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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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全戏借着酒劲,豪气攀升,“好,爽快。亲妈也别想认出来。”哥俩个喝一杯,云生心道:“不是说好要灌倒秦骁嘛,怎么我们两个倒干起来了。”这话也不便明说,先跟颜全戏喝了。云生想起程世南,再对着秦骁,“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检阅程世南的柔情啊?”
秦骁一怔,“我不谈恋爱了。”一脸的萧索凄凉,顿了顿,接着道:“来,喝酒,今晚不谈风月,只管喝酒。”说罢,举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又是一大口。
颜全戏一伸大拇指,赞道,“好酒量,够豪情。来,喝。”说罢也是大喝一口。
云生向来爱出风头,处处不认自己比人差,见了两人喝酒的豪气,“说的好,不谈风月,来喝酒。”一大口酒也是呼呼下肚,丝毫不留余力。
秦骁也不做那些女儿姿态,酒到杯干,三人当中,她的酒量最好,云生最差,没喝几口,就已经连亲姥姥都不认识了,那还记得要灌秦骁这件事,不过秦骁喝的也没比他们两个少,真算起来,颜全戏和云生两个真加起来喝不喝的倒她还是个未解之谜。
三人喝的酩酊大醉,秦骁道:“眼下无以为酒助兴,小妹来舞蹈一曲,助助兴怎么样?”
云生已经和颜全戏两人已经喝的不辨东西南北,两人勾肩搭背的坐着,那里还知道什么好不好,哼哼唧唧的叫唤着,“好啊好啊。”跟那些个先天弱智般拍着手,嘻嘻傻笑。
云生叫道:“颜全戏,你再唱一遍今天唱的月亮之上。”
“好啊。”说着就要站起来,还没站起来就一个踉跄跌坐下来。
秦骁立马上来扶起颜全戏坐好,“你就不要唱了,听了我起鸡皮疙瘩,坐着看就好了。”
秦骁也不多言,站起身来,在沙地上跳起了自己自创的一支舞蹈,只见她长袖飘飘衣袂翩翩,忽左忽右宛若游龙,飘逸洒脱迅若乘风,脚踏莲花步步为姿,背后的海浪呼啸奔腾,她心无旁骛的在柔软的沙滩上,专心致志的舞着练了几百遍的舞曲。
忽而舞到颜全戏面前,却见到云生颜全戏低着头,已经醉的睁不开眼了。秦骁一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指尖勾起颜全戏的下巴,凄凉的道:“你知道这支舞,是为了你创的吗?”
颜全戏毫无反应,秦骁绝美的一笑,风华绝代的妩媚妖娆,“为你跳过了,我会把这支舞永远的忘了。我说过不谈恋爱,说给你听,也是给我自己下的决心。”
没有观众的起舞,多么的萧瑟悲凉,在秦骁心里,她为他舞过了。也许,遇见你时的惊艳,让我花光了所有温柔,去退出。秦骁用完了所有的柔情,颜全戏仍是不知情。不知不觉的,颜全戏已经渐渐的淡出秦骁的心里了吧。
云生也醉的不行了,两个大男人灌不过一个悍妇,自己先喝翻了,说出去要多丢人有多丢人。一阵寒风吹来,云生打了个寒噤,稍微清醒了一点,见到自己在海边,抬头一看,不见芹泥,听见只有秦骁一个人还在小声的哼着他听不懂的歌谣,痴劲发作起来,对着秦骁耍无赖,“我家妮子呢?你给我妮子。”
秦骁笑道:“你不是自己跑出来了,芹泥在宾馆。”
云生醉的不辨黑白是非,胡闹道:“我要回去,妮子睡醒了看不见我会担心的。”说罢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踉跄的走了几步,就倒在地上。云生只觉的醉了之后,脑袋一片空明澄澈,满满的装着的全是妮子的一颦一笑,没看见她就是心里不安,空荡荡的,连滚带爬的就往前走。
秦骁看的好笑,“云生,你怎么爬的跟乌龟一样慢?”
