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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琵琶三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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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神箫翁既末被她的琵琶声引出,虚幻尊者师徒也未现身,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尽管长安城里暗潮汹涌,危机四伏,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但婚後的这一段日子,是韩宏最惬意的岁月了。
他在侯希逸的运动下,在礼部补了个缺。那是个闲差,职秩六品,虽然得以比同年外放的七品郡令高一级,但真正说起来,还不如做个地方父母官有出息。
在京师,六品的员外郎多如牛毛,是最不值钱的京官,尤其是在礼部,那更是一个穷衙门,没什麽油水,只管皇帝司祭时的礼节以制定官员的礼章法制等,事情很琐碎,且也不很重要。但,却有一个好处,闲。
这是侯希逸跟礼部侍郎杨度交好,特地教杨度把韩宏争了去,安插个闲缺,让他轻松一下,责际上也是先熟悉一下官场的事务,说得好听一点,也是要一般官场中改变一下对韩宏的印象!
因为韩大郎的才情虽好,但是过去在平康里巷替粉头们捉刀弼诗的那些事,颇令一些迂夫子们认为不堪。
一则是为了李侯的保荐,一则也为了韩宏的才调足堪借重,侯希逸动了私心,根本就不想让韩宏上别的衙门去,要留在自己的身边以派用场,只是这一段时间,自己却要追随太子在灵武练兵,一时无法忙其他的事务。所以才找个地方,为韩宏暂时安插一下。

衙门的工作很轻松,只是那一份俸禄太微薄,当然维持一个数口之家的生活是足够的。
韩宏的那所新居是李存信斥资购下,连同房契以及其中的家具都送给了韩宏当作新房。
侯希逸临行也赠仪钱三十万,那也是根大的一笔数目,相信韩宏是足够的了。
可是韩宏却偏偏不够用,他倒不是挥霍,只是不小气而已。夫妇两人,带著个玉芹,韩升总算高升一步,由小厮升做听差了,可是那所屋子却很大,总得要有几个人来整理,这些人自然也要吃饭支薪,就得要韩宏贴出来。

韩宏既是爱热闹,又好交往,衙门中得闲时,经常约了三五同僚或一些旧日斯文中的朋友,在家中小吃小酌的。
那得要归功於青儿的烹调手艺高,几味小吃弄出来,无不成为绝响,吃过的人想再来,没来过的人则闻风慕名,弄得车水马龙,终日不歇。
除了这些酬醉外,韩宏当日贫困时的那些旧雨相知,甚至於一些平康里巷的姑娘们,抽闲也要来串串门子。
一则是他们夫妇没架子,来者不拒,人人都欢迎,则是他们夫妇才情高,来这儿的朋友三教九流,品流虽杂,却多是总有一技之长,到了韩宏的仙柳小筑,能吹的就吹,会唱的就唱,实在是好玩。
日子过得愉快,钱花得像流水。除了招待客人之外,韩宏还有一项花费,就是有贫困的寒士向他告贷,不管识与不识,韩宏从没使人失望空手而回过。
当韩宏本身潦倒时,他也经常帮助人。现在有了钱,做了官,自然更不在乎了。
柳青儿是个最佳的女主人,早年的职业训练使她善体人意,使登门的顾客快乐。现在则是与客人分享快乐。
因此,这两口子在长安市上,仍是一对名人,以好客、热心,善於支配生活而知名。
这天下午,韩宏出了衙门,因为时光还早,就到大相国寺去看一个朋友,谈了一下午诗文,买了一对鸡血石,这是一种很名贵的石头,但只是玩物而已。
韩宏之所以要买下来,完全是因为要帮助那个朋友,那个朋友是个外地的举子,来京投考未第,寄寓大相国寺中,等待下一科再考。
就在这时候,接获了家中的讯息,说是他母亲病危,希望他能回去见上最後一面。
这个朋友早年丧父,只有一个老母,茹苦含辛,守寡巴著他长大,好不容易得一名中了举子,晋京赴试,原也指望著能混个一官半职回天光祖耀宗一番的。
不意仕途困蹭,依然布衣,这也罢了,反正年纪还轻,再用个几年功犹未晚也,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回去一趟也是必须的,何况他的母亲若是死了,於例必须守丧三年,也不能投考下一科了,长留长安也没有用。
问题是在这位朋友家道本就清寒,家中有几亩祖田,已经变卖了给当路费上长安来考试了,落第未取,他在长安已经很惨,寄居在大相国寺中,依人而食。
大相国寺,建於太宗皇帝贞观晚年时,相传皇帝染疾,梦见许多冤魂索命,鬼卒把他拘去阴间对质,幸得军师徐积与判官崔通一父好,得崔判官多方照应,乃能摆脱群鬼之纠缠重返人间。
他在阴间曾遍游地狱,见群鬼幽魂在炼岳中受苦之状,心生怜悯不忍,想超渡赈济,却又无钱,乃由崔判作中保,向一名相老者,借钱一库,言明在阳世归还。
太宗皇帝回阳之後,记起梦中之事,颇多感触,曾大做佛事以渡亡魂,也记起了欠相老的债,遍寻不获,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却是一个做小生意的老头儿,夫妇俩乐善好施,有了几个钱,就买了冥纸焚化,本意也是要散济亡魂野鬼的,却因为不识字,没有写明给谁,所以历年所焚的冥镑,都收存在冥库之中,积有十库之多。

