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忐忑记-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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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不菲的衬衣上有干透的血污,领口歪斜,袖子高高地卷起,细细的伤口布满整个手臂和双手。
他望着她的眼睛,彼此对视,隔着忙碌的护士和闻讯而来检查的医生,他能看见她眼中的欣喜,她能看见他眼中的担忧。空气好像凝固,空间好像淡去,只用目光凝视,便能望穿了秋水,看尽了沧海与桑田。那种感觉竟然如此甜美和满足。医生的殷殷嘱咐,在耳边掠过,却不真实,只有他的目光是唯一。叶语微微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泉水,波光粼粼。
原来只要睁开眼,便能看见,你一直就在这里。
正文 四百四十七、尾声
四百四十七、尾声
夕阳下,太平洋的海风吹拂起薄薄的纱帘,像调皮孩子的手指偷偷掠过脸颊。在你注意前,便偷偷地溜走。海面的黄昏,比任何地方看见的都要绚烂而多彩。柔和但多变的云彩,如同油画上看见的斑驳色彩,让人神奇而迷醉。蔚蓝色的大海变得幽深而多情,缓缓地爬上洁白的沙滩,带走白色的沙砾,又献上自己的珍宝。闭上眼睛,能听见如同最平稳安定的节奏,带走所有的担忧和思虑。
叶语阖上那本有些破损的本子,手指摩挲过封面上的图案,一朵刻画地栩栩如生的娇艳玫瑰似乎在晚风中迎风摇曳。
过去的时光仿佛如一场不切实际的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叶语并不清楚事情到底最后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因为她在最初的紧急治疗后,在身体情况一有所好转,便立刻被送到了大洋彼岸,送进了最好的医院。她的腿在那一次事件中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那一刀正好贯穿了她的坐骨神经。在无数台手术里辗转,腰部麻醉和全身麻醉让她渐渐觉得自己再粗大的神经似乎也停止了工作。
不过值得万幸的是,在经过三个多月的痛苦治疗后,她的那根要命的神经被接续上了,肌电图也显示手术是成功的,断裂的神经正在逐步恢复中。但毕竟神经的生长速度太慢,在短短几个月中根本不能用肉眼得出结论。
随后的两个月,叶语在更加痛苦的恢复训练中度过。四个月卧床休息,她的小腿肌肉萎缩地太过厉害,更让人痛苦的是形成的足下垂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掌握好平衡。在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无法平衡而最终摔倒中,她几乎都快放弃了。
但每当这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便会抱住她,不再犀利而变得温润的眼眸中总是充满了鼓励和力量。也许没有他,她大概不会坚持到今天吧。
后来有一些陆续的消息传入她的耳朵。有一些是在和裴绍闲聊中知道的,有一些是在和裴孜打越洋电话中了解的。
警察最后依旧没有找到那两具尸体。
根据熟悉这片海域洋流的人推断,很可能顺着崖底不可测的洋流飘到了外海。也许某一年他们便会在不知哪个地方浮出海面,但也可能一辈子都渺无音讯。
缘觉寺的僧人当晚都被下了大剂量的安眠药,不过所幸药物下在给全寺上下三十多名僧人分食的晚膳中,所以他们只是睡得太沉,而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那些疯癫的黑衣人在医生的紧急措施后,第二天便都恢复了正常,只是谁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办案的警察一阵咆哮和气馁,以为这些打手在欺骗和愚弄他们这些不能对他们动手的警察。
情况最为严重的是裴管家。
他和那两名保镖,三个人都是奇怪的内脏出血,却找不到具体的原因。所以,只能进行各种试探性的抢救,看哪一种是对症下药的方法。而裴管家因为身上还带有刀伤,受到山上的寒气,所以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当叶语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况,才忽然想起一桩自己忽略的事实。她明明也闻到了“常仙散”,同样也在山崖上在不知不觉中嗅到了“苍兰子”的花香,可为什么一点症状都没有?
再三推敲下,她忽然想起裴绍带给她的那枚香囊,里面放着他们的定情物之外,还有东珠带给她的香料。她一直贴身挂着,难道竟然是这个东西起了作用?
