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久见人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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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晏阳召似乎也没睡着,不耐烦得说。
他的温热的呼吸拂过秦晓文的皮肤,秦晓文想往床里面靠下,但却发现这张单人床异常狭窄,身体的另一侧竟已挨着了墙壁。
秦晓文实在无处躲藏,她来回扭动身体,“喂,你的床这么小,你又一直挤我,还怨我乱动!”
晏阳召却愈发得寸进尺,步步逼近秦晓文,他伸手从背后搂住她,“你今天还要吗?”
秦晓文打了个寒战,她扭头面对眼睛黑不见底的他,“我刚吐过,你敢亲吗?”
“别说吐了,你就算刚吃过屎,我也敢。”
秦晓文扑哧笑了,她伸手捶他坚实的胸膛,“你才吃屎呢!”
“虽然想,但你今天不舒服,算了,睡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晏阳召睡着将头埋入她的发丝间。
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晓文叹了口气,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恋人吗?可惜少了点东西!
炮友吗?又算不上。
秦晓文觉得有些凄凉,原来他们连炮友都算不上,她背对着他,眼角滑下一滴泪,默默落在了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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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知道吗?”于晨雪粗壮的小短腿,三步化作两步飞速跑至从希跟前,从希悠然吹着手指上饱满的甲油,于晨雪覆在她耳边嘟哝了一番,从希挑了挑细长的眉毛,“靠,真的假的,这么八卦!”
黎婉云手拿资料刚好经过,从希伸手就拽住她的衣角,煞有介事的说:“婉云啊,你听说秦晓文和杨主任的事情没?”
黎婉云本来赶着做事情,懒得理会她们,但听到秦晓文三个字,却停住了脚步。
“你可是不知道,最近杨主任对秦晓文的态度,好得呀,简直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于晨雪手舞足蹈的描述起来。
黎婉云看似若无其事,但她的手却悄悄用力抠在文件夹上,她冷冷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杨主任看重她很正常。”
从希的鼻翼发出一声冷哼,“看重她?看重她什么呀!难道看重她胸大无脑,整天办错事?”
于晨雪低头看了看自己丰满的胸部,不满的撅起嘴,“要说大,比我的差远了。”
秦晓文抱着一摞文件从杨主任办公室走出来,虽然之前被狂批一顿,但如今忽然得到领导的重用,秦晓文简直瞬间从地狱升入了天堂,若不努力工作,真是有负于杨主任突如其来的知遇之恩。
“大有什么用?人家秦晓文可不光是上面大,人家下面还会勾搭,你看把那个姓晏的经理骗得团团转,现在连咱们盛气凌人的杨主任,也被她拿下了,你有本事,倒是叉开两腿试试啊!”从希污言秽语的描述着,于晨雪笑得前仰后合。
黎婉云有些听不下去,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后面色铁青的秦晓文。
“晓文,其实,从希姐只是开玩笑的……”黎婉云张口结舌的指着从希说不出话。
秦晓文冷冷的看着从希,简直就像随时会裂开的冰层,于晨雪瞧见秦晓文,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再说一遍!”秦晓文的话从齿缝间一个个蹦出来。
从希怔怔的站在原处,周围同事皆好奇的望了过来,她知道错在自己,但碍于面子,又想自己在单位年长,何须怕这么个黄毛丫头。
从希干脆理直气壮的说:“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潜规则,就你,进我们公司,连门都没有!”
秦晓文甩手怀中的文件重重摔在地上,“你麻痹的,谁潜规则!”
从希看着气势汹汹的秦晓文,心里害怕嘴上却不肯服输,“你,我说的就是你!”
