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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冬日盛开的葵-第8章

小说: 冬日盛开的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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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很多事情,不能够用科学去解释,姜小葵不是道地的唯物主义者,从很多方面来讲颇为唯心。在桃子家逼仄的厨房里,黑夜降临的时候燃起一两盏昏黄的煤油灯,火苗窜动,灯影幢幢,大伙儿围坐着吃茶,话题不知怎地就扯到了鬼怪身上,一群人还分外来劲儿。
桃子妈起的头,说前段时间过身的姜老太,要去那会儿卧病在床不能动弹数月有余,料想时日无多,某天傍晚,天色已黯淡,但仍未全黑,吃晚饭的时候听见河对岸小石子路上有人在大声喊:“姜根!姜根!”,声音分明是姜老太的。那姜根是老太的儿子,喜欢打麻将,整天不务正业,没个魂儿呆在家里,四处找人赌钱,老太太身体好的时候也是一到晚上就满村子地唤儿子,众人早习以为常,可自从这老太太病了以后,村里人就再也听不到姜老太用尖细却嘹亮的嗓音喊姜根了,如今居然又听到,众人越想越奇怪,纷纷走出家门想一探究竟,声音是从姜根家门口的石子路上传来的,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胆子大的跑到路上瞧,也不见人影。没过几天,老太太便归了西,众人才恍然大悟,那日可能是老太太灵魂出窍。
众人开了话匣子,就像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恨不得把自己道听途说的乃至亲身经历的灵异故事统统添油加醋一番描述,只为赚得别人的咋舌。甲说某个冬夜一男子酒醉夜归,行到桥上一个不稳骨碌一声坠到桥底下去了,醉得不省人事,跌下去也不知道爬起来,就睡在桥底下了,第二天清晨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坟头边,直吓得屁滚尿流。乙说夏天一男人夜归,路经坟茔堆,有亮绿色的鬼火跟随,一闪一闪的,那男人知道是鬼火,并不特别害怕,但心里总归隐隐的有些发毛,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赶紧回家,可直走到腿脚发酸,也没走出这坟茔堆,那男人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也就是遇上了所谓的“鬼打墙”。
姜小葵听外公说过一个亲生经历的离奇故事,那一年农村合作化运动正轰轰烈烈,外公干完农活披星戴月地归来,一个人途经墓地,听见身后有女人唤:“大哥!”外公转过头去看,见是一白衣女子,年纪约莫三十三四岁,那女子道:“大哥,我们做个伴吧,夜里一个人走路挺害怕的。”外公本想答应,但脑海瞬间灵光乍现想起自己刚才一路走来,荒无人烟,后头根本没人跟着,赶紧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不敢回头看那女人,外公说,如果答应了,或许就被稀里糊涂地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姜小葵也有亲身经历过一件可怕的或许可以归类为灵异的事件。那是初春时节,天气渐渐转暖,某个闲适的周末午后,刚吃完午饭,踱步到卧室想找本童话书看看,卧室的大木床后面放了个纸箱,箱子里堆的都是姜小葵的杂七杂八的废旧的教科书还有课外书,姜小葵略微弯了腰,掀开纸箱右半边,赫然看见一条小孩子手腕粗细的黑色带花纹的蛇慵懒地窝在姜小葵高高摞起的书上,绕成一个滴溜溜的圆圈圈,被人发现了也不惊忙,我行我素地懒散着不动弹。姜小葵吓得忘记惊呼,迅速合上箱子,兔子似地弹跳开,与危险分子保持安全距离,一边还大声唤外婆来瞧,外公外婆奔到事发地点,也觉得惊奇不已,那纸箱约莫有四五十厘米高,这条蛇是怎么爬上去的呢?外婆看那蛇并不惧人,淡定地说:“这是家蛇,要好好地请出去,不能用赶的。”于是和外公两人协力把箱子拖到后门口,那蛇中途经历那么剧烈的晃荡,居然也不动弹,只是乖乖地窝在书上,外婆对着那蛇恭恭敬敬地念叨着:“是我家的蛇请离开吧!”那蛇居然像听懂了似地,顺着箱子缓缓落了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树林里。
姜小葵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它是怎样爬上那么高的纸箱的,还有它到底是不是外婆口中先祖的化身也不得而知,不过,姜小葵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上如此神奇的事件,这更加深了姜小葵日后对于神秘事件近乎执着的热爱之情。


