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霜-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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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的表情有些痛苦,可能酒喝多了,造成头痛难忍,他微微的点头。王振遂将英宗转由品缘扶着,并不断嘱咐:“洒家还要伺候这些主子,陛下就交给你了!”
品缘敏感的察觉到王振望着她的那一刻,带着诡异的笑容,令人难以心安。
肩上的重量阻止了品缘的思维,首先解决了身边这个醉醺醺的男人才是正经。
向太后见了礼。她和另一名宫女使出全力扶英宗,一路走的是歪歪斜斜,只听朱祁镇口中兀自念叨:锦儿,锦儿。
“陛下,您是否感觉不适?要不,我们先在这里歇歇?”品缘实在累的不行。
酒醉的英宗像小孩子一样,说什么是什么。他点点头,品缘如获大赦,找个块干净的石头,扶他坐下。
“你去给陛下端点醒酒茶来。”不知道那名宫女叫什么,只能直接使唤。好在那宫女看起来也很乖巧,应诺后,便疾步离去。
突然想起王振诡异的眼神,这其中到底包含着什么阴谋。无论如何都理不出头绪。又想到浣衣局的紫鸢,心内一阵绞痛。
“这里看起来很眼熟……”英宗强睁着厚重的眼皮,四处打量。
听他如此说,品缘下意识打量这处地方,眼见不远处的一座石桥,遂恍然大悟:“过了秋净桥,前方不远就是锦绣宫……”话一出口,她后悔不迭。锦绣宫,那不就是锦苑的故居吗?现如今,还空在那里。
“锦绣宫?锦儿……”英宗摇晃着身子站起。品缘忙扶着他。
“带我去看看锦儿好吗?”英宗的语气充满哀求,此时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一个想念妻子的丈夫,让人心疼。
“陛下您小心点。奴婢这便带您过去。”
品缘小心的扶着英宗,走过那座石桥。赫然在目的牌匾几个大字,锦绣宫。
英宗一个大步迈了进去,品缘担心的跟在后面。整个宫殿静悄悄,没有一名宫女太监。英宗在回忆里沿着锦绣宫的各个地方流连。直到进入寝殿,忽然飘来一股幽香,很清甜很温柔的味道。宫殿里无人居住,是谁在这里点的香?
品缘还未得出结论,便觉全身上下软弱无力,彷佛所有力气瞬间溜走。心下不好,难不成是着了道了?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站在前面的英宗猛的回过头来,满眼的血丝直勾勾的盯着她。
品缘以为英宗不适,慌乱的想站起身,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见英宗离的越来越近,喃喃自语:“锦儿,锦儿,你回来看我了?锦儿”
最可怕的是,他正一件件的脱去身上所有衣物……
“陛下……陛下……我是蝶苒,不是锦苑!陛下!”品缘吓得语不成句,转身想逃出寝殿,正巧那名取醒酒汤的宫女在外面,她如遇大赦,直嚷嚷:“陛下喝多了,你快进来帮我一把!”
那宫女低垂头颅,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关上寝殿的门。品缘急的满头大汗,蹒跚着扑到门边,才明白那名宫女已经将门锁上,真是插翅难飞。而身后的英宗只剩一件亵衣,步履蹒跚的走过来。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王振的诡笑,那宫女的刻意,一连串的画面连在一起,她终于懂了,王振居然如此卑鄙!