秦晓文踏过遍地的文件,冲到从希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掴在了她的脸上,从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个小贱货,还敢打我!”眼泪从她细长的眼中流出来,伸手却拼命朝秦晓文脸上抓去。
“快,劝架呀!”于晨雪鼓动着同事去拦住她们。
但女孩子一旦打起架来,无疑是手脚并用,指甲疯狂往对方白皙的脸上挠,一头长发也成了被攻击的对象,于晨雪眼看秦晓文占了优势,慌嚷嚷着劝架,却以此为由,使劲拽着秦晓文的双臂,好给从希以回击的机会。
“你他妈的放开我,放开我!”秦晓文拼命的挣扎着,双脚扑腾着要往从希身上踹,于晨雪死死的拽住秦晓文,“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她口中这样喊着却不断给从希使颜色,从希见势使劲朝秦晓文的小腹上狠狠踢了几脚。
从希是单位的老员工,大家劝架的同时有意无意的拉拽秦晓文,却任由从希动手,黎婉云瞧着秦晓文处于弱势,心里怕极了,总担心事情会闹大,慌跑去办公室大声叫道:“网络部经理晏阳召呢,晏阳召在哪儿,快叫他过来!”
于晨雪并非虚胖,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攥住了秦晓文,从希好不容易在于晨雪的帮助下扭转了局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秦晓文,她刚踢了秦晓文两脚,杨主任就大声嚷道:“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从希揪住秦晓文的头发却不肯放手,秦晓文小腹疼得几乎要渗出血来,她半弯着身躯,五脏六腑都要扭做一团。
“从希,你给我放手!”在杨主任的呵斥声中,从希和于晨雪只得松了手,秦晓文身体支持不住,噗通一声,就如同无力的玩偶,虚脱的倒在了地上。
晏阳召却在这时跑了进来,黎婉云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吓得惊叫道:“天,从希,你是要打死她吗?”
晏阳召走过去蹲□,秦晓文柔软得如同一张剪纸,蜷缩着躺在地板上,他伸手去摸她娇小的脸庞,她疼得脸色发白,一只白皙纤柔的手轻轻搭在晏阳召的胳膊上,手上细小的血管依稀可见,她如同落水的人,手上渐渐用力,使劲抓住他,就好像在抓一根浮木。
黎婉云看不见晏阳召的表情,她只瞧见他的手竟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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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晓文送去医院吧。”杨主任同晏阳召不是一个部门;不好下命令;只得督促他去照顾秦晓文。
晏阳召却忽然站起来;回手一巴掌狠狠掴从希的脸上,于晨雪没料到他会这样没有风度;竟吓得尖叫起来;他的力气太大,从希只感觉到耳边嗡的一声,脸颊一阵火辣,瞬间被他扇倒地。
他扬起的手又狠又重;从希匍匐地上,只隐约瞧见他锐利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于晨雪不由打了个寒战;不料晏阳召没放过从希;他用力将从希的脑袋从地上拽起来,她的一头长发覆脸颊上如同鬼魅,晏阳召揪住她的头发,砰地一声将她脑门撞了墙上,从希完全失去了知觉,整个瞬间晕厥过去。
众瞧着这场景,皆看傻了眼,黎婉云见晏阳召竟伸手要继续收拾从希,她慌冲过去拦住他,“别再打了,她会死的,快去看看晓文吧!”
晏阳召抬起头的一瞬间,黎婉云瞥见他那双冰冷漆黑的眼睛,就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双眼,乌黑如同一片深渊,令不寒而栗。
晏阳召松开手,从希被揪掉的大把头发从他手心中滑过,他转身抱起蜷缩地上的秦晓文向外冲去。
而遥远的乌鲁木齐,元媛忙里偷闲,趁着和莫景川放暑假,一同来到他的家中。
元媛不太适应当地早晚温差巨变,又极其干燥的天气,她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慢悠悠的擦着营养霜,“喂,们家有没有唇膏哦?没带!”
莫景川坐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里大声放着球赛的直播,屏幕闪烁不断的光线扫他的脸上,他却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手机。
“莫景川,听到没,叫呢!”元媛又嚷了一句。
莫景川如梦初醒,不耐烦的说道:“昨天妈不是说她给买的有唇膏吗?”
元媛梳妆台上摸索了半天,却毫无所得,负气的大声吼叫:“哪里啊?怎么不知道!”
