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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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是,就连侍女都只是用一个“您”便打发了她!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苏白拉气极,抬起手在桌子上一扫,顿时将那刚刚送入的晚膳扫到了地上,狼藉一片。
“我们会再为您送上一份晚膳。”听到动静的侍女进入寝殿一看,立即默不作声地命人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然而她们的面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尽忠职守地丢下了一句话便又退了出去,甚至不曾多看苏白拉一眼。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让你们的王来见我!”
侍女对于身后声嘶力竭的愤怒嘶吼充耳不闻,她们端着被苏白拉打碎的碗盘和食物出来了,身后那间寝殿的门便又立即被守在两侧的侍女关上,顿时将那阵刺耳的吵闹给隔绝在了一门之后。
她们刚刚走出,便见到他们尊贵的王正朝这走来,这些侍女立即面色惶恐,不由得都伏倒在地,不敢用眼睛去直视那位至高无上的匈奴之王:“王。”
“嗯。”岩止的身后跟着刚刚处理完政事向他禀报的图格与容和,两人的目光皆十分灵敏地看到了侍女端出来的那些被打翻的食物,隐约中能听到被隔绝在里面的吵闹的女人的尖叫声,两人相互看了眼,他们有预感,苏白拉的行为一定会惹恼他们的王。
果不其然,岩止幽深的鹰眸扫过侍女端着的托盘之上的一切,他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浓不淡的怒气,冷峻刚毅的脸部线条此时也有些不耐烦地冷硬了起来,他虽什么都还未说,可那些伏倒在地的侍女们却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仿佛犯错惹怒王的是她们一般。
“从今往后,不必再为尊敬的母亲大人送去食物了。”岩止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口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他口中甚至还是如此温柔有礼地称呼苏白拉为母亲大人。
“是。”侍女闻言,只得将头埋得更低了,哪里还敢置疑王的话。
“这样好吗?”尽管如此,贺达还是有些担忧地向岩止身旁靠近了一步,恭敬地低了低头劝说道:“若是让她在您的大贺城里出了事,只怕会有些麻烦。”
麻烦?
岩止的唇角依旧带笑,那双幽深的眼底却冰冷一片,泛起了凛冽寒芒,冰寒慑人:“要知道,在冬季,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天神的眷顾获得食物来填饱自己的肚子,饥饿寒冷得没能熬过冬天的匈奴子民大有人在,母亲大人既然并不珍惜这些能够拯救她生命的食物,那我只能成全她的心愿。”
“是。”贺达顿了顿,只好点了点头,不再为苏白拉说一句话。
“直到母亲大人有了愿意恳求天神原谅的诚意,你们再给她食物。”岩止的笑容是冷酷的,不带一丝怜悯和温度。
“是。”
岩止显然不愿再多说什么,阔步从侍女面前走了过去,直到这股来自威严的王者令人胆战心惊的压迫感彻底离去了许久,众位侍女才渐渐地恢复了些知觉,手脚发软地坐倒在了地上,一时半会竟然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
“你们也办自己的事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议。”扫了眼贺达与容和二人,岩止淡声说道。
“是。”贺达沉声称诺,容和的眼光带笑,亦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他们可不想在这时候招惹可怕的岩止大人,光是冬季的事,就够岩止大人伤脑筋了,那位不知好歹的苏白拉皇后,还真是一点觉悟也没有。
况且,今日他们在外面,听到的那个消息可不是一个能够让岩止大人高兴的事情,他没有将怒气转嫁到那位不知好歹的苏白拉身上,只是让侍女们停止给她送食物,让她吃点苦头,对于可怕的岩止大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件十分仁慈的事了。
……
与贺达与容和二人一同从外面回来的岩止并未直接回到西殿,这抹高大俊逸的身影此刻正是往东殿那座最荒僻的那片梅林而去的,如今大局已定,尽管这些年来,他已经十分善待那个可怜的女人,总是尊重她不愿意任何人打扰的意愿,给她丰裕的食物和待遇,但今日,那个不大好的消息让他决定,也许,他是时候应该将一些事情告诉她了。
这片梅林岩止并不常来,一踏入这里,他的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冰凉的空气中幽幽地有暗香浮动,到了冬季,这片梅林却越发殷红得绚丽起来,一片花海,傲梅丰姿。
他来的时候,那位住在这里的女人正从竹屋中走出,她的身上已经裹上了厚厚的裘衣,见了他来,竟也是一愣,但她的反应却并不算太大,很快,便只是微微一笑而已,缓缓行下了台阶,在他面前停下,行了个礼:“佐伊拜见王。”
“嗯。”岩止点了点头,这位英俊高大的王者眸光微敛,眼中的含义竟是深沉莫测的,顿了顿,他终于神色一冷:“今日收到消息,你的兄长鬲沙已经死了。”
如此平静的语气,岩止的神情始终都是冷漠无情的,鬲沙的死对他而言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尽管他也认为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果不其然,岩止的话音刚落,已经许多年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佐伊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将自己苍白的脸色掩藏起来,她的浑身一僵,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痛苦的火焰在挣扎着,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这个英俊如斯实际上却真真是无情残酷的男人,良久,佐伊缓缓地垂下了眼帘,她是痛苦的,可她连一滴眼泪都无法落下,现在还有什么事,能够真正地打垮她呢?
