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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寞寞红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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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心倒觉奇怪,抬头看时,修竹眼光一闪,冷笑道“姑娘的勤奋真是不减当年,只是人大心大,我们服侍不起了!”

 石心冷笑道“这话也是茹雁姐姐教你的?”

 修竹哼了一声,道“姑娘心里就知道有个茹雁,罢,我去叫茹雁来请姑娘!”

 说着提了书竟不穿鞋,转身出了门。

 石心吹熄了烛火,进屋睡了。

 不一时石心听见人声醒来,却见茹雁一脸焦急,嘴里只念着阿弥陀佛,紫苏芍药等一干大点的丫鬟都站在地上,神色凄伤,有几个还在暗自落泪。她心里疑惑,起身笑道“茹雁姐姐念什么佛?”

 茹雁坐在石心床边,一把握住石心的手,念道“姑娘这不是好好的么,修竹那个蹄子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一见着我。眼眶一红,开口便说’你只顾着先生,姑娘都要死了!’我们便赶了过来……”

 石心心里一滞,茹雁含泪道“这屋里半个月不见人,阴气重,姑娘就跟我回去睡吧。”石心再想拒绝,眼见一屋子的人都要劝阻,只得点点头依了。

 茹雁传了轿子把石心送去东苑自不必说,回去时见修竹早睡了,只留了两个丫头看着叶翼,只得把这一腔怒火熄了。

 次日天明,石心起来吃过饭,不见叶翼,倒像往常一样往里间去找叶翼,叶翼侧着身子躺着,石心欢欢喜喜叫了声爹爹,叶翼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过头来微笑,也没有动,他只是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侧着身子躺着。

 石心坐到他身旁,笑道“爹爹在想什么啊?”叶翼依旧没有回头,石心绕到叶翼眼前,叫道“爹爹?”叶翼伸手推开石心,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石心一愣,不明所以,但见叶翼神色颇是不耐,甚至带了几分厌恶,她心里一痛,跌坐在地上,喃喃道“爹爹是讨厌我么?”

 石心从未见过叶翼这般神色,满脸的不耐烦与决绝,甚至是仇视,她被这目光神色弄得不知所措了。

 叶翼依旧不理,石心呆呆在地上坐了半晌,叹口气,走到外间,见茹雁正和修竹说话,讷讷问道“爹爹怎么这样脸色?”茹雁回身笑道“怎么了?”

 修竹早在一边冷冷道“哼,昨日干的好事儿今日就忘了,人家也像姑娘一样健忘么?”

 茹雁忙着给修竹使了几百次眼色,修竹还是不依不饶的把话说完了。石心暗暗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石心走到门口,见叶翼依旧躺着,自己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管依着门框站着,站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石心倒是一日也没见叶翼,神色郁郁,只管呆呆坐着,茹雁如何劝解也是无用。

 半月时间,石心倒是都去看叶翼,只是每每到了门口,依旧无话可说,依着门框站一阵子,照旧回去了。半月即过,叶翼倒也不拒绝茹雁带自己出去走走,石心见叶翼能坐着轮椅出来,便吩咐人收拾了悠然居,搬了回去。

 修竹眼见石心要搬,心里想拦,但见石心脸色沉沉,到底不敢多说一句话,依着墙角冷冷看着石心指手画脚,带着几个丫鬟,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番搬走了,她心里气苦,送也不送。

 下午茹雁回来,不见了石心,修竹不等问便开口道“姑娘回去了,叫你过去有话吩咐!”

 茹雁推着叶翼往里间走,修竹拦住道“姑娘说是要紧事,你去吧,这里我服侍着。”

 茹雁本是疑惑,但见修竹神色认真,只得去了。

 修竹推着叶翼进去,帮叶翼退了鞋袜,趁着叶翼不注意,伸手拍了拍叶翼膝盖,叶翼正自出神,忽觉膝盖上钻心一痛,不觉痛呼出声。

 这沉闷的一声连叶翼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能发声已近二十年,今日竟在不留神间出了声,不禁疑惑,他自己呆了一呆,继而伸手在自己喉头一摸,果然那留在喉头将近二十年的封喉之针已然不在了。

