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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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东胡士兵没有察觉到弓青的情绪变化,只是慌乱地说道:“王子,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只怕要覆没了啊!”
“那就撤军……”弓青依旧一副不韫不火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
“恐怕来不及了……”士兵满头大汗,差点要跪下来在弓青面前自刎,求王子大人稍微有一些紧迫感了。
“来不及了?”弓青似乎有些惊讶,抬起眼眯起眼睛看了看形式,对这突然逆转的战况明显这才刚刚知道,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然,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撤军来不及了,那就赶紧逃。”
弓青忽然有些兴奋起来了,逃跑这样的事可是好多年没做了呢,这可比占上风有意思多了。
“王子……”士兵面色铁青,为何感觉王子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无比愉悦起来了……
弓青已经不理会这个啰嗦的士兵了,一扬手,眼底悠闲的散漫笑意一瞬间收敛了起来,扫了眼孟轻尘,然后掠开了视线再也不看她:“带回去。”
“是!”
轻尘只觉得颈部一麻,一股昏天暗地的晕眩感已经袭来。
……
天已经亮了起来,九月的太阳暴晒着地面,波光粼粼的湖泊反射着这刺眼的光线,像一片片明亮的鱼鳞浮荡在水面上一般,色彩斑斓。
与湖泊周遭的碧绿草长不同,轻尘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发烫的沙地,头顶上没有半块遮蔽之物,就这么赤裸裸地被暴晒在太阳底下。
身体的水分也经过这一个上午的暴晒几乎要彻底脱水了,她浑身沾染的血迹也早已被晒干成块,甚至斑驳开裂,汗水不断地冒出,又不断地被蒸发掉,她的身上又臭又粘,不少处伤口因为炎热而开始泛脓水,几处刀口严重的地方甚至火烧火燎地灼烧着她,轻尘的嘴唇干裂,意识却清醒无比。
被俘虏之后已经是第三天了,她便一直被厚重的铁镣扣住了手脚锁在了枯死的木桩上,弓青的军队一连撤了三十里,几乎是落荒而逃,那些东胡人见了她,那眼里的奚落和恨意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弓青的命令在先。纵然如此,至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来招惹她,而她却像是被遗忘的俘虏,三天没有喝过一滴水,这已经算得上是最能让东胡人解气的事实了。
手脚被铁镣磨破了皮,那种动一动便会酸涩得让人浑身发抖的疼痛竟然比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要折磨人。
轻尘无力地侧身躺在发烫的地面上,脸颊贴着那滚烫的沙地,她安静地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好像死了一般,头脑混混沌沌,开始有点痛了,轻尘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死,按照常理,或许她真的应该快濒临死亡了,轻尘倒在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腕上的那个镯子好像在悄无声息地和她体内的内力发生作用,支撑着她的生命,到了夜里,它会发出幽幽的光,等到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那光亮便会消失无踪,只是那些光亮,到了昨夜,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了。
轻尘苦笑不已,腹中的孩子好像比她还强壮一些,正在不断汲取她的生命力……
这几日听到的消息无一例外的是东胡人节节败退,也难怪这些东胡人恨她恨得牙痒痒了,他们不能去埋怨荒唐的弓青,可又不能让自己满腹的不满无处寄托。
轰隆一声!
轻尘疲倦得无力去抬起眼皮,只觉得那要刺破人眼皮的耀眼烈日忽然变得温柔了下来,紧接着变得黯淡无光,然后天色便慢慢地覆压了下来。
嘀嗒,嘀嗒,嘀嗒……
零星的雨滴砸在了沙面上,砸出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洞,然后这些雨滴变得密集了起来,砸在了轻尘的身体上,一下一下的,雨水冲刷着轻尘早已经干涸开裂的肌肤,冲刷着她发脓磨破的伤口,一下子被水触碰的伤口,疼得轻尘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她抬起迷蒙的眼睛,茫然地朝前看,前方的东西慢慢变得模糊了,轻尘很快意识到是下雨了,在大漠里,下雨是难得一见的好风景,她仰了个身面朝上地躺着,乏力地撑开了双唇,让雨水落进了她的嘴里,然后咽了下去……
沁凉的雨水顺着火烧火燎的喉道向下滑,轻尘睁着漆黑纯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暗沉的天空,那平静的神色是最让东胡人愤恨的了,明明是身陷这种情况的奴隶了,却还是那么傲慢高傲得以为自己还是一个拥有高贵的身份的女人,如此宠辱不惊,如此不将悲惨的命运放在眼里。
其实轻尘哪里是宠辱不惊啊,她只是太过疲惫了,没有人能够在这种只留下一口气的时候还有精力去歇斯底里地表现任何情绪,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情绪丰富的人。
“他们怎么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了?”
郁闷的嗓音在轻尘的头顶响起,轻尘目光平静地寻身望去,已经有好几日未见的弓青正毫无防备地站在雨中,就站在她躺着的身子的一旁,低下头来看她,他一身清朗的青色衣袍,但也都被雨给淋湿了,看着这奄奄一息的轻尘的模样,不满地皱起眉来,似乎真的十分的郁闷。
轻尘喝了一些水,体力也总算缓和了一些,只见弓青身后跟着魁梧的柯刺和那位轻尘已经算不上陌生的面孔,老者还是那样旁若无人的褴褛衣衫,光着脚,佝偻着背,也和弓青一样正精神奕奕地看着她,面目慈爱,微微带笑,比起他来,柯刺则就显得诧异了许多,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孟轻尘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弓青蹲下身来,扫视了眼轻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纳闷:“没有人来替你处理伤口吗?怎么锁在这里?这几天太阳暴晒,你该不会一口水也没喝吧?”
