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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妖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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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青鸾用手抚了抚打碎的紫丹葫,“你是打翻了天君的东西?”
“小仙,甘愿受罚。”
“哦?这般你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罚么?”
直了直身体,张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用只能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天后抬爱了,小仙有做错的,自然是要接受罚。”
稍稍的向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握了握捻安冰冷的手掌。
缓缓的才听到从桑子钼口中发出的话,“你,还是这样。”
定定的看着他,脑中全是跳下诛仙台时的场景,那时与玲珑说要是我,我一定会当着他的面跳下去。
站在远处的仙道都香这边张望,似是要看清什么,仅是一眼就看见玲珑捏着手中的流苏钻到了最前头,像是皱着眉。她边上依旧是司幽神君,这九重天向来就是我呆不得的。
闭上眼,全是金帛被砍头后血溅的场面。
桑子钼,整个四海八荒谁都没有你狠。
“请天君责罚,若是下诛仙台小仙也是甘愿的。”
“不可。”
出声的是承华,风中摇曳的衣摆与桑子钼素白的衣衫相印成趣。虽说是一母同胞所生,但是脾性是相反的,映像中的承华永远都是很沉默的跟在后头。倒是与桑子钼的沉默不同,他的沉默多半是带着浅笑的,也终究是能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承华君上,这等是九重天的事,你并未会清晰的知道缘由责罚。”青鸾说话的时候头上的凤头钗翠翠的响了几声,听起来很是悦耳,她转身看向桑子钼,浅笑的说道,“且不论是不是故意打翻的紫丹葫,都是要收到责罚的。听闻帝俊幼时不慎打坏了大殿中的紫金镶玉瓶都是被老天君打了二十大板,这般是天君,自然也是要赏罚分明的。”
侧耳竟是听到了捻安咬牙切齿的声音,细细想来也无关他的事情,本是要将他推出去的,却也找不到借口。
“那天后可是想到了什么责罚的方式?”
“一般而言,在九重天上打翻物件的仙碧都是要先杖责,再是贬入凡世受七十二道的责罚。”
“嫂嫂,这责罚可是过重了,好歹涟儿她也是本君未来的妻子。”
那承华的一声嫂嫂着着实实的将在场的一行都惊得够呛,这是未成定局的事情,经他这么一说,倒也像是真的。他近来与桑子钼的关系不好,伸手要去扯他的袖子,免得为了我多生出那多的事端来。
伸到半空中的手却是被桑子钼给握住了,从手腕处传来锥心的痛,刹那就收了回来。
“想来本君是未应允过你这桩婚事的。”
“天君言重,父君曾应允过承华,自己的婚事便是可自己做主。”
桑子钼的脸色微微的暗了一下,“她是你嫂子。”
“天君健忘,那锦儿嫂嫂是在千年之前就已是下了诛仙台,那是父君说过的。”
他没接话,只是缓慢的走进了我,“承华,那我们就一桩桩一件件的来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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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一声叹,两世情缘猜(2)

 
这回九重天上的各仙道像是串通好了的一样,齐声声的说是要严惩纲纪,桑子钼是要偏袒也是无能为力。  