 修竹冷冷一哼,道“姑娘连夜拔的,耗了一个晚上。”

 叶翼侧着头不说话,修竹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着,外面的丫头端进热水来,修竹接过,试试水温,卷起叶翼裤脚,正要给他洗脚,叶翼一口热血喷出来,登时半盆热水一片猩红,修竹心里一惊,手忙脚乱的服侍叶翼漱口换衣,叶翼叹口气,任由着修竹摆布,修竹才给叶翼换了干净的衣服,茹雁已奔了进来,一见桌子上的衣服上一片殷红,不觉花容失色,只念道“姑奶奶,你还嫌不够乱,我才走一阵子儿你就……”

 修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茹雁气得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姑娘说的不错,她这是调虎离山!”叶翼别过头去,见茹雁忙着翻箱倒柜,知道是在找往常吃的药丸,他叹口气,道“没事!”

 那声音略带沙哑残破,吐字不甚清楚,但茹雁听得真真切切,他说,没事。

 茹雁惊得转过身来,直直盯着叶翼,想一眼看穿刚才说话的人是不是他,叶翼淡淡一笑,又道“没事!”

 茹雁张着嘴巴愣了半晌,忽而捂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出来,叶翼倒也不知所措。

 修竹在外面听见哭声,掀帘子进来,见茹雁蹲在地上哭的无比难过,冷笑道“人还没死,你演的是哪门子的小寡妇哭坟?”

 茹雁顾不得和修竹生气,急道“赶紧去告诉姑娘,先生能说话了!”

 修竹哼了一声,端起地上的盆子,冷冷道“我没安什么好心,你就不怕我再去惹得姑娘吐血!”

 茹雁笑骂了一句,站起身来,就走往外走,叶翼却开口叫道“别去!”

 茹雁只当叶翼还在生石心的气,转生赔笑道“姑娘那日的话是说得重了些,姑娘心里也不好受。她往日孝顺体贴……”

 叶翼轻轻摇摇头,又道“别去。”

 茹雁叹口气,看修竹重新换了一盆水,接过来替叶翼洗了脚,服侍叶翼睡了。自己却是一晚上心事重重,辗转难眠,醒来了几次,一时见修竹呆呆坐着,一时又不见了人影,夜寒风急,也没理会。

 次日,茹雁推着叶翼出去,修竹抢过来,茹雁有了前车之鉴,怎肯把叶翼再交给修竹,两人僵持着,叶翼却开口道“就叫修竹姑娘陪在下出去走走吧。”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句话,茹雁修竹两人都是一惊,修竹见茹雁面露喜色,冷冷一笑道“放心,我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伤不到他!”茹雁听出修竹语言里对那日叶翼下重手打伤了她的事不忿,忙着使眼色,修竹就是视而不见。

 修竹推着叶翼走了一程路,到东苑后面的树林里,撒了手道“这也过去一个多月了,估计可以下地走走了,我扶先生走走吧。”

 叶翼摇摇头,修竹心里有气,冷冷道“姑娘虽是神医,也医不好坐在椅子上不打算起来的瘸子!”叶翼不说话,也不理睬修竹。

 修竹依着一棵参天的杨树,眯着眼睛看着秋日初升的金黄的太阳,忽而开口道“先生是姑娘的亲爹爹么?”

 叶翼呆了一呆,摇了摇头,修竹视若无睹,隔了半晌,懒懒道“先生怎么不回答?”叶翼知道她是假装看不见自己摇头,补了一句,不是。

 修竹哼了一声,道“难怪先生半点也不心疼。”叶翼忽而回头看着修竹,等着她往下说,修竹却是把头仰得更高点,闭着眼睛,淡淡道“姑娘今年也十八岁了吧,哼,纵她是神医又怎样……”

 叶翼见修竹闭了嘴不说,问道“怎样?”

 修竹冷冷一笑道“她是神医,自己芳华正茂,可也管不住自己的生死……”

 叶翼一惊,脱口问道“什么?”

