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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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退下，我来。”
站在一片沉默许久的卫突然出了声，方才他们跟乔羽过招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注意乔羽的动作了，脑子里多少也有了一定的印象，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将她击败，哪怕，一招也好。
其实，如果当年乔卓没有将他们赶出乔家的话，乔羽的一切都将是他来教授的，从枪支拆卸到用枪、从防御术到黑客破译，一切有关于黑道上的事情，卫都会倾囊教授给他们最宠爱的小公主。可是没想到，如今的这一切，却都已经被人抢了过去，连一丁点儿的机会都不给他。
而今，卫苦笑着注视眼前这个淡漠的人儿，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原来，她即便没有黑道公主的身份，也能在这条道上走的很好，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第一杀手呐，那是要经历怎样的一番辛苦，才能在这样的黑暗中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才能安然的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
也许，今夜他就能亲身感受到她的成长历程，即便在她的生命中，他空缺了十一年，有今晚的一次比试，他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看着他一副淡然的视死如归的模样，乔羽突然觉得这样的卫实在是让她觉得刺眼，做甚么，想要提升自己的伟大？还是说，他就那么有信心能够打败自己，为他的老板报仇不成？
“想不到，原来你也有怜惜同伴的心啊？呵呵，卫，真想不到当年亲手枪杀少主子的你，也会有这么温淳的一面……”
“小姐……”听到她的讽刺，卫已经不会再去辩驳了，他知道，当年的一切足以让她将六年的过往全部抹杀，自那之后，她的生命里也就只剩下了恨，那种深入骨髓的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乔傲的死是她心中的痛，可是她最痛的，是十年来午夜梦回，她要独自面对凄凉孤寂的夜，一个人在噩梦惊醒以后，眼睁睁的等着天亮，直到外头的阳光将心中徘徊了一夜的殇慢慢的掩去。
“少废话，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先去下面给乔卓打点去！”
乔羽忍着心中的悲痛，愤愤的瞪了卫一眼，她等了那么多年，今天，总算是有个了结了！
话音刚落，乔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卫攻去，每一拳每一脚，比之前的力道更加足了几分，清亮的眸子渐渐染上了淡淡的血红，那是恨、是痛、是殇。
从当年被赶了出去，乔羽就只想着能够和乔傲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可是他们却连这么卑微的机会也不给她，还试图对他们赶尽杀绝，若非当年的那一切是她亲眼所见，她又怎会如此的痛恨乔家，痛恨乔卓身后的势力！
她已经决定了，决定三天后离开T市，所以今晚，以及明天，她要将一切全部处理彻底，然后悄声离开。
就在乔羽不小心失神的那一刹那，卫发觉了一处破绽，长臂一挥，直直的攻向乔羽的面门，等到乔羽回过神来要躲避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卫那一拳，带了十足的力气，即便没有打中命门，可是那一拳冲在了乔羽的右肩上，还是疼得让她冒了冷汗。
乔羽捂着受伤的地方，连连退了好几步，该死的，居然让他打中了自己！哪怕是微微的呼吸，都能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若是她方才还没发觉的话，只怕自己就已经先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小姐！”卫惊愕的呼出了声音，他没想到她会中了那一拳，自己下手有多重，他是知道的，原以为她会躲得开，却不想……卫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右手出神，显然不相信他真的伤害了她。
“呵，想不到你是第二个能够打到我的人！”乔羽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欣赏，然而，带着绝对的讽刺。
他知道，第一个人是谁，除了教她这些东西的百里漠，还有谁能够那么容易的伤到她？可是，他却不想伤她，就算是心里立过誓言又怎样，见了面，他还不是一样的心慈手软？
她是他的大小姐、他要守护的人，他怎么能够去伤害她！
然而事情，却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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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遇险
“羽，跟我走！”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卫的神智，可是还来不及等他出声，站在一旁的四个人却已经掏出手枪齐齐的对准了被包围的乔羽和百里漠，等待着最后致命的一击。
百里漠在总部呆了很久，却迟迟不见乔羽回来，心下担忧之余，他还是忍不住的驱车赶来了七号码头，却不想看到了乔羽受伤的一幕。
卫那拳力道有多重，他看的很清楚，只怕乔羽现在能够支撑着不倒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直到他赶过来将她抱在怀里，这才看到了一脸苍白还冒着冷汗的她，紧咬着下唇死命的忍耐着。
狭长的鹰眸中带着狠戾的神色，任谁都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可是他们却不能放他们走，今晚的事情已经决定了他们未来的生死，若是想要活，他们俩，就必须得死！
“把枪放下，让他们走。”
“卫！”
“卫，放了他们，我们必死无疑！”
“我说了，放他们走，听到没有！”
一声令下，众人不再敢多言，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手，眼睁睁的望着百里漠抱着乔羽离开。
两人渐行渐远，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就在他们即将靠近车的那一霎那，一道破空之声打破了这样的安静，紧接着就是卫身旁的四人齐齐倒下，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神。
