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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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乞丐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紧抓品缘的裙摆,慢慢地竟顺着裙摆抱住她的腰,嘴里不停喃喃呼唤:“姑娘,姑娘,你不要我了……”
看来这个乞丐有精神问题,眼见围观者越来越多,各个心思不明,诡笑的看热闹。
品缘从来没曾丢过脸面,又急又气,运起全身力气,一脚将乞丐踢开,那乞丐想事多日问曾好生吃得饭,一下子滚了老远。
懊恼的捋捋被弄皱的裙摆,似乎闻到一股子恶臭味,真是倒霉,心情更加抑郁。
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气愤的回客栈。
紫鸢晓得小姐此刻极度生气,一路小跑跟着。
“姑娘,茶!”汾一如往昔毕恭毕敬的递上准备好的绿茶。
“不要!”品缘手一推,没想劲儿大了,直接撂翻了,整杯茶完完整整的泼在汾的手上和身上。
品缘愣了,慌忙掏出帕子擦拭水迹。
汾躲闪,示意自己不要紧。那么滚烫的水直接泼在皮肤上,汾面不改色心不跳,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那你回去歇着吧,以免我再不小心迁怒到你。”
“是,姑娘。厨房莲子羹炖好了。”汾随即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你!!”品缘指着汾背影,指尖都在颤抖。“紫鸢,他讽刺我是吗?讽刺我火气太旺是吗?”
紫鸢为难的站在一边,什么话也不敢说。
“哼!”
随后几天,品缘的心情都很抑郁,那通莫名其妙的脾气,汾不理会,紫鸢是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一连几天毕恭毕敬。
整日里的没事做,品缘不是发呆就是喝茶吃点心,终于得到了个怎么吃都不胖的身材。
“姑娘又在发呆了。”紫鸢端来饭菜。“在想伊公子还是祝公子?”
品缘下意识脸红,不予她争辩,依然是青菜豆腐。祝公子给的盘缠已经枯竭了。
“不想吃。”
紫鸢叹气,一语不发的走出去。
不多时,她端来一份汤。
“青菜汤…拿走!”已经有气无力了。
“姑娘,是鲜笋肉片汤。”紫鸢吟吟浅笑,“有那么好的汤,让紫鸢伺候姑娘用饭吧。”
“紫鸢,我们哪来银子?!”品缘推开递来的汤,盯着她的双眸。
“姑娘别管了,快用饭吧。”
“你是不是去首辅府求人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他们不来接,不要去求!!”
“姑娘,我没有……我只是……”紫鸢咬唇不语。
品缘略微思索,她知道,她知道紫鸢当了什么东西了……“我的好紫鸢,那是你多么珍贵的东西。我的好紫鸢,是我太任性了。”
“姑娘,姑娘,你别哭呀。”紫鸢不知所措的想安慰品缘。
品缘紧紧的抱着她,“好紫鸢,好紫鸢,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以后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姐姐保证!”
“姑娘,您比我小呢。”紫鸢挂着泪珠微笑。
品缘哑然,她又把自己当成26岁的那个身份了……
“打扰了,姑娘,首辅府派来了马车!”汾放重脚步,轻轻叩门。
“请他们稍等……”为了不辜负紫鸢的心意,品缘三两口将紫鸢端来的汤喝得精光,放下碗,释然地笑。
紫鸢有些感动,为了不失态,她低头帮品缘整理包袱,将日用品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不多的首饰小包袱一裹。
两人匆匆离开客栈,临走之前,品缘问了汾的意愿,打算给他些首饰让他回自己家乡。汾不接首饰,在马车行驶在去首辅府的路上,品缘分明看见他静静的跟在车后,为什么他从杭州就一直追随她,她也很疑惑。
十九 一入府门深似海(一)
更新时间2011417 20:24:27 字数:2213
另一边,钥将伊络接走后,立刻飞鸽传书传唤伊络派出在外的医官。等待的时期,一直是他和锐为伊络输气续命。
