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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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的左看右看,她的脚好小,小的好像儿童脚,根根分明,足趾白皙,排列美观。
啧啧,要是裹了脚,算是毁了上帝的杰作……又将可爱的脚按摩了几遍,依依不舍的穿上鞋袜。正准备环视四周,看看茗香她们在没在附近,某人诧异的大脸吓了她一跳??!!
……她揉脚揉的有那么专注么,居然没发现行人们不赶路,里三层,外三层全体围着,像参观国宝一样。
尴尬的站起身,拍拍尘土,佯装生气的拨开众人,“让开,让开,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熊猫!”
众人悻悻的散去,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又走了几条街,富有特色的明代建筑丝毫没有吸引品缘的眼球,真是饿死了,饿死了。她捂着肚子,扶墙歪歪斜斜的晃,轻轻敲敲一家看似朴素的中屋的木门,学着电视上唤道:“请问主人在家吗?能讨碗水喝吗?”半晌没有回应。有些失落,又唤了几遍,只得转身离去。
“公子,奴家家里有井,到奴家家里歇歇脚、喝口水吧……”一旁闪出略微沙哑的女声。品缘起先没在意,声音的主人急了,加大音色又说了一遍。她这才对上一双充满爱慕的眼神,面前的女子长相可人,拥有大而明亮、娃娃一般的美瞳,更是为她增添了不少光彩,鼻翼少许雀斑,使得她略显活泼俏皮。脑后梳起的髻表明她已是一名成熟的少妇。
她不加掩饰的火热爱意,品缘不禁退却,支支吾吾赔笑道:“不……不用了,谢谢你啊。”边说边准备脚底抹油。
她看出品缘想逃,竟不顾庄重的一把抓住她。“公子留步,奴家好意相留,请公子不要拒绝……”
“咳……咳……咳……”蝶苒的肺痨好死不死的冒了出来。
品缘抵住胸口,咳得惊天动地。那女子见状,再也不由分说,生拉硬拽将品缘拉进自家院子,扶她坐下,轻轻地帮她拍背。
“咳……咳……”品缘长吸一口气,好容易压了下来,再咳下去非吐不可。
“谢谢你~”接过她捧来的清凉井水,摸出丸药吃了下去,美美地畅饮了一番。古代的资源优质度果然比现代强多了。
“公子,这是奴家亲手做的点心……”她见品缘露出一抹笑容,急忙端来一盘嫩粉的正方形糕点。
品缘眼睛一亮,忘了道谢,亦没有矜持,一手一个狼吞虎咽起来,形象全无。这时,品缘真的彻彻底底感谢她,是她保住了她的命。
吃饱喝足,品缘打量着小院子。院子如名,很小,但很洁净。角落里整齐的摆满了娇嫩的茉莉花,不远处是葡萄架,没有一片发黄的叶子,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地在经营自己小小的窝。古代的女人什么都会,那时候的男人为尊,再娶个漂亮能干的妻子,简直太幸福了。回想刚才那美味的糕点,她的夫君掉进蜜窝了。
“这个糕真好吃……叫什么名字?”品缘捏起最后一块,阳光下的它,晶莹剔透。
“公子好心情,一块糕不值什么,为何不问问奴家姓名?下次也好寻奴家……”她娇羞的摆弄衣角。
打个寒噤,品缘含笑问她:“是在下疏忽了,敢问姑娘芳名?”
