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遇仙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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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希望文姬能安心走入轮回,免于魂飞魄散;可我更希望师父能够安好,不要因为这件事折损了他自己。
可这些话,我不能说出,只是傻傻地看着师父道:“师父,那就让弄玉来为你完成这个任务吧!”
师父愣了下,并不答话,只是笑着掏出玉箫,吹出一首哀婉的曲子来。
我也拿出玉笙来相和,那首愁肠百转的笙箫和鸣曲在江面上回响。
我一定,不能让师父去受难。
第五章 负心
师父愣了下,并不答话,只是笑着掏出玉箫,吹出一首哀婉的曲子来。
我也拿出玉笙来相和,那首愁肠百转的笙箫和鸣曲在江面上回响。
我一定,不能让师父去受难。
金龙紫凤飞来,我和师父跨上一龙一凤,往北飞去。
在邯郸近郊落下,我看着眼前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也被战火焚烧,不复往日的繁华。
师父略施小计,我和他身上的衣物,就变成了两身粗布衣衫。
走入城中,我问师父道:“师父,如今这里已经经过百年变化,我们如何还能找到相伯的旧居呢?”
师父从容优雅地答了句:“不知道。”
我这个师父,说起“不知道”来,都能那样风度翩翩。虽然我听了这话心里憋闷,却也无法发作出来。
走在邯郸城里,我的眼睛被眼前的一幕幕刺痛。
成堆的尸体,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孩,有耄耋之年的老人,有大着肚子的孕妇。活着的,也都在地上苟延残喘,看到我和师父,就一齐围过来,抓着我们的袍角讨要吃的。
我心里恐惧,更多的是同情,虽然我会法术,却并不会变出干粮来。看向师父,他也只是无奈地摇着头,在人堆里躲避着。
终于逃开了那群乞讨的人,我叹息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民不聊生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呀!”
师父也长叹了一声:“朝代更迭虽然是历史发展规律,可是付出的代价,往往十分惨重。最受苦的,还是那些普通百姓。”
原来,师父平时看起来淡定从容,他的内心,却也会被这红尘苦难触动。
走到一处,师父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迷惑地看向师父,就听他说:“就是这儿了。”
面前是一间残破的屋舍,根本看不出原先是个都尉府的模样。不过经过了百年的沧桑变化,想必那都尉府早就不复存在。
我有些狐疑地问师父道:“师父,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师父优雅一笑:“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在文姬的回忆里,嗅到过相伯的气息,而这儿,就残留着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
我愈发惊讶:“师父,现在都已经百年过去了,你还能嗅得出相伯曾经的气息呢?”
师父答我道:“一个人,他生活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他的气息,不论过去多少年,那气息都会留在那里,不会消散。”
这么神奇?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我这个神通广大的师父了。
师父扬起双手,对我道:“弄玉,退后。”
我有些惊慌,阻拦道:“师父,不要,让弄玉来。”
师父笑着斜眼看我:“弄玉知道如何施法吗?”
我一时语塞,我真的没学过如何还原过去。
正当我发着呆呢,有掌风袭来,我被师父一掌掀出距离他十步之外。
我担忧地看着师父,只见他的两掌间迸发出好几道银光,他的身上,也散发出银色的光彩。周围飞沙走石,我抬头看向天空,日月星辰在急剧变化,一忽儿是白天,一忽儿又成了黑夜。
当周围的一切再一次静止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四周,是繁华的街市,商贩的叫卖声交杂,百姓们从我的身边走过。
师父,师父在哪儿?我从人群里望去,那间残破的屋舍,已经变成了一所豪华的大宅。师父倒在那宅子前,以袖掩口,低着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狼狈的时候。印象中,他永远都是那么优雅从容。
心里一阵慌张,我匆匆走到师父身边,问他道:“师父,你还好吗?”
师父抬起双眸,答我道:“弄玉,不用担心。”
我见他的眸子里盛满了疲惫,不管不顾他的不愿,用手拉开了他的袖子。
师父的嘴角,有一抹鲜红的血色。我急得快要哭出来,用手为他拭去那血迹。
师父勉强地一笑:“弄玉,没什么的,为师法力高强,这点小伤,算什么?”
我低声啜泣着,呢喃道:“师父,师父……”
师父假装不悦:“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我擦了把泪,眼下最重要的,是给师父找个可以静心修养的地方。
看向面前的都尉府,我起身,走到府门前,用手敲门,可是我的手,却像空气般,穿过那府门,并不能触及它。
我愣了下,就听师父对我道:“弄玉,这儿也相当于是个记忆片段,在这里,我们也像空气一般,没人会察觉,也摸不到这里的景物。”
我醒悟过来,抓住师父的衣袖道:“师父,弄玉来为你疗伤吧。”
师父轻笑了一声,揉了揉我的发:“弄玉,你现在的法力才练到几成,就要给为师疗伤,不等疗好我呀,没准你自己也受伤了。”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心里责备着自己平时为什么那么偷懒,不好好练功。
师父又开口道:“弄玉,既然你这么想帮为师,那这样,为师在这儿运功疗伤,你去那府里打探下,看看相伯在不在里头。”
我忙点头答应,起身穿过那府门,走了进去。
这儿虽只是个都尉府,却富丽堂皇,格局高雅。府中央有一块巨大岩石,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府里花草郁郁葱葱,有轻风吹过,屋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鸣响。
我走在这府中,挨个屋寻找,都没有看见相伯的身影。只是几个下人,在屋里打盹,想来正是午休时间。
走到一处屋门外,我听见里头传来一个清脆女声:“良人,还在不快吗?”