皇帝借了一库赈息,在阳世要还他阳钱,他却坚持不受,因为他并没有存钱之意,也不承认钱是自己的。
皇帝没办法,只好命御前将军尉迟恭为监督,造了一座生祠,内供相老夫妇之像。而且还塑了十殿阎君及十八地狱情状,以为警世劝善之徵。并亲延国师高僧前来主持,这便是大相国寺的由来。
由於这是皇室敕建的寺庙,自然香火鼎盛,而且官中还有定例钱粮,庙产极丰,京师的巨室显宦,也来烧香许愿,祈福布施,使庙越建越大。
钱多了,乐得做好事,於是庙中建了一些客舍,收容些贫苦无依的人居住,施衣施粥,以免冻馁之苦。
更有那些读书赴考的寒士,离家遥远,一第不中,寄居寺中,以待下一比者,庙中除了供食宿之外,冬天一袭寒衣,寒天还有一盆火炉,以供他们安心读书。
虽然,这是很优厚的待遇了,但毕竟是受人救济。
读书人最为气傲,稍微有点办法的人,都不会愿意住在里面的,韩宏倒是有不少朋友住在这儿,也知道这些朋友的窘境,也常来帮助他们,只是要很技巧,不能表示救济之意,以免伤了人家的尊严。
这位朋友跟韩宏并无深交,韩宏辗转得知了他的困境,上门拜访,以五万钱买了他的一对鸡血石,那一对石头印章并不值那麽多的钱,那个朋友曾经拿到市上去求售,讨价五千钱却无人问津。
韩宏登门後,却说自己想送给李侯一对印章,遍求佳石不获,得知他有一对祖传的鸡血石印,再三恳求割爱,出价五万线,买了回去。
那个朋友自然是喜出望外,但韩宏却还一再道歉,说是自己刚领了半年的俸禄,只有这麽多的钱,此为向李侯略尽心意,多谢那个朋友的玉成。
明明是帮人家的忙,却还要做得像领个大人情似的,做了这件好事,心中十分高兴,正慢慢地踱步回家。
途经寺外菜园时,忽然听见一阵喧闹声,韩宏很奇怪,他知道里面都住了一些市井游侠儿,是些长安市上的青衣混混,平时只有他们吃人家的,什麽人居然敢吃到他们的头上去了呢?
这些人虽不务正业,经常打架闲事,却很讲义气,而且有几个人还受过韩宏的好处,因此,韩宏忍不住推门进去看个究竟。
却见十几个汉子,追著一个大汉厮打,那个汉子身材轩昂,相貌堂堂,只是衣衫褴褛,怀中抱著一堆钱,兀自不肯松手,十几个汉子追著他打,那汉子并没有还手,只是在躲闪而已,有时被他们围住了,他发急冲出来,才使腿勾拨,那些汉子却已纷纷倒地。

