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城羽-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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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齐,承君护——
雨落留痕愁无处。
祈天怜,盼君至——
轻羽一曲舞相思。
落雁归,万年复——
魂坠清湖情何故?
……”
这天池缔造得如此传神,可见先神君对她的意。可她还在盼谁至?恒天吗?
很明显,不是先神君长玄就是恒天,把她最美的舞姿和歌声封在这冰墙里。我走近冰墙想看清楚她的容貌,突然发现在墙的后面有张床——上面居然躺着——落烟!我吓了一跳。
他们冰封着她的身体上万年,为了什么?
我走过去,仔细端详着她的容颜,没有倾城之色,却是温柔凄婉的美。我意识到我和落烟长得一点都不像,可为什么恒天见我时,眼神总是那么深情而忧伤?他总不会把自己心爱的人的样貌都弄错了吧?
第二十六章十年相望
我走到自己原先躺的冰床上坐了下来。心口一直有股暖流,源源不断地传透全身,平衡着这洞穴的冰冷。我知道是恒天又耗了自己的灵力,护住我的心脉。
不久,我看到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薄薄的棉毯。
“你不怕北长老他们进来?”我望着他问道。
“这里其实是神君修养的地方,没有我的同意,他们是不会来的。”他边说边把棉毯盖在我身上。
“我见到落烟了。”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洞穴深处。
“哦。”他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好像早知道我会看见。
“知道你醒了会乱跑。但是也不用担心,光着身子也跑不到哪里去。”他脸是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我扯了扯身上的毯子,把自己包得更紧些。
“别包那么紧,弄到伤口会留疤痕。”他看了看我,接着说,“其实昨晚我是回去找那匕首。早些时候玩水时弄掉了,找到之后又顺便去泡了一下水。是我太大意,不该留你一个人。”
“是我的错。我不知道那水……”
“这里面的池水你是不能碰的。外面的天池倒是个极好的疗伤之所。你每天去泡泡,再加上文长老的药,大概十年会痊愈。”
“十年?”我惊讶地收不拢嘴。难道我要在这里呆十年?
“你以为这池里的水是可以开玩笑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尸骨无存。若没有文长老的药,你二十年都好不了。”他顺手摸摸我的头,温和地说,“真是个不省心的。”
这让我想起师傅,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师傅在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摸我的头,算是做错事的惩罚。
我总不能这样和他呆十年吧?
“能不能带几个仙婢过来?”我可怜地望着他说。
“这天池,只有神族的长老才有资格进来。若随便让小仙子们上来,个个看到神君玩水,那岂不全乱套了?”
我居然听到他贼贼的笑了两声。我脸上一阵燥热。神君的身体岂能随便让人偷窥的?
“落烟来过这里吗?”我突然很好奇。
他沉默不语,良久才说出几个字:“这里其实是为她建造的。整个神族都知道,她修成神的那天,就是她正式成为神君王妃的日子。”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里是神君和神妃的地方,恒天给我的是神妃的待遇,可我又怎么可能接受呢?
“我们明天还是回去吧。我想文爷爷一定可以——”
我还没说完,他就插话进来:“好啊,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说服仙鹤载你回去。”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嘿嘿地笑了。
“外面封的城池是——”
“无名之城,几千年前我派无彦去封的。”他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我感到一股平和的气流传来。
“我现在感觉很好,不用耗费——”我想收回手,他却抓得更紧。
他虽然不接话,望着我的眼神却是不容说不的。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很多关于无名之城的记忆。
“我去过那里。”我看着他平静地说。
“哦?我倒没留意。那城一直是无彦掌控,我一般不过问。”他说得漫不经心,我却听出玄音。
无名之城若没有发生大事,师傅为什么要化身守城?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文爷爷答应我一百年,却没有解释为什么是一百年。我没有追问是因为我知道那是神族的秘密,文爷爷是怎么也不会说的。当然,恒天也是不会透露给我的。
“我留了很重要的东西在那里,我必须回去拿回我的东西。”我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
“既然有很重要的东西,就应该更好的珍惜自己。不然,你拿什么去要回你的东西?”他突然变得很严肃。
“这禁地里的池是不是可以去无名之城?”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你再跳一次试试,看能不能到无名之城?”
他握着我的手加了一道力,似乎心里恨我不知天高地厚,却又耐我不得。
“其实我不说,你用读心术也是可以读到的。”我无奈地轻叹一声,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可以藏得住?
“读心术只有南神长老才会。”他认真的说,“我只是猜,但一般都猜得很准。无论你心里有谁,我都可以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和落烟也说过这样的话,让人听起来会觉得心痛。
我转开话题,问道:“以前学苑阁用读心术的女子是谁?”
“南长老的第九个女儿。”
难怪,那天是南北长老来拿我。
“我刺伤了你,他们——”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不追究,他们也闹不起来。当时只是想趁我不在,吓唬吓唬你。”他说得轻巧,当时若没有炽焰,我现在还不知道会身在何处呢?
“我和落烟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抬头望着他。
“恩,是不像。”他怜惜地看着我脸上的伤。
“那你为什么……”我避开他的眼光,他的怜惜让我跟着心疼。我给了无名我的全部,他还能等到什么呢?
他没接我话,只是拿出一瓶药膏,看着我说:“还想睡去吗?”