在九重大殿之上桑子钼一直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珠,与他那日给我的一模一样,那琉璃珠是万年才出一颗,尤为珍贵。他就特特的留了一颗与我,此时,青鸾已经催了第三下,连着下头的仙道也有些焦躁不安开始纷纷的讨论起来。
捻安远远的站在九重殿的门口,拉着正要进来的玲珑不知在说些什么。扯着耳朵,只是听着千年之前的事情,像是一遍遍的回放。
过了许久,桑子钼才是微微的侧了侧身,懒散的睁着眼睛,恰似刚睡醒的模样,“这回都讨论的怎么样了?与本君说说。”
“一介绘莲池的小仙,先是擅闯天牢,再者脱逃出锦园打翻了紫丹葫,种种罪行,望天君重罚。”
卯日星君站了头筹,众多的仙道纷纷应和着。
瞥眼就瞧见玲珑已经站到了边上,这日的玲珑瞧着有些不同,绯红色的衣衫尽是显得
落沓,也不知我能不能见到那一日她与司幽神君成婚。
“那卯日星君可是说错了,这四海八荒恐是都知晓的,一日天君在绘莲池点染了一株未修炼成仙的小莲花,而那莲花也是极其争气便是幻化成了仙碧。而众有所不知的是,天君断然不是随意的点染了一株莲花,那莲花曾是天君在任太子之时的锦娘娘,有道是情深意浓,天有不负,天君几千年日日都到绘莲池为那株莲花滴露水。”
说到此,玲珑特特的顿了一下,又是一片死寂的模样。
只有承华微微的喃了喃嘴说道,“玲珑,不要再说了,够了。”
她冲着承华福了福身,有些歉意,身体笔直的站在九重殿的中央,而此时,却不见司幽神君的身影,怕她会惹来什么事端,只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衫,以眼示意不需再讲了。
“帝俊,容玲珑再说一些。涟儿虽无那时记忆,想来亲兄妹之间的牵连也是有的,去看兄长最后一眼也是无过。至于那偷溜出锦园,那恐是要天后的小婢女来说个究竟了。”
一口气说完,也未是得到桑子钼的任何反应,他只动了动唇。
抬眼望着,始终都不敢确信,那高高在位的他曾经以倾城相聘与我。而不是剜我血肉,砍了锦帛的脑袋。
嗤笑了一下,安静的大殿中回响着那一声的笑意,听来想必也是刺耳的。
那日跳下诛仙台,也无非就是断了个念想,既念想已然短阙也无事言语可说。此时的天外响起了一道雷声,那是在九重天之下的,有苦乐也有真性情的地方。
“锦儿,你让本君如何是好?”
桑子钼突地一句话,让在场的仙道都沉默了下来,耷拉着头也不做其他。
“小仙自知是犯了错,也请天君责罚再加。”
此来,撇得清清楚楚。无枉这一世,我唤作绮涟儿而非锦儿。许是有心,那绮涟儿本是做未来孩儿的姓名。
本以为会惹到他,却只见他挥了挥手,招了司幽神君,“日后她便是去你那头,下地府司幽责罚,由司幽神君看着。”
“这…”
青鸾欲要说些什么,便是被他拦了去,“此事本君不再追究,到此为止。倘若被本君听闻这九重天上还有关于此事的传言,自要受些责罚。”
如是,捻安是最欢喜的。
尾随着我到了锦园帮着收拾物件,其实也不多,就几件衣衫。住着久了,也就无所谓新衣旧衣。
素卿只是一味的低着头抽泣,轻轻的拉了她一把,“以后在这四海八荒都没有锦娘娘,你也好生的在这里呆着。去司幽府邸多少还是有捻安帮衬着。”
“我想着,娘娘再也记不起来倒是件好事儿,怎的天后就非要让娘娘犯下过错,先前娘娘都是让着天后的呀。”
“这些话,出了锦园便是不要再说起了。”
放好最后的衣衫,朝外头看了一眼,那落英的桃花有些眯眼。
谁说过的,只要你欢喜,我会拿整个四海八荒送你。
玲珑扯着嗓子也赶到了锦园,见着多少是偷乐一番,在九重殿上的那番话是司幽神君教的,桑子钼听了,四海八荒也听了。
“司幽府邸向来阴冷,好在你如今是莲花化身也无不利。”
“谢谢玲珑姐姐今日如此帮我。”
乘势要福身,却被她拦住了,嬉笑着抚着我衣衫上的流苏,“当初没照看好你,也是我的过失。”
“切勿这样说来,记得九重天的仙碧说凡世都会有一劫,想来这也是我的劫难。无事无非的,都过去了,我是绮涟儿并非那天君口中的锦儿。”
玲珑暗了暗眼神,“若是司幽他问难你,可与我说。”
“定是定是。”
