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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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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呢?第四张出问题了,快送过来!”我扯着嗓子喊了两遍他总算听明白了,整个音乐台走哪儿都是人。有惊无险,墨仔很快带着备份出现,但很明显这家伙喝过酒了。
“你这算玩忽职守吗?”我跟他从后台出来没好气地鄙视。
“我这是与民同乐,嘿嘿。”
“可尧。”转身何益跟了上来,墨仔趁机溜了。“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我们往场外走。
“刚才在后台看到你,还以为看错了。”
“来送点东西。今天的活动是我们社团策划的。”
“恩,我知道,办得很成功。”
“哈,谢谢。你刚才唱得很棒啊。”
“你喜欢就好。”
“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啊。”我笑。和他说话我总会格外注意,我不希望我跟他之间有任何暧昧让他误会。
“呵呵,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呀,一如既往。”
他沉默了片刻,“上次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那位吧?”
我扶着栏杆,缓缓地点头。
“看得出来,他对你挺好的。”
我又点了点头。
“真不甘心啊。还没有上场,我就输了。”他俯身撑在栏杆上,十指交握着望向人群的方向,“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侧过脸看他,不均匀的光线把他的轮廓勾画得落寞,脸上是让人看着会难过的表情。“对不起。”我轻声却肯定地说。
“别说对不起,我……”
“尧尧。”
我缓缓转过身去,旁边的地灯晃得眼睛睁不开。我眯着眼睛看不远处有人站在那里,个子很高,和蒋闻宇差不多,体型偏瘦,跟蒋闻宇一样,那款立领大衣蒋闻宇好像也有一件。他走到我面前,先跟何益打了声招呼。
“你们聊,我先走了。”何益抬了抬手就走了。
“你这样子好可爱。”他笑,拽了拽我头上的圣诞帽,“冷不冷?”他帮我把围巾往脖子上理了理,“带我四处看看吧。”他伸手过来牵住我的手放进他大衣口袋。“你们学校还真大,一顿好找。今晚的活动挺成功吧,刚才过来的时候看着蛮有意思的。你这两三个礼拜都在忙这个吧?”
“你怎么来了?”
“陪你过圣诞啊。”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
我看着他,突然有种感觉,这像是最后的礼物。“有礼物吗?”
“女孩子要矜持点,哪有这样主动开口要的。”他瞪我。
“就算我开口要了你也不一定会给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话里哪来的怒气。
他没接话,牵着我继续往前走。
“刚才那么多人,你怎么看到我的?”
他转头看我笑了笑,“因为你总是站在人群外啊。”
他不知道,因为他喜欢站在人群之外,所以我才总是站在他喜欢待的地方。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看着他,追随他,像一个小影子一样跟着他,做他喜欢做的事情,看他喜欢看的风景。我性格中有一部分跟他很像,大概就是因为小时候生活在一起久了的缘故吧。
“刚才那个男孩子是上次披萨店见到的那个吗?”
“恩。”
“长得挺帅的,应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吧。”
我没接话。
“大学里就应该好好享受生活,谈谈恋爱,享受青春。”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像个旁观者。
“看到那些电影画面了吗?大多数都是我选的,都是我们一起看过的呢。”
“傻丫头,世界上还有很多更好看的电影等着你去看的。”
有那么几秒钟,胸口的空气像是被一下子抽干了。一定是我多想了,呵呵。“那我们以后一起慢慢看。”
“尧尧,我……”
“走,去篝火那边。”我拉着他向人群跑去,跑得太急促,以至于丢了帽子都没察觉到。请别说,如果是我不想听到的,请什么都别说。
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大家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说着Merry Christmas,很多人拥抱在一起。让中国人热衷的西方节日有两个,一个是情人节,另一个就是圣诞节。前者可以理解,后者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总算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可以拥抱和表达爱意的节日。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一个拥抱的借口。
我抬头看着身旁的蒋闻宇,我可以抱他吗?火光映在他脸上,有一种魅惑的迷人。多想拥有一个身份可以拥抱身边的这个男人,多想他是属于我的。可是今天看来,他怎么那么遥远。
蒋闻宇转过头迎向我的目光。时间像是静止了,这一刻永远静止该多好。他低下头吻了我的额头。为什么是额头,而不是嘴唇呢?
他轻轻抱住我,脸贴着我的头发。我闭上眼睛靠在他胸口,轻轻拽着他的衣襟。我们总是这样,相互拥抱,什么也不说,却好像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眼泪无声地滑落。
“周末回来一趟吧。”
我不想回去。“恩。”
“我给你做好吃的,很多很多。”
“我可以只要吃的吗?”
他没回答,抱我用力了一些。
人群还没有散去的迹象,打电话给老接,他像是未卜先知似的直说:“了解了解,快去吧。”
蒋闻宇送我到宿舍楼下,“礼物已经托人送到你宿舍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纳闷,“怎么不直接给我?”
“本来想偷偷放下礼物就走的。”他笑的样子真好看。
我愣了一下,“那就是忍不住想见我喽?”我玩笑着掩饰我的期待。
他轻抿了一下唇,“恩。”
为什么每次我开的玩笑对方都会认真……我忘了该有什么反应,高兴吗?或者感伤?
礼物是一条T家的豌豆荚手链,他在卡片里写道:“无论将来时间和距离会把我们带向哪里,你永远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公主。”
我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8
第二天社团庆功,老接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你们有进展了吧?”