伊络伤的不轻,虽然钥给他服用了昂贵的还魂丸,但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
半个月后,医官赶回来,细心调理,伊络才算捡回一条命,之后一连数月,都是濛和沥在照顾。
钥则奉命前往杭州,去找那位姑娘,钥不明白公子为何让他去照看那位姑娘,之前,伊络已经派了汾去,却还是不放心,钥屡次想问缘由,却碍于公子的冷漠,很难开口。
斗转星移,钥满布风尘来到杭州,刚刚才到达杭州,便得知孟姑娘已经离开上京,策马而去,他又紧随其后。
终于在某日夜晚时分见到了汾,多日不见,汾精神不错,从小就在一起的他们,钥看的出他的寒霜下有了一丝温柔。汾告知钥杭州的所有情况,让钥回复公子一切安好,那对银蝶耳环也照公子的吩咐给了孟姑娘。
汾掠过淡淡忧伤,只道公子痴心错付。钥取笑汾,这句话不适合他说。
钥从6岁便守护在伊络身边,公子的童年很快乐,很单纯,注定了他现在的磨难,他知道公子的心,知道公子每一步的努力,可是,这次,钥真的猜不透,女人从来就是祸水。
最终,钥都没有见那位孟小姐,除了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也有私心。他不喜欢她,从一开始见到她的那一刻就不喜欢!临走时,汾来送他,汾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钥深知他的性格,微笑而去。
在客栈逗留数日后,汾飞鸽传书通知了伊络,伊络梳理马匹的手停滞了,目光止不住的温柔,听到身旁的马蹄声,他重新梳理起鬃马顺滑的皮毛。
“钥,你回来了?”
“是!”钥甩手扔下马鞭,一个侧身将马儿栓上。“公子,孟姑娘她……”
“我知道。”
“孟姑娘现今在客栈,不日府中人就会去接回。”钥也开始刷理起马儿的鬃毛。
“具体何时?”伊络掩饰不住嘴角微微的笑意。
“此时!”
手蓦然僵直,伊络侧目紧盯钥浓墨的眼睛,“何时?!”
“此时!”
伊络迅速扔掉手中刷子,一纵身翻身上马,连马鞭也没来及拿,双腿夹马肚子,马儿受惊扬尘而去。
“公子!”
“让开,让开!!”一路上不知惊吓到多少人,撞翻多少摊位,伊络什么也不管,依旧马不停蹄的飞奔,从住处到首辅府相距甚远,伊络心急如焚。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见你一面,即使是远远的看着你,孟姑娘,你知道吗?分别已久,我有多么想念你!’
“驾!!”
因为担心,钥一直跟随着伊络,当他来到首辅府门前的时候,府门已经关上了,另一边的角落,伊络雕塑一般注视着首辅府,路途的颠簸已经凌乱了他的发髻,狼狈不堪的伊络一个人就那么站着,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孟姑娘,那样无助的样子,钥有些心疼。
微风偶尔卷起地上的苦叶,显得寂寥。伊络的表情木然到没有一丝感情,僵直的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
钥离伊络较远,他只见公子不声不响地凝视着,他不明白那位孟姑娘到底给公子施了什么法术,下意识想上前劝慰两句,眼角蓦然扫到一角衣袂,纯白的赏摆,钥轻声道:“诱,你回来了……”
对方没有回应,沉默着。
过了许久,伊络猛的拉起马缰,马儿受惊,头颅高高扬起,“嘶吼”一声,扬长而去。
钥随伊络一并离开,诱依旧在原地,紧盯着府门头上华丽的牌匾。
品缘进了府门,在婆子的搀扶下上了软轿。
眼前紫鸢和她一样紧张,且不说别的,单是几个同行的婢女都不知比自己穿得华丽多少倍,左手不自觉攥着衣襟不得不含笑优雅地随婆子丫鬟们摆弄。
小软轿舒适小巧,品缘却觉得如坐针毡。她可算切身体会到初入贾府的林妹妹的心情了。
“孟姑娘,穿过这二堂门,前儿不远就是下人们的屋子。以后,姑娘有什么缺的、短的,打发人到这儿找我戴婆子取便是了!”戴婆子洋洋得意地道,镏金耳环摆个不停。
“麻烦大娘了!”品缘瞧着那副嘴脸,哭笑不得地接话。
软轿穿过堂门,品缘小心地左右看,两边均是对称的厢房,有的门房紧闭,有的则开着半扇窗,透出屋中的屏风,一方不大的茶桌,整整齐齐。前方一门沿上坐着六、七个扎着小髻的孩子,蹲在一起玩耍打诨,嘻嘻哈哈声飘进品缘耳内,令她也被感染般的笑笑。
待至近前,另一位秦婆子大呵:“娘的个小鬼崽子们,不知道今儿来贵客吗?撅腚在这瞎闹!”