、城市流动光影里的花

第一节转校
姜小葵四年级结束那年夏天,当姜小葵还沉浸在暑假的愉悦中时,发生一件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大事。或许可以称之为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神奇,难以用任何言语去解释。本来,姜小葵应该和桃子还有虾子一起跳级去镇上读六年级的,本来,从未遥想过未来的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村里度过得,可是,命运的手偏偏让她跳脱出了常规的圈,走上了一条未知的路。
姜小葵生平最恐惧的人大舅妈,突发奇想要把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姜小葵的表哥林风铭折腾到城里去上初中,不声不响火速办理好各种手续,再来要求姜小葵的外婆也就是林风铭的奶奶进城照顾孙子,外婆不好拒绝,尤其是顾虑到姜小葵还小,留给外公一个人照顾实在是太不放心,这下子外婆可犯了难!茶不思饭不想,心思天天在滋长,不过,外婆迅速联系了林淑贤女士,两人多方商量,最终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把姜小葵也转去城里上学!
此决定一下,外婆立马张罗开来,四处找人帮忙,乡下城里来回跑,找遍了可能帮得上忙的熟人,终于在临近开学的时候办妥一切手续,本来姜小葵可以跳级上六年级的,但外婆怕脑袋不怎么好使的姜小葵跟不上进度,便求安妥的让她按部就班地读了五年级。姜小葵在神奇的命运的编排下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傻不愣登地跟着外婆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本来活泼好动的她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而她一向怕见生人的习性让她更显得内向。
姜小葵呆在陌生的出租屋内等待开学,出租屋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再简单不过,姜小葵和外婆合住一大间,林风铭独住小间,大间铺了墨绿色的地毯,显得整个房间很昏暗,姜小葵很不喜欢,不仅因为它颜色衬得整间屋子很诡异外,还因接连的阴雨天气让它散发出一种很不好闻的霉味。
临近开学那几天瓢泼大雨不断,楼道里水越积越深,最后要挽起裤管赤脚行走,姜小葵去学校报名那天也是大雨倾盆,早晨下楼看见汪洋大海上四处飘着蚯蚓的尸体,姜小葵一触到水就想起那滑不溜秋的尸体蹭过小腿的感觉不由得头皮发麻,便赖在原地死活都不肯走,外婆没辙,只好背着她淌过浮尸遍野的楼道,到马路上去搭黄包车,一路艰难行到学校,没想到学校门口积水更夸张,不少家长都选择背起孩子,姜小葵趴在外婆背上沉默,听到雨打在伞上的噼啪声,从漫天雨帘里瞧见校门牌匾上书“橙楠小学”四个大字。
9月1日正式开学,外婆不放心还特地陪姜小葵去学校,顺便跟老师打声招呼。城里的方言和乡下完全不同,姜小葵和同学老师交流都成了问题,只能借助普通话,无奈老师连讲课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用上方言,同学间交流更是不屑说普通话,这让姜小葵这个转学生显得有些另类,再加上不善与陌生人交流,姜小葵渐渐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这种局面并未持续太久,姜小葵在两周一次的例行大扫除中结识了三位女友,四人共同负责擦窗户,在劳动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林艺,戴一副圆框眼镜,皮肤白净得不可思议,顶着樱桃小丸子头,微厚的镜片后一双眼微迷蒙,特别可爱。石磊,这绝对男生的名字对应的是班级中最高挑的女孩,石磊有多高呢?别的班级不说,单就和自己班的同学比,石磊也是力敌众男生,外加一头清爽帅气逼人的短发,让石磊显得男孩子气十足,但实际上,石磊却是四人中最擅长手工diy,最喜欢读言情小说,最喜欢看偶像剧,有最多浪漫情愫的女孩。孟蕾,胖乎乎的女孩子,喜欢和朋友分享美食,喜欢看漫画,爱玩又有点八卦,乐观活泼,是个名副其实的开心果,刚转来学校两周,没有人主动搭理姜小葵,是她在姜小葵默默无闻地擦窗户的时候,在玻璃对面问她:“你为什么都不讲话的?”姜小葵很无奈地吐露心声,说:“因为我都听不大懂你们在讲什么,也不会讲你们的那种方言。”孟蕾很仗义地拍拍姜小葵的肩膀说:“你多听自然就会了!”于是召来俩死党林艺和石磊,四人同心协力擦窗,姜小葵听他们的谈话,有不懂的就问,久而久之,在结交三名好友的同时,竟也学得一口流利方言。