他不可能知道蒋闻宇的事啊,“谁?”
“你跟何益啊。”
我没反应过来。
“喊他来演出死活不肯,我说你当晚也在,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朝我挤眉弄眼,“人家为了你才来的。”
“你……跟他很熟?”我低头搅动着手里的吸管。
“闺蜜。”
我无语地看他。
“哎呀反正你懂的。你们到底怎么样了?我们看着都急死了。”
“没什么啊,就是普通朋友。”
“妹妹你别这么不上心啊。人家为了你连出国都放弃了。”
“什么意思?”
“他们系里本来有一个交流名额是给他的,他推掉了。他说这一走就再也追不上了。”
我有点茫然。我无法回应他,却也做不到无动于衷,觉得内疚,也抱歉。“什么时候的事?”
“就十月份啊。”
十月,那就是这学期的事了。我以为暑假之后他就放弃了。他都看到我跟蒋闻宇在一起了,虽然那是假象,可还坚持什么呢?我有那么好吗?我自己都觉得可笑。那么昨天他看到蒋闻宇来找我……胸口堵得慌,想到他昨天的心情大概就像我看到蒋闻宇和周一然在一起时一样。如果可以,我再也不要经历第三次。何益,也是这样的难受吧。
我开始不喜欢蒋闻宇客厅里的这张沙发了。坐在它上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而且最近几次一坐上去就是滞闷的沉默和等待。这会儿我们已经吃过晚饭枯坐着半个多小时了,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我不希望他开口,而我自己也不想开口。很早就预感到了结局,却心存侥幸也许还有其他可能,于是在自我催眠中慢慢以为事情就真的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并且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可以自欺欺人的依据,甚至,可耻地到了指鹿为马的地步,以此一次又一次抚平内心的慌乱和不安。然而,当结局宣判的那一刻真正来临时,我希望它再迟一些,再迟一些。
“尧尧。”终究还是他先打破了沉寂。
“恩。”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找过周一然了。”
“恩。”
“一直以来我最无法面对的是自己是同性恋这个事实,我怕别人把我当做异类。以前在德国的时候我也根本没有想清楚,根本没有那么肯定地从心底里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当初和周一然才会那么潦草、逃一般地结束,也许我潜意识里就想让自己否定这一切。
现在我不想再逃避了。我知道当初会和周一然开始绝不是偶然,所以我没办法否认自己是个Gay。但我对你的动摇也是真的。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双性恋,可我对除了你之外的女孩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究竟属于哪一种,但我不能拿你做尝试,我绝不能容许自己伤害你。只要我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存在,我就无法面对你。所以,请别再等我了。”
“所以……所以,你是说没办法和我在一起了吗?”我没有看他。
“尧尧对不起。”他转身对着我。
“为什么不试试和我在一起呢?”我知道我在垂死挣扎。
“尧尧。”
“也许你会发现和我在一起也是可以的,说不定我们还能结婚。”
“尧尧别这样。”
“你没试怎么就知道呢?说不定你也是可以爱我的。”
“尧尧。”他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
“你当初说好了让我等你的,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哭。
他用力地抱紧我,很用力很用力。
以后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粘着他,再也不能枕在他腿上看电视,他再也不会牵着我满世界晃悠,再也没有一个这样的他深夜来车站接我把我紧紧抱住。而我,再也没有理由拥抱他。
从此,我的爱恋无处安放。
回家冲了个澡就睡了。始终没有哭,只是觉得困,想睡觉。想狠狠睡一觉,很沉很沉的一觉。
第二天还是在蒋闻宇那里吃的饭,像无数个曾经一样。想起昨天的事,那么不真实,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不过一个梦而已。如果不是下一秒,那也许是明天,或者后天,或者未来的某一天。
世界上最残忍的是,你爱的人就在你面前,你却不能伸手去触碰他。无关礼貌,无关涵养,仅仅因为他不允许。
当天下午我便回学校了,他执意送我,我没有阻拦,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我看得到他脸上的内疚和不忍,我更不忍。
上了两天的课,到了第三天早上我发烧发得天昏地暗。脑袋像被重击过一样沉,浑身每一个骨节都酸痛难忍,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意识像被人操控着无法醒来,迷迷糊糊听着身边的动响却做不出任何反应。纳豆她们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手忙脚乱地把我抱起来,开始打电话,渐渐听不清她们说什么。
稍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点滴了。医院的味道我太熟悉了,拜老妈是医生所赐。所以很奇怪的,这里的味道反而让我安心。实在太困了,管不了那么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点滴打完了,伸手摸了摸右手的医用胶布才找回一点真实感。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柔和的金黄。想起在天目湖的时候曾经靠着蒋闻宇一起看着日落,当时还想着那首歌憧憬着看同一片风景一起老去,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一起走那么远了。眼角的泪滑落到枕头上,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人,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水迹才转过头去。看到何益坐在床边,我有点意外,环顾一眼房间,“纳豆她们呢?”
“你们下午有考试,我让她们先回去了。感觉怎么样了?”
“身体轻松多了。我到底病得有多重,怎么住病房来了?”我看了看四周,“还是单人的。”
“高烧都昏迷了,现在烧还没有完全退,医生说晚上还得再用点药。”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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