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深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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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找得回,所以此刻她闭口不提。
回到佩云房内:
慧珍羞涩地微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然后又傻兮兮地嘿嘿笑了两声,少顷她又可怜巴巴地揉搓着手帕子,向佩云恳求道:“我可不可反悔?”
佩云不理,转过头去,哼起了曲子。
慧珍出门告别,她一双受伤小鹿似的水波眼又无声地哀求着佩云。佩云心一软,还真想罢了。但她硬着心肠挺住了。
回园的路上,春巧埋怨起慧珍:“大少爷那天疯了似的打你,你还敢与二少爷讲话么?”
慧珍没有理睬,心里自是忧愁。她随手扯了一根挡路的花藤,把上面的绿叶揉得稀烂,撒了一路。
两人走回了兰园,慧珍还在苦恼地想着法子。春巧却一弯腰低头,从地上草堆里捡起来一样东西:“咦?这是谁的?没见过呀!”
慧珍递眼过去,看到春巧手里捧着一块精美玉佩。这正是兰姿丫鬟不小心掉落在此的。
佳人有约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兰轩见下人抵死不认,也知一时半会没有结果,便遣散了众人。几个牌友约着在茶楼切磋呢。兰姿另寻了一块双鱼墨玉佩与他挂上。这时,兰香在门外知会了一声,掀帘进了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禀道:“二少爷,梅园的春巧丫头把扇子还了回来。说大少爷已经帮爷画好了。”兰轩一怔,他几时拿了扇子过梅园的?他何需向大少爷讨画!
二少爷按住心中的疑问,宣道:“拿过来。”兰香双手呈上。
兰轩展开手中的檀香扇,上面的确画有朵朵腊梅,似乎是大少爷的手笔。但是占主要位置的是几行字,字迹娟秀婀娜,应是出自女人之手。兰轩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回闪了一下老爷大寿时的那副百寿图,觉得有些眼熟。他的心没来由地停跳了一下。他示意兰姿、兰香两个出屋外,自己坐在椅子上细细端详起扇子来。
扇面上写了八行字:
明月清辉照,
午夜冷襟梦。
三秋空巢留,
时待故人回。
残风碎雾傲,
云浓月隐深。
亭亭波心立,
见君不识妙!
她是何意?兰轩一只大手捂上自己的口鼻,深沉地凝视着。他挨个挨个地打量着这些字,好像每一个后面都隐隐晃动着一个女人精致的脸庞。这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和暧昧,着实让人脸红心跳。兰轩不知不觉把拇指放置到上下牙间,缓缓却又用力地咬着。一丝轻微的疼痛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些。扇面上的字依然个个直立,承着他激荡的目光一遍遍的抚摸。这并不是做梦。
可以肯定这是慧珍写给自己的,因为送扇来的是春巧而不是梅红。突然,兰轩两眼微合,视线反而更为锐利,一道耀眼的光芒似乎要划破扇纸。
这八行字是一首藏头诗:“明—午—三—时—残—云—亭—见”!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要约自己见面!二少爷兰轩一颗坚硬冰冻的心竟然久违地欢跳起来。
他忽而站起来,又转而坐下去,心中有满满的激情在冲刷,又不能述说出来。他恨不得飞上天,把太阳一把揪下来,埋到山沟里,再刨出来,重新扔回去,立刻就是明日下午三时了。
这一来,他便没了心情打牌,就爽了约。可是想到长夜难熬,他又反悔,重新邀约了牌友。一直打到半夜三更,牌友都乐得合不拢嘴。因为二少爷今晚牌技大坏,献了白花花的成堆银子出来,几个人连前三月的旧帐都扳了回去。
五更,二少爷兰轩才昏昏沉沉地回兰园,倒头入睡。
第二日早,慧珍已到老爷房里请了安,和春巧折回梅园。过桥的时候,正好从湖面上掠过一道凉风,带来了花香。慧珍趁机大大地吐了一口闷气,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两手把住白色石栏,临风而立。
水面微漾着波光粼粼的细纹,三三两两的金色小鱼在荷间嬉戏追逐。簇簇的荷叶亭亭玉立着,随风轻摆着起伏美妙的裙边。纤细的杆上挑着粉嫩的花苞,含羞地半藏在宽大飘逸的荷叶后,迟迟不愿敞开心门。
慧珍有些三心二意,春巧看出来了,扶住她的膀子,凑到耳根边轻轻询问:“小姐想好了?真的要去?”