、风波

第二节 风波
姜小葵是班里顶不起眼的女生,从乡下来,穿外婆在裁缝店做的碎花衬衫,扎两个辫子,显得比别的女同学土气许多。不过大多数同学对待姜小葵都是极为友好的,姜小葵没什么脾气,见谁都是浅浅的笑意,又乐于助人,很难让人讨厌。
可做人就是这样难,难以让所有的人都喜欢,而且你还永远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莫名奇妙地讨厌你?班里一个叫凌蓓蓓的女孩很瞧不起土气的姜小葵,就算姜小葵说得一口流利的城里方言,没有谁听得出她从乡下来,就算姜小葵没有任何地方得罪她,她们结识不过是因为凌蓓蓓语文成绩不错,被语文老师指派为背书组长,而姜小葵恰恰被分到她那一组,遇到需背诵的课文时,要到组长那里背书而已。
凌蓓蓓的头发是天然卷,像洋娃娃一样,皮肤也很白净,微微有零星雀斑散落在两颊,嘴唇薄薄的有些苍白,看起来没什么血色,姜小葵最怕她的眼睛,看人的目光总带些锐利的斜视,说得难听点,就是白眼。凌蓓蓓和其他同学相处得还算融洽,帮组里其他成员背书时表情也是一派和气,可每次轮到姜小葵,往她面前一站,凌蓓蓓那可怖的白眼就上场了,姜小葵在家母老虎在外纸老虎的本性便立时在这犀利的目光下展露无疑。在这样的目光聚焦下,姜小葵本来就不大灵光的脑袋彻底断电,自己背书时无论多么流利,这会儿都跟结巴似的说不利索。
姜小葵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她为什么老是对自己翻白眼,讲话时的口气也比和别人说话时来得骄傲与不屑,有哪里得罪她么?自己不过是刚转来的学生,比起其他同学在言行举止上都更为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惹别人不悦,闹得个不合群遭人嫌。姜小葵想与所有同学都相处和睦,偏偏遇上这独独与自己过不去的凌蓓蓓,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那时,语文老师每周都让同学们写周记,相当于无题作文,姜小葵周末在家,满脑子都横亘着凌蓓蓓对自己的白眼与淡漠,愈发觉得郁闷,心中有千般苦急于诉说,冲动之下竟发了狠付诸笔端,洋洋洒洒数千字一气呵成,写下长篇声讨文《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这篇泣血长文可谓之情真意切,可歌可泣,深情并茂,声泪俱下。文中,凌蓓蓓化身为“你”,黄世仁一般的恶角色,而“我”,则如同被压迫的白毛女,我见犹怜。周记交上去后,姜小葵每日都忐忑不安地等待回应,语文老师会给什么评语?会不会看出文中的那个“你”就是凌蓓蓓?没看出来不要紧,要是看出来了,该怎么办?姜小葵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
然而,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了。
事情是从语文老师叫凌蓓蓓去办公室开始的,好一会儿凌蓓蓓回教室,眼眶竟泛红,鼻头也微微有些红了,头也不似以往那样昂着,人也蔫蔫的,姜小葵坐在凌蓓蓓正后方三排,一眼就看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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