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夫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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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叮叮看见她来了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默默退到后面。
即使是她的声音在静谧的病房里响起,他甚至都毫无反应,呆滞的像是陷入可怕的梦魇里。
顾月白看他这样,忍不住哭出了声,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有湿湿的液体滑过他的掌心,有熟悉的轻吟在他耳边响起,他缓缓转过视线落到顾月白脸上,目光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清明,最后身体剧烈地一震,本能地反手抓住顾月白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小白~是你吗?”他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思念成狂,狠狠抱住她,干裂的唇狂乱地去亲她的脸颊,颤抖着找不到她的唇。
顾月白也不挣扎,双手摸上梦里千回百转出现的脸,心口疼痛地抽搐着,“是我,默然,你怎么把自己变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呀?”
她的眼泪悉数被他吸干,他以为失而复得,他欣喜若狂,孱弱的身体都跟着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紧紧缠住眼前的人不放。
“真的是我的小白,你回来我身边了。”
白叮叮看着两人堕入悲伤的河流,嘴一撇忍不住哭起来,又不忍打扰到他们,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狼狈地逃了出来。
“你哭什么?”守在门外的秦淑珍见叮叮哭成个泪人出来,心里诧异。
“伯母,你为什么不准他们在一起,他们很相爱。”
“你不懂,她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决不能进我们李家。”秦淑珍神情坚决,还是没有一丝悔意。
她以为再次见到他可以淡然面对不再流泪,原来,只是她自己在骗自己。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总要有人挥剑斩情丝,他做不到,那么,就让她来。
她安抚他的情绪,好不容易脱离他的怀抱,止住泪凝睇着他,“默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这么傻了好不好?”
李默然像是没听懂一样怔怔地注视着她,手指伸出去描绘她的眉眼,声音很轻很轻地说,“小白,你在怪我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没有照顾好你吗?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黑暗中走出来,我每天每夜睁不开眼,意识混沌不清,可是总有一个清甜的声音在我耳边锲而不舍地呼唤我,叫我默然,她说,你醒来,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了,我再也不走了,你醒了,我们就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我费尽全身的力气冲破黑暗的束缚睁开了眼,我记得我爱的人是小白,我是要找回她的,可是我该死~我竟然不认识任何人的脸,包括你的脸……当我记起来了,何迪却告诉我,你要结婚了~”
“小白,你告诉我,叫我怎么才能原谅自己?”他的指尖哀伤地划过她的眉心,留下一道无痕却又惨烈的疼痛。
顾月白仰高脸,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抖着唇说话,“只怪我们有缘无份,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又何必勉强?”
“可是小白,我不信什么有缘无份,我只信你的一句话,只要你点头,天涯海角随你去,我甘之如饴。”
她长长的生命旅程里,是不是只要有李默然的地方,就会满心酸涩和感动?这个男人的顽固啊,让她痛到极致也感动到极致。
“好感人呢~”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刺耳的鼓掌声,齐灼华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一身隐怒地站在门边,身后站着脸色苍白的秦淑珍和白叮叮。
顾月白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抽出被李默然握住的手,抢在他出口伤人之前说话,“默然,你先好好的休养,我过一阵子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温暖的手离他而去,连她的气息也慢慢远离他,只有她说再来看他让他看到一簇小小的火苗,心里升腾出无限的希望,“你真的再来看我?”
顾月白郑重点头,“前提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等我。”
“是呀,明天她要跟我去度蜜月,指不定哪天才回来,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万一等我们回来了再来看你,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让她跟谁诉说她的幸福?”齐灼华冰冷的话冷不丁地响起,冰刀子一样扎进两个人的心里。
李默然顷刻间面如死灰,死死盯住顾月白的双眼,她狭长的眼尾突突地跳动,似是难过至极,于是,他心里疼痛了一下,哑然出声,“我会好好的等你,你……玩的开心。”
顾月白点点头,瞬然转身萧索地走了出去,齐灼华紧跟着出来,冷嘲热讽,“既然这么爱他,干脆拿掉这个孩子,再求求李家父母,说不定真能成全你们。”
正文 第102节 第一次的逃离(六千字)
顾月白点点头,瞬然转身萧索地走了出去,齐灼华紧跟着出来,冷嘲热讽,“既然这么爱他,干脆拿掉这个孩子,再求求李家父母,说不定真能成全你们。”
顾月白的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头盯住他冷漠的脸,咬下心中一切苦涩,高高扬起一个字,“好。”懒
齐灼华脸色瞬息万变,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傲然绝情吐字,“连做母亲的都不要他了,我也不稀罕,现在医生还没下班,直接去做掉,我不奉陪了。”
