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念之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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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绍辉站起身,耸了耸肩,“不过,妈,很遗憾,亚馨到现在和我仍然停留在纯友谊的阶段,不过,我不会放弃,在我容绍辉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所以,我会一直追求她,直到她同意为止。如果你是我妈,不忍心让我孤独终老,那你就祝福我成功。如果你狠心,有个后妈的心肠,那你尽管杀了我吧!”然后,说完话,绍辉扔下那被他那慷慨陈词弄得发怔的叶太太和紫琪拍拍屁股走人了。
永逸看着绍辉走出门,他也惊住了。从来没有看见过绍辉如此认真,如此决绝,他那不顾一切豁出去的神色让他惊惧,与这份惊惧同时而生的还有一份钻心的懊恼和悔恨。
他竟然怀疑她?他竟然去指责她?他竟然还打了她?想着那个小小的人,被他那一巴掌扬翻在地,竟然可以那么卑屈那么隐忍那么委曲求全地给他打电话,他的心真的都碎了。
于是,几乎想都没有多想,他偷偷给谢明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出面,帮他扯个谎。谢明在那边自作聪明笑嘻嘻地说:“怎么?老大,想通了,终于可以抛下那个尹亚馨梅开二度了?不,应该是梅开三度才对。”
“滚。”他骂,时间紧张,来不及和谢明解释太多,像谢明这样的朋友,只有这个时候才最能派上用场,因为他会出奇的善解人意,而且撒谎的技术绝对一流。
于是,紫琪相信了谢明要永逸帮个忙,帮着他去趟河北。于是,开始收拾衣服。几件简单的衣服,几件简单的日用品,紫琪的叮嘱变得啰嗦而琐碎,“不要喝那么多酒,不要抽那么多的烟,不要很晚很晚才睡觉。”
永逸看着紫琪,心里隐隐涌上一丝犯罪感,你到底在干什么?叶永逸,你给不了另外一个女人婚姻,也给不了面前这个女人的心,归根结底,你负了两个女人。他咬了咬牙,来不及自怨自艾了,想着他的那个小女人此时也许正在以泪洗面呢!他把他犯罪感硬生生逼退了。
然后,终于,他提着一个旅行袋,驾着车出了家门,心急如焚地往亚馨那边赶。一路上,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脑子里装满了话,他要求她宽恕,他要好好陪她。三天,三天,他可以有很多的时间让她忘掉他给她的那个耳光。
终于,他的车驶进了小区的大门,停到了楼下。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打开了门。屋里很安静,安静极了。他四处扫了一眼,屋子里一目了然,亚馨不在。他的心骤然往下一沉,全身的血液就凉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亚馨走了,因为他那一个耳光伤心了,也就是,他打走了她。
他甩下了手里的袋子,直接冲进卧室。打开衣橱,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被抽走,瞳孔都大了。衣橱已经空空如也,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她带走了所有的衣服,包括他在广州给她买的,在北京给她买的。
他的身子骤然一阵发软,紧紧攥住衣柜的扶手,他才没让自己倒下去。她走了!她走了!她走了!这个念头像轰雷一样在他的脑子里炸开,将他所有的意识都炸得粉碎。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再度把眼睛睁开,那衣橱里仍然空空如也。他的意识醒觉了,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全身的痛觉都被刺激了。
他大叫一声,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去拿电话,电话没有拨通,亚馨的手机是关着的。
该死!永逸急红了眼,抓起地下的袋子,他就向门外冲过去。亚馨无处可去,在北京,现在除了绍辉,没有一个朋友,如果她安心躲开自己,她就肯定不会联系绍辉。那么很有可能她会回老家,前段时间,他听她说过,想家了。
、只要不结束
所以,一个本能的反应,永逸开车往火车站赶。
火车站,到处都是人,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永逸睁大了眼睛在候车室的地方一个一个摸过去。越找越渺茫,越找越绝望,距离他们争吵现在已经有好几小时的时间了,这几个小时可以做任何事。亚馨手里有钱,她如果急于想走,她很有可能做飞机。
这个念头一出,永逸又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往飞机场赶。
从北京飞往长春有好几趟的飞机,永逸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请那询问处的人帮着查了旅客的名单,几班飞机,还好都没有尹亚馨这个人。
他松了口气,却一下子更加茫然了。如果亚馨坐飞机,还可以知道她的去处,没有坐飞机,想要知道她去哪就更加困难了。
万般无奈,永逸又重新踅回火车站。他认定了亚馨会离开,她如果伤心绝望,以她的个性,她一分钟都不会留在北京。还好,现在火车都是实名制,他蓦然醒觉过来,天知道是谁的方案,竟然有如此先见之明。
但是,在火车上查人,就不像是从飞机上找人那么容易了。永逸找了一个朋友,帮着疏通了关系,请售票处的人帮着查人。查了好久,一直忙到半夜,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乘客信息里,竟然也没有尹亚馨的名字。
永逸一下子无头绪了,整个人傻了。飞机,火车,她都没有坐,那么她坐什么走的?偌大的一个北京城,上哪去找人?他的心彻底被抽空了,全身陡然卸了劲,懊恼,惊惧,悔恨,心痛一股脑地向他拍过来,打得他头晕目眩,打得他肝肠俱碎。就在这一瞬间,他深刻地体会出他和她的感情又前进了一大步,不,不是一大步,是几千几万公里。
重新跌坐回到车上,他的眼泪一股脑地流出来,也就是,这一刻,他深刻地体会出了亚馨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他不可以失去她,就是失去全世界,他也不要失去她。
深夜,永逸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找了一个晚上了,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勉强握着方向盘,他茫然地往前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他的世界成了一片空白。
