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十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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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的怀里拉去时,我脚步踉跄。
只是靠了靠,我重新退出来。这是我的行事风格,即便是你情我愿,也不能这么快就现出被动来。我弯下腰,从我的行李包里,拿出了半瓶白酒。这是我治失眠的东西,总是随身带着。平时喝得并不多,但也不能少。他“啊哈”了一声,放开我,去洗杯子了。
那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电视信号不好,外面风吹过,发出嘈杂的声音。我们碰杯时他说:“这个鬼地方,以前叫鬼门关的。”
我说我知道,很少有旅客会在这里住下来。再向前走走,就可以到樟木了。但我喜欢这里的安静。“今天中午,还去一个小饭馆,请老板娘杀了一只鸡给我吃。”
“哦,那只鸡是你的哦。”
他说他就是今天中午到的聂拉木。那家饭馆炖鸡的香味让他下了车,结果老板娘说鸡被人买了,要是想吃,再交一只鸡钱。
他又问我,看见靠近小镇山坡上的那道泉水了吗?中午天气特别热的时候,在那里边上停一停,就能感受到透骨的凉气呢。
我说我没有去那里走过,但想象如果有彩虹,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亲吻是从肩膀开始的。这细微、耐心的举动,令人心醉。我们说着话,突然就靠在了一起。整座旅馆静静的,没有什么客人。他那粗犷中饱含迷茫的温柔,仿佛触摸到了我的心里。
他是自己驾着一辆面包车从拉萨到这里的。
车就停在我旅馆下面的院落里。第二天一早,撩起窗帘,我看见车的后玻璃窗下康师傅方便面的纸箱。我想象那些箱子的下面,一定还有成捆的矿泉水和散乱放在塑料袋中的四川榨菜和双汇火腿肠。
他走了。我们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天亮了,透过窗户,我看见晨曦悄悄爬上了天空,周围的松树和木屋也渐渐清晰起来。
一只鸟叫了一声,飞远了。
此后,我也再没有跟人提起过,我生命中的一件大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我付出的是这么少,这么浅,这么短暂,而我所需要的,也是如此少,如此浅,如此短暂。
第九章 淡淡: 真相大白(1)
朱叶: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和淡淡做点生意?
安未:淡淡能做大老板,真让我吃惊。我呢,要是逼上梁山,是否有这个勇气?还真是说不上来。
美里: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是有棵树的。我想在学校时,我曾经就见过淡淡心里的那棵树。它终于向天空伸张开了枝叶。
诺华:淡淡加油!我得提醒她记得回报社会。
那天,因为公公突如其来的电话,使我没有再给岱宗回话。
我想还是再等一等比较好。傍晚匆匆回到家,公公却又变得和往日一样,糊涂消沉,连眼睛都不抬起来看我。这让人真够吃惊的,我问他:“你中午给我打那个电话,是要提醒我什么事情吗?”
他好像很长时间才听明白我在说什么,然后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你自己拿主意啊,要当心啊。”说着,就蹒跚着进了房间。
婆婆冲我使眼色,接着又泪眼泡泡地小声问我说:“他会不会得了失心症?”
我的心,真是有跌落谷底的感觉。
但真正让我痛得跌落谷地,却是在随后的一周里。
周一下午,我去银行办事。路上等红绿灯时,突然看见对面街的马路上,走着一个高挑的女孩子,穿条低腰牛仔裤,黑色低胸内衣,桔红色的短外套,在这个已有寒意的秋天,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和很多人一样,我们的头,都一起转向了她。她一定是感受到了这样的气场,头抬得更高,步子也走得更软和了。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这不是子坚包养的那个女孩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正是上课的时间啊,难道,她又找到了新的下家?
直到后面车催我,我才开始回过神来。但到了办公室,心里却忍不住想东想西起来。我突然意识到,虽然灾祸横从天降,但我并没有将这场事故仔仔细细地想明白过。子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赌博,是不是应该弄清来龙去脉,我才能更好地做出自己的决定呢?
毕竟世间所有之事,都是有因有果的,弄清因,才有果呀。
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地,我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会相信吗?我找的是侦探公司。我要他们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女孩子的情况。我只大致知道她在宁波大学读书,安徽人。相片是我那天用手机抓拍的,不是很清晰,但认出来没有任何问题。
下班前,他们来电话了,说没有这么个安徽女孩子,让我再问点详细信息。
晚上,和岱宗吃完饭,一起散步回他的住所的路上,我漫不经心地问了他一句:“子坚的那个小姑娘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他想都没想,立刻否认:“什么都不知道。”
这真让我生气,不明摆着是在撒谎吗?他们关系那么好,而且我也是听他说的,子坚包养这孩子不是一年两年了,除了学费给她掏以外,还常带着她出入朋友聚会呢。
我停下了脚步,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快,立刻伸出胳膊,搂住了我的肩膀,哄着我说:“我是怕你不高兴,都过去的事情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应该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你到现在还没有回我话呢?这个机会错过了,可真是,唉,再到哪里去搞钱啊?”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但我说不出更多的理由,只能让他尽快给我一个报告,写清以什么方式跟超市谈,又以什么方式推销出去,价钱怎样,等等。我说这么大的事,总不能我们两个人就决定了吧,至少还得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 。。
第九章 淡淡: 真相大白(2)
他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吃惊地望着我:“大家讨论,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会是死路一条?”我不明白。
“这种事,本来就是黑幕,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你让大家讨论,肯定会有人走漏风声,到时候我们只会比超市落得更惨。”
“那我们就不能做这事。”两三天的矛盾,终于在这一刻,让我觉得解决了。
因为如果事情败露,我们这个岌岌可危的企业,就将会是雪上加霜。现在撑不下去,还可以拍卖,将工人的工资结了,我们自己还能有足够的生活费。但如果遇到恶性事故,那将不堪想象。
我此言一出,却彻底*了岱宗。我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不顾风度呢。他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甩开我一丈远,声音吼得难听:“好好好,你一定要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也没有办法。你能干,你去解决吧,我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要解雇我也可以……”
我见他要失去理智了,也是又气又恼,还有些可笑。至于这么偏激吗?我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已。
走上前去,我拉住他。咳,央求人、认输服小这事儿,不是我的长项吗?男人可能都是这样吧,动不动就要耍耍威风。我摇他的胳膊,抱他的腰,咬他的耳朵,告诉他,不是有很多事,我都是听他的吗?这事我之所以坚持——我顺嘴就撒了个谎,我说是因为公公不同意。
“他?”岱宗好吃惊,“他还能管事,你不是说他糊涂了吗?”
