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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藩王的宠妃-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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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微微抖动,石子坠入了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那涟漪以她的心脏为圆心,慢慢向四周荡漾开来,轻尘已经无暇思考了,她怔怔地站在了原地,然后好像被某一种神秘的力量所驱使,慢慢地,一步步地,朝那个即使她身染疫症面目全非也愿意张开臂弯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走去。
“岩止……”轻尘的声音带着些迷惘,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小嘴微微撅起,笔直笔直地站在岩止身后。
岩止的背脊微微一僵,那一瞬间,他的神色变化万千,英俊的脸上是错愕和欣喜交织着,他松开了那个被他吓得颤抖个不停的可怜的女子,慢慢起身,幽深的淡绿色光泽在他的眼瞳中越演越烈,好像被卷进了漩涡之中。
岩止还未来得及转过身来,腰间忽然多出了两只白皙如藕的手臂,轻尘从背后抱住了岩止的腰,因为岩止太过高大的缘故,她将小脸贴在岩止的背上,看上去显得更加娇小了,香香软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上,好似无辜得很。
岩止微微一顿,一动也不动,时间仿若彻底地静止了,茫茫天地之间惟剩他们二人,岩止的眸光微闪,神情复杂莫测,良久良久,他才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覆在轻尘抱着自己拽着自己衣袍的那只小手上,声音沙哑:“你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的对么?”轻尘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发哪门子的疯,那时候,她有些嫉妒岩止抱着别的女人,说一些让她的心都在颤抖的话,尽管那个女子身上裹着她的斗篷。
她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抱住了岩止,脑袋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呼吸间皆是她熟悉的属于岩止的男性气息,她不希望这时候岩止转过身来,因为她的心脏正怦怦怦地乱跳着,岩止要是转过来了,她怕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岩止握着轻尘的手微微一紧,听到那个死字,整颗心脏也狠狠地抽了一下。
轻尘闭着眼睛,埋着头,风忽然大了,大得有些诡异,将她的黑发扬起,纠缠着岩止的发,远远看上去,两个人好像一尊石雕一般,一动也不动,也没有任何仿佛能够让他们分开。
“如果我的情况很糟糕,我残肢断臂,面目全非或是更糟糕更糟糕,你也不会丢下我对么?”轻尘没听到岩止的回答,有些着急了,她性子冷,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和他闹脾气过,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对么?对不对啊!”
事实上,这个答案她应该早已经知道了,可人在这种时候往往执念,就是想听他说。
岩止掰开了轻尘的手,他没有回答她,他的大手扣住了轻尘的小手,转过身来,将她从自己身上拽离开一些,他低下头来看她,那双凌厉莫测的眼睛迅速在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但随之,岩止忽然神色一冷,松开了她,阔步向莫走去,看也未再看轻尘一眼,只专心与莫说话:“情况如何。”
岩止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轻尘分明感到微冷的冰凉气息扫过,留在她面颊,挥不开去。
轻尘有些莫名其妙,傻站在原地,凝视着岩止的背影,神情困惑。
莫依旧不苟言笑,只是似有若无地看了眼被王冷落的孟轻尘,然后漠不关心地收回了视线:“高人布阵,从中作祟,恐怕不是普通疫症那么简单。疫症根源已经清除,不出两日所有人的病情都能被控制住,带来的药草有所剩余。”
岩止沉思了一会,深邃俊美的五官却仍被一层冷峻所笼罩:“后援很快就到,命勇士们扎营歇息。”
“是。”莫点了点头,恭声应诺,顿了顿,还是问道:“王,是否要彻查布阵之人……”
“不必了。”岩止忽然眸光一敛,他的脸上是温文尔雅的浅笑,看了却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只觉得寒光凛冽。
夜幕渐渐地降临,疫症终于被彻底地控制住了,那些半个多月不曾好好睡过一觉的勇士们终于就着火光,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雅拉的牧民们吃了有效的草药,病情也都在好转,尽管残留在雅拉的牧民们都是一些无法逃离的老弱妇孺,可征服了这部分牧民的人心,雅拉其他牧民应该也不在话下。
篝火啪啦啪啦地向上蹿,岩止来了后不久,容和与贺达便带了一波新的勇士赶到雅拉了,轻尘算是彻底地把所有担子都卸下了,一座大帐搭了起来,岩止和容和等人都在里面议事,轻尘也不插手,想必该说的莫都已经告诉岩止了,反倒没她什么事了。
轻尘坐在篝火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郁闷不已,岩止似乎生气了,从容和他们来了以后就一直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轻尘实在不明白岩止为何要生气,他以为她出了事,可她什么事也没有,岩止不是应当高兴吗,为何反倒发怒了,况且这次雅拉疫症能够顺利解决,其中有她的功劳啊。
侧过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大帐,轻尘又转过了头,看到岩止那样焦急慌乱的神色,她心中是动容的,她想到那个时候想都没想就抱着岩止不放的自己,面颊顿时间开始涨红,可转而一想岩止之后那冷淡漠视的态度,轻尘的眼睛一黯,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抽疼,更多的是恼怒,难怪人说君心莫测,岩止的情绪变化未免也太快了,让她摸不着头脑!