周围是车影,人影,无数闪烁的霓虹灯。看着那张张笑脸从车前闪过去,他真的希望有一张脸是他熟悉的那张,那双大大的眼睛,那个高高的小鼻子,那个尖尖的小下巴。天!他吸气,他咬牙,他痛不欲生地发誓,如果她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好好对她,好好对她。
终于,永逸把车停了下来,他再没力气往前开了,仿佛一个经过远途跋涉的旅行者,全身都是风尘,都是沧桑。经过这几个小时,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年,不,不是,十年,是几百年,是几千个世纪。他把头放在方向盘上,那样放了很久,不想动,不敢动,因为,一动,他就有思想,有思想,就有痛楚。
身后,有喇叭声在想,他的车挡住了别人的车。他睁开眼,想看清楚前面的路,这才惊觉,原来他的车竟然是停在亚馨的楼下。原来走了一个晚上,这里仍然是他思想里的落脚点。抬头看看楼上,依然漆黑一片,他的心痛的开始冒冷气了。
身后的喇叭声依然在响,不知道这么急干什么?你也有一个爱人不见了么?他挣扎着把车往前移了一下,驶进了旁边一个空着的停车位。
下了车,他从后备箱里拿出那个旅行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他拿着它步履艰难地上了楼,沿着楼梯一级一级地往上蹭,终于,蹭到了门前,他困难地拿出钥匙去开门。
进了门,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拎着那个旅行袋径直进了卧室,抛开那个袋子,他直接扑向那张床。
把脸埋到那被褥里,他开始贪婪地闻着那被褥上的气味,有她皮肤的清香,有她那薄荷味的洗发水的香气,他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你怎么会如此狠心,连个纸条都没有留下?
客厅里传来一个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深夜特别清楚,永逸在万般的痛楚中捕捉到了这个声音,状似人的喘息声。他愣了两秒钟,几乎想都没有多想,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客厅里依然沉寂,不止客厅,厨房,卫生间里都是一片沉寂。永逸愣了愣,怀疑刚刚那一声响是自己的幻觉,原来人在伤痛至极的时候会有幻觉?
他闭了闭眼睛,想要走回卧室,但是,那声音似乎又响了一声,他一下子辨别出那声音是来自阳台的方向。他心里蓦然一跳,有某个奇怪的念头立即跳入脑际。他来不及多想,气息粗重地折回身,冲向阳台。
然后,等他冲到阳台的地方,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亚馨正双臂团膝坐在阳台的角里,扬起了脸,满脸的泪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被客厅突然而亮的灯光晃了一下,她微眯着眼,表情是怔忪的。
看见永逸,她的眼神更迷蒙了,不信任地皱起了眉,低喃了一句:“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瓜。”
永逸骂了一句,喜极而泣了,从来不知道喜悦可以有如此大的力量让他浑身颤栗不止,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像海浪般卷没了他,他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那种真实的肌肤之亲,让亚馨立即醒觉了,她慌忙推开他,又惊又喜地瞪着他,声音微微发颤地问:“你怎么来了?”
永逸怜惜地看着她,心痛地摸着她的脸,那脸颊仍然是红的,他眼里一片潮湿,喉中发哽,气息摇曳,“痛不痛?”她摇头看着他笑,眼泪在眼底打转,“本来是痛的,现在不痛了。”
“傻瓜,”他酸楚地骂,摸着她的眼睛,哭的成了一个核桃,摸着她的嘴,那嘴唇已经脱了水了。“我竟然会相信你的话,我真的是傻瓜,”他捧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唇送到他的嘴边,然后,他就叼住了她。轻轻啄了两下,他停住了,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你去哪了?”他柔声问。
“我本来准备走了,”她吸了吸鼻子,期期艾艾地:“我拿着手提箱,逛了半天,但是,我下不了决心走。我一想到要和你分开,从此以后都看不见你,我的心都碎了,所以,我在车站走了一圈,只好又回来了。你看,我是不是有点优柔寡断?”
“谢谢你的优柔寡断,谢谢你的不忍心,谢谢你的心碎,”他喜极一把抱住她,附在她的耳边,他震撼激动交加地喊:“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难过有多伤心?我现在知道,我宁可失去全世界,我也不想失去你。”
然后,他一把托过她,将她的身子托起,把她抱回卧室。打开卧室的灯,他深深切切地凝视着她,然后,他使劲攥着她的脖子,使劲地将她往他的嘴巴送。
他疯狂地去吻她,好像这一吻隔了很久,几乎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吻得她嘴巴发痛,舌头发痛,喉咙也痛,但是,她心里却甜的要命。在这种排山倒海的热吻中,她惊喜地体会出,她的永逸又回来了,他仍然爱她。没有结束,没有结束,只要不结束,要她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来了,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流到了他的嘴巴里。他吻到了她的眼泪,于是,他就更疯狂了,动作更猛烈了,全身的血液更沸腾了。
她的身子颤栗起来,像一朵受了刺激的含羞草,被轻轻一碰,就收起了叶子。她终于忍不住伸手将他拽起来,紧紧攥住他的脖子,她无胜羞赧地凝视着他。
他从她眼底读出了那份语言,然后,在一种屏息的状态中,他紧紧抱着她慢慢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喘息了一声,脸更红了,更热了,神态更羞答答了,天,她永远像个初婚的小媳妇。
永逸闭上了眼,那原始的冲动和身体滚滚而出的欲望像洪流一样卷住了他。他的身体咬着她,两个人就像两个纹丝和缝的螺丝扣,紧紧地拧在一起。
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彻底拥在窗口了。室内风平浪静,他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