他甩手而去,留下顾月白站在原地发怔,她痛到口不择言,而他连一丝丝的挽留都没有,虎毒不食子,他当真冷血到骨子里了。
徐徐转身,走到医院长廊的椅子边呆呆地坐下来,明明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去想,可是心脏却止不住地抽痛,好像下一刻就要碎掉了。
太阳从东边慢慢转到西边,直到夕阳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顾月白依旧孤单地寂寥地坐在椅子上,那长长的可爱的夕阳似乎被她特有的哀伤推的远远的,无法近身。
白叮叮走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顾月白的四周自成一体,弥漫着她一个人的哀伤,脸上明明很平静,可又奇怪地浸满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凄美。
“你还没走?”她走过去,声音尽量温和地跟她说话,怕她突兀的声音会惊扰到她。虫
顾月白反应了半天才抬头看到是白叮叮,慢慢对她露出一丝笑,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请坐。”
白叮叮坐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以为她早已经跟着她的丈夫离开了,没想到是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默哀。
“白小姐,请你以后好好照顾默然,可以吗?”顾月白忽然转过脸,很认真地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白叮叮。
想不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个,白叮叮先是惊讶,然后脸色变得黯然,她认识李默然不止一年两年了,小时候把他当哥哥来崇拜,长大了却不知不觉先爱上了,可是他一直是那么优秀睿智,渺小如她从来不做过多的幻想,就连冒充小白这件事还是从小疼她的伯母求她她才点头的。
在他失忆那段时间,与他点滴的相处让她既甜蜜又酸楚,因为她只是个冒牌的,他的体贴疼爱都只是给真正的小白。虽然他恢复了记忆没有对她多加指责,可是她的内心还是过意不去,每日每夜地陪在他身边,看他为真正的小白失魂落魄憔悴不已,爱他的心没有一丝丝的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她知道,她是被他感动了,她是爱到无法自拔了。
可是,从头到尾,这都是她一个人的爱啊。
“不,我想他自始至终需要的只是你。”自欺欺人的事白叮叮不会做,她爱的清醒爱的卑微。
“不,请你不要这样说好吗?你这样说会让我很难过,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我不想让他的父母为难,不想在他洁白的生命中涂上污点,我想他健健康康的,一辈子无灾无难,身边能有一个像你这样善良的女孩子,陪着他共度余生。”
白叮叮看见顾月白迎着晚霞的脸格外的诚挚动人,她明亮的眸子在提起他时都会发出绚丽的光彩,她不知道她说出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可她却承受不住地哭了出来。
可能被她的无私感动了,也可能是概叹他们之间的爱情怎么能那么凄美动人,就连分手,她想的都是为他好,这样一个集美貌与人品的女孩子,难怪他爱的如痴如醉!
顾月白安静地等着白叮叮掉完眼泪,然后抓住她的手,朝她鼓励地微笑,“你要坚强才能守护住他,我相信你。”
面对顾月白的坚持,白叮叮再也找不出理由拒绝,流着泪使劲点头,“就算不为了他,我也要为你坚强。”
顾月白一愣,而后轻笑着拉紧了白叮叮的手,柔声说,“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白叮叮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背胡乱地擦干泪水,泪光朦胧中看着顾月白漂亮的脸,“你才是天地下最善良的一个,秦伯母那样对你你都不说一句不好,要是让默然知道她逼你发那样的毒誓,恐怕他会跟她决裂。”
顾月白也不管白叮叮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慎重又慎重地叮嘱她千万不能让默然知道,可能是她毫无虚假的善意眼神让她有了慨叹的冲动,于是她娓娓道出心中所想,“你不懂,我很珍视默然的爸爸妈妈,或者是珍视他的爸爸妈妈对他的爱,因为我……从小便没有尝过这种滋味,我觉得他很幸福,而我不想破坏这种幸福,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是块宝,没爸爸妈妈的孩子只是一根草。”
一根草啊,对于她有着最深切的体验。
“你没有爸爸妈妈吗?”白叮叮诧异地问。
顾月白恍然地摇头,“有还不如没有。”
闻言,白叮叮就沉默了,半天又欢快地展颜一笑,“不如我们做朋友,嗨,我叫白叮叮,今年21岁,刚刚B大毕业,现在是无业游民……你呢?”
从来没人这么好心地主动跟她做朋友,顾月白几乎高兴的落下泪来,都是一般的年纪最容易受到感染,她也学白叮叮展颜一笑,语气喜悦地说,“嗨,白叮叮,很高兴跟你做朋友,我叫顾月白,今年19岁,刚刚X大毕业,现在也是无业游民……呵呵~”
“啊,你不但长的比我漂亮还比我年轻,大学也不比我差,搞什么嘛,这样默然怎么可能会选我?”白叮叮不满地瞪住顾月白,顾月白摸摸自己的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可是我已婚而且马上就要升级做老妈妈了,你担心什么呀?”
白叮叮有意想让顾月白高兴起来,夸张地叹息一声,嘴里直叫前途一片黑暗啊黑暗~革命仍很艰难啊艰难~
顾月白被她逗得咯咯笑,眼中却闪出了泪花,白叮叮是她漫长的十九年来交往的第一个朋友,那叫寂寞的词慢慢升温发酵,最后飘散在白叮叮银铃般的笑声里。
顾月白也想能像她这样朝气蓬勃,遇见任何艰难险阻,都可以付之一笑然后迎韧而上。
即使是一棵没人疼爱的草,也要做郁郁葱葱迎风招展的那一棵。
“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回家吗?”白叮叮看一眼天色,夕阳落下黑幕来临,走到窗户边调皮地向下张望,嘴里呀了一声,“你先生来接你了。”
顾月白调整了心态,也跟着站起来,走过去果然看到齐灼华健步如飞地经过下面的楼道。
没过一会儿,他就找到了这里,远远地站住看着顾月白,等她自己走近。
白叮叮笑着推了一把顾月白,“还不快过去,齐少可是出了名的傲不可攀,你不自动过去估计他会生气。”
顾月白汕笑,想不到白叮叮眼睛真毒,一语中的。
“那我们以后有空再见。”她挥手说再见,平静转身一步一步朝齐灼华走过去,越靠近他就越觉得压抑,白叮叮带给她的好心情终于在他的高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静静站在他身边,等他先开口。
“孩子有没有打掉?”他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