“是啊,”我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说,“是糊涂了。别的事全都不清楚,可就这事,我在家里跟婆婆说呢,刚开了个头,他就特别利索地说,不许这么做。”
岱宗脸色阴沉,皱着眉毛。他也奇怪起来,“还真怪了,要不我现在跟你去你家看看?我也试探试探他的口风?”
嗬,他这是干什么,不信我还是怎么了?
我敷衍他:“那明天吧,今天别坏了气氛。”
可其实,气氛已经被破坏了。我们随后的谈话,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半夜时分,我突然惊醒,居然发现他并没有在床上,而是坐在露台上发呆。
第二天中午,我将侦探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带到了头天发现那个女孩子的街上。两个小时后,他打来电话,说那个姑娘还真是出现了。他的口气很奇怪,再三问我:“她真是什么大学生吗?”
我说:“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跟踪了她,她就住在这条街呢。在一个小诊所做按摩女,不,不是那种按摩女,是比较正规的按摩诊所。为人比较开朗,朋友很多。我进去了一会儿,跟她聊了一会天,是个喜欢搭讪的姑娘。”
这真是让我吃惊。
她有工作,有朋友,有自己的社交圈。这样的女孩子,可能会做做某个男人的情妇,但却不大可能会被包养。而且,最不可能的是,她还会跑到我的门上来哭闹。
我将子坚的事,告诉了那个其貌不扬、个头矮小的私家侦探,我说你帮我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安抚我说,他会想办法了解到情况的。
这事,我没有告诉岱宗,谁也没有告诉。奇怪的是,岱宗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现在他不再催着叫我和超市做那笔生意了,也不怎么和我腻歪了。不像几天前,有事没事就会溜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我呢,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联系银行的贷款,找子坚以前所有的朋友,求他们帮忙。岱宗对我的这一做法,并不是很看好,但他并不说什么,也会帮着我跑。
第九章 淡淡: 真相大白(3)
我能感觉到,我对他提议的拒绝,让他心里产生了疙瘩。他甚至也不再说去看我公公了。周三,我却不知脑子里动了哪根筋,突然想应该借着催款,问问超市的那事。人刚进门,就受到了热烈欢迎,几个人围拢上来,夸我这一步走得好走得对。我心里顿时就一沉,意识到出了问题。
果然,岱宗竟然瞒着我,跟他们做起了这笔生意。他偷拿了我的章,替我签了合同。
我当然不能承认,而且,对他的做法,心里充满了疑虑和不安。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作为一个副总,他既不缺工资,也不缺奖金,无论我的企业怎样,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难道他真的要这么迫切地挽救我的企业吗?
那天在窗口上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脸,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对超市里的工作人员说,这事我得叫公司的法律顾问过来跟他们谈。
刚回到公司,岱宗就匆匆地跑向了我。
他消息可真够快的。
我黑着脸,不发一言,也不理他。他跟在我后面一个劲地解释:“这是个机会,我只是,我只是,好好好,算我犯混,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跟他们解释去,好不好?”
又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是为了你好啊。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只跟他们超市打这笔生意的交道,帮他们推销出去这笔货,我自己好歹也能落个几十万的服务费啊。我没有这么做,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意图了啊。”
他甚至还说希望拿这笔货来做抵押,从银行贷款,我什么也没有说。如果你明白一个词,叫“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话,你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
我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公公那天的话:“先想明白什么不能做。”
周四,侦探公司来了电话,邀我过去谈一谈。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矮个头的侦探姓郑,以前做过刑侦,后来因为抓错了人挨了处分,离开了公安。他示意我坐下来,又给我看了几张那个女孩子的相片,让我再次确认。
“人是个好人,”他这么开头,“没什么坏毛病,有男朋友,有父母,还有一群好姐妹,爱吃,爱玩,爱花钱。还有个最可笑的爱好,就是很想当演员。”
我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她曾经报名参加过很多影视班,还有什么超女之类的选拔赛,可笑吧。”
我点点头。
“所以,”郑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