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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罐装成长-第21章

小说: 罐装成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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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哀乐。
爷爷奶奶养育的这四个孩子,除了叔叔三十好几至今未婚外,其余的人无意例外地体验过失败婚姻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和物质折磨,搁浅的爱情创伤伴随着地球的公转自转而渐渐愈合。现在大姑不停地寻找幸福,就像一艘在大海里漂泊久了的船,厌恶了随波逐流,想在一个岸边停靠。小姑很安于现状,只想全心守护家人,照顾姐姐茁壮成长。她经常这样比喻她的情感经历:爱情就像乘飞机,初次乘坐的旅客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确定这是否真的坐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身体内,准备享受一段憧憬已久的完美旅行。起飞时的隆隆声不断地敲打着耳膜,隔离了一切外界的噪音。接着你便会产生轻微的眩晕,使你固执地认为所谓幸福就是失重状态下的美丽,但随后你会懂得飞机也只是一种交通工具,新鲜感褪去后,也只有窗外飞翔的云朵和漂亮的空姐会时刻提醒你仍然滞留杂这个空心的躯壳内,并且危机四伏。直到飞机降落,你才意识到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你已经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站在另一块土地上仰起头,想要找出飞机划伤天空的痕迹……
爸爸是家中的第三个孩子,他和妈妈的婚姻经历了太多的分分合合,相互的感情就像一张鱼网,到处都是窟窿,但还是被那几根细细的线粘合着,凑凑合合地过日子。
当然,整个家中最有出息,最有远大抱负的人就是叔叔了。年轻时志向远大,不愿意在已经养育了两代人的A厂上班,兢兢业业地为伟大祖国,甚至是世界生产石油钻机,毅然决然地辞去这个铁饭碗,拿了失业保险金和厂子里给出的各种补贴金共一万六千元。他怀揣着钱和梦想,抛弃了深爱他的姑娘,信誓旦旦地要去创业。结果一年后,不仅钱被败光,连激情也被削去了棱角,于是灰心丧气,一蹶不振,迷上了打牌,搓麻将,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堕落,堕落,一直不停地堕落。从此爷爷锁钱的柜子总出现被撬过的痕迹,奶奶家彻底沦为一个免费的宾馆,无怨无悔的继续养育着一个断奶三十几年的中年男人。
本该安享晚年的爷爷奶奶,却用为数不多的A厂退休工资补贴家用,想想都觉得荒诞。
A工厂位于市工业区,1965年建厂,主要生产石油钻机,由于货物质量好,接受的订单也逐渐多了起来,厂子也开始扩建,几年的时间便成为市内数一数二的大工厂。爷爷、姥爷的祖辈父辈,本来代代生活在东北那片肥沃的黑土地,可偏偏到了他们这辈子为了响应国家的“西部大开发”政策,拖家带口地往满是黄沙的大西北走,来到了贫瘠的黄土高原支援建设,理所当然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进入了A厂,为A厂献青春,献完了青春又献子孙,所以便有了今天这种繁荣的景象:市里F区的地皮几乎全是A厂的,连街道名也以A厂命名,什么A厂民主路,A厂建设路……A厂家属区也更是数不胜数,一共有160栋楼,按区划分,此外还有A厂医院,A厂文化宫,A厂饭店,A厂澡堂,A厂幼儿园,A厂小学,A厂中学,A厂技校等等。这就直接导致了我们这些A厂子弟的悲惨命运,几乎无一例外的从A厂幼儿园上起,一直可以升到高中。如果你有志气,就一定会努力学习考上自己想上的大学,要不然就直接被划入A厂技校,毕业后直接进入A厂工作。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在你深爱的A厂土地上终老一生,化为一把灰烬撒入A厂陵园,也算是功德圆满。
不过A厂这种和谐的“一步到位”政策也在很大程度上有效地制止了犯罪,孩子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心理压力,长大后也就不会成为一个心理阴暗的人。而任何人,只要是在A厂辐射范围之内的地方做出任何错事,立刻就会以比风还快的速度在人群中传开,使他深陷在舆论压力中痛苦地忏悔。我们这些小孩儿也都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讨论对象,你一言我一语地拿我们和他们家的小孩子做比较。这个消遣娱乐项目标新立异,不但使伙伴间友谊增进,而且很大程度助长了大家的攀比心理。
“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劲了,就知道闷头吃饭,一看就知道是个呆头学生,学习学傻了!”姐姐推了推我胳膊,把我从深思中唤醒,我挑眉看了她一眼,却迎上了她无限鄙视的目光。
我继续埋头吃我的饭,我发现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对食物有极大的依赖感,并且贪恋它们,到了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程度,全然不顾肚子的容量,对“饱”这个字的定义便是饭桌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我不得不退场离席的无奈,可是即便这样我依然很瘦,瘦到一阵大风都可以推着我跑。
“走,去那屋玩会儿你再回来吃。”姐姐的口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拽起我胳膊把我扯离饭桌,我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满桌的美食,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她走。
“你觉得许文怎么样啊?”姐姐摸黑找到灯绳,轻轻一拉,白炽灯便听话地亮了起来。
“很帅!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老实回答。
“好好说!”姐姐板起脸严肃地问到。
“哎呀,我哪知道啊?我只见过他两面,就单从外表看,我看不出来!倒是你,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你不了解他?”
“不行,你今天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否则……”姐姐坏笑着。
“好吧,那天吃火锅的时候他一个劲儿朝我抛媚眼,我觉得他喜欢的人是我。”我故意逗她。
“你个小鬼,找死是不?你完了!”姐姐边威胁我边把我按到床上挠我的“痒痒肉”,我咿咿呀呀地求饶,而姐姐却丝毫不同情我,又脱下她的臭袜子捂住我的鼻子,这样一来,我非但不能屏住呼吸,反而会因为忍不住的笑使劲地吸入大量臭气。说实话我当时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
但是,我还是在冷静下来后,认真地回答了姐姐的问题,答案即你自己看着办。这种敷衍式地回答当然又遭到了姐姐的又一次袭击……