她更窘迫了,脸涨得通红,“奴家,奴家贱名蝉儿,夫家姓司。”
“原来是蝉儿姑娘~”品缘露出小受样迷人的微笑。“姑娘美丽又做的好点心,在下叨扰很久,却不见其夫,还想亲自向他道谢。”
听到“夫”字,她的神色迅速黯淡下来,良久不语。品缘意识到不好,问错话了。正打算道歉,她语气冷漠不少,喃喃道:“奴家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情未做,就不留公子了。”
得,人下逐客令了。脸上挂不住,也不好再留,遂站起,一抱拳,向她告辞,她怔怔的站着,眉毛拧成一团,没有理。直到出了院门,她依然站在原地发愣,没有相送。出门后便看见几个妇人以一种鄙夷的眼光打量品缘,她有些火起,又不好发泄,闷闷地离开,隐约听见身后窃窃私语。
“看,那骚货又不知从哪儿勾来个公子……”
“贱货,这么不守妇道,可怜司家男人死不瞑目……”
“哎,司家男人怎么讨了这么个婆娘……”
“我听说……”
越走越远,品缘渐渐什么也听不清了。想来,她那么年轻,夫君已经去世,一个女孩孤苦伶仃,众人又那么说话,她的日子怕也不好过。一瞬间,品缘竟有一个想让她跟着她的念头,只是想想罢罢了……
天已黑了,浓重的夜色没来由的使人感到不安。品缘累得再也无法寻找,颓然的坐在角落,对面就是客栈,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摸摸空空如也的钱囊,叹口气,有些后悔逃跑。这样下去,,逃不脱死路一条……
品缘紧紧衣服,挡不住倦意来袭,伴着丝丝冷风勉强睡去……
朦胧中,模糊的影子轻唤品缘的名字,“品缘,品缘……你真的离我而去了吗?”
品缘莫名的心疼,想开口告诉他,她不会离开,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忧伤的望着她,脸庞逐渐清晰,那是一张很俊美,很熟悉的面孔,带着泪痕,“品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她无法使出一丝力气,心里想留住他,行为却不受控制。
“品缘……”他猛然冷酷起来。“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品缘睁开眼,满头大汗,那个人是谁?好熟悉的神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梦中情节。
“开门,开门!!!”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将品缘从怔忪中拉出,眼前一片明亮。大批士兵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砸门,为首的几个骑高头大马,将军模样,派头十足。
“大半夜的也不怕扰民……搜查要犯么?什么人值得那么样的大动干戈?”品缘好奇的观望,不敢近前。
随着一扇扇木门被踢开,百姓们哭爹喊娘,凄惨哀嚎响彻整座城,士兵们强行拿绳索拴牲口一样捆住年青人,不顾白发苍苍的老人苦求的下跪,直嚷嚷:“应将军征军是你们的福分,保卫国家,哭个吊!老子耳朵都聋啦!!”
说至此,再不管一切,拉了人就走。有些士兵浑水摸鱼,顺便把人家漂亮小媳妇也搜出来带走,美其名曰做煮饭婆。
品缘缩紧身子,想到曾学杜甫的《石壕吏》时,她偷偷躲在桌肚下看言情,完全没有听老师声情并茂的叙述证壮丁的凄凉。现今上演真人版,惊出她一身冷汗。
真是穿越十大悲剧,她是第十一个。
一阵剧痛传来,耳后震耳欲聋的声音,“起来起来!!”
她注意眼前注意的太专心了,一点也没发现有一队人马居然在她身后,“还有一个躲这儿呢!想跑!没那么容易!!拉去军营!”
骑枣红马的将军面目狰狞的命令抓住她的士兵,她心道不妙,赶紧适时猛咳。
“将军,这人有肺痨。”士兵厌恶的撇过头。
“哦?”
见那将军犹疑,她暗喜,夸张地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并弯下腰。
“如今士兵缺少,付彻城快要守不住了,应将军叮嘱许久定要大批壮丁,没有挑人的余地了……”
旁边同坐大马的儒雅彬彬的男人缓缓开了口。
品缘很想掐死他。
“带走!!!!”
五 相遇
更新时间201089 18:46:38 字数:3224
来到军营已不知多久,比之先前,没有品缘想象的那么难熬,只给她派了些轻松地活,还能吃饱肚子,所幸几日下来,都没有大犯咳疾。
啃着硬硬的好像是杂粮饼,每日每日的胃疼,疼的夜里睡不了几个时辰,真是自作孽,好好的千金小姐的日子不过,非跑这儿来受罪,原本纤细葱白的手全毁了。
“谁在那里?!!”
