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飞坦养成计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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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人影,冷漠的人群,一切的一切在视线里交错,到最后凝固成一片虚无。在这一瞬间,飞坦的内心蓦地升腾起一种无处可去的茫然感。
既然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他又该去哪?
这片刻的茫然转瞬间便被他的坚定所取代。单是活着这件事就已经让他竭尽全力了,怎么现在还有这种闲心思去考虑这些无聊的事。
、第十三章
飞坦艰难的挪动着脚步,也许是因为流血过多,他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不清晰。他瞥到几个鬼祟的人影,藏头露尾的打量着他,像是一只只食腐的秃鹫,只待他彻底死亡,便一拥而上,蚕食他的血肉。
想着,飞坦勾着嘴角冷笑起来,而后继续直视前方,艰难向前。
一个模糊的黑小点以极快的速度由远及近,离得近了才看清这是一道人影,正飞速向他奔来,飞坦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却因为凝固在睫毛上的血迹而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那模糊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似乎听到了这人的脚步与喘息声,伴随着那越加急促的节奏,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这样有力的感染下而激烈、雀跃,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却怯与自己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拒绝相信。
话说回来,他明明只能听到刺耳的耳鸣声,又谈何那虚妄的幻听。
他嗤笑一声,不耐烦的将阻碍视线的脏物抹去,下一秒,他终于看着眼前的人影:惊恐中带着欣喜的笑容,还带了点稚气的面容。这一瞬间,飞坦只觉得眼前的人像初生的太阳般明亮耀眼。
这乍现的光亮让他的呼吸都滞了一瞬。飞坦的脸孔不由自主的绷紧,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内心不由自主的雀跃着,同时带动血液加速奔流,只是这样的热度却让他突然清醒过来。
就像几秒钟前的热烈来得那样突然般,这一切消散的速度也让飞坦意外,意外之余还让他莫名眷恋,只是他厌恶这种依依不舍的情绪,好像他有多喜欢它们一样。
飞坦感受着周身的热度骤然冷却,只觉得那眼前的光亮也陡的暗了下来。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天,抿了抿唇。
飞坦的身体虚弱的晃动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便被夏天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念力将他包围,那在梦中、在与雷利的战斗中都曾出现过、救助了他的念力,温软的梳理着他周身狂暴的,恨不得将他撕碎的能量。它们一点一点蚕食着它的残暴,好像让他看到了正在一点一点被驯服的自己。
这念头让飞坦陡地惊醒,他拼尽全力的挣扎着,最终却是晕在了夏天的怀里。
事实正是如此,夏天根本就没感觉到飞坦的抗拒,她再度将飞坦打横抱起,一米四多的小少年窝在她的怀里,眼皮紧闭,呼吸微弱,感觉跟快要饿死的小奶猫一样。
夏天急的满头大汗,她一边抱着飞坦一边随意的打开了一扇门回到了熟悉的养成小屋,脑袋里除了对飞坦的担忧还有对辛吉尔的莫名。
事实上竟然是辛吉尔告诉她飞坦遇到了危险这件事,不过这家伙告诉她消息是表情还是欠扁的要命,说着什么“爱信不信,其实我是在骗你”之类的话。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意外的热心呢,想到自己曾经坑害过他不少次,包括之前的手机事件。
其实她会这么对辛吉尔也是因为他态度太过恶劣了啊!夏天在心里补充道,但是看在他提供情报救了自己儿子一命的份上,以后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这一点点的对辛吉尔的想法很快就淹没在了对儿子的担忧中,夏天抱着飞坦躺在了床上,她紧搂着飞坦,尽可能的与飞坦的身体有更多的接触,好将自己的念力更轻易的覆盖在他的身体上。
那些狂躁的能量暴躁的想要挣脱她带来的束缚,它们激烈的殴打着夏天的气,期间的痛苦也就比那坑爹系统的惩罚好上了一米米。
夏天闭上眼睛,抱着飞坦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自己则同样平静的呼吸着,平复因念力之间的激烈碰撞而带来的痛楚。
她为什么要这样关怀飞坦?
沉在暗的世界里,她忍不住想道,她似乎在这思维的暗,心的最深处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害怕的看着外面,希望有人能来触碰、来拯救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像刺猬一样刺伤那些前来碰触的人。
久而久之,那些抱有善意的人也都在她的攻击下远去了呢。
啊,是呢。
虽然她在攻击他们,但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幻想,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可以不计较她的敌意与错误,用永远的温和和善意来感化她。
她曾经这样期待过呢。
却也只是期待罢了。
期待过后依然是空落落的独身,她用刺猬的刺保护了自己,而后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她想,也许飞坦就是过去的那个自己。虽然一直在伤害一直在挣扎着逃脱那些试图帮助他的人,但内心深处也许也抱有着这样欠扁的期待?
毕竟,过去带来的伤痛永远只有当事人才能够体会,旁人的一两句安慰与同情不过是挠痒痒罢了,还会激怒他。
至于她自己,在属于她的过去的世界里,痛并不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它们细水长流的流淌着,在清醒的时候无所谓它的存在,却每每会在夜里,用那冰凉的温度浸染漆黑的梦境,让她在梦里挣扎去回想过去的无限种可能,亦或者幻想见证自己对未来的无力和挣扎。
在梦里呐喊,在梦里哭泣,只有在最暗的时候,她才会发现心底的不甘、痛苦与挣扎。
夏天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飞坦的,而后有些嫌恶地瞥了眼他脸上血与泥脏兮兮混在一起的一团团污渍。。
她抱紧了飞坦,轻悄悄地呼吸着,她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中抹去自己流出的泪水,而后闭眼微笑。
她不过是在飞坦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想要帮助飞坦,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带入了飞坦的角色里,然后让自己来实现那些她过去并未能实现的幻想。
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好了,反正她早就和飞坦绑在同一辆战车上了。
飞坦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副被榨干了的虚弱模样的夏天紧搂着自己,虽然闭着眼睛,却神色安详,更加具体地说,她这安详的趋近于幸福的表情让飞坦瞬间寒地抖了一下,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他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挣扎起来,看到夏天因为他的动作眉头皱起,瞧起来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一般,心下莫名一悸,而后挣扎的更加用力了。
他要从夏天的怀抱里逃脱开!
