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性本恶-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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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阳凌云忙过去看他，苦尊者摇摇头，怪声道：“你们来找头陀做什么呀？”
韦阳道：“苦大师，我等前来是想求借金翅蜈蚣一用，以解我好友之毒，请大师不吝借与，我们众人不胜受恩感激！”
苦尊者呵呵怪笑起来，道：“我便知道你们是来求金翅蜈蚣的！头陀的蜈蚣乃是宝物，岂能说借便借的？你们不必说了！”说着竟然又钻进自己的楼船中去了。
天骄大怒，道：“这头陀也太没有礼数了！哪里见过这等人？”
凌云高声道：“头陀，我们借你的金翅蜈蚣却也是不白借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
苦尊者在船中答道：“头陀无求于人！”
“还请尊者念在佛祖慈悲的份面上，救人一命啊！”韦阳苦道。
苦尊者突然从船中跳出来，大声道：“定是那个心禅告诉你们我有金翅蜈蚣是不是？这个贼秃，总是要人来借我的宝贝，到底安的什么心？”
天骄忍怒道：“还请苦大师成全。”
“说不借就不借，哪里有什么好说的？”苦尊者大声道：“心禅和尚修佛讲究慈悲，我头陀跟他可不是一路的，头陀修行不靠救人放生，你们别想用慈悲这一套来求我！”
“你这头陀怎么这么不通世故人情？”凌云怒道。
苦尊者叫道：“你们凡夫俗子知道什么叫世故人情？我懒得与你们说。你们赶快走吧，不要打扰头陀睡觉！”说罢转身又要回船。
凌云突然大叫道：“头陀，你不是有一套穿云指号称天下无敌吗？”
苦尊者一听穿云指，登时止步，回头喜道：“怎么，你也知道穿云指？”
“我当然知道！”凌云道：“我还知道苦大师说有谁在指法上胜过了大师，便可以以金翅蜈蚣相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哈哈哈哈，”苦尊者笑起来，道：“不过这规矩说了也是无用，你们几个是无法破我的穿云指的！”
“那可不一定！”韦阳理会了凌云的意思，他也已经看出来了，今日若要夺得金翅蜈蚣，一场恶斗是难免的，“晚辈倒想想苦大师讨教几招！”
苦尊者看着韦阳，道：“昆仑派的武功有其独到之处，不过就指法而言，要想胜过我，却不那么容易！不过既然你们说了，头陀如果不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定会以为我是浪得虚名！好，你们上船来吧！”
凌云道：“船上那么狭窄，我们还是在岸上比斗吧！”
苦尊者冷笑道：“谁说要在船上比斗了，头陀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四人无法只得上船，苦尊者令艄公开船，那楼船慢慢地向洞庭湖中心驶去。
韦阳暗中查看楼船，却没有发现可以藏金翅蜈蚣的地方。四人强打精神，细看周围洞庭水景，却看烟波浩渺，湖水澄清，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来。
楼船行了一阵，却驶入一片雾气中，再看不出周围景物，又转了几转，船上四人已经迷失了方向。
凌云道：“头陀，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到了便会知道！”
不一时，只见前面出现一个小岛，楼船靠在岛上，苦尊者道：“到了，下船，我们就在这里比试！”
四人下船，一看这小岛极为别致，树木清脆，流水潺潺，还有一间小屋座在一个水潭旁边。苦尊者道：“这个水潭名为赤水，潭中之水极为炽热，取鸡卵放入水中，立等可熟！”
韦阳心道：“这多半是他练功的地方，在此比试他是占了天时地利，我指法本非强项，怎么胜他呢，却要好好计算一下了。”