守门的天兵说时辰已到,站在锦园的门口向里望了望,几千年都没有换过面貌。
这九重的殿门,终究不是我所能来的地方,这九重望天也是非我所知晓的地方,从玲珑的口中知道承华也已经回了他的东海。那承华,走的时候说与九重天再也不相互往来。
不知老天君与老天后知不知此事,他们多少也会说不过就是一只狐狸,魅惑天下的狐狸。
路过荒瘠山之时,看到下面已是寸草不生,捻安将手覆在我眼上说,“此地无掌管着,时间长了就荒芜了去。”
“也是,早来也是叫荒瘠山的。”
二哥,二哥,二哥。
与二哥的感情也说不上多少,只是,我们是少见的帝芷狐狸中的亲兄妹,他是母亲还是狐狸身的时候生下的。故而,常见的是一身皱巴巴的狐狸毛,到了我出生之时,母亲修炼成了小仙。
待到捻安松开手,已是到了司幽府邸的门前。
黑底滚金的烫字看着眼睛有些发疼,转身满是笑靥的看向司幽神君,“神君可否借我看看那一世轮回的簿子与我瞧瞧?”
像是念书一样的,他说,“金帛领荒瘠山众佣兵而起,但下了所有的罪责,已被天君砍头也被咒念魂飞魄散。”
脑中轰的一声,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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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一声叹,两世情缘猜(3)

 
自从到了司幽府邸,捻安总是变着法子哄我开心。  
偷偷的拿了司幽神君的令牌到了奈何桥边,托着腮盯着桥边的人看,时不时的打个哈欠,孟婆总是问要不要来碗汤。
走过去嗅了多次,都是同一个味儿,也勾不起什么兴味。
好在今日捻安被安排去了书房打扫那些落了灰的簿子,司幽府邸不若九重天,这里头都是昏暗的。
长长的伸了伸胳膊,从身上搜了个葫芦出来喝了几口,想必是要回去找些日光来,花没有阳光是早晚都要枯萎的。
还未起身,就听到从桥的另一头传来捻安的叫声,“姐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若是被师父知道了说不准又要受什么罚。”
“你师父这么忙,怎么会顾念到我。”
说是来司幽府邸受责罚的,但那司幽神君总是很忙的样子都是没空顾及到我的,想来也是不被待见的。
“怎会,今日师父又被叫上了九重天,到现在还未归来。也不知是什么事。”
“天君会时常叫了你师父去?”
“先前还好,就是近来,天君巴不得师父住在了九重天上。”
低眉思忖了一会儿,那也不是桑子钼的性格。踏出奈何,就瞧见司幽府邸不知怎地,似是出动了全部的仙碧仙童,都是慌慌张张的在路上跑着。
捻安好容易抓住了一个身形,皱着眉说道,“师父最烦府邸乱糟糟的,你们这是作甚?”
“你可是不知,今个儿也不知是不是天君哪来的念头,说是要到府邸来给君上过生辰。”
说完那身影又是急匆匆的跑了过去,捻安不知觉的抚了抚额,怅然的叹了一声。与他那小家伙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几百年未见,昔日的小家伙却已是能够独当一面。
“要不姐姐就先回了自个儿的屋子,这里都是慌慌张张的,要是撞上了姐姐就不好了。”
“好吧。”
转身缓缓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满脑子的都是桑子钼的脸。
算算日子,今日也是金帛的忌日。那司幽神君真是不会选日子,非要选在今日过了生辰。拿着手中的小玩偶又是往上头扎了几针,还贴着一张字符,桑子钼三个大字赫然在上头。
其实那日打翻的紫丹葫中只有一丝丝的记忆,只有那一些断断续续的回忆,按着捻安的话来说是过了期限总是会有些过了期的。
趴在桌子上半日,终于听得从外头传来丝竹悦耳的响声,想来这与司幽府邸的景象是极为不符的。
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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