慧珍毛躁地挠挠鬓发,愁道:“想了一夜,没有其他法子了。”她扭转身,对着春巧道:“就这一回,你可不要因此看低我了!”
“哪会呢?小姐做什么春巧都支持。”
“好吧!”慧珍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今日我们就去把这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走!”说着,她挺起了腰杆,小脚快快地往前蹬了去。
进了梅园,梅红正在给大少爷打辫子。洗过脸的水还放在一旁,春巧赶紧端了出去倒掉。慧珍问:“爷,这就给您传饭去?今早有莲子红枣粥、银耳枸杞汤,还有珍珠鱼丸子和蘑菇鸡肉小蒸包,每样都给你盛一点吧。”
大少爷懒懒地回道:“你多早就起床弄的?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就来碗粥吧。才刚起来,没有胃口。”
“汤是昨儿晚就熬上的,炭火慢慢炖了一夜呢。包子是赵妈现蒸的。馅儿肉少,没有多少油荤气。一会把药喝了,还是吃几个吧!”
梅鑫没有回答,头发编好了,他接过梅红递来的沾上青盐的布,往牙齿上来回抹。等他把漱口水吐进痰盂时,发现慧珍并没有去厨房,还候在一旁,便问:“怎么,有事?”
慧珍低声道:“上回娘来时,说爹的腿疼病又犯了,有些严重,下床走路都不行……我想去看看。”
“即是这样,就去吧。实在病重,就带他到济世堂去。找那里有经验的老大夫给瞧瞧。”梅鑫答应得爽快,慧珍心里也高兴。不料他又补了一句:“你把梅红带上吧,看着点时辰,差不多就回了。”
慧珍暗暗叫不好,推脱道:“春巧……也想去看看爹。往常爹都把她当亲闺女看待。”
“那就两个丫头一并带上。梅红对济世堂熟悉些,带上也省些麻烦。”
梅鑫一点都不退让。慧珍再想要辩,只恐丈夫多疑,就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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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二少爷方迷迷瞪瞪地醒转过来,又拿起枕边的香扇,看了又看。睡了一觉,他的头此时比较清醒,便不再像一个心慌的小毛猴了,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从容。
她怎么会约自己见面,是为何事?她一贯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时刻都做出一副千古罪人的卑微样子,怎会一出手就如此惊人?难道是再也无法掩盖对自己的仰慕?
兰轩不由得起身凑到镜子前。里面的人睡眼惺忪,腮帮子密密麻麻地一层短茬胡子,一会得刮刮。可是这样一副颓唐萎靡的俊脸,却更添上了一种慵懒迷人的风采,恐怕那些女人会见一个,倒一个。
兰轩风采出众,鹤立鸡群,懵懂年纪就习惯了女人投向他的惊艳和倾慕目光,被宠坏了!
思索片刻,他唤了兰姿过来,吩咐了几句,兰姿领命出去了。
她走得并不急,低着头,在路上、草丛间细细寻着。昨日二少爷遣散众人后,她就一个人悄悄地把兰园到梅园的路上来回几番搜索,可惜没有找到。那块玉仿佛化为烟气,消失得全无踪迹。兰姿只有自认倒霉,把秘密嚼烂了吞进肚子。可她又是一个装不住事的直肠子,这下可把她憋坏了。
此时,她的眼珠子都快要瞪掉了。可绿的是草,黄的是土,其间一丝白白的颜色也没有晃进眼帘。兰姿灰心失意地走进梅园的院子,见一个老妈子正在扫地,就问道:“赵妈,大少爷在么?”