苦尊者大模大样地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笑道：“你们哪个要和我头陀比试啊？怎么到了地点却无人敢迎战了？”
韦阳抱拳道：“请苦大师指点。”
苦尊者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道：“好说好说。”
寒林凑到韦阳耳边轻声道：“我看他的练功罩门是在腋下，韦兄小心。”
韦阳点点头，朗声道：“苦大师，晚辈得罪了！”
不待韦阳出手，苦尊者突然跳起，穿云指一招“云里藏龙”点向韦阳人迎穴，听得劲风嗖嗖，果然非同小可。
韦阳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突袭，侧身一招“仙人挑担”，右手点向苦尊者太阳穴，他这一指本来可以点苦尊者腋下罩门的，可是韦阳心想刚开始交手，双方力气都足，自己这样先现杀手恐怕不易得手，反叫对方有所警惕，不如等到憨斗之时，自己再出手好些。
苦尊者和韦阳你来我往占在一处，旁边凌云紧张的不得了，天骄也瞪大眼睛观看战局。寒林坐在石头上，却偷眼观看天骄，这几日天骄为了自己忙走奔波，担心着急，此时脸上竟然显出些风尘之色，寒林看着，不由得有些愧疚。
当日在麻城城外，他是自知会有人暗算天骄的，便有意提醒，谁知天骄莽撞丝毫没有防备。自己现在浑身酸痛，伤口处却痒得厉害，自知中毒很深。寒林心道：“若不是自己抢在前面为她挡了这一击，恐怕现在受罪的就是她了。”一想到是替自己心爱之人挡了毒针，心中掠过一丝甜蜜，再看她时，却见她还是一丝不苟地盯着战局。
只见苦尊者穿云指果然名不虚传，每一指都蕴含这无穷的劲力，不同的角度劲力也各异，攻守相间自成法度，一招一式规规矩矩。韦阳指法却多变地很了，只见他上下腾跃，左右翻飞，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昆仑派的剑法掌法都融入了指法之中，配合了独派轻功，和苦尊者斗了个旗鼓相当。
昆仑派本来不以指法见长，但是昆仑掌门阳明子乃是当今武学大家，各种武功均有涉猎，他手下弟子中，尤以韦阳最为他所钟爱，晚年收徒，把他当作自己儿子来抚养了，自己全身武艺修为都一股脑传授给了他。
昆仑剑法独步江湖，但是韦阳跟随师傅学的东西杂了，自己融会贯通竟然择了一柄泥金折扇作为兵器，那折扇的扇骨乃是精钢所铸，中间还可藏有暗器飞刀，韦阳用起来得心应手。可是此时空手以指法对苦尊者的穿云指，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韦阳一指击去，又是一招昆仑剑法“白鹤冲天”，全身跃起，居高临下向苦尊者点去，这一招是昆仑剑法的绝妙招式，此时用以剑法也是威力奇大。苦尊者不敢小觑，忙使出一招“单柱擎天”向上击去，他已经知道韦阳许多招式并不是指法，功力不免便杂了许多，此时他以指力拼，希望韦阳知难而退。
韦阳难道不明白其中道理，可是他若一退那金翅蜈蚣之事当即作罢，寒林不免便要丧命了，是以咬牙碰了上去。
凌云大叫道：“二哥小心！”
只听他们二人双指相对，竟然凝而不散，韦阳真理源源不断地输向二指，苦尊者深吸一口气竟然只凭二指将韦阳举了起来。
旁边三人大惊，只看到头陀和韦阳全身开始凝聚水汽，二人骨骼开始吧吧作响，知道是到了比拼内力最关键的时候。
寒林忽然不动声色道：“天骄，凌云你们小心了，若是看到韦兄有危险，不必顾虑，只管上前先救了他回来！”
二人点头，再看头陀和韦阳，韦阳身悬空中，劲力上占了大便宜，可是还是不能取胜，苦尊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击来，如针一样击向自己。
突然韦阳大叫一声，在空中一个翻身，强行撤指，落了下来。苦尊者心中一喜，忙一指点了过去，韦阳一矮身，出指点向苦尊者腋下罩门。
苦尊者大叫一声，紧缩手臂，那一指点在他右臂曲池穴上。苦尊者当即退后几步，看韦阳不追击，忙自己给自己解开穴道。
