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城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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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是天经地义;水道渠成。造梦着;只需按照受梦的意愿;造出他们满意的影像就可,不需自身投入。
于是;我选了那个夜晚;在他与巨兽大战几百个回合之后;让他记住我救了他。
我再以他的意识为导;自始至终按照他的欲望;编了个身影。在他潜意识里;放进一个名字“菱兰”。
“我叫菱兰。记住;是我救了你;这恩情……”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菱兰。”他在完完全全拥有那个身影时;给了一个承诺,王的承诺。
我在离开的时候;取走了很多梦的碎片;唯一留下的只有这个名字——菱兰——和那场缠绵。
也许是我没有控制好这个梦。后来我总感觉;他那一夜的温存和那么多熟悉的吻;却象落在我身上似的——我记忆中的茶杯的吻,为什么梦里梦外的感觉都那么真切?
是我修行不到位?还是我真的爱上了他?
我是唯一一个看到他心口伤痕的——盗梦者?
但是;无论如何;他是不该记住的我的。至少;有些东西不该记住。
第三个梦之后,我想我成功地给他塑造了一个梦中情人。
大多数人见到自己的梦中情人;都会莫名的心疼。他们想要的;就是他的心疼。可是;他的心;真的会疼么?
我本该算是大功告成。可是,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来了些许人;要我再做最后一个梦。照他们的话说;我的梦镜的确让王动了些心,他们却希望这情;更深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接了这使命。师傅说;接了使命;便是失去性命;也要完成。于是;我就抱着必胜或者必死的心态又来到他这里。
他却在第四个梦里,醒了!
当时我对爱的理解是很模糊的,只觉得他抚摸我的感觉很舒服;很熟悉。但是;却很清楚;师傅一定不愿看到他游指在我身上。
想到师傅,已经被融化了的理智突然回来了。原来被紧扣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他正沉浸在给我的深吻中,而此刻我却清醒了许多。
文爷爷教过我怎样隔空造物。我心里急忙默念着,“呼”的手心握住了某样东西,我斜眼看去,啊啊!怎么造出个小汤勺?我看看汤勺,在比比他的脑袋,实在是下不了手。我又努力地回忆该念的咒语,呼地出来只——萤火虫,可怜地瞧了我一眼,居然扑扑扑地飞走了?然后是朵——慢慢枯萎的花?
“啊!爷爷,我要个匕首!!”我猛地推开他,喘着粗气地喊了起来。我快窒息在他温柔的吻里。
接着,一阵沉默。
“是这样的吗?”他居然递给我一把短短的明晃晃的——匕首。
我二话没说地抢了过来,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你别过来!”我边说着边试图慢慢地往后挪动身体。
他略有所思地看着我,好看的眉毛轻轻上挑了一下,身体又慢慢地靠了过来。
“从来没有女……嗯……”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着说,“女孩子,会想在我的床上自杀。”
“我,我有说过要,要自杀么?”我底气不足地争辩道。
“哦?那你是觉得可以……杀我?”他俯着身子停在我上方,露出邪气的笑,眼里透着神秘的诱惑,长长的黑发自然的垂掉下来,几缕发尾碰到我脸上,痒痒的。黑色睡袍下半露的胸膛,真是——很诱人。
我,还是自杀吧。
我用尽全身的力猛地推开他;狠狠地把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我觉得那一刻;我是要死了。如果我就这样消失;会不会和师傅一样;最终落个无人问起的结局?想到这里;一颗悲凉的泪居然落了下来。
十年前,师傅一走便了无音信。师傅至今只收我一个徒弟,还只传了一个入梦诀。一直以来;我只能默默的暗地里打探师傅的下落。有时候我会想;也许师傅故意要收一个弱弱的徒弟;在他消失之后也掀不起大波浪的徒弟。可是;我就是不能放弃;或是不愿放弃。那么多年后;我终于得到一个消息;说师傅失踪前是到了这个凡人和魔界的交接地域无名之城。于是;我想都没想的就接了这个使命。
我突然有种胜利感,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他,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他居然平静地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他的猎物,然后,淡淡地说:“你是要我救你呢?还是不救?”
而后,又自言自语:“你千方百计的来到我的梦里;引诱我?这;难道不是你渴望的?〃
我——无语!我觉得他有点误会。梦里引诱他是我尽职尽业。
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我的眼角,最后停在我唇上,来回轻抚,指间的体温暖暖地传遍我全身。那种感觉很舒服,我竟然忘了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毕竟是个凡人。”他的手在我胸前一晃,匕首和血迹顿时消失。
障眼法?!——我差点昏过去。我那凄凄的临死表情,在他眼里怕是可笑不已。
可是,那刀子刺入的时候,是真的感觉到疼啊。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说:“我今晚还不想要你的魂。”同时,顺手理了理我耳边的长发。
我闻到一阵淡淡的香;便沉沉睡去。
第二章 司女菱兰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身上已经给换上一席白纱裙,很素;连一点装饰的花纹都没有。一切仿佛是场梦,我颈上的剑伤全无痕迹。
“菱司女;你醒了?”随着一声轻呼;一名面容娇巧的绿衣少女飘落在我床前。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从床上跳起来;声调高的有点吓人。
“菱司女啊,他们叫我来照顾一个叫菱兰的司女;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她反问道。
难道,我糊里糊涂的,就成了他们的菱兰?祭祀司女?我一下子失了神。
“菱司女!”她加大声量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平静地说,“我叫依然,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依然;”我试探道:“你……嗯;你认识我么?我是说;菱兰。”
依然看了看我;然后摇摇头;轻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司女。我刚来祭司殿他们就叫我来照顾一位司女。今天是我第一次照顾姑娘。”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慢慢走下床坐到窗边。
依然很有兴致地给我梳起发髻。
窗外满山的枯树刚抽新芽,翠绿点点;令人心旷神怡。此时的我却有些茫然。难道我的雇主把我出卖了?那么大的地方;总该有人认识菱兰吧?光天化日之下换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我来之前就听说过,祭司殿里每年都有一个古老的祭祀礼;必须以阴时出生的凡人之女的纯结之身,祭拜上苍之神;保佑城池永无灾害。据说这个古老的祭祀礼;城外之人很少有机会亲眼目睹;而城里之人;也是要上一定品阶;才能去观礼。
当依然整理我耳边细发时,有点痒。我突然想起那晚;他们的王也顺手理了理我耳边的长发。当时感觉痒痒的;麻到心里。分不清梦镜的;是我还是他?