看见韩宏进来,立刻有人大叫道:“韩大郎,你来得正好,快帮帮我们的手,打死这贼厮……”
韩宏虽是文人,却因略习拳脚棍棒,高兴时还跟这些人玩过,偶尔更指点过他们几手,因此,他看得出,这个汉子身手不凡,像是受过真传的,他只是不肯还手而已,否则这十几个汉子早就给他打翻了。
因此,他上前一伸手,先拦住了大家的扑打,挡在那汉子前面道:“别打!别打!有话好说!”
韩宏出面了,那些汉子倒是不再乱殴了,但是却有一个人道:“韩大郎,这厮专来搅我们的局,抢我们的钱,这是第三回了,你可得替我们作个主,把他捉将官里去。”
那汉于见韩宏身上还穿著官服,倒也有些畏怯,低声道:“官长,他们的钱也都是使诈骗来的,来源不正,大家都使得,你捉我入官,可不能单偏一方,须得连他们一起捉去才行。”
那些无赖叫起来道:“胡说!这儿都是我们自家兄弟,使诈骗谁去,你抢了钱,还要诬赖人。”
汉子道:“你们早上在菜市场上设局,骗了一些乡下老儿的钱,那可没错吧!这是不义之财,我抢了你们的也不犯法,何况你们也打了我了,一拳三百钱,总计十拳,应该是三千钱,我这儿才得两千多,算起来还倒欠我的呢!”

“放屁,还说我们打你,这些兄弟被你打伤了好几个,你身上连块瘀青都没有,到底是谁打谁?”
“自然是你们打我,我双手都抓了钱,匀不出空来打你们,再说你们也不经打,老子要是伸出拳头,你们这些厮鸟那里还有命在!”
众无赖又鼓噪起来了,韩宏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先向那些无赖摆摆手道:“大家先别吵,曹二虎,你们又出去设局骗人了,我不是再三告诫过你们,不可以这麽做?那些乡下卖菜的苦哈哈,赚几个血汗钱,说不定还是养家活口的钱,你们怎麽忍心去骗他们的钱?”

那个叫曹二虎的汉子低下头道:“韩大郎,听了你的劝告後,我们已经不赚那种作孽钱了,最近我们设局的对象,都是一些乡下土财主,都是输得起的,他们揣了钱是进城来找粉头儿取乐的,所以哥儿们才动脑筋。”

另一个汉子道:“说得是,普通的乡佬儿,最多只有十几二十个钱,掏空了他们,也凑不上百,那有这麽上千的好进帐,这几个老乡的确是油水很足的老佬倌儿。”
韩宏皱眉道:“那也不该去诈骗他们呀!”
曹二虎笑道:“大郎,我们是在平康里巷把他们吊住的,若是不掏空他们,让他们进入里面,迷上了那些粉头儿,说不定还会倾家荡产呢!我们捞了他们的钱,把他们安安份份地赶回去,还是做了好事,救了他们呢!”

这虽是歪理,但也是事实,长安销金窟中,确曾迷倒过不少人,尤其是这些乡里土佬倌儿,辛若半生,好不容易挣下一份家私,生平却从未享过温柔。叫那些花枝招展的粉头儿软语温言一哄,连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尽力报效,把家私赔进去的大有人在。

因此,韩宏只有苦笑一声道:“你们设局去骗人家的钱,总是不对的。”
“韩大郎,我们知道不对,可是兄弟们总要混下去。”
“曹二虎,过日子的方法很多,尤其是在这大相国寺边儿下,摆个小地摊儿也都能混日子。”
那抢钱的汉子却道:“他们不摆摊子,专吃那些摆地摊的,一个地方一百钱,每逢初一十五收一次。”
韩宏沉下脸道:“曹二虎,你们收这种钱?”
曹二虎低下头道:“大郎,这钱可不像别处地头上那种强收法,那是大家公决了给我们的,我们也不白收钱,早晚替他们看守空摊子,守住地盘,不让别的人占了去,等收了摊子後,留下的破碎纸屑,我们要收拾清理,这也是辛苦钱,大家都是街坊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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