忽然一只枯槁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轻尘一愣,抬起头来,却见白天那名被岩止吓得不轻的女子正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干粮,那手不是枯槁,只是太过纤手了,加之因疫症所致,皮肤变得可怕,如今草药有效,皮肤表层开始结痂,才让她产生了枯槁的错觉。
那女子身上仍然穿着轻尘的斗篷,斗篷的帽子被拉了上去,盖住了她的面容,遮住了她那张可怕的脸,唯独一双眼睛黑灿灿地看着轻尘,见轻尘没有接过那半块干粮,女子的眼中开始出现一丝丝黯然,犹豫了片刻,然后慢慢地垂下手来,沉默不语地要往回走,她脸上的表情无法看清,只是让人觉得揪心。
轻尘顿时回过神来,从她手中接过了那半块干粮,那女子显然有些惊讶,错讹地顿了顿,黑灿灿的眼中却相继涌现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欣喜。
“还疼吗?”轻尘抬起眼睛,淡淡一笑。
女子眼中的信息还未消散,就被轻尘突然的问话给问得一怔,才知她是在问她身上受疫症所致的创伤是否还疼,女子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火光映照下,夜空的星星依稀能见到几颗仍在闪耀,夜风撩动,入了春没,已不是那么寒冷。
轻尘点了点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那女子却忽然在轻尘面前指手画脚起来,似乎在比划着些什么,轻尘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看不懂她到底要表达一些什么,女子见轻尘一脸困惑的样子,放慢了速度,又比划了一遍,试图能够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在比划些什么。
“阿姐说,谢谢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忽然一个男孩从后面蹿了出来,笑嘻嘻地探着脑袋,他说的是匈奴语,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想起,让人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来。
女子点了点头,弯起唇郝然一笑,那面目原本狰狞可怕,可这真挚淳朴的笑容,却将那狰狞冲淡了一些。
男孩跳出来后,乍一见到孟轻尘,脸蛋红扑扑的,十分可爱,他的脸上仍旧有些疤痕退去的痕迹,但却不似女子那般可怖,看来他的病症已几乎痊愈了。
见轻尘的目光扫来,男孩嘻嘻一笑:“阿姐不能说话,我是阿姐的嘴巴,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轻尘一听,也笑了:“救你们的是你们的单于,我只是领命押送草药来这里罢了。”
女子点了点头,又比划了起来,男孩见了,嘻嘻笑道:“阿姐说,你看起来不高兴。”
这都被看出来了?
轻尘郁闷地拧了拧眉,也不管女子是否听得懂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我好像惹岩止生气了。”
女子听了,不由得一笑,比划了好半天,男孩看了,这才有些得意洋洋地向轻尘解释道:“阿姐说,他不会生你的气的,他看起来是那么关心你。如果他生你的气了,你就让他不要生气。”
轻尘越听越糊涂了,女子见她一副糊涂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接着比划了一通,男孩看得眼睛一闪一闪的,尽忠职守地转达女子的意思道:“阿姐说,他如何对你,你就如何对她,同等的付出,天神会庇佑真诚的人。”
男孩说完了,好奇地眨着眼睛,抬头看女子,用匈奴语问道:“阿姐,他是谁?为什么要生这个姐姐的气?”
女子笑了,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男孩的话,她对轻尘微微躬身,行了个轻尘看不懂的礼节,男孩见了,脸上又是惊又是喜,连忙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相同的礼节,这回对轻尘的态度竟然也不似刚才那般随意了,颇为恭敬。
轻尘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姐弟俩就已经慢慢地牵着往部落里走去了,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难以看清之后,轻尘才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又一次偏过头看了眼那个点着灯烛的大帐,大帐里的光线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明亮了,似乎隐隐有熄灭的态势,不知何时,容和等人早已离去了,帐外只剩下两名侍卫守着,轻尘犹豫地拧了拧眉,终于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草屑,往大帐而去。
帐外的侍卫见了轻尘来,立即神色恭敬地欲向轻尘行礼,却被轻尘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二人只好一左一右掀开帘帐,没有阻轻尘的去路。
帐帘被掀开了,大帐中并不算暖和,毕竟是在外,加之已是春末,并没有烧炉子。
岩止已经褪下外袍坐在那,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他修长健硕的身形几乎一览无余,他半支着身子,榻上的毛皮也只是掉到了他的腰处,见轻尘进来了,也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上去睡觉。”
岩止对她的态度仍旧是不冷不热,轻尘很识趣,并没有在这时候和岩止唱反调,乖巧地爬上了铺着毛皮的榻子,她坐在那,甚至连身上已经有些脏的衣衫都没脱。
轻尘的确是疲惫,半个多月都没好好合过眼了,可此时哪能那么容易睡着?
一骨碌爬上了床榻,岩止仍旧没有理会她,轻尘郁闷,转而想到先前男孩所说的话,像岩止对她那样对他,岩止就能消气吗?
如此想着,轻尘便也不安分起来,非得爬到岩止的另一侧,娇小的身躯撑着手臂凑近岩止,岩止这才不得不抬眼看她,眉头微微皱起,他英俊的脸上仍绷得十分冷峻,可眼底却早已没了先前的愠怒,眯起了一丝丝玩味之意,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在玩什么名堂。
轻尘似乎还有些犹豫,因为一对上岩止那双仿佛带着漩涡迷失人心智的眼眸,她胸腔里便乱跳个不行,她的面颊通红,岩止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轻尘顿时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思想斗争了片刻,轻尘忽然伸着上半身凑了过去,殷红的唇在微微颤抖着,迅速地在岩止棱角分明的唇上琢了一下,然后仔细地收回脑袋观察岩止的反应。
那突然主动而生涩的触感让岩止的眼瞳骤然间一滞,她……
轻尘这是第一次主动吻岩止,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她有些生气地皱起了眉,却不知道岩止并不是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轻尘试着回忆岩止的做法,又一次凑进了脑袋,她香软的呼吸近在咫尺,岩止依旧一动不动,下一秒,轻尘竟然有模有样地伸出了舌尖舔了舔,指尖轻轻抚上了岩止的俊脸,那高大的身躯顿时一震。
轻尘黔驴技穷了,正准备放弃,刚离开少许,她纤细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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