云生稀里糊涂的说道:“我不管,我要妮子。”
秦骁心里感动,起身拍拍颜全戏的脸,“起来了,回去宾馆睡。”
颜全戏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的道:“好。”挣扎的站起来,脚步虚浮的左摇右摆,秦骁赶忙上前扶着他,把他嗯嗯手臂绕到自己的肩膀,扶着他走。依样扶着云生,一边一个,往宾馆的方向走去。还好秦骁悍妇无双,不然那里扶着动这两个大男人。
一路上,云生和颜全戏两个,发癫的乱叫胡唱,幸好夜晚无人,也就没人见到他们的熊样。
到了宾馆,秦骁一手扶着一个,腾不出手去开门,对着两个醉鬼轻声道,“你们站好,我开门。”哪知两人已经失去理智,也不放开抓着她的手,颜全戏更是已经呼呼大睡,云生还是在唱着不成调的歌谣。秦骁看着云生,计上心来,“云生,妮子在这。”
云生迷迷糊糊的听见妮子两字,只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一下,猛的就清醒过来,站直身子,看见了门就推了进去,四平八稳的走到芹泥的床前,伸手摸了摸芹泥的脸庞,帮她盖好背角,立马就顺着墙壁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闻如是几个睡觉的已经进入了深睡眠期,没给他们几个酒鬼吵醒。
秦骁跟着云生后面进来,扶着颜全戏躺到江婧离身旁,这么一折腾,颜全戏倒也清醒了些许,摸摸床,转头看见江婧离,明白自己正躺在她身边,立马一个转身,就顺着床边滚到了地上,嘴上胡乱念叨着“我是处男座,处男座的尾巴是我的星座。”
秦骁上前去拉他,颜全戏发酒疯道:“我才不跟她睡,我的清白啊。”说罢就疲乏的闭上眼睛。
颜全戏固执的赖在地上,秦骁拉他不动,也就放弃了。自己躺到床上,侧身看着颜全戏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怔怔的看了一会,一声自嘲的笑声之后,旋即躺正身子,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第三十章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临近中午,闻如是第一个悠然转醒,叫起众人,对于昨晚云生三人临海醉酒之事,自是一翻笑骂。整顿行头,出了宾馆,众人依原路返回,一翻颠簸。
车到了半途,闻如是到处缥缈的眼睛一直,猛的跳将起来,对着司机大喊道:“师傅,师傅下车,我要下车。”公交车都是按站点停靠的,闻如是没长脑子的胡闹一翻,引起乘客纷纷注目。颜全戏恨不得将在他身边坐着的这个白痴鸭蛋一脚踹下去。
秦骁问关切的问,“如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如是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花,我要下车,看花。”说话的这会车到了一个小站牌,闻如是风风风火火的跑了下去,余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她的大脑,只好关切的跟着她下车。
下得车来,只见闻如是望着不远处的一片花海,嘴巴张的跟破锣一般大,惊叹道:“哇,好美啊。”
原来,刚才在车上,闻如是看见了落凤公园,半山腰上摆满了一大片的菊花。一个大大的造反分子说过,“待到秋来八九月,我花开尽百花杀。”南方本就气候温润,冬天不甚寒凉凛冽,人工培养杂交的变种菊花,在冬天也是怒放不休,而且菊花又大,足见现代人类的文明进步之神速。
芳香阵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想必许多人看过,菊花满城一摆,那气势恢弘的。眼前的落凤公园,半山腰上,菊花摆了满满的,放眼望去,尽是黄灿灿的一片,说不出的蔚然壮观。
闻如是激动的跳着小脚,“我要去看,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满心的向往溢于言表。
虽然闻如是像个小孩子般的不着调,但大家隐隐的都以她为尊,更是谁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众人睡了一夜半天,精神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自是纷纷赞同。
芹泥眉头微蹙,“我去不了了,刚才收到短信,等下四点半,部门里要开个工作总结会,会议室的钥匙还在我包里呢,不能不去。”
闻如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片菊花,头也不回的道,“好吧,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要,这么一小段路,十几分钟就到学校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你们去玩。”芹泥语气坚决的劝说大家不要因为她一人坏了兴致。
云生道:“恩,你们去玩,我陪妮子回去。”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回去可以的。”芹泥打断云生。
云生也不说话,牵起芹泥的手就往公交站牌走去,回头对着闻如是一行人,“你们去玩吧。”
芹泥挣扎了几次,想摆脱云生的手,云生霸道的越收越紧。芹泥急了,“你轻点,我手被你捏疼了。”
云生赶忙放开,捧着芹泥的手,着急的问道:“还疼吗?”