砸门、哭嚎,边躲避英宗的进攻,蝶苒这幅小身板顷刻间耗尽体力。加之香味深入骨髓,品缘瘫软在地,生生被英宗紧紧搂在怀中。他喷涌着灼热的气息,告诉品缘一个事实,眼前的男人犹如野兽一般可怕,意识里只剩下人类的本能,完全失去理智。
着急落泪,楚楚可怜的表情无法打动失去理智的人。品缘明白这一劫再也躲不过去,但还是不愿放弃的软语哀求,求英宗能放过她,求英宗好好看看,她是蝶苒,不是他的锦儿。
“陛下!陛下!你快醒醒,你快醒过来!你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我的,你不可以做这种事!”品缘手脚并用踢蹬着狂乱亲吻她的男人,难以忍耐的恶心让人想吐。
“锦儿,锦儿……”英宗根本听不见任何呼喊,催情药蒙蔽了他的双眼,怀抱中,是他盈盈浅笑的锦儿。
“陛下!!”“嘶啦”一声,绸衣撕裂的声音穿透了品缘的耳膜,直击心脏。
“锦儿……”
只觉眼前一片空白,无力的推搡他,却被他的大掌束缚住手腕,高高举过头颅。胸前被他的唇热覆盖。
无声的落泪,品缘张张嘴,“王爷……王爷救我,王爷快来救我……”
“嘶”
最后的肚兜毫不留情的被扯下,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丝凉意袭来,英宗温柔的抚慰身下美丽的人儿,根本顾不得其他。
品缘从他的眼中看见滚滚的欲望,也看见自己的绝望……
“啊!!”一阵彻骨的疼痛传遍全身。闭上双眸,大颗大颗的泪滑落,整个世界全部坍塌,放佛看见朱祁钰温柔微笑着的脸在眼前,像镜子般透出裂痕……碎了一地……
……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继紫鸢走后,另调来的宫女翠羽惊异的看着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小姐。
品缘无力凝噎,下身刺痛,身心俱疲,她呆呆的望着翠羽,兀自念叨:“紫鸢,去替我打水沐浴。”
翠羽没有解释,只是默默的去打水。
扯开帘子,她跌跌撞撞的拖来大木桶,吓得翠羽进门便放下水盆,忙拦着,“姑娘,这种粗活由奴婢来。”
品缘也不强求,被推开后,直愣愣的盯着不远处的地面。
翠羽觉得不对劲,从没见过小姐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战战兢兢问:“姑娘,要不要奴婢请御医来瞧瞧?”
神经质的回过神,品缘大吼大叫:“不要!不要!你出去!出去!”话未说完,脚一软瘫坐地上。
翠羽吓坏了,急忙扶她坐在椅子上,“姑娘这个样子,翠羽不放心。让翠羽伺候姑娘沐浴吧。”
品缘不作声,像玩偶一样任由翠羽摆布。翠羽小心褪去褶皱的不成样子的丝绣宫衣,赫然在目的红色斑点布满整个上身,尤其是锁骨及胸前居多。翠羽已是成年女子,又是伺候过娘娘的婢女,立刻感觉到发生了何事。她心疼的望着品缘,迅速的将沾有血迹的亵衣包裹起来扔在一边。
“姑娘,水温合适吗?”翠羽拿水瓢不时的冲洗那恐怖的肌肤。
品缘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待会儿,翠羽唤御医给姑娘开几味安神药如何?”
她空洞的眼神不知看向何处,又是轻轻的点头。
“姑娘……在宫廷里就是那么回事。您要想开点。”翠羽苍白无力的安慰。
心下一动,再也忍不住而落泪。“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就因为我是她的妹妹吗?”
“姑娘,说不定明日皇上便会下旨封您为妃,不必担心的。”翠羽很开心,封小姐为妃,她这个奴婢也能因势得贵。
品缘开始想念紫鸢,那个唯一读得懂她的妹妹。泡在舒服的温水里,热气氤氲,环绕在周围,回忆起事后英宗的愧疚,她觉得简直是种讽刺……
锦绣宫里,英宗格外真诚的解释:“对不起,蝶苒。朕答应过你姐姐好好照顾你,可是,却导致这种局面。”
品缘没有回答,从那一刻开始就失了神智,虽然耳内听进他的话,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蝶苒,只要你愿意,朕立刻下旨封你为贵妃!”英宗字字铿锵,足以表现他的认真。
品缘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强忍着不让自己掉泪,“你以为,我图那贵妃的位子吗?你以为,今天我是故意设圈套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位子吗?”
英宗尴尬的轻咳,“朕不是这个意思……”
猛的转头紧盯着他,汹涌的愤怒令品缘忘记面前的人是皇帝,大吼道:“不是这个意思?!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你那一副什么都了若指掌的态度!!”