轻尘皱着眉头,不知道弓青在搞什么名堂,没有他的命令,谁敢给她处理伤口,况且谁会为一个俘虏处理伤口?
弓青摸了摸下巴,眉毛一横,似乎想通了什么,立即把轻尘给扶了起来,丝毫不在意雨水把他自己也淋得狼狈不堪,他懒洋洋地扬起了唇角:“他们不敢不把你这么锁着,因为你太厉害了。不过不要紧,本王子说过,你是本王子的客人,你还记得这里是哪里吗?”
被弓青这么一说,轻尘的心底蓦然沉了下去,只是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唇角讥讽地一翘,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驯奴营。”
“真聪明。”弓青满意地笑了,那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奖励一个答对问题的孩子一般,那双狭长的眼睛精光凛凛,笑意讳莫如深。
轻尘在东胡见到迷阵进入地宫的那一次,弓青曾带她“参观”过驯奴营,当时他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喜欢这里,随时欢迎你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弓青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或者该说,他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
见轻尘的脸色不大好看,弓青笑眯眯地安抚道:“别露出这样让人心疼的表情,你是本王子的客人,他们可不敢像对待那些奴隶一样对待你,你一定会在这里享受到全部的乐趣的,我保证。”
和当时说的话一模一样,轻尘眉头一皱,没有吭声。
弓青似笑非笑地检查了她几处比较严重的伤口:“好在你的情况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糟糕,我会让你得到一个客人应有的待遇,不过在那之前,我可不想被你的爪子给抓伤了,得罪了,轻尘……”
弓青忽然站起身,朝身后的老者使了个眼色,老者嘿嘿一笑走上前来,也在轻尘身侧蹲了下来,他红光满脸的脸上是慈爱无比的笑容,轻尘警惕地看着他,只见老者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孩子,别害怕,很快就好了。”
轻尘很快就明白了老者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了,他忽然一掌按在了她的脑门上,轻尘霎时间只觉得一股强劲的阴毒的内力在腐蚀着她,他竟然在……废她的武功!
孟轻尘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老者的身手高深莫测到了让轻尘惊讶的地步,但孟轻尘也并非等闲之辈,论内力,或许她并不是不可抵抗老者的意图的,可一旦两道强劲的真气对垒,双方都会重伤,那么孩子便……
咬了咬牙,这是无法用任何语言能够解释得清的,在那一瞬间,轻尘毫无理由地选择了用所有的力量来保护自己腹中的孩子,那就意味着,她根本无法抵抗老者的侵略,而这样的选择分明是以卵击石,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可是轻尘还是选择了保护他,那是岩止的子嗣,她还没告诉岩止……
对于轻尘体内那强大的力量,老者也是微微一愣,手心里腐蚀性的内力开始有片刻的停滞,老者忽然“嗯”了一声,笑眯眯地将目光集中到了轻尘的腹部,然后若有所思地眯起了那双阴婺的眼睛,他的内力还在继续瓦解轻尘体内的内力,可进行到后面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个小姑娘正在顽强地抵抗着,小小年纪,有这等造诣,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老者忽然收回了内力,轻尘的浑身一颤,满身的冷汗混在血水和雨水里,早已分不清楚了,她的内力的确被老者废得差不多了,仅存的那点真气也仅仅是勉强地保护着腹中的孩子而已,令轻尘没有想到的,老者竟然没有赶尽杀绝,在这时候突然收手了。
“你……”轻尘才发出一个字,竟然就觉得喉咙一甜,气血上涌。
她这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若不是有强大的内力保护着自己,是不可能承受这样超负荷的伤势的,如今内力骤然一失,她一下子失去了那些保护着自己的内力,这才没能压住翻滚上来的血气,一口吐了出来。
老者微微一笑,那表情满含深意,眼睛精光发亮,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用只有轻尘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笑道:“女娃娃,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可别让你自己和那个小家伙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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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王的宠妃 136 欣喜若狂
弓青原本好意想让轻尘住在这里的驯奴官所腾出的独立的营帐之中,但很显然,她似乎一点也不领情,弓青早有所料,啧啧了两声,便笑笑着命人将她带到了驯奴营中的奴隶所居住的帐篷中。
奴隶所居住的地方,根本不能称得上是一个住处。一间小小的营帐,帐中所居住的都是一些遍体鳞伤的奴隶,空旷的帐篷里,散发出腐朽的恶臭,每天都有人在帐中死去发臭,然后被草草地拖了出来,丢到了荒漠中喂狼,然而饶是如此,这些犹如一座座囚牢一样的住处里仍然拥挤得连呼吸都困难。
轻尘的到来成为一个特例,这座奴隶所居住的帐篷中虽然简陋,但明显比其它任何地方所经过的奴隶住处要好受得多了,至少这里空旷得只有孟轻尘一个人,没有任何可悲的奴隶与她拥挤在同一个囚牢之中。
轻尘被抬到这间帐中的时候,意识清醒,然而整个人却跟死去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老者尾随其后进入了帐中,抬她进来的驯奴官在驯奴营里横惯了,凶神恶煞的,这要换作平时,每天折磨死多少个奴隶都难以数清,今日竟然要他们像一个下人一样侍候一个奴隶!驯奴官的脸色明显不大好看,但看到总是与三王子殿下进进出出的老先生笑吟吟地跟了进来,他们也只好把恶气往肚子里咽,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轻尘只能躺在那,身上的衣服破烂而肮脏,整个人早已经被血水汗水和泥水抹得看不清样貌了,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才喝了一点水,缓过了一口气的原因,她的眼睛始终清醒明亮,警惕地盯着老者,一言不发。
老者见轻尘这幅模样,不禁失笑出声,他也淋了雨,破衣服湿嗒嗒地贴在身上,更显得瘦骨嶙峋得可怕,好像衣服只是空荡荡地贴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