死不瞑目，第一杀手的枪法，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漠！漠你怎么样？”就在听到那声子弹靠近时的声音的时候，百里漠已经来不及带着乔羽避开了，一枪中心，连反应都不够，就晃了晃身体朝一旁倒去。
乔羽突然慌了，她绕过身去，却发现在他的背后，鲜血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素白的小手捂着他的伤口，浑身不断地发抖，低喃着不要。
“漠，漠你不要死好不好！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的……你不能死啊！”
“漠，你不要吓我……不可以的，你不可以吓我的知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哥哥了，你不能再把我丢下……”
“我带你去医院，你撑一下，不要闭上眼睛……”
“羽……”百里漠看着她的惊慌，眼角划过一道泪痕，他看到，她终于为他紧张、为他落泪了，真好。
“不哭……我的宝贝，怎……么可以……哭呢……”
“好，我不哭，你撑着……我送你去医院！”乔羽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试图要将他扶起，可是肩上的伤让她无法用力，让她又急又气。
“小姐，我来。”卫走了过来，将百里漠从地上扶起，帮着她一起放进了车里，然后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属下送您去医院。”
乔羽没有多说什么，是谁开的枪，她不知道，可是卫的确可以在现在帮她一把，她没理由拒绝。
“对……不起……”百里漠伸出手抚上她的脸，虚弱的笑着。“想不到……最后还是不……能给你幸……福，对不起……”
乔羽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不要他的对不起，她只要他能够安好的活下来就好了，她不奢望其他，真的。“漠，我不要你的对不起……答应我活着好不好……只要你活着，我就答应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他原先的求婚，被她无情的拒绝，事到如今，却是她成了最后挽留他活下来的希望。
新娘……多美的诱惑啊……
百里漠无声的笑了，这，就是命运对他的惩罚么？他毁了她的一生，而当她答应做自己的新娘的时候，他却已经无法给她幸福。
究竟，是谁伤害了谁？又是谁错过了谁？
他们，是有缘无份，还是有份无缘……
百里漠现在不由得在心里想着，如果当年，他没有将她带回组织，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吧？
只是，世事难料，人生，又能有几个如果，几个重新开始？
“对不……起，羽……去找文……御翔吧……让他给你幸……福。”百里漠笑着握紧了乔羽的手，事到如今，只剩下了那个精明温润的男人值得她去依靠了。早知道他们之间会如此，他当初就绝不会去打破她的幸福，将她重新带回自己的身边痛苦。
是他错了，错的太离谱。
“不要！”乔羽尖锐的叫了，她不要再去找文御翔，她明明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为什么上天还是跟她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我不要找他，我不要！漠你活着好不好？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只要你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
“宝……贝乖……听话……”
“我不要！百里漠，你不能这么残忍！是你先毁了我的幸福的，你凭什么就这么把我丢掉不管！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求求你……不要再毁了我的一切好不好！”十一年前的痛，她已经受够了，她不想再一次的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啊！
卫将车速一次次的提高，乔羽的尖叫和哭泣、百里漠的释然和道歉，让他心痛万分。这一刻的他，终于知道，当年乔羽的心是有多痛，那道伤痕，有多深。
是啊，他该死，他真的很该死。失去了依靠，根本就是摧毁了她唯一的支撑，难怪她会恨他们入骨！
等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无边无际的彷徨，不安在心中不断地蔓延，恐惧……渐渐将人的理智淹没……是痛？还是苍凉？
乔羽眼光呆滞的倚着墙在手术室的门前等候，百里漠已经送进去很久了，可是至今为止，也没有人告诉她百里漠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办公室里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乔羽等不及他们清醒过来，就急冲冲的撕碎了一支针管的包装袋，拔掉塑料壳就朝着他们几个的人中各扎了一针，速度之快，足以让卫咂舌。卫从来都没有发觉过，原来乔羽即便快要陷入疯狂，也能让自己保持一定的清醒来应对接下去的事情。
卫看着乔羽那一脸失神的模样，心像是被一根绳子给束缚了起来，力道之大，让他差点无法呼吸。当年……她就是这样的痛吧？痛到想要去毁天灭地，痛到无法自拔，甚至想要永远的沉睡？
现实，真的很残酷，可是同样的残酷在一个人身上要发生两次，这是多大的不幸！
乔羽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变得黯淡，却愈发的让她白皙的手指看起来白的恐怖。第一次，第一次她发觉自己心软是不明智的选择，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放松，换来的就是如此惨痛的代价！
她抬起头来，冷冷的盯着卫的脸，眼中的血腥愈发的浓烈起来，素手渐渐握起，想要在这里发泄出心中最后的愤怒。
！
、075 回去
“唔……”突然的用力，让乔羽皱起了眉头。许是刚才的紧张忘却了自己负伤的事实，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提不上力气，更别谈要对着这个魁梧的男人发泄。
呵呵……想不到，自己还是太弱了，才被人家打了一拳，就失去了还手的力量。这是在过去的七年里，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今，却……
卫听到了那声难受的呻口今，眼光从她带着血的手渐渐转回到她的脸上，原本巴掌大小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而现在，更是苍白的想张纸一样，额际冒着一层密密的冷汗，他这才心道糟糕，全然忘了放在自己那一拳是有多大的力道！
“小姐，属下先带你去看医生吧，手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
“属下？”乔羽冷笑了一声，瞥了卫一眼不屑的说道：“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小姐，属下这个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