“终于,连兄长大人也死了吗?”她的声音很小,似在喃喃自语,可脸色苍白,神情颓败,苦涩极了。
“终于?”岩止莫测深沉的黑眸越发地漆黑深邃得见不到底,在那讳莫难测的星眸之中,隐隐有幽幽的淡绿在缓缓蔓延开来,他淡薄的唇蓦地勾起:“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佐伊也是一笑,她往后退了几步,微笑着凝视着岩止这双足矣蛊惑任何一个女人的眼睛:“如今兄长大人一死,我的族人便一个也不剩下了,我的父亲,我的数千族人早就死了,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
在发生了那件不幸的事情之后,她便知道了,这就是她为何请求岩止让她搬入这片梅林之中的原因,当初岩止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以她的族人相迫,使她成为他们的棋子,可她的族人尽乎已经全部离开了,她又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如此便好,看来我无需担心你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收到太大的打击了。”岩止淡淡一笑,便打算离去,他依旧优雅得如同冬日里的太阳,温柔,却没有多余的感情:“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会命人给你添一些御寒之物
果然,他还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人呢,看似温柔细心,可却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王,那个孩子……”
佐伊如流水一般畅然低柔的嗓音忽然在他的身后响起,岩止原本要离开梅林的脚步一顿,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被这静谧的夜所笼罩着,俊逸而又神秘。
佐伊低低一笑,她站在风口之中,冷风的侵袭却依旧没能让她感到一点寒冷,被吹乱的长发轻轻地扬起,又悄悄地落下:“那个孩子,您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孟轻尘?”岩止性感的薄唇轻轻地向上翘起,磁性悦耳的嗓音低低地念出这个名字,他深邃的五官轮廓仿佛也被一层柔光所覆盖着:“我如何看待的并不重要,她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了。”
是的,自从那个孩子被他在大漠里捡到,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她会成为王的伴侣,她逃无可逃,注定是属于他岩止的。
“是吗?”像是听到了正如自己所预料的答案,佐伊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王,你真的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吗。”
像岩止这样的人,真的懂得有一些事情,没有注定,也没有所谓的逃无可逃,和他征服权力征服这个帝国所有的一切不一样,想要得到一个人,并不是为了征服,而是因为想要珍惜。如此残酷冷漠的岩止,当真懂得如何爱一个人吗?
佐伊笑了,她倒是希望,那个孩子,能够成为一个例外……
“这并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佐伊。”岩止微微拧眉,从他的脸上,无法让人看出丝毫情绪,但他显然不愿意再与佐伊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
就在此时,莫忽然出现在岩止面前,他本欲向岩止禀报一些什么,可他迅速看了眼方才正在与岩止谈话的佐伊,立即用目光请示岩止。
“你早些休息吧。”岩止的眸光一沉,不再看佐伊,丢下一句话后便阔步离开了这里。
莫跟随在岩止身侧,直到离开梅林有一段距离了,他才低声在岩止身旁说了一些什么。
岩止的面色骤然一沉,他周遭的空气顷刻间冷厉得仿佛无数道寒刃齐发而出一般,脚下的步伐加快了,正是朝西殿他所居住的地方而去的。
“孟轻尘在哪里。”岩止忽然想到了那个总是喜欢待在浴殿的孩子,他的眉间早已拧出了一个冷峻的川字,然而此刻他所能想到的,竟是追究那个孩子的行踪,确认她的安危。
“孟姑娘下午之时用过浴殿,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什么也没有看到,请王不必担心。”莫沉声回复岩止关于孟轻尘的行踪。
“嗯。”听闻及此,岩止紧紧皱起的眉峰才稍稍松展开一些来,下令道:“看好她。”
“是。”莫不敢迟疑,早在他来禀报王之前,就已经安排了暗卫重重保护西殿。
……
穿着贡桑为她准备的寝袍,轻尘坐在床榻之上刚刚喝完了一杯暖身的羊奶,此刻她也感到了手脚不似已往那么地冰凉,看来这羊奶的确是十分地暖身。
想起来,轻尘仍然郁闷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贡桑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她裹胸,贡桑一向是个固执的人,但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为了这事,竟与她反复强调了许久,直到轻尘后来没有耐心了,才不得不作罢顺从了贡桑。
湿漉漉的长发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干了,绿芜正拿着镶嵌着蓝玉的梳子为她理顺如丝如绸的长发,绿芜的手很温柔,尽管她曾经经历了莫大的灾难,那双曾经被挑断过手筋的双手连稍微重一些的东西都无法拿得起来,但经过这段时间她十分仔细地为她调养,绿芜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就在此时,西殿外头忽然有些骚乱了起来,轻尘原本有些懒洋洋地睡意也顿时一扫而光,眸光一敛,竟是精光璀璨。
大贺城里戒备森严,别说刺客了,就是一只飞鸟都难以飞进来,可为何现在外面竟然会有如此骚动的情况?
“绿芜,我们去看看。”轻尘忽然握住了绿芜正在为她梳理头发的手,阻止了她继续下去。
“小姐……”绿芜的双手一顿,竟也有些用力地稍稍回握了一下轻尘。
“怎么了?”轻尘原本想起身,不想却被绿芜那一拉给拉了回来,她有些不解地偏过头看绿芜,神色困惑。
绿芜的眼神一闪,然后才稍稍瑟缩道:“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如果遇上什么不好的事……”
轻尘微微一愣,然后才淡淡笑道:“没事的绿芜,不必担心。”
也许这么多年的奴隶遭遇,让绿芜养成了有些过分谨慎小心的习惯,太过敏感了。
“姑娘,恐怕您还是不要轻易出去的好。”贡桑的身影忽然响起了,她正从外进来,一进来后便反身关上了门,在桌上放下了必须亲眼盯着这个孩子吃进去的食物,有些严肃地向她强调道:“这是为了您好,即使外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王也会处理的,请您不必担心这些。”
与其担心外面发生了何事,不如乖乖地把桌上那些东西全吃了吧,这是王的命令,这个孩子总是太过清瘦了,这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