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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世业障-第11章

小说: 一世业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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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他的话竟蓦地让我想起了那个人端木瑞风。当年,他不也是这么对父亲说的吗?
“铭儿,如果你真的无意于仕途,娘不会勉强你。可是你要记住,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切不可为感情所累,知道了吗?”我看着他,见他点头才放下心来。煜铭,不是娘不想让你记挂我,只是不想有一天娘离开了,你太过痛苦,所以只有让你早早放手。
“铭儿,你也不小了,该是成婚的时候了,娘让人帮你找一家好姑娘吧。”我突然转了话题。
“儿子全听凭娘做主。”他只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一点儿都不惊讶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这样一个愚孝的儿子,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走了,教我怎么放心得下你,我的傻孩子?
东厢房内。
“夫人,您很累吗?不如,冬香帮您铺床,您歇一会儿吧。”冬香正在打扫我的房间,见我疲惫地从外面进来,忙关切地问道。这个丫头,年纪虽不大,却跟红蕊一样聪明伶俐。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咦,夫人,这是什么?”冬香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翻来覆去地看着。
“萧夫人,这是家父临终前嘱咐我交给您的。”我的思绪猛地飘到了端木瑞风下葬的第二天,我正要离开时,端木紫云突然递给我了一封信。这些天,我一直不曾拆开过,如果不是今天冬香意外地发现了它,也许这辈子我都会把它遗忘在那里了。
“冬香,你下去吧,我累了,想躺一会儿。”我回过神儿来,转身对冬香说道。
“是。”冬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了。
我拿着那封信走到床前,坐了下来。端木瑞风,你想对我说什么呢?是对不起吗?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我都不肯打开它吗?我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去忘记你,当我看到紫云时,我就在想,如果当年我嫁给了你,我们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呢?我把那一份错爱延续在紫云身上,却从未想过要利用她去报复你。我从未恨过蓝倩,正如她从未恨过我一样。我以为我再也不欠你们的了,可当我知道蓝倩遗憾地离世的消息以后,我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欠了我的,而我亦是从一开始就欠了蓝倩的。所以,你走了,我本以为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为什么还要留东西给我,残忍地提醒我,我曾深深地伤害了两个人?
然而,我终究还是拆开了那封信。
青柔,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抱歉了。也许,你仍在耿耿于怀当年我因何弃你于不顾。这么多年,我从未向你解释过。你嫁给了萧默彦,我一直都以为你会很幸福,幸福到忘记我曾经在你生命里的驻足。恩师曾告诉我,萧默彦很早就喜欢你了,而你跟他在一起时也很开心。所以,我离你远远的,生怕打扰了你的生活。可我终究还是再次伤害到了你。萧默彦曾请求我告诉他我们之间的故事,并希望我远离你的生活,因为他告诉我,你开始喜欢他了。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他对你的爱,他是那么小心翼翼地在守护着你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我知道他比我更在乎你。曾经,我以为我可以给你幸福,只要我想。可是后来我发现,除了痛苦,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因为我曾对母亲发誓:一心一意对蓝倩。而对你,我什么都承诺不了。
离月花下千千好,莫望君上片片香。今生我注定要负丹青,只是负得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我终究还是娶了别人,而你,亦是嫁了他人做郎君。现在,我的生命将尽,如果不将这份忏悔告与你知道,纵是黄泉之下,我亦不会安宁……
轻轻地将纸放在烛光之上,千万的语言都跳跃在火焰之上。瑞风,你在生命的最后才想起我的心痛,不会觉得太迟了么?一心一意?你的心和你的意全都给了蓝倩,而我的心、我的意呢?曾经,我也希望一心一意,是你打碎了我的梦。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去粘补,当我终于又可以一心一意只对萧默彦的时候,他却离开我去了另一个世界;当我一心一意善待紫云的时候,她却在恢复记忆之后厌弃了我;当我终于可以一心一意想要忘记你的时候,你却告诉了我这些。为什么,你能否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一心一意对蓝倩,而我要的一心一意却从来都是不能得到的?
“娘,您在烧什么?”不知道煜铭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突然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没什么,只是一纸不愿再想起的回忆。”我忙抬袖擦了擦眼角。
“不想再想起……”煜铭喃喃自语,还想再问些什么,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铭儿,你把你的想法跟你奶奶说了吗?”我突然想起他跟我提过的不想去科举考试的事。
“说了。奶奶说,只要娘您同意了,她就没意见了。”他淡淡地说道。
“哦?你直接告诉你奶奶,说我已经同意了?”我看着他。
“奶奶问我有没有跟您商量,我就说了。”他没有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他。
“你呀。”我笑着点点他的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都快二十岁的人了,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
“怎么了,娘?儿子说错话了吗?”他疑惑地看着我。
“傻儿子,老人都希望儿孙一朝进士及第,光耀门楣。你跟她说你不想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她心里肯定不舒服,希望我可以改变你的决定。你倒好,直接告诉她我已经同意了,她还能说些什么呀?老太太现在肯定在想,都决定了的事了,还来征求我的意见干什么。”我说完又笑了,只是笑得很无奈。
“那儿子现在就去跟奶奶认错去。”他站起身欲走,却被我一把拉住。
“行了,你奶奶不会怪你的,生一会儿气就没事了,没得又让你去刺激她。”
“哦。”他应了一声,看上去,他仍像个未开智的孩子。铭儿,娘若就这么离开了,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铭儿,娘托媒人打听过了,汾庄王员外家有个小姐,听说才貌都还不错,想帮你订了这门儿亲事,你觉得怎么样?”