老妈子忙传了话,兰姿有些奇怪,梅红丫头跑哪里去了,也不在大少爷跟前。可是她有些生那丫头的气。昨天要不是为了跟那丫头杠上,她也不至于把玉掉了。所以她也没有多问,直接进了大少爷的书房。
大少爷正在磨墨,桌前铺了一张白纸,正要写字。
兰姿上前屈身道:“兰姿见过大少爷!”
梅鑫斜睨着她,二少爷的贴身丫鬟跑来这儿干啥?
“什么事?”
“二少爷想要讨百寿图的样稿,请借用一下。”
一听是跟慧珍有关,梅鑫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要那东西有何用?”
“因二少爷朋友的爹要过六十大寿了,二少爷看大少奶奶上回献给老爷的百寿图很是体面,就想讨要过去,照着写一幅做礼物。写好了就还回来。”兰姿口齿还比较伶俐,把主子交代的话告清楚了。
“二少爷什么新奇昂贵的寿礼没有,偏偏要献这个?”大少爷没好气地说。兰姿哑了口,为什么要这个主子可没有说,她如何得知主子的想法?大少爷梅鑫转眼间也觉察到自己有些过了,居然在一个下人面前发牢骚,就接着说道:“样稿是大少奶奶收着的,不知道放哪儿了。”
“烦请大少奶奶给找找,兰姿候着就是。”
“大少奶奶不在。”
“兰姿等等就是,拿不回去,我们爷可要骂。”丫鬟还挺拧,简直跟她主子一个样。
梅鑫“啪”地一下把磨石丢进砚里,黑墨飞溅了几点到白纸上。他不耐烦地嚷起来:“说了大少奶奶不在!她一早就回娘家了。你要等,就等到太阳落山吧!”说完,他两手抄在背后,气呼呼地离开了书房,撇下兰姿一人在屋。
兰姿躬身低头,小心地退出了屋子。走到院门的时候,大少爷却又赶了出来,叫道:“大少奶奶回来后,我自会派丫头送取,转告二少爷,就不要再费心了。”
兰姿回道:“是,大少爷。兰姿这就回园子告诉二少爷。”
二少爷等了半个时辰,兰姿回来了,回道:“大少爷说那稿子是大少奶奶收着的,他一概不知。偏巧大少奶奶才出府了,所以不能顺了爷的心意。”
兰轩听兰姿如此答话,满意地“嗯”了一声,说:“我要出门,一边候着。”
二少爷晓得慧珍的确出府了,便收拾妥当,驾了一匹马,向西山残云亭奔去。路上,他顺便进了一个铺子,拜托一个朋友,帮忙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好心评论的朋友,留言时看到打分那一栏没有,千万不要不选啊!不然就是0分啊!
不是莺莺是红娘
二少爷兰轩骑着骏马飞跑,带起了圈圈尘风。
快到终点了反而慢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另辟了一条小径。他牵着缰绳,一边漫步一边打量着四周。
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风儿带着微微的烫意扑面而来,时时送来鸟雀的声声欢鸣。盛绿的青草、彩色斑斓的野花,被高悬天空的火热太阳蒸烤着,空气里充满了甜醉的芬芳。
这清风雅静的山头,倒是个偷情私会的好所在!
兰轩暗自销魂地思酌着,隔着一片苍翠茂盛的小树林,已望见了那残云亭似有一个倩影晃动。他的心又开始加快搏动。
走近再看,那个女子的背影高挑苗条,显然不是慧珍。她偶然一回头,看那五官,却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佩云。
兰轩意识到出了差,转身欲返。身后的马却不识时务地嘶鸣了一声。等候已久的佩云惊喜地朝这边远眺,望清楚后,立刻飞奔了过来。兰轩只得走出树林,迎了上去。
佩云平时大胆,面对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却忸怩起来了。兰轩骑了一阵的快马,身上的汗味还未散尽,她闻着那令人迷醉的气息,更是舌头打结,不知如何开口。也不敢抬头近视二少爷那曲线迷人的脸貌。
兰轩只得发话道:“佩云小姐今日约我在此是为……?”
佩云听未婚夫这样开口,不由有些哀怨。她回肠九断地问道:“难道二少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