有些发虚,有些陌生,定了定神,还是先开口:“子杰。。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先把伤养好。我还有事,先走了。”顾子杰急不可耐地打断她的话,转身就想离开。
“哎。。”苏子涵探身想要喊住他,不过受了伤,控制不好力道。
力度有些大,上身前倾,快要掉下床来。
听到身后响动,顾子杰赶忙转身,把她半扶半抱起来,脸上一片惶急:“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子涵疼地额头冒汗,还是虚推了他一把。
顾子杰感到她的排斥,手臂微微放开,扶着她往床上靠,形成一个暧昧的弧度。
苏子涵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认真道:“子杰,逃避不是问题,我们终究是要解决的要面对的。”
话音未落,门被敲了下后推开,是江意榕。
看到屋内的情景,江意榕的脚步明显停顿了,手搭在门把上有些犹豫。
顾子杰回头看到是他,不再多想,俯下身去,吻住苏子涵,强迫她张口!
就在江意榕面前吻住了她,而且是热吻。
一开始苏子涵是挣扎的,只是他的力气太大,自己又受着伤,无力反抗,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背着光,江意榕没有看清她的神色,只是低低说了声:“抱歉。”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很快,顾子杰就出来,对着他握了握手,礼数周全:“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你知道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小涵又特别依赖我,打小就是这样,昨天又出了这档子事情,看到我自然”说到这还故意顿了顿,“刚才我们都情难自禁。。。”
江意榕看着他,脸上依旧是温文的笑,眼神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淡淡地回:“小涵曾和我提过,说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她一直把你当哥哥般依赖,这次是我。。连累到她。”
顾子杰脸色变了变,刚想回他,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苏子云过来,心里一动,没再说其它,打了个招呼离开。
江意榕深吸口气,再次推开房门。
苏子涵已经擦干了眼里的泪水,抿着唇看着他。
江意榕移开视线,没有过多去探究她眼里的神采,关心道:“伤口感觉怎么样?”
“还好。”苏子涵小声地回了句,看他坐在沙发上就那样看着她,想着昨天说过的话,心里忐忑不安。
江意榕看到她绞着被子的一角,多多少少猜到她内心的纠结,只是他现在难受地紧,刚才的一场谈判,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此刻晕得厉害,心慌气短,有发病的征兆,实在是无力去兼顾她小女孩的心思。
江意榕歇了会儿,感觉好些了,抬头看到她疼地拽着被子乱揉,倔强地没肯出声。
心里一柔,猛地站了起来,撑了撑沙发的扶手,走上前去,看她难受,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生怕弄疼了她,试了几次,小心地和她隔开些距离,有些喘地问:“是不是疼地厉害?”
苏子涵撇着嘴,点了点头,眼里泪水迷蒙。
江意榕束手无策,只能按下床头的铃。
等着医生进来,给她重新换药。
被护士遮住了视线,江意榕只能看到她被褪下的大半衣服,裸露出的一小片雪肌上方没有被纱布遮住的地方,露出大片的青紫於痕。
江意榕眼眶发涩,手不自主地按向抽痛的胸口,掩嘴轻咳了两声。
等她重新把外衣穿好,护士才走过来微笑地道:“刚才的纱布中药量过大,对痛觉造成刺激,现在已经重新更换新的药剂,应该没有问题。苏小姐对疼痛和药性尤为过敏,最好请家属多注意一些。发现不对,及时通知我们。”
江意榕点了点头,道了谢。
苏子涵已经平静下来,刚才的疼痛此刻有些脱力。
护士毕竟不如家人贴心,虽然护士刚才扶着她趴下来,但是被子被卡在身下,凸地难受。
苏子涵动了动,肩头又是一阵疼。
想着他坐在那边,就那样任由着自己无助地在这,心里有些酸涩,脾气上来,更是不会开口求救。
江意榕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半扶半抱起她,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帮她把身下的被子铺平,在床边坐下。
捕捉到她眼里一抹还未散尽的委屈,江意榕心里一暖。
还懂得委屈,总算是有几分属于他的小涵的感觉,声音都不禁放柔:“不要多想,昨天我说过的话,你可以随时兑现。”
苏子涵愣了愣,天知道,她想听这句话已经多久了。
只是这一刻,她却没有多少的开心,刚才顾子杰临走前的不肯放手,信誓旦旦,过往的种种。。。当时以为要死了,什么话都说出来,就怕他不知道,刚才又怕他忘记,此刻他答应了,这些现实却。。。
看她神色莫测,江意榕可以猜到她大概的一些想法。
“我知道要重新开始很难,其实不光是你想试一试,我也想。但是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就当我没有说过。”
“昨天为什么会答应我?”苏子涵沉默了半天问道。
“是因为怜悯?还是因为同情?还是仅仅因为你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才。。。答应的?”苏子涵看他不回答,被心里的疑问折磨地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嗜咬,不吐不快。
江意榕看着她,半天才道,此刻苏子涵的身体都有些像是承受不了问题的答案而微微地颤抖:“我从不会因为怜悯和同情去做出这样的决定,昨天你只是给了我一个想了很久都无法确定下来的真实的内心。”
“你的意思是你还。。。”那个爱字苏子涵怎么都说不出口,“可是当日在苏黎世我就知道你已经真的放下了。”
“对的,我曾经试着遗忘,曾经试着放下,只是后来我明白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说服自己,你都不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也许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和我骨血交融,至死方休。”
苏子涵忍住眼里的泪水,颤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上次在医院你就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不说呢?”