一个穿蓝衣夹裤的小男孩恬脸笑道:“秦婆子你嚷什么?我们几个就是在这迎客的!”其他几个孩子也唆着手指嘿嘿笑。
秦婆子黑着脸,“不要皮的崽子!唬到了姑娘看夫人揭你们的皮不揭?!”
那蓝衣孩子手一挥,“小子们,甭理那婆子,我们去给姑娘请安作揖。”
“好嘞!”一群孩子围住软轿,离有一尺远时,恭敬地打千道:“姑娘万福!”
品缘看着秦婆子难堪,还有点面上过不去,见孩子们天真淘气的模样倒让她觉得可爱。“紫鸢,给他们点钱买糖吃!”
紫鸢应声递去数十枚铜钱。
“谢姑娘赏!”孩子们高兴的一哄而散。
那蓝衣孩子边走边道:“姑娘,小的浑名驹儿,随时随地任姑娘差遣!”
“老娘早晚揭了你们的皮!”秦婆子对着模糊的背影嚷。
“行了,秦妹子!让姑娘看着笑话!屁大的娃,和他们一般见识做什么?”戴婆子半安抚地拍拍秦婆子的肩,遂对品缘道:“姑娘,再穿过一条回廊,就可以下轿了。”
“是的,大娘。”品缘道。
秦婆子眼见着自己没脸,依旧不满地嘟嚷,“仗着兄弟是爷们跟前的红人,驹儿太无法无天!”
“好了,妹子!你少说两句罢,带姑娘去见太太是正经!”戴婆子不满地说。
秦婆子这才悻悻地闭上嘴,后面的丫鬟不免掩嘴嗤笑。
穿过回廊,品缘在戴婆子等人的搀扶中下了软轿,随着戴婆子继续前行。又过了座石桥,方才见到一处宅院,匾额题字:崇福园。全是用小隶书写。品缘半天才识得这几个字,两边的对联真不认识了。
“姐姐向蝶儿妹妹请安,妹妹万福!”冷不丁的女声吓了品缘一跳。
二十 一入府门深似海(二)
更新时间2011418 20:43:11 字数:3787
移目望去,此女子一身素白,面庞娇小,眉若柳叶,细而有形,目虽不大,但熠熠生辉,清澈通透,薄薄的两片唇,红润鲜艳,两颊略施胭脂,雅而不俗。盘着不知名的髻,亦很娇小,发色乌黑亮丽,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她全身上下只有手腕上套了几个细细的金镯,几乎没几样饰品,竟连个丫鬟也不如。但即便容貌不是一等一,可那气质一般人可望不可即。
品缘还在发怔,戴婆子上前几步笑道:“姑娘怎么亲自迎出来了?”
那女子欠身,柔柔地一笑:“大娘说哪里的客气话?我与蝶儿妹妹自小交好,闻得她今日来,我在那冷清清的菱洲坊哪里坐得住。这不忙得带绡儿来迎。”
戴婆子凑近,悄声道:“姑娘,这事太太知道么?”
那女子脸色一黯,塞给戴婆子一小锭银子,“大娘,我就回去了,不必向太太示下了。”
戴婆子复笑了,“姑娘太看得起我戴婆子了,我在夫人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呢。姑娘还是抓紧和孟姑娘叙叙旧,我这赶着要领去见夫人了。”
那女子不再言语,来到品缘身边。
品缘手心都是汗,“自小交好?”那本尊蝶苒对她肯定非常熟悉,现在自己这个冒牌货连人家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蝶儿妹妹,许久不见了……”那女子轻启朱唇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啊……”品缘没下文可接了。
她到底是谁?品缘想到首辅大人宛郁浤只有独子——那个灼华少爷。不过,古代根本不把女儿当正经孩子,或许这是大人的哪个妾生的孩子?
一想又不对,瞧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