三十。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离去
更新时间2009627 21:16:22  字数:4891

 2003年的元旦追随着滴滴答答匆忙而过的时间溜走了。1月4日,期末考试拉开了它的序幕,这天早上我边来回搓动着双手取暖,边往语文试卷上写着冗长的答案。窗外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寒风从封闭不严的缝隙中挤进来吹乱了我绾着的发髻,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发丝,心想:今年的冬天真是出奇地寒冷啊。
试卷答得不错,考试结束后,我心情愉悦地竖了竖衣领,吹着小口哨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家走去。“家”这个字总是包含了太多的意义,比如说此刻的我认为家就是一碗热汤,虽然喝得时候有点烫心,但是喝完后遍体的温暖却足以驱散入骨的寒冷,那种感觉完美得无懈可击。
只是今天家中的氛围有点奇怪,已近中午吃饭的时间,家中却异常冷清。厨房里摆放着许多等待下锅的半成品,凌乱地散布在炉台及碗柜中,地上还有几片洗菜时不小心掉落的菜叶,这些显然有悖于妈妈爱整洁的习惯,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发慌。
那时家中虽然安装了固定电话,但是每个人手中未必都配有移动电话。我想只无头苍蝇一样着急地在家里乱转,最后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奶奶家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叔叔懒散的声音顺着听筒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喂,谁呀?”
“叔叔,我吉娜,我爸妈在不在奶奶家?”
“哦,他们啊?都去医院了。”叔叔的回答简单干脆。
“去医院干什么?谁身体不舒服?对了,哪个医院啊?”我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于是又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哦,你爷爷早上晕倒了,你奶奶打电话叫你爸妈过来帮忙送医院。”叔叔打着大大的哈欠说完了这句话。
“我爷爷怎么了啊?”我这会儿是真着急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咯噔”一声,拿着电话话筒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我怎么知道啊?挂了啊!”叔叔可能是嫌我麻烦,问个问题没完没了,所以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中持续不断的盲音,心中不安的情绪逐渐升级。爷爷的身体一向硬朗,走起路来铿锵有力,牙齿甚至都没掉几颗。他只是有点老胃病,那也是年轻的时候由于缺少粮食而用所有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时所落下的病根。可是胃病能引起的症状最多只是胃绞痛、呕吐等,也不至于引起昏厥,就算昏厥了,以老人的经验做点简单的唤醒措施,比如说掐人中什么的,也不可能严重到非要送医院,所以根据我的推断爷爷可能是在晕倒的时候撞到了头。我在得出这个结论后不知所措地在家里瞎转悠,最后,我决定先去奶奶家等待消息。
平时需要15分钟的徒步走时间才能到奶奶家,而今天我却用了不到8分钟。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加径走赶到的。我狠命地用拳头砸着厚重的防盗铁门,敲了许久,门才吱吱呀呀地缓慢打开,我推门而入,看到叔叔穿着小红内裤匆忙地跳上床钻入被窝,然后朝我喊着:“赶紧关门,冻死人了。”
我看他那样,都能想到他刚才给我开门时的动作:由于懒得穿衣服,所以只能先在门背后选好一个角度,确认从这个角度开门,门外的人不会看到他性感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扭开门锁后,马上像离弦的箭那样弹回到床上。可能是今年冬天的空气过于寒冷,它们从门的缝隙中迅速地钻进屋内,包裹住他,以至于他的肌肉僵硬,动作迟缓,直接导致了他的大红屁股率先冲入我的视野。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谁也不说话,只有电视上正播出的香港喜剧片《开心鬼》喧宾夺主,黄百鸣在屏幕上闹得不可开交。我无法融入他所创造的喜剧氛围,迈开脚步去爷爷奶奶的卧室躺下,等待着未知的消息。
下午没有考试,可是明天早上的数学考试该如何应付?我居然在这种环境下开始担心这种事,我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清醒地认识一下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危机。
“娜娜,醒醒,出去吃饭去。”叔叔拍醒熟睡中的我。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真惭愧,我竟然睡着了。
在直视残酷现实的时候,我总是感到疲惫,消极地去思考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梦中的世界即使再狰狞恐怖,也只限制在那个空间中,醒来后依旧可以看到绚烂的天空和一切美好安静的事物,可现实中碰触到的全是尖利的物品,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手指,用鲜血祭奠未知的情愫。
“吃什么啊?没什么胃口!”我吧嗒吧嗒嘴,发现充斥其中的全是些微苦的液体,粘稠的让我反胃。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漱了漱口,然后一饮而尽。
“我想去吃牛肉面,便宜嘛!你身上有钱没?先借我!”叔叔把手伸到我面前,五个指头伸伸缩缩地动来动去。
我摸了摸兜,扔给他十元钱,说:“奶奶不在你自己连个饭都不会热热吃了,厨房里有那么多剩饭非要出去吃。”我白了他一眼,进了他的屋子拿起遥控器不停地换着频道。
“你要是饿了自己热热吃吧!”他扬了扬手中的10元钱,美滋滋地叮嘱完我便摔上门扬长而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奶奶家,电视中全是些哗众取宠的小丑在卖力地讨好观众。我守侯着不远处的电话,像是在守侯一份希望。
防盗门的钥匙孔发出微微声响,锁子敏感地弹开,门被推开,奶奶大喘着粗气迈进门槛。我从沙发上蹦起来,小跑几步搀住她。这么大年龄爬五楼真是一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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