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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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上这个的右手跺了，将他丢出去。把这个关起来，七爷晚上自己处理。”他又看了看我，最后无奈的扒下头发，“我送你回去。”
我最后看了强子一眼，他的眼中带着我从没有见过的死寂。可是，我们的关系从他不救我那一刻开始，已经到了尽头。我不知道秦晋今天晚上会怎么处置他，但是按照冷面帅哥的话要比剁手严重许多。
冷面帅哥亲自把我送回家，我一进门奔上房间干呕然后放水洗澡，将身上的酒味都冲掉，连带着衣服也一并丢到洗衣机里。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我抱着自己暗自算到，这才第十三天。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暗自说道。
夏晓璇，想想奶奶，想想爸爸，还有东海。
这几天我一直在关注东海的发展，秦晋真的是一个优秀的生意人，他一接收东海就说动各家银行融资，又请到新一季的玉女明星代言，并接到市里各大活动的特约赞助饮品的称号。原本一个跌停的股票，这才过了几天就活过来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彻底不敢反抗他的原因。我相信他有能力在半个月内将东海弄活就有能力在更短的时间内直接让这个品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洗完澡出来，我看了看日历，再过十天就要开学了。可是以我目前的情况，我能够离开这里么。我用红色的油性笔在日历上的今天写上一个十三，数了数日子再想到昨天晚上的秦晋的话。我是不是该去一趟医院了？
好吧，顺道去看一下爸爸。
老爸还是那个样子，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我之前因为东海的事情焦头烂额，雇了一个大妈每天照顾她。这一回出现，那大妈投给我不赞同的眼神。我也知道我太久没来了，真是不孝。
我等着大妈给爸爸擦完身子之后出去了，才拉了个凳子坐在他床边，握住他的手：“老爸，东海又活过来了。具体是什么状态我还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着别人帮我。老爸，你知道之后会不会怪我？”
这次这般叨叨絮絮了好久，我看了看时间，将老爸的手放回去。再看了看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叹了口气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就走了。
大妈在我走了之后又进去了，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五点，医院快下班了。伸手摸了摸肚子，然后走向三楼的妇产科。电梯门蒲然一滑开，我又顿住脚步。现在时间不长不久，也不能检查出是否怀孕，就算真的怀上了避孕也来不及了。而且，在这个医院的话，秦晋一定会知道。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私心里我不愿意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想秦晋也不愿意要这个孩子。可是万一呢？
我叹口气，最终没有走出去，直接按了一楼。
出了医院之后，我听到一声喇叭响，我没怎么在意继续朝着门口走。一辆黑色宾士开到我面前，我一愣立刻认出了这是谁的车。果然，车窗滑下，秦晋的脸出现在窗子之后：“去检查了，还是去见你爸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我坐到车子里将门轻轻关上：“我去看爸爸了。”
“哦，没有顺道检查一下。”
“不用，我有吃药。”
“聪明的小东西。”他拉过我的脸亲一下。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力道却很大，一下子把我掐疼了。
车子开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秦晋似乎也不打算下车，只是隔着车窗说了一句：“动手吧。”
我初时还有些疑惑，但是很快的就知道外面在干什么。我听到了强子的声音，却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的呻吟声，仿佛身上担了千万痛苦似地。而且，我似乎听到了骨头破碎的声音，那声音吓得我猛的抓住手边的任何一样东西。秦晋看了我一眼，我才发觉自己抓住的是秦晋的手。我慢慢放开，但是那个声音还是不断传来。
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强子究竟是死了没有。我宁愿他死了，因为他现在若是活着一定比死难受。
“开车。”
“等等。”我忽然叫道，“让我看他一眼。”
秦晋审视了我很久，才按下车窗。外面一片漆黑，而我们在一片空地上。我隐约可见有几个人站在外面，还有一个人倒在地上。他这是死了么？
“看完了？走。”秦晋直接将车窗关上，然后强迫我面对他，“很担心？”
“他死了么？”也说不上担心，只是我的良心还不能容忍一个人真正死在自己面前而已。
“现在没有。”秦晋说这话的时候很冷。我想了想没有再继续说话，倒是他问了，“不替他求情么？”
“求情了，你就会放过他么？”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
“说不定哦。”他挑起我的下巴，“要不要试试看？”
我看着他，最后摇了摇头。我本身就是个自身难保的人，自己都保不了了，哪里有精力去保别人。秦晋见我摇头，亲了我一下：“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呢。”
“只是朋友而已。”而那个朋友关系，在今天早上消失了。
秦晋不再说话，只是用他的下巴摩挲我的头顶：“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救了他一命。刚才若是你同意，他就死定了。”
我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即便我是一个玩物，也是只能属于他的玩物。
八
N市机场，相对于别人的包袱款款，我只拎了一个简易的花布袋子身上的衣服也换回我从前喜欢穿的那几套。我看了看时间，距离登记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来得早了些。前几天到养老院去看奶奶，顺道嘱咐护士说我要回B市上学，请她多多照顾奶奶。然后再到医院里看老爸，将护理大妈的前提前预支了一年。