莫景川望着手机通讯录上的备注,他的指尖来回几次,险些触到呼叫键,却又最终挪开了。
“到底哪里啊?嘴都干死了,瞧都起皮了,快来瞧瞧啊!”元媛边说边对着镜子,使劲比划自己娇嫩的红唇。
“哎呀,真是麻烦,去爸妈的卧室看看,是不是放床头的柜子上了。”莫景川客厅不乐意的说。
元媛听着吵杂的球赛声,不满踱步到莫景川父母的主卧,莫景川的父母皆上班工作了,家中仅留下放假闲赋家的两。
“这什么鬼地方,干死了。”元媛嘟哝着推开莫景川父母房间的门,主卧室布局简单打扫得又干净,元媛一眼就瞅见床头柜上放着未开封的唇膏,“还是婆婆好。”元媛得意的拿过唇膏,正要转身时,她瞥见桌上的一本《圣经》,莫景川的父母是忠诚的基督徒,《圣经》已被翻得有些泛旧。
“这年头居然还有看这。”元媛好奇的拿起《圣经》翻了两下,颇觉无聊,却发现书下放着一只紫檀木盒子,元媛伸了两下手,却又缩了回来,毕竟是未来婆婆的东西,未经允许去查看有些不合适。
但那只盒子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似乎不断的向她召唤着,元媛站原地思考了下,她回头瞧向虚掩的房门,莫景川仍客厅若无其事的看电视,忽闪的光线通过门缝透进来。
元媛犹豫着伸手打开扣环,里面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条普通的猫眼石项链,指肚大小的坠子光线的照耀下,发出奇异的光芒,随着吊坠的转动,猫眼石张开闭合,就仿佛一只活猫的眼睛,反射着元媛精美的面孔。
猫眼石吊坠用银质细链子挂着,链子上似乎有着些深红到发黑的物质,元媛用手指来回摩挲,皮肤也被染上了红色,“是血?”元媛惊诧的盯着项链,蓦地她又瞥见盒子底部放着一纸张。
元媛一手拿项链,另一手掏出叠紫檀木盒内的纸张,她小心心打开,竟是一张九年前的旧报纸,元媛握着猫眼石项链,好奇的翻看着薄薄的一页报纸,头条上赫然印着:舞蹈女孩惨遭车撞,司机肇事逃逸!
元媛的心突突的跳着,她顺着标题往下看,图片上女孩躺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整个虚弱不堪,旁边另附了一张照片,是她车祸前舞台上的靓照,洁白的芭蕾舞服修饰出她优雅的曲线,踮起的脚尖仿佛凌空踩湖水上,骄傲的脸庞上一对眸子剪断秋水。
“女孩当天获得全省芭蕾舞赛一等奖,离开音乐厅回家的路上却惨遭车祸,肇事司机撞伤女孩及其母亲,竟无情的逃离现场……女孩因车祸将无法再跳舞,甚至正常走路也将成为问题,女孩母亲脸部受伤,连缝十五针……”元媛细细的看着全文,她又回去瞅了一眼女孩的名字:秦晓文。
是她!
元媛的眼睛一亮,手中的猫眼石项链握得更紧了。
莫景川见元媛多时都未出来,他将电视声音关小,“喂,找到唇膏没?”莫景川说着大步朝卧室走去。
元媛来不及叠,慌将报纸揉成一团塞进紫檀木盒内,莫景川砰地推开了门,他站光线处静静的看着她,“干嘛?”
元媛放下左手中的《圣经》,将它盖紫檀木盒上,她浅浅的笑道:“没干嘛,找到唇膏了,看见家有本《圣经》就随手翻了下。”
莫景川冷冷的说:“别乱动爸妈的东西,快出来。”
元媛看着门口的莫景川,笑着点了点头,她背身后的右手,却将手中的猫眼石吊坠越握越紧。
莫景川的手扶门上,待元媛走出后,他痴痴的望着背光的卧室。
莫景川父母是做地质矿产研究的,九年前的一天他放学回来,却见父母收拾好行李箱竟要前往新疆,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