 修竹转过身来,朝着叶翼一笑,面带讽刺又带挑衅,叶翼只当没看见,修竹冷哼一声道“她身来身体就弱,那是娘胎里带出来,先生想必知道。加上这几年来她耗得心血太多,而况……”

 叶翼默然点点头,修竹接着道“也不知她哪里学来的坏脾气,那年夫人不珍惜身子病了一场,她气得连我都骂了。如今自己倒不珍惜自己了,昨儿晚上山上那么大的风,居然在断肠崖上站了半夜!”

 叶翼呆了一呆,修竹却是咯咯一笑,道“不过说来解解闷,先生也别往心里去!她那个人犟得很,谁也管不得,就随她去吧!”

 叶翼被这个解闷的话题弄得了无心绪,伸手摸摸自己膝头,半天说不出话来,修竹过来扯着她胳膊道“我扶先生走走吧!”忽而又松了手跃开两步,自嘲般笑道“我这个没长进的!要是先生再来一掌,打死了我也就算了,只怕茹雁还要怪我呢!”

 叶翼知道他是怪自己那天出手伤人的事情,叹口气道“那日是在下鲁莽了!”

 修竹冷笑一声道“先生言重了,我是一时半刻死不了,不过那一掌拍在姑娘身上,可就说不定了!不过那也好,省的姑娘说了那些狠话,叫先生为难。”

 叶翼苦笑一声,原来这个丫头拐来拐去,还是为她家姑娘不平。他又何尝不知道石心的一颗赤诚之心,只是自己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的。叶翼叹口气,道“就劳烦姑娘就扶我走一段吧。”修竹心里高兴,面上依旧不动神色,过去扶了叶翼。

 叶翼眉头一皱,膝盖疼得钻心,却是一声也不啃。修竹本是备了一箩筐的风凉话,但看叶翼眉头已展,虽是疼出了一脸的冷汗,却是神色自若,气定神闲跟着自己的脚步慢慢挪动着双腿,那到嘴边的话,又囫囵个儿的吞了回去。

 走过一阵,修竹终是自己先不忍心起来,撇了眼冷冷道“过犹不及,废了这双腿,谁都得遭殃。”

 叶翼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由着修竹把他推了过去。

 茹雁早在门口守着了,见修竹回来,叶翼的秋衫都被汗水浸透了,忍不住要问修竹,修竹眼皮一翻,冷笑道“别着急,一件儿也不少的给了你了!你就守着他吧!”

 茹雁被抢白的莫名其妙,急道“你这两天疯了是怎么着?”

 修竹咯咯笑道“我是疯了,不过还知道师父叫我来是服侍姑娘的!”她把姑娘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茹雁这才想起自己没去瞧石心,但石心早是如此惯了的,这也不算什么,故而不以为意,随口问道“姑娘怎么了?”

 修竹冷笑道“别着急,不出三天保管叫她到东苑来!”




第三十四章 却是故人踏雪来

修竹只因茹雁把一门心思用在照料叶翼上,对石心已无往日关怀,心里有气,只管冷嘲热讽。茹雁本就是好脾气,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

她心里何尝不挂机石心,只是叶翼不能叫人省心,修竹又有愤愤之色,到底摸不清状况,不敢轻易交托。况她素知石心秉性,冷清惯了,现在心里又存着叶翼的事情,哪里还敢去搅扰。

第三日上茹雁愣是一天也没见修竹的影子,到天黑时分,茹雁早把叶翼安顿在屋里,门外冷风呼呼,茹雁顺手闭了院子里的门,正端着一盆热水往里间去给叶翼洗脚,忽而听得一阵脚步声急急只往这边赶来,稍一迟疑,门被撞得砰的一声响,接着门帘唰地飘起来,带着茹雁鬓角的发丝都飞了起来,她定睛看时,只见修竹怀里抱着一个人,满脸悲愤,在这萧瑟秋风里身子微微发着抖,额上却是豆大的汗珠子,再仔细瞧时,修竹怀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石心。但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一缕缕发丝垂下来,在修竹的裙摆下幽幽飘荡,真如死了一般。

茹雁一惊,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掉了下来,盆里的水溅起来,直打道她满头满脸,她竟不知去擦。茹雁心里痛惜,长长吸了一口气,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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