我抚摸了下肚子，似乎我的生理期就是和飞机有不解之缘。从来我只要准备坐飞机的时候它就会出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没有怀孕。以后不能那么散漫了，得买避孕药留着。看书上说，紧急避孕药非常的伤身体，我还是准备长期的吧。到B市之后得去了解一下才行。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抬头看向前方。
刚刚有一班飞机到达，不远处用红地毯铺就的VIP通道口，袁让先走了出来。我这才想起来，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记跟秦晋说我要去上学的事情。秦晋三天前去欧洲出差，没有跟我说什么时候回来，只是也没有那么狗血就这么撞上吧。我顺手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一本杂志遮住脸，也不管这个杂志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快走吧，快走吧，我保证我到了B市之后会发个短信给你的。
不过杂志空隙下出现的皮鞋直接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咳嗽一声抬头看向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开学了。”
秦晋将杂志先抽出来慢慢的翻着：“我不知道你对金融感兴趣哦。”
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就是一颗救命稻草而已啦随便抽出来的。我瞄向袁让那边，他拎着一个文件箱乖乖的站在后面等着。那小模样真是可怜，而面前这个渣一点察觉都没有，将那本金融杂志放回架子上：“这种所谓专家写出来骗人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
从认识秦晋到现在二十三天，我连他身上那个地方长痣都知道，当然也明白秦少爷目前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咽了咽口水，试图跟他讲理：“我明天开学。”夏晓璇，为了你的小命，不要脸就不要脸了。
“我知道。”秦晋抬眼看我，“只是你没跟我说而已。”
哦，对，秦晋当然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学。他就是故意的！这下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眨巴眼睛，也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啥了。这已经非常明显是秦晋先生挖好坑等着我跳。N市到B市的飞机每天就三班，一个早上七点，一个中午十二点半，一个晚上九点。而对于我这种懒人来说，中午的班机是最方便的。他掐准了时间回来，为的就是目前这一幕。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提前考虑到。
“半年这么久，你就任由你爸还有你奶奶呆着这？”
“……”
我等的那般飞机已经到站，秦晋身后出现越来越多排队的人。可是他依旧站着看我：“我有安排好。”
“嗯，预付了一年的费用，分别找不同的人伺候。但是，你知道人就是有惰性。因为未来一年的生活不用担心之后，工作什么的就会草率结束了。”
见我越来越沉默，他反倒是开心起来，侧头看一眼LED屏幕上的字：“该登机了。”
你这么说我还登机个鬼啊，我有那个心情先！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看一眼屏幕。机票都买了，现在退也来不及了啊。早知道就不那么大方订商务舱了，浪费钱。正当我沉默不语时，袁让艰难的穿过人群来到秦晋身边：“先生，那边在等你了。”
“嗯。”秦晋给了我最后一眼然后离开。我抱着花布包坐在候机室里，直到面前排队的人都陆续登机了还没有动弹。广播里播放着我的名字，我最后才下定决定站起来。还是去一趟好了，就算是休学都需要去办手续的。
N市到B市需要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从机场到学校都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明天才是正式开学，但是今天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我拎着包包走到办公楼，看着上面的金字心中顿顿的疼。如果真的休学就意味着我未来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内要面对那一切。我本身想着如果能够逃离那么一段时间还是不错的。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啊。
“哎，晓璇啊，你回来了。”我侧头看去，院长正端着一杯热茶走过走廊。
我很想扯出微笑，最后发现扯不出来：“院长，我有事和你说。”
“哦，那就进来吧。”估计是看出了我的不安，他随即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门，“刚开学就有事，你不会是想要休学吧？”于是乎这么开玩笑着说道。
院长是个六十多岁的和蔼老头，做学术一辈子特别迷《周易》，偶尔神神叨叨但是对我们学生很好。我站在院长室门口听着那句话，沉默了一下：“是啊院长，我来办休学的。”
院长原本举着的杯子放下，他抬头看了看我，脱下眼镜擦了擦：“晓璇，你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事了？若是真的急，可以请个长假，我直接批的。休学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做决定。”
“嗯，家里出事了。”我走进房间里，院长的柜子上还放着我们这一届学生的照片，每个一寸照片之下是每个人的名字。我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宿舍里其他的三个人的照片：“院长，我也不想休学。但是我爸中风还没醒过来，我哥失踪了，我还有个奶奶。没有办法。”
院长从他厚厚的眼镜片上看着我，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好吧，我给你开个证明你去找刘老师吧。”
刘老师指的是我们系指导员。我最后看一眼照片上的那三个人，拿着那个证明走了。
办理休学手续很麻烦，各种文件各种盖章弄得我原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不好受。最后终于办理完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八点。我走出办公楼，天还没有完全黑完，一片深蓝色。想起以前和宿舍里那几个人老实说，这样的天空最美了，如果再加上一点红霞一定是完美的。
从办公室走到校门口需要进过篮球场还有主教学楼，我看着篮球场上打球的那几个人，快速走出这个区域。所有东西都是通过对比来突显的。我一路跑到校门口，随便拦了一辆车就跟他说：“机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