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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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我……”匹林好像有点失落。
“你什么你啊？我走了；有事CALL我哦~回头见！”我朝他挥了挥手里握着的传呼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匹林懊恼地撕扯着他的头发；抓起书包狠狠地将它从后排摔到前排的黑板上；书劈劈啪啪地散落了一地；书包也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同一天，不同的主角在不同的场景中演绎他们的故事，一样的时间，遭遇自己的劫难或是幸福。
三十四。微调；依稀陈旧。
更新时间2009722 22：29：51 字数：4579
家里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搬空了；可是我依旧守着空空如也的房子不肯离去。这间屋子见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它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悲哀地挽留着去意已决我们。寂寞的阳光透过老旧的玻璃窗斜印在破旧的地板上；家具在墙壁上留下的条框痕迹仿佛诉说着陈年的历史；空气中躁动的灰尘无休止地喧闹、挑衅；而我却只能用手在眼前来回挥舞；以驱赶走这些深深眷恋着我的尘雾。
楼下的花园中也只剩下几棵极易生长和寄住虫子的无名树；整日傲立在阳光下。丁香树早以死去；没有了花香的小花园即便是在夏天也依旧萧瑟。花园中充斥着人类的尿液和粪便的骚臭；我丝毫看不出这些所谓的“肥料”有滋养植物的功效；反倒为人为造成的恶劣环境而感到愤怒和惋惜。也罢；过不了多久；它们都会成为废墟；即使再美丽；也终究成就不了永恒。
中考的前一周；筱笑住进了医院；她得了急性肾炎；这也就意味着她和今年的中考擦肩而过了。老木痛心疾首地诅咒着上天对筱笑的不公；错过了一年一度的中考机会。我们为此大为感动；认为老木终于有了良知；总算能够客观地看待问题了。可是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老木她根本不是在担心筱笑的身体状况；而是惋惜她因此而失去的奖金。因为学校有规定；按学生的升学率来给老师分发提成；而且还按考入好学校的同学比例来领取分红。筱笑那么优秀；一定会考出优异的成绩；老木也早就算计好了自己的奖金数额；但是这个突发事件却让她毫无悬念地损失了一份钱；这让她的心理极度不平衡。所以；她又反过来给我们施加压力；由衷地希望我们之中的谁能在考试中发挥超常；替她挽回损失。
我心情烦躁地倒数着考试时间；并不是因为我已经准备得很充分；而是想要尽早摆脱老木；摆脱噩梦般的轮回复习和诊断考试。
煎熬了一天总算捱到放学；我步履蹒跚地走到操场；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画面；我扫兴地点起了一根烟；望着身边的空荡荡的长栏杆；自言自语地说到：“也罢；人家现在正在恋爱呢；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人爱没人疼的；真是可怜……”
“呦；这不是吉娜嘛；好久不见了！”我闻声抬起头；只见邸乐笑嘻嘻地看着我。
“哦；呵呵；真是好久不见！”我一看见他；就想起单畅；想起作为兄弟的他所做之事的龌龊；嫌恶之感也就忍不住翻腾上来。
“给我根烟！”邸乐朝我伸出他大大的手。
我把整盒烟扔给他；他接住后从中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后又毫不犹豫地将烟盒装进了自己的裤兜口袋里。
我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暗暗骂到：“X！买的烟；刚抽了一根就被你这个垃圾拿走；真他妈的倒霉！”
“我有个朋友在那边；我喊他过来咱们一起聊会儿！你等下；我马上回来！”邸乐一边点着烟一边小跑向小卖部那边。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他领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同行；那个姑娘我好像在哪见过；显得格外眼熟。
“这是我朋友吉娜。”邸乐拍拍我的肩膀向她介绍；可是那个姑娘只是瞪着我看；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的那种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连胃都开始不停地翻转运动；我吧嗒吧嗒嘴；冷笑着对邸乐说：“邸乐；我跟你这个朋友没什么仇吧？她这样看我好半天了；一会儿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邸乐看看我；又看看她；总算意识到气氛不怎么和谐。他推了推她说：“韩月；你怎么了？”
“韩月？！”我大惊失色；嘴里叼着的烟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我仔细辨认着她的五官；试图揭开她脸上厚厚的粉底和眼睛上重重的眼影来确认她是否真的就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韩月。
“你俩认识啊？哈哈……世界还真是小啊！”邸乐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他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觉得是废话；毫无意义的废话！
不过；邸乐这么一笑；好象无形中缓解了我们之间的尴尬氛围；韩月也眨巴眨巴眼睛；咧开嘴对我笑笑。我一看她笑得时候左边脸上的一个浅酒窝；便确信眼前的这个姑娘的的确确就是韩月。
“好久不见！”我也朝韩月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再次见到她反而会有些紧张；心脏也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是；好久不见！”韩月的这句话虽然跟我所说的拥有相同的几个字；但是口气明显不一样；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她很自然地将左手伸进邸乐单薄的短裤口袋里；拿出了邸乐刚装进去的那盒烟。邸乐的某个敏感部位被韩月碰到；正若有所思地用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韩月身体的凸显部位。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昨天晚上还没有看够啊？”韩月和邸乐开始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调情；说出的话听得我的脸都火辣辣的烧；我想不明白我所认识的韩月再怎么说也有稍许的腼腆和羞耻之心；可是；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就变得让我接受不了；没有丝毫可以让我从现在的她的身上寻出蛛丝马迹的曾经印记。我把脸转到一边；努力去想一些不相关的事；以求自己能在视觉和听觉上享受片刻的宁静。