裴绍对她的想法表示怀疑。他从小接受的便是西方教育,要让他接受“杀人于无形”的神秘毒气,还不如告诉他他们使用了哪种生化武器比较容易理解和接受。
但不管怎么说,叶语还是提供了那枚香囊作为样本给国内寄了回去。据说很多中医方面颇有建树的教授们都参详不透,最终一无所获。
叶语黯淡地明白,这种神奇的东西也许世界上只有东珠奶奶才会知道这些材料到底是神秘,又如何配比和调理。可惜,就如同那一份她一直不明白的“延年帖”,随着那个小小的陶罐,一起葬身在了冰冷的海底。
想到这里,她不禁再次摩挲着手中的书本。
“叶姐姐。”伴随着一声俏皮的呼喊,一个身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你看,我的申请成功了”
在她眼前的是一张极有生气的脸,上面洋溢着无法遮掩的自得和高兴。
“是么?”叶语转过头,看见了她手中挥舞的信,“很厉害啊。”
“是啊,这下我家老头子叫死了。切,斯坦福就那么好么,我觉得我的选择也不错。”小丫头不满地翘翘鼻子。小丫头也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明明收到了斯坦福的录取信,偏偏又固执地再次申请了那座著名的学府。
看着那个著名学府的标志,叶语笑道:“米先生大概会觉得儿大不由爷吧。”
米璐璐撇撇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跟随进来的医生泼了冷水,“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了,等你上了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要完成四年的本科学习,才可以申请医学院,老实告诉你,录取的比例比你想像地要低得多。如果你的MCAT不能达到三十以上,基本完全没有希望。就算这样,还要面对那些刻板到死的面孔,如果你不和他们的眼缘,对不起你一样没戏。当然,像你这样黄皮肤的小姑娘,我想几率会更低。然后你在学校期间还要进行500个小时的义工工作,到时候你会觉得课业像一座山,而你就是那条吐着舌头也完不成两头任务的狗……”
“喂喂米勒医生”小丫头没等那位医生说完,便高声抗议起来,“你这是在扼杀一名对医生职业有着巨大崇敬的年轻人的生命”
米勒耸耸肩,“那很好,至少我帮那些教授提前解决了一个不知高低的丫头。”
“米勒医生”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米璐璐,叶语失笑。那个朝气四射的丫头又回来了。
米璐璐这一次差一点丢掉了性命。当警察在搜查东珠奶奶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几番探究下来,终于从囚禁她和东珠从如蛛网迷宫的顾氏老宅中救了出来。当时她和东珠已经脱水四天了。
因为东珠的缘故,被囚禁的两个小丫头并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甚至东珠奶奶还为她们准备了干粮和饮用水。只是两个丫头一直被拷在结实地铁链上,无法脱身。外加顾家老宅荒废许久,村里人根本不上这里来,所以才一直无人发现。
当刘郑融抱着女儿,感受到女儿那温暖的身躯时,再也阻止不了这十几日的思念和担忧,竟然哭直晕厥,害得那些警察更加手忙脚乱。
俩个女孩在经过检查后,身体一切正常,只是因为那三天没有人给送东西,所以有脱水和饥饿的症状,稍稍调理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情况。
米璐璐向刘郑融讲述了被囚禁的经过,原来当日裴绍为了支开她不要入局而和她做下约定,没想到小丫头竟然真的开始认真。而且裴绍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在数日观察后,发现了四太太章静如的诡异举动,便带着东珠一起跟踪章静如。最后竟然发现了章静如和东珠奶奶的秘密。
只是小丫头太过自负,以为自己是正义地化身,便不顾东珠的劝阻,来了个“代表月亮消灭你”的亮相,结果,不用说,被东珠奶奶用奇怪的方法给迷晕了。等睁眼才知道,不但自己被困,连东珠也一样没有脱逃。
而写那封没头没脑的信,完全是在东珠的一再哀求下的保命之举。本来按照章静如的想法,这两个丫头留着也是祸患,但东珠奶奶最终没有伤害她们,只是将她们囚禁起来,准备等事情做完后再将她们放出。只可惜,章静如和她先后殒命,便差点活活饿死俩人。
直到两人脱险,大家才知道原来章静如的死和她背叛东珠奶奶有关。那一份被章静如拿在手中威胁裴一皠的资料,本来是东珠奶奶准备引裴一皠上钩之物,但张静如起了别的心思,妄图用此来获得更大的收获。结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落得一命呜呼的凄凉下场。
东珠一直怀着愧疚的心情不敢来见叶语,虽然不是她奶奶将叶语致残,但至少也是她引起的风雨。小丫头在电话那头哭成了泪人,连叶语的多番劝慰也没有作用。最后小丫头也不知道动了哪根神经,竟然将这本东珠奶奶保藏地最私密的日记送到了叶语的手中。大概是想也许她能从中发现一些什么对她有用的事物。
只可惜,东珠奶奶的这本日记中绝大部分是用奇怪的字体记录的东西,别说叶语看不得,就连裴绍辗转托了不少专家,也没有人能够明白。
不过,里面至少还有一些内容让叶语觉得吃惊和意外。比如一些关于顾家和白家的陈年往事。
“叶姐姐,你睡着啦?”一只小手在眼前一晃,让叶语失神的眼睛找到了焦距。她微微有些自嘲,自己还真是随时都能走神。
“不会吧,真有那么想他?”两只乌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眼神中还有不加掩饰的不甘心和不满。
叶语刚想开口,在一旁为叶语做检查的米勒医生不屑的声音传来,“这是个人隐私问题,小孩,你过界了。”
“过什么界,你个洋鬼子,告诉你,在中国这算正常问题”米璐璐叉腰回答。
“现在你在美国……再远离本土,这里还是美国。”米勒医生嘴里跑着马路,手上却丝毫没有懈怠,正一项项将今天的观察记录在案。
“你……”
看着米璐璐和米勒两个算是同为“米”家人再次展开的唇枪舌剑,叶语无奈地退居二线。她转头看了看宽大阳台外那一望无边的大海。心中在默默思念,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MH毕竟还有一堆烂摊子在等着裴绍,而被他挖出来的那条毒品通道最终通过某项秘密交换,让MH逃过一劫。叶语不知道对于“黑石”,中国那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但至少她知道MH元气大伤,恐怕时日无多。
她已经让裴绍带去了她的委托书,她想将裴园还给裴孜。不管怎么说,她不姓裴,这些东西都该完璧归赵。
“米勒医生,能下去走走么?”转回头,叶语笑眯眯地提出问题,“夕阳很不错。”
正在干嘴仗的两个人同时停下来看着她,米勒医生点点头,“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米璐璐乖巧地拿来了拐杖,扶叶语站起来架在她的胳膊下。
温暖而潮湿的海风迎面扑来,散去了白天的暑气,如温热的手拂过她的发丝。沙滩上留下她深浅不一的脚印,旁边还有一双凌乱的调皮脚印。
“哦,我的睡美人,没想到你竟然出来迎接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一句调笑的话出现在耳际,不用抬头便知道是谁又在说着不着三四的话语。
“工程进行的如何?”叶语笑着问,看着他毫无形象地卷着裤腿,活脱脱一付渔夫的模样。
斯沃耸肩摊手,“早知道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