我怎么就昏睡过去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怎么也得找到个认识菱兰的来澄清我的身份。
可是很快的,我就意识到自己是给隔绝了。这间别院独自坐落在山间,我的视线可以远眺;身体却不能行游太远。每走出一定的距离;就不能再向前;好像有某种力量悬于空中;如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撞不开,我那些小法术也用不上。只有一处似乎是缺口;有十几个大汗把守着。每隔些日子,依然就会去那里领专人送来的日常用品。
依然,成了我唯一的说话对象。
“你们的王……”我顿了顿;问道:“他,有名字么?”
此时我正懒懒地靠在窗边的长椅上。
依然放下正在整理的被子;愣愣地望着我;半晌才挤出过几个字:“你;不会不是城里人吧?”之后;她又笑了起来,接着说:“不可能不可能;司女可是要通过层层筛选的,要求可高了。”
我招手叫她坐到我身边。这几天我老是自己沉思,可把她闷坏了。今天看到我主动打开话匣子,她可开心了,急忙走过来挨着我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声在我耳边说:“其实谁也不知道王的真正名字。他自己说与城同名。不过大家都叫他——陛下。”
“无名?”我念道。
“是陛下!”她试图纠正我,然后接着说,“我从小就想做司女。可是;我不是阴时生的,于是到处打探,希望能找到个不是阴时生的司女做先例;这样我也有机会破例。”
她泯了口茶;又接着道:“别说;还真没找到。”
如果我过了;就是特例了,我心里叹道。我也不是阴时生的啊,就算他们要找替死鬼,也找个符合要求的吧?这样不负责任,不怕神灵真的劈了他们?
“唉,特例没找到,倒是知道了很多。”她开始兴奋起来,继续说:“比如除了阴时生;还必需是凡人。如果是自愿送合条件的女子入殿的;还可封官,赏金百量。”
“司女本就是保一方平安;是种荣耀。现在;又有官当;你说;哪个穷人家不盼啊。据说为了保女子的纯洁之身;三四岁就被带到王宫中抚养。”
“这么说,我为什么没有看见其他司女?”我忍不住打断她。既然,菱兰是宫中长大,其他司女总该认识她吧?
依然又是一愣:“姐姐,你是不是失意了?这里是祭司殿,不是宫中。你走过了司女境,是今年神定的祭祀之女。”
“啊?”我苦苦笑了笑了,急忙道,“记得当时自己头晕得厉害,那个司女镜——”
“司女镜据说是上古的神所赐。每年大典前三个月;司女们就要从明镜中穿过。据说被神选中的司女;背心上会出现一个司祭的图形。之后,选中的少女就留在祭司殿直到大典结束。”
“我背上没有什么图形啊。”我实在忍不住说了出来。
“噗哧!”依然笑了出来;“这是神的懿旨;据说只有王和三大主司才可以看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会看得见。”
绝望,我怕永远都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依然好象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嚷了起来:“不会吧;你连司女镜都不知道;那;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我这不是找你们的王说情去了吗?怎么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我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啊;你见到我们的王了;他长什么样?快和我说说;他长的好不好看?”依然兴趣大增;崇拜的眼光洒了一地。
我只能苦笑一声;像是安慰孩子一样;说了句“好看,他是个极好看的人。”
依然满足地笑了;继续说道:“住进了这里;除了我们这几个下人之外;就只有在大典上;才能见到其他人了。”
我把牙咬得吱吱响;无论是谁出卖了我,他们就是吃定这个规矩;狠到底了。等我祭祀完;看不把你们各个揪出来祭我。
“对了;依然;你知道祭典是怎么样的么?”我好奇地问。
“我哪有那个品阶去看啊。据说大典有记录在册;不过我怕是连册子都没有机会看的。”依然脸上却满是向往之情。
“有没有办法弄个册子;我也想看看。”我的兴趣也给极大地诱惑出来。
依然想了想;一双很稚气的大眼睛眨了眨;笑了笑;说道:“好吧;我试试。”
我把肩挪了挪;似乎在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斜躺着。依然顺势递给我半杯茶。我品了一口;突然很怀念那茶杯的感觉;那种被他含在口中的感觉。
没过几天;依然真的用黑压压的布匹包了一册子过来,得意地笑着说:“只能弄到下冊;你先看,看完告诉我,我其实不认识字。”
我好奇地翻开册子,心想,他们对我也算仁义;至少送了个好姐妹陪我。
由于只有下册;我只能从他们祭祀的后半段看起。无非就是一群掌权人;聚集一起;呀呀的念念咒语,把该做的戏做足了。到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