“玩儿一夜情有你这样的吗？都第二天了你还纠缠我；没见过像你这样没出息的男人！”韩月还在不停地数落着邸乐；这让我慢慢搞清楚了他俩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很可悲；我虽然想用自己的方式静一静；可是他们所用字词太过于敏感；话题过于露骨；很无奈地被这些会使人感兴趣的话题一再留住。
“那个什么；你俩在这继续聊；我要先回家了！”我的好奇心总算被满足，于是，打断了他们。
“别走啊！你俩在这儿聊会儿；叙叙旧；我先去那边找我朋友！”邸乐一见我要走；便话锋一转，挽留住我。
“怎么样；邸乐不仅长得帅；办事能力也挺强哦！”韩月见邸乐走远了；意味深长地悄声说到。我俩看似是在亲密无间地互咬耳根；其实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想要回去；终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韩月；你变了……”我冷不丁儿说出这样一句话；使得她也沉默了数秒才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我一直这样儿！”韩月点起烟猛吸了一口。
“你以前……”
“我现在挺好的；也没什么牵挂了；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男人对我来说就是一玩物；只要我愿意；要多少有多少！”韩月对自己的长相和身材很有自信；她认为现在的她不在乎男人了；心中也没有那份诚挚的爱了；这样一来；反倒使他越来越受欢迎；很多男人还因此眷恋上她。这让她很满足；也很有成就感。
“你应该去上学；什么男人不男人的；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你要看得起自己；别让自己那么下贱！”我不理解她是如何想的。总之；我看到她彻底堕落；我很不甘心。
“你凭什么管我？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现在倒好；你美滋滋儿地每天上学；而我呢？被你整得身败名裂；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韩月突然朝我咆哮起来；我才听明白她把自己堕落的原因全都归咎于我。上次的事她不但没有反省过自己；反而跑过来指责我、埋怨我！我心里的委屈又有谁知道？
我不擅长于为自己辩护；所以当她振振有辞地将错误全部扔到我头上时；我发觉自己真的无话可说。
我想起身离去；但被她冰冷的手拽住。
“有一句话一直埋在我心底；也一直想对你说。”韩月叹了一口气；眼角也无力地耷拉下来；我又向回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她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三个字：“我恨你！”
我呆呆地望着她；我原以为她会为了我曾经真心全力帮过她而感激在心；我原以为她会对曾经单纯而简单的校园生活有所留恋；我原以为她会继续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老天对她的不公……可是她却只说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仅仅是这三个字所蕴涵的分量就足以击垮我；它们够沉重！我心痛；我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份田地到底是谁对谁错。也许；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我要学会如何与人相处；该如何与人建立起纯洁又伟大的友谊来。
我逃似的快步走离她的视线；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胆怯。她的眼睛复杂地表达出她内心的愤恨；以致于我的后背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有些情感便是由爱生恨；最终残破不堪；无法织补。我和她也许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一段友谊；又以莫名其妙的憎恶结束。
我很想回头再看她一眼；但是我甚至连回头的勇气和力量都一并丧失。我突然感到疲乏无力；仿佛支撑着自己整个人的只剩下一些并不清醒的意识；它们正铺天盖地地准备侵袭我依稀的不舍；朦胧的依恋。
我埋头疾走；朦胧中感觉到有一个球状物体正向我逼近。“咚”的一声；我感觉膝盖周围麻木感逐渐扩散；接踵而至的剧烈疼痛让我忍不住单腿蹲在了地上。不远处一个破旧的足球在土地上挑衅似地翻滚；像是在嘲笑我的软弱。
我揉了揉眼睛，顺便把被疼痛逼出的眼泪揩去。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球；等待着来拣回他的人。我想好好骂一顿他的主人；以泄压抑已久又无处发泄的情绪。
“孙燃；怎么会是你？”我等了好久；才看清楚那个由模糊到清晰的人影是孙燃；他手里捏了根烟；正悠哉地抽着。
“娜娜；想我了吧？嘿嘿……”我光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他会以这样的开头语和我打招呼。他慢慢走向那个足球；用脚将它钩起来；开始用两脚交替着颠球。
“这球是你踢过来的？”此时的我脑袋虽然混沌；但怒火还是压不住地向上窜；即便面对的是他；我依旧想在得到确切答案后狠骂他一顿。
“我在那边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听见；一直傻兮兮地往这边走；没办法；我只好用球砸你。”孙燃亮出他招牌式的**笑；这让我立刻无可奈何地自认倒霉。我用手来回在痛处搓了几下；自言自语地说：”真他妈的疼！”
“不好意思美女；我的抽射一向又狠又准；来把腿伸过来；我帮你揉揉！”孙燃说着便弯下身子；装腔作势地伸出他干瘦的手。我踉跄着往旁边挪了几步；大喊着制止他：”不用你揉；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那么紧张干嘛？啧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矜持；真可笑！”孙燃对我的反应再一次嗤之以鼻。
“那边有一个不矜持的；你找她去！”我的食指指向韩月坐着的地方；但是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脱口而出的竟然会是这句话。
“谁呀？”孙燃倒是饶有兴趣地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仔细寻找着；而我则虚弱地缩了缩身子；手臂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在这里只能模糊看见韩月身体所化为的小圆点；可是孙燃好像看清了我所指的人是谁。他啐了一口唾沫；露出鄙夷的神情说：”那婊子？老子都玩儿得不爱玩儿了！”
有人在我耳边针对她说出这么难听的词句；应该正中我意；为了出了一口恶气。可是相反；我却觉得这话异常刺耳；听得我浑身不舒服。我想为她辩护；为她澄清；但是我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作“自讨没趣”。
“对了；我要去咱们市里的足球队踢足球了；过两天的中考我也不会参加了；这是给你写好的同学录；你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