品缘大吃一惊,手中的野花应声而落。
黑影那边貌似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由于天色暗沉,她看不清他的容貌。
“你是什么人?!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军营重地,不可随意走动,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
低沉浑厚的声音不乏磁性,略带沙哑的音色透露出疲惫。她听得发痴,要知道,品缘平生最萌嗓音好听的男人。
“喂……”他不满地提醒品缘他的存在。
“啊?”品缘忙不迭地反应过来。那个黑影似乎更加怒气冲天。
“本钦差大臣的话,你居然胆敢不在意?!”她心下咯噔,钦差大臣?不知是哪位,赶紧赔礼。
“小人生性鲁莽,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品缘点头哈腰如捣蒜,领导面前练得多了,手到擒来。
“嗯……这还像个话!”黑影慑人的气场消了些。
“不过……”品缘刚松口气,被个转折词又提了心肝,这大人真是,你有话一次性讲完,OK?心下咒骂,面上依旧笑容满面,“大人吩咐……”
“来人哪!”
三字令?刷刷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士兵。
品缘眼珠都快掉下来了,敢情这大人比她还笑面虎。
黑影轻咳两声,“将这无视军纪的人押入主帐,我倒要看看他胆子多大!”
“遵命!!”
结果,她壮烈牺牲。
一群男人揪小鸡似的把品缘拉进主帐,骨头都快断了。可怜小蝶苒,她若是看见她婀娜多姿,纤瘦迷人的小身板被她折腾成这样,铁定一秒钟晕倒。
“你在这儿等着!”一队长模样的凶巴巴冲她来了这么一句,吓她一跳,
死狗腿!!
“小人遵命!”品缘含笑半步颠。
整理好自己弄皱的衣服,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审判者还没来,品缘等的有点不耐烦,管不住爱转悠的性格,她颠颠儿的四处看。
摸摸桌案上堆积的书卷,琢磨琢磨挂在一边的局势地图,上面绘有地形,和一些不知表示什么意思的符号,怪里怪气。
又溜到屏障后看看,不远处通体银白的铠甲吸引住她的目光。她从未见过真正的铠甲,士兵们穿的那些完全不能和这件相比拟。那样的光泽,那些的线条,她很容易想象穿上如此精美铠甲的男人帅气伟岸,充满原始狂野气息的味道。
简直太漂亮了,她忍不住用颤抖的手去抚摸那刚毅的轮廓,仿佛触碰一个心爱的人,既胆怯又无法控制自己炙热的心情。
“你又在做什么?”
品缘“啊”的叫出声,像一个考试作弊被抓到现行的孩子,不敢迎上来者的目光,低垂着头,支吾着:“我,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觉得它很漂亮,不自觉的就……摸……就摸了两下而已……”
对方哼哼笑着,品缘觉得他的呼出的气息都快喷到她脸上了,一紧张,头垂的更低了。
“怎么?等不到大人又四处逛,这么耐不得寂寞?”
讥笑的言语让品缘感到莫名其妙,邪火一下冒了出来,抬起头厉声反驳,“什么耐不得寂寞,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只是好奇看看那铠甲!话说,你是哪位啊?出言不逊,你挑衅啊!我不怕你,不过,你考虑清楚,这里是主帐,要是真闹开了,我大不了死路一条,拉上你也算值了!!”
来者没想到小兵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的唯唯诺诺难道是他的幻觉?“你不认得我?”
“我管你是谁,看你也不像个好人!”小丫头主人一般坐在客座上,翘起二郎腿晃啊晃。
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
虽然他经常被人误解是花拳绣腿的花花公子,甚至被伊络讥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算他的相貌比不上伊络,也不至于看起来像坏人。
“我可是堂堂……”
“堂什么堂,我还总舵主呢。嗳?大人怎么还不来……”她吼完他,又在窃窃低语。
“你……”
帐子哗的打开,帐帘翻到顶上去了。一满面都是毛的大汉汗水淋漓的冲进来,怒目圆瞪,径直走到品缘面前,一把拎起品缘,又是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