飞坦的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至于那些让他慌乱的原因,他拒绝去思考。
只是随着他力气加大,夏天搂着他的双臂的力量也在加大,直到最后,忍无可忍的飞坦不由得低喝道:“够了!”
飞坦瞪着夏天,他能感受到自己濒临崩溃的念力在夏天的梳理下再度温顺的起来,他知道正是为了他夏天现在才看起来如此憔悴。可是,那又怎样?夏天的担忧、她毫无保留的照顾,这陌生的感受让他像是沉在岩浆深处,灼热的下一秒就会被同化成熔岩。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更加准确的说来,这感觉让他畏惧。
那些让他动摇的关心、无可奈何地妥协,这一切的一切除了让他觉得夏天更加虚伪,也让他伤害到了自己——多可笑,不过是被动承受,他为什么还要痛苦。
为什么这样做?
为什么说可笑的谎言来欺骗?
为什么在欺骗的同时还毫无保留的关心他?
他找不到什么可信的理由去相信这个女人。
她喜欢乐于助人?别开玩笑了,她只是对自己这样而已。
明明——
明明————
他最希翼的那个可能已经被他自己拆穿了。
飞坦突然后悔起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家是什么不是吗!他为何要在最初那样执念着去拆穿她。
如果他没有去试探,他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这些善意归类到亲情里面?
可是现在,是他自己将这种可能粉碎掉了。
暴躁、难过。眼前女人苍白的脸颊让他内心焦灼的野兽挣扎着想要破开他的皮肤嘶吼。他走在独木桥上,踽踽独行,小心翼翼,看着希望的终点就在眼前,却在触到它的一刹那被人一脚踹入了深渊——
飞坦猛地喘了口气,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崩溃的用自己的恶意来掩饰自己的脆弱,那些未经大脑——或是说,隐藏在他脑海深处,被他想过千遍、万遍,已经无需在去细想的话冲口而出——
“别再装模做样了,说什么是我的妈妈,哈,假的!都是假的!”
他挣扎着,终于挣脱开了夏天的怀抱,飞坦连滚带爬的爬下床,站在地面上看着夏天微带茫然的看着他,内心慌乱的同时继续梗着脖子振振有词。
“我的妈妈?别开玩笑了!”他大喊着,撕碎了最后一层假象,撕开了他期待的甜蜜,那裸的真相让他光着身子暴露在冰雪中,“别再惺惺作态了!想要什么你拿去好了!我不会反抗的!”
他像困兽般吼叫着,这样像是要牺牲自己一般的让他绝望的善意他无法承受。
“什么啊——”夏天虚弱的反驳道,却再度被飞坦打断。
他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链子,狠狠的摔到地上。
脆弱的吊坠因为他的动作而四分五裂,锋利的切面在迸射的过程中划破了夏天的脸颊。
“这是‘你’留下的信物!如果这是‘你’留下的!”
他呼呼地喘着气,并未因为自己亲手毁掉了这曾让他怀揣着幻想、绝望、麻木的物品而痛苦,比起这些——这种,毫无保留的,让人感到沉重的善意,才真正让他崩溃。
“啊。”夏天呆滞中还带了点慌乱的神情再度引来了飞坦的冷嘲热讽,他张开嘴,剩下的话被夏天打断。
“你这样害怕接受别人的善意吗?”夏天困惑的问道。
“你真的是流星街的人吗?”她继续问道,“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机会,这是你自己说的,有人为你丧命,这关你什么事?你可是飞坦呐。”
“我做这一切都是自愿的。”
一方面在追逐自己过去的影子,想要将自己拯救,另一方面当然也有那养成游戏的关系。
如果告诉飞坦游戏的事情——
久违的,那种像是被人用手搅和脑浆的痛感再度袭击了夏天,她惨叫一声,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着。
那该死的系统又在警告她了!心头火起,夏天咬着牙倔强的拼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最终却再度功亏一簧只能抱着自己的身体,痛苦的在床上打滚。
、第十四章
看到这样的夏天飞坦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而后他狠狠的抠捏着自己的掌心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他站在原地,冷血地看着夏天痛苦的模样,对自己的指甲已经深陷进了掌肉里一无所觉。
出了一身冷汗后那痛苦终于退去,夏天坐起身,瞧着站在床边冷眼旁观的飞坦,竟然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夏天觉得有点小受伤,心里更是发了狠,瞪着飞坦光棍地吼道,“好吧!”开口的刹那雷利曾说过的话闪现在心头,被她不经大脑地吼了出来,“其实我是受你母亲所托来照顾你的!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个谎言后面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夏天磨了磨牙,发誓这次一定不会再露破绽,只是这个新的身份……
她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夏天的父母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因为父亲出轨而离异了,她与奶奶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对此,她除了麻木以外什么反应都没有。几年之后她偶然得知跑到外地另谋出路的父亲再婚,甚至她知道的时候孩子都一岁多了。至于她的母亲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