“蝶苒!不要仗着你姐姐,在朕面前放肆!”英宗不耐的怒吼,烦躁不安的在床边来回踱步。
品缘瞬间冷凝了面目,“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愿意怎样便怎样!哪里有人敢放肆!只是,民女想告诉陛下,不是每个女人都费劲心计的接近您!也不是每个女人都稀罕那些地位!”
英宗软和态度,他蹲在床边,放柔语气,道:“蝶苒,朕刚才的话说急了。你不要在意,好吗?”
品缘闭上眼睛,心如死灰。还能再说什么?就算是他强迫的,又能怎样。那人是皇帝,古代法律不会规定皇帝要为这样的事付什么责任。
“蝶苒,既然你不愿为妃。你可以继续留在朕身边为女官,外面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而且,算朕欠你的。你说,你想要什么?朕会尽量满足你!”
英宗的许诺让混沌中的品缘看见一丝曙光。既已入宫,按例除非死,才能离开宫廷。
“陛下,能给蝶苒一个愿望吗?”
英宗有些莫名,“愿望?你说……”
本想求英宗放她出宫,可一想这天下之大,已无容身之处。“这个愿望,蝶苒还未想好。等蝶苒想好,会随时向陛下祈求恩典。”
英宗点头,算是应允。但他随即又道:“这个恩典只能为你自己,不能用在别人身上。因为朕欠的是你,不是别人!”
“谢陛下!”品缘深深叩头……
……
“咳咳咳~~~”思绪太过深沉,竟没察觉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水中,呛的涕泪直流。
“姑娘,怎么了?”出去打水的翠羽忙进来查看,见小姐咳的面红耳赤。急忙为其拍背。
“没事。”品缘示意她不用担心。
翠羽加上热水。蒸汽弥漫,品缘愈发觉得昏昏沉沉。
第二日,料到王振会来,这出他亲点的戏,非常令他失望的没按照轨道进行。带着满脸的愠怒直冲进正厅,他一把甩开拦路的翠羽,抬手想给品缘一巴掌。品缘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冷冷的看着那张丑恶的嘴脸。
王振见讨不到便宜,挣脱桎梏,道:“真不识抬举。洒家助你一臂之力,你竟然弃之敝履!!”
“抬举?”品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司礼监大人真是喜欢多管闲事!每日拿着俸禄,倒关系起皇上的家事来了。”
“你!”王振面皮紫胀。
品缘凑了过去,带着一股阴冷的风。“告诉你!幸亏我没有接受陛下的封赏!不然,总有一天,我定要你偿还我所有的痛!!”
王振失神的站着,见品缘自顾自入内休息,气的跳脚。他迟来的叫喊尽显后悔与懊恼。
“想扳倒洒家!你先保住你自己的命!!!”
七十三 毁梳
更新时间2012222 20:00:25 字数:3360
依稀落叶飘落,凌乱发髻任飞舞。
品缘独自站在窗台已经好几个时辰,那天如鬼魅般回来之后,她几乎变了个人,不再说笑,不再言语。除了每日去乾清宫照例伺候,什么也不做。蝴蝶梳早遣人封好送还给朱祁钰,并附上一封信,全是狠心的恶毒之言。没有收到他的回应,只听说他不久之后便下江南散心去了。已经两年了,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维持多久。
“姑娘,重华宫周妃娘娘诞下小皇子,初五在畅音阁设宴……”翠羽怯怯的问。
“我不去……我说过,这类宴会不要和我说。”挪动下臂膀,酸痛难忍,是呆的太久了。
“可是,姑娘,这是皇上第一位皇子,所有妃嫔都参加了。作为陛下的贴身女官,您不可以不去的。”翠羽揉揉发痛的额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年了,万妃诞下小公主,高妃诞下小公主。我有去吗?”品缘走到镜子前,拿梳的手微微一顿,蝴蝶梳已经不在了。
“姑娘!”两年的相处,翠羽很同情这位柔弱的小姐,很怕小姐再惹出什么乱子,让自己受罪。她走到品缘身后,道,“虽然陛下对您迁就着,但这次和公主诞生可不同!皇子出生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