韦阳拱手道：“多谢苦大师承让了！”
三人忙奔过去，俱是大喜，凌云笑道：“头陀，现在服气了吗？快把金翅蜈蚣拿来我们看看吧！”
苦尊者脸色一阵抽搐，显得有些狰狞，忽道：“我承认这位韦少侠是打败了我，可是他却没有破了我的穿云指！所以，这金翅蜈蚣却是不能借的！”
四人大惊，天骄急道：“头陀，你怎么能这样抵赖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在指法上胜过了你，便把金翅蜈蚣相借吗？”
“没有！”苦尊者仰头道：“金翅蜈蚣乃是头陀心爱之物，头陀就算拼着一声武功不要了，也不能轻易把它借给别人！”
众人见他言而无信，都是十分愤怒，凌云怒道：“头陀，好头陀，你现在说话可算数？如果我们破了你的穿云指，让你武功全废了，你便愿意相借了？”
苦尊者环视他们一眼，心想：“这几人武功以韦阳最高，可是都不足以破我穿云指的。退一步说，若是我穿云指被废，还守着这件宝物做什么，怀璧其罪，到时候凶多吉少！”想到此，便道：“不错，若是你们破了头陀武功，金翅蜈蚣尽管借去！不过这位韦少侠却不能出手了，他已经比过一场，嘿嘿，是破不了我的。”
韦阳十分为难，苦尊者所言不错，他确实是破不了穿云指的。天骄一见，心道：“李大哥是为我受伤，现在道关键时刻，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大叫道：“好，臭头陀，叫本姑娘来会会你！”
说完出手点了过去，天骄对于指法一窍不通，全凭着一股勇气冲上去。苦尊者早有防备，冷笑一声，倒退几步双指一张，已经衔住天骄双指，接着另一指便要点向天骄双眼。
天骄大叫一声，想要撤身自己的手指已经被苦尊者牢牢衔住，眼看手指便要点向自己眼睛，吓得闭上双眼。
忽听耳旁一阵劲风声音，头陀“咦”了一声，那一指竟然没有点下去，反倒退后几步。原来是凌云在身后隔空一元指点来救了天骄。
天骄再要上前时，已经被韦阳拉住，凌云跳过去大叫道：“头陀，咱俩比试比试！”此时他早已经将心禅的忠告忘到了脑后。
苦尊者却不理他，只道：“你，你用的竟然是一元指？”
“不错！”凌云拉开架势，道：“怎么样，害怕了吗？”
苦尊者道：“想不到现在还会有人使用一元指，当真难得。嗯，能破我穿云指的也只有这一元指了，不过你是不行的，你功力尚浅……”
“少废话！”凌云叫道，便要攻上来。
“且慢！”苦尊者道：“一元指功失传已久，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凌云眼珠转动，道：“凌小爷我本来就会，头陀，你是不是想拜我为师啊？那就先快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吧！”
苦尊者大怒，喝道：“这小子太不知好歹，头陀说了你的一元指是破不了我的！”
“那要试试才能知道！”凌云一指隔空点去。
苦尊者听得风声，侧身闪开，大叫一声跳到凌云面前迎面便是一指。
凌云向后一仰，一个筋斗翻过双脚直踢苦尊者面目，苦尊者忙挡住，怒道：“我们是比指法，不是用腿比试！”
凌云笑道：“我以为比的是脚趾头呢！”说罢又凭空点上几指，他明白自己功力比不上苦尊者，是以不敢距离他太近了，免得被他衔住自己吃亏。
苦尊者大怒，总想抓住凌云比拼一场得痛快，可是凌云一直绕着水潭跑动，他轻功不及凌云，却也奈何不了他。
凌云不时回头便是隔空一指，苦尊者有时躲不过却也不在乎，凌云此时玄关被锁，只能使出不到三成功力，知道极重的不是他的要穴，倒也不妨。凌云被他逼得紧了，认穴也不是太准了。
苦尊者十分着恼，忽然向前一扑，凌云随即跳开，苦尊者竟然扑倒在地上，凌云此时不及发指，待到转身时，苦尊者已经站起来。
韦阳皱眉道：“苦尊者不擅长轻功，可是也并非不懂的，怎么平白的摔了这么一跤呢？”
凌云笑道：“您老人家小心脚下！”
苦尊者怒道：“臭小子，竟然这样戏弄头陀，不擒住你不解我心头之恨！”
“你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