芹泥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谁叫你那么用力的。”嘴角一撅,真是嬉笑怒骂,皆成颜色。云生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想对着她的手呵气止疼,却没那个胆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亲昵。
芹泥接着道:“干嘛不和他们一起去玩?就这么一小段路而已,坐车就道校门口了,我又不是要一个人走回去。”
云生笑道:“没你在的地方,都不好玩。”
芹泥心里一震,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喃喃的念了几遍,“这句话真甜,甜到心里去了。”
她一辈子也不曾料到,这句话,会成为她再次飞向云端的包袱,
两人回到学校,芹泥去开会。完了之后,云生就又粘了上来,两人一起去吃晚饭。
云生和芹泥在一起的第二十四天,云生只觉时光如白驹过隙,完全感觉不到年轮的转动。有芹泥的日子,是他长这么大,过得最充实的一段日子,只要是芹泥在的地方,那就繁华似锦,就算给他十里洋场,不过而而。
吃完晚饭,芹泥和云生走在小河边散步,夕阳把云朵妆成一片片含羞带笑的桃花林海,姹紫嫣红。云生不觉叹道:“美是美,可惜太短暂。”
芹泥忽而想起闻如是的爱情被举家反对的境遇。她要是想远嫁南蛮,家里来的阻力想必是千重万难,暗叹一口气,这个男人,能从湘西把红地毯铺向江南,给我勇气信仰吗?
小女儿不免有点伤春悲秋之灵秀,触景生情,悠悠一叹,“是啊,就算再长久有什么用呢?终究还是会落下的,只要灿烂过,那便无怨无悔了,何必在乎它的结局。”
云生眉头一皱,“我觉得,还是不要灿烂的好,平平凡凡才是真,这样长久。”
芹泥格格直笑,“还哲学家起来了哟。那你说,我们能走多久来着?”
能走多久?云生怔住了,是啊,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他不是二世祖,要人才没人才,要钱财没钱财,要相貌没相貌,整就一个三无产品,再看看芹泥,貌比西施风华无双,真是越看越美,越来越觉自己配不上她,不禁自卑起来,自嘲的道:“呵呵,没事,我就当哥哥般疼你,不管你在哪里,哥哥都会找到你的。”
江南何所有,赠卿一枝梅。云生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要芹泥远嫁南蛮?在他根骨里的自卑又开始作祟起来,云生钻进江南,却寻不到一朵梅花。
芹泥一惊,心道:“哥哥?他是不是已经玩腻了?他是不是想起了他的初恋情人,想回去破镜重圆?”这些念头在她脑海纷至沓来,芹泥的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强忍着胸口的一股气道:“哼,哥哥吗?那我们分手,你当哥哥。”语气里已经有了三分冰冷。
分手,那么突兀,云生听了犹如晴天霹雳,脑袋嗡嗡的在响,思维已经停顿,还道芹泥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芹泥发现自己的诸般行径是那么的土气,已经开始嫌弃自己。当下思维混乱,不知该怎么回答,浑浑噩噩的应了声,“好。”
每次芹泥说什么,云生从不会拂逆她的意思,都会说好。他总以为,时间还很多,从没想过,一转身,又一秋,还能不能再给她温柔?
听到这个好字,芹泥手脚冰凉,一股悲哀从心头升起,没想到云生也是狼心狗肺的人,甩手就走,“你那么爱当哥哥,那就当吧,我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