“当时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可以幸福,而我确实需要新的生活,同时也不确定对你的感情。”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江意榕眼睑微垂,敛去了眼里的神色:“没有,但我想试一试。我们之间有过太多的美好太多的过往,也同时附带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不堪。也许是上天的垂怜,给了我们这一次契机,让我们可以重新选择。”
也让我们认清自己,或许能够进一步解开心结,可以坦诚相待,可以携手一起走过,那么之后的人生就是彩虹,两人携手;也许这一次过后,面对的是更为惨烈的状况,在过往的伤口上撒盐,两败俱伤,那么之后就是更为黑暗的地狱。不过不管结果如何,都想试一试,在还没有结果前牢牢抓住,总强过于一开始的放弃。
只是这些话江意榕没有出口。
“我会珍惜。”好久苏子涵才道。
你知道吗?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想你,那些歌舞升平,那些平淡如水,哪怕只是坐在椅子上笑地直打跌没心没肺的日子,因为有了你,而变得温暖,变得有了色彩。
之后的那些泪水,那些担忧,那些挣扎,那隐藏在最隐秘地方的心思——我的世界不允许你的消失;不管结局是否完美。
同样,苏子涵这些话没有出口。
说了这一番话,江意榕心力交瘁,眼前昏花成大片大片。
背脊处泛起阵阵的寒凉,向着四肢百骸扩散开去,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发虚。
江意榕撑着床沿站起来,尽量平稳声线:“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过会儿再来。”
苏子涵看出他的不适,想问他,但是他已经慢慢往外走。
苏子涵知道他的内心的高傲,明白他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尽管担忧,尽管想问,尽管恨不得就要抱住他,她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答应了她,她还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一定会让他再回到她的身边。
缺了他,这个世界太过凄楚,太过寂寞,太过恐慌,太过寒凉,她实在无法想象今后自己一个人走完这孤独漫长的人生,是怎样的不堪,怎样的凄清,怎样的无助。
每每只要想起,她就会害怕地颤抖,害怕地难以入眠,害怕地整宿整宿失眠到天亮。
他的温暖美好,他的一言一行,他的眉眼表情都早已溶进了她的骨血,无法割舍,让她贪恋。
江意榕走到门口,掩上门的瞬间,撑着墙壁,捂着嘴唇不住地咳呛。
周沐辰赶忙过来扶住他。
艰难地走到一边的休息室。
江意榕脱力般地跌坐进沙发。
还没靠稳一秒,就被心口尖锐的痛逼得不得不直起身来,撑着双腿的手微微颤抖,呼吸紊乱。
第66章 第 66 章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手臂和下巴,江意榕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嘴唇指尖上泛起了浓重的紫绀。
小口地呼吸胸腔泛起剧烈的疼痛,疼痛逼得咳意不断上涌,一声声剧烈的咳呛冲出了嘴巴。
这种痛来得太过迅猛,周沐辰还没来得及喂他服下药物。
血就从江意榕的嘴角边涌了出来,只来得及用帕子接住。
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中,心脏处的疼痛平息了些。
帕子离开唇边,格纹的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