我点点头。不睡去,我怎么有勇气让他看到我身体?睡着了,至少不用去挣扎……
又一个十年,我在神族的天池里养了整整十年。每天,他都精心给我调一日三餐,并亲自送到天池。每晚我都会去洞外泡泡水,然后他会让我睡过去,之后他会给我上药,顺便帮我调节身上的力道。我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控制神果的戾气。没有他,我很难睡得安稳。
身上的旧皮开始脱落,长出的新皮肤和初生婴儿的一样光滑细腻。有时候,我在朦胧的睡意中会感受他手指的温度,和着文爷爷的药,不温不热地浸入肌肤。我想,他是故意不让我睡得太熟。
之后,我开始自己上药,只让他帮擦背后我看不见的地方。
“醒着总比睡着好。”他欣然接受。
他把我身后的长发拨弄到我胸前。我递给他一块碎布,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指间的余温。我一直沉默着,不敢去想他的温柔。我知道我注定要负他。
十年之后,当文爷爷坐着仙鹤来接我时,我才知道要治愈那皮肤的烫伤,对文爷爷来说是易如反掌。他禁我十年,是有心要我用天池的水夜夜浸泡,以补我羽铃族的天生体弱。
第二十七章回城
从天池回来后,我就一直在神君殿的学苑阁学长生术和应战技能。我知道恒天一直在看着我。我每一次小小的进步都有人通报给他。偶尔,我会看到他独坐云端,或立于山巅,远远地望着我修炼技能。后来,我习惯于练习之前,四处张望。若能看到他,我会练得比以往更刻苦。我想让他觉得欣慰,甚至可以为我自豪,这样我也好过一点。
他在履行他的誓言:他一定会助我成神。我心里清楚,他还守着另一个誓言:他可以等。
我却不能等。眼看百年将至,我连一个技能都没有掌握。羽铃族人,注定不可以修成神者!这是个上古的诅咒。无论我怎么努力用功,都没有办法集一道光——有杀伤力的光——去袭击别人。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师傅只教我入梦诀。他怕是早已知道,我是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可以呼风唤雨,与妖魔决战的神者。
难道我真的只能是弱者吗?若失去神族的保护,就只能像落烟一样,沉于湖底?我望着天空,无法释怀心里的苦楚。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一个轻蔑的声音传来。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她——南长老的第九个女儿。之前她被谴回去修神史,回来后倒是变乖了。我一直避免和她起冲突,她也很知趣的配合。今天,不知道她哪根神经不对劲了,不冷不热地和我说起话。
我没有理她。放不放弃是我的事,与她何干?
“神君是不可能娶一个外族女子的。”她走到我面前,略带得意地说,“谁叫你天生是异族。要是像我多好,哪里需要练得那么辛苦。”
我想转身离去,她手指微微一动,我浑身就像被千条细线绑着,动弹不得。
“你可想清楚了。”我望着她冷冷地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神君?”她凑到我耳边细声细语。
恒天对我有多好,这些仙子就恨我有多深。恒天,你明知道我心里没有地方给你,你这又是何苦呢?这神君殿里,多少仙子希望你能回头望她们一眼,你为什么偏要把眼光只留我一个人身上?
“你有胆量跟我去吗?”我瞪着她。
她先是一愣,然后咬着唇说:“为什么不敢?”
“好,你放开我,我带你去。”我认真地说。
她马上收回法术。我朝天轻唤一声,先神君的仙鹤随即从天边而至。自从天池回来,这神鹤就跟随我左右。我知道它是收到恒天的特别使命。
我拉上她随仙鹤一起飞去。她是又惊又喜,一会哭一会笑的。我带她去了天池,恒天这个时候该去的地方。我希望她见到他的时候,他千万不要在玩水。
他见到我们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神……神君,我是来找爹爹的?”果然是南神长老的女儿,反应够快。
“南长老正和其他长老在商议要事。再说,这里除了长老外,其他人是不可以进来的。”他平静地望着她。
我低头不语。之前我只是想,如果可以让他明白我不在乎他和别人一起,他是不是就可以放过我?就算他神威大怒,看在南长老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我把她带来了。
“呵呵——那她怎么可以随时过来?”她看了我一眼,脸上努力保持着温柔的笑。
“她会是将来的神君王妃。”他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楚。
我和她都愣住了。
“她是外族——”她嚷了起来。
“我没这个资格!”我也一字一句地说,“她很想见你。我觉得你可以花点时间,试着和你同族的仙子相处。”
“这是你希望的?”他盯着我。
我感觉那眼神直视我心脏,一切都给他看得明明白白。
他突然拉过我,抱在怀里,狠狠地咬着我的唇。我挣扎着,脑中一片空白。
他对我的渴望就如我对无名的渴望。我见不到无名是无计可施。可他天天可以见到我却不能得到我,他又是怎样控制这份感情?那么多年来,我又是怎样的折磨着他?如果是我能见到无名却又不能靠近他,我会是怎样的难过?
这一次是我错了。他的吻是那么的伤感和无奈。我怎么就没有留到,他的世界原来是那么的孤单。他一直在等,等到的却是我的自以为是。我有什么资格告诉他该选择谁?
“够了!你,你们——”南长老的女儿大声叫了起来。
他放开我,平静地说:“你想让他们知道你不是我的,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你非我莫属。”
“你——”南长老的女儿拼命地跺脚,想走又走不了。
“爹爹——”她突然大叫起来,朝一个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