“娘看中的人定然不会错的,儿子全凭您安排。”煜铭垂首道。
“你呀,什么事都听我的,将来我若是不在了,你又该如何呢?”我微笑地看着他。
“娘,您说什么呢?”他一下子急了,眼圈儿有些发红。我心疼地拉起他的手,宽慰他道:“好了,铭儿你别着急,原是娘说错话了。”
“娘,儿子求您以后别再拿这话吓唬儿子了。”他恳求道。
“好了,娘答应你就是了。”我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看着他那张清秀的脸,我不觉走了神儿。
“默彦……”我摸着眼前这个人的脸,轻声呼唤。
“娘。”一声呼唤将我从这短暂的幻觉中拉了回来。
“铭儿,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娘真的好想好想他……”我抚摸着他的脸。一样的稳重,一样的清秀,一样的亲切。默彦,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儿子已经跟你一样,是个男子汉了,将来,他会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上元节刚过,我便请媒人到王员外家下了聘礼,婚期定在了这一年的冬至。我不能再等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我不想向任何人提起我的身体状况,因为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忧。我想到了紫云,那个失忆后醒来就叫我“娘”的小精灵。可是,这辈子我还能再见到她吗?还能再听她叫我一声“娘”吗?

 
  第九章 端木紫云番外篇 迷失路,错爱
萧府东厢房内。
“你是不是我娘?”我醒来后头痛极了,眼前的人除了她,我谁都不认识。在我的潜意识里,她就是我最亲近的人。
“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呢?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呢?”我扑到她的怀里,将心里所有的疑惑都一股脑地抛给了她。
“没有,娘最喜欢紫云了。”她搂着我笑道。那一刻,她成了我心中最美丽的女子,她的笑容成为了我今生最美丽的回忆。
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她转过身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回禀夫人,二十板子已经打完了。”来人低声说道。
“嗯,带他们下去吧。告诉他们萧府从来不花钱养闲人,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们就不用继续呆在府里了。”她的表情严肃得不免让人直打颤。
“是,夫人。”那个人转身欲走。
“等等,管家,你让人去拿些药帮他们敷一敷。”她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是,夫人。”那个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她转过身来,脸上的严肃立即被微笑所取代。
“吓到了吗?”她轻声问我。我点点头。
“娘,您为什么要让人打他们呀?”我好奇地看着她。
“因为他们不听话,没有照顾好我的云儿呀。”她搂我入怀里,温柔地说道。
“那以后紫云不听话,娘会不会也让人打紫云呀?”
“这个嘛,要是紫云不乖,娘可是要打手板的哦。”她依旧微笑地看着我。
“紫云一定会很乖的。”我忙把两只手藏到身后。
“傻孩子,娘跟你开玩笑的,娘怎么会舍得打你呢?”她用手轻轻捏捏我的脸,柔柔地笑道。“柔儿,你记住了,这是你的爹娘,一会儿跟他们回去时要乖乖听话哦。”她突然把我拉到身前,指着两个看上去很陌生的人,微笑地说道。
“我不要,我要您做我娘。”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呜呜,娘为什么不要云儿了?”我坐在马车上,不停地抽泣。身旁的“爹娘”满脸心疼地看着我。渐渐地,我哭累了,在“娘”的怀里睡去。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开封端木府故宅了。“娘,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去杭州吧。女儿向您保证一定会很快回来的。”我跪在母亲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道。这些年来,我接受着身边这双父母的关怀,悉心做着一个好女儿,可却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杭州的那个人,尽管我一直都没有弄明白她为什么会把我送给别人,她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云儿,你真地想去见她?”母亲满脸哀伤地看着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咳嗽。我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提起那个人时,她都会特别地难过,我常常把这当做是一种嫉妒,一种母性的嫉妒。自从回到了开封,她就一直不断地请大夫帮我检查,这让我很反感,然而每当看到她那张布满了愁容的脸,我心里就会莫名地疼痛,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终究还是如愿以偿地去了杭州,见到了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在她的坚持与催促下,我踏上了北归的路途,却不知道这次的杭州之行,因为我的任性,竟留给了我此生永难弥补的遗憾。
马车停在了开封端木府门前。我从车上下来,却看到了门楣上挂着的白色灯笼。只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跑进府里,看到的却是停在正堂之上的黑色棺木。走到棺木前,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瞬间我所有的记忆都解冻了。这么多年了,我竟糊里糊涂地做了这么多年的混蛋。我曾经多少次在她面前叫另一个女人“娘亲”?我曾多少次睡梦中梦到另一个人,醒来后看到是她就一脸的失望?我曾多少次在寺庙里上香祈福时,想起的第一个人是那个人,而不是她?十几天前,她病得那么重,我却没有发现,竟然还没心没肺地向她提出要去杭州见那个人。
我跪在母亲的灵前,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只是为了赎罪。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增添了她心中的郁结,她又怎么会就这样离开?这几年来,我给过母亲什么?母亲又向我要求过什么?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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