我心里一动,走入屋中,只见屋里案前跪坐着一男一女,那男的身形伟岸,眉头紧锁,正是相伯;那女的生得十分端庄,长得本是极美的,却因为过分端庄自持,失了几分女子独有的妩媚。
相伯答道:“季槐,你多心了。”
这季槐,想必就是相伯的正妻了,赵国大将军的宝贝女儿。
季槐低下头,小声道:“良人,我知道你因为那个渔女怨我,可是,我不想和别人共同拥有我的良人呀。”
我轻哂,这季槐倒是有趣,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她却妄想她的丈夫只她这一个妻子。
相伯揽过季槐,季槐犹豫了下,娇羞地依偎进他的胸怀。
相伯对季槐说道:“季槐,我只有你这一个妻子,她,我是不会接回府中的。”
我心里一凉,这个相伯,几日前才对文姬说过相同的话,他的誓言,仿佛还在我的耳边。可如今,他却又对着另外一个女人,信誓旦旦。
我气极,若不是现在处在记忆里摸不着触不到,我真想冲上去打相伯一巴掌。
那案上,放着个竹管,我有些好奇,喃喃念起“见字诀”,只见那竹管里还有一小片羊皮,看着那羊皮上的蝇头小字,我终于明白了当年相伯离开文姬的原因。
走出都尉府,师父苍白的唇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感觉到我的到来,他停止运功,看着我,笑而不语。
我满腹心事地在师父身边坐下,道:“师父,我找到相伯了,真的气煞我也。”
师父微笑着问我:“怎样?”
我激动地诉说着:“师父,你道当年相伯为什么甘愿舍下文姬,回到赵国?那赵国将军给他飞鸽传书,以他老父性命为威胁,以珠宝和大宅为诱惑,让他抛下文姬,回去赵国。这相伯的正房妻子,叫季槐,是将军的女儿,刚才他俩谈话间,我试着去看相伯的心里,他心里有压抑、悲伤和克制,可是这次我还看到了一样东西……”
一连串说了一堆,我有些吃不消,顿了下。
师父挑眉看向我:“继续说呀,什么时候你这小丫头也学会卖关子了?”
我咳了声,道:“我还看到他的心里,有对荣华富贵的不舍。他回到赵国,拥着娇妻住着大宅,已经不愿再回去那个小渔村了。而季槐,也容不下他接文姬来都尉府。”
师父笑起来:“这个季槐,倒有几分个性。”
我问师父道:“师父,这下我们可以去给文姬交差了吧?现在相伯为什么离开她,为什么不愿接她回家,为什么不再去看她,都明了啦。”
师父答道:“弄玉,稍安勿躁,我们还要再看看这相伯死去的场景。”
我打了个寒颤,疑惑地问师父:“师父,这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师父轻笑着回答我:“我想看看,这相伯最后因何而死,死的时候心里是否还记着文姬——我想,这也是文姬想知道的。”
这个相伯,我是一刻也不想看到他了,见了他那副嘴脸,我就难受。可是看着他死,也不失为一个解气的好方法。
我点头答应道:“好吧师父,只是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总不能在这一直等着相伯死去吧?“
师父笑起来:“你这傻丫头,为师哪就能病得动都动弹不得了?放心吧,你师父我呀,法力高强着呢。“
刚说完,又是一阵轻咳。我心里有些恼他,明明那样虚弱,还在这儿说大话。
正自想着,师父已经抬起手来,衣袖一挥,银光闪过,我和他,已经坐在了一片空旷无垠的古战场上。
第六章 悔悟
正自想着,师父已经抬起手来,衣袖一挥,银光闪过,我和他,已经坐在了一片空旷无垠的古战场上。
我有些疑惑地环顾着四周,这个战场一面靠山,地上寸草不生,往前看去,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空旷。
我问师父道:“师父,这儿好像并没有战事呀?”
师父气定神闲地盘腿坐在那儿,闭着眼睛对我说:“等。”
等。我也学着他,盘腿闭眼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我快要昏昏沉沉睡过去,忽然听到马蹄声阵阵,喊杀声震天,将我从半梦半醒中唤回来。
我睁开眼,环顾着四周,在我们的前方和后方,分别有两队大军逼近,马蹄扬起滚滚沙尘,远远可以看见阳光照射在兵刃上反射出的寒光。
我紧张地看了眼师父,他还是一派悠闲的模样,在那儿闭着眼睛打坐。
我急了,跳起身来扯着师父,叫道:“师父,快逃呀,有两队兵马杀来啦!”
我可不想葬身在这马蹄之下,我还没成仙呢,这肉体凡胎,还不给踏成肉泥?
师父坐在那儿,漫不经心地开口:“弄玉,你别忘了,咱们现在等同于空气,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们的,就当看戏了。”
看戏!我气闷,我可不想看这样的戏,看那些马蹄穿过自己的身体,看那些头颅坠落在我面前,看那些鲜血从我身上喷洒而过。这样的戏,也太惊险了吧。
我继续努力扯着师父,企图将他拉走,谁知道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师父,打起坐来像一块磐石一般,怎么也拉不动。
眼看着大军越来越近,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师父,咱们到旁边山上看戏行不?我可不想身临其境这场战争大戏啊!”
师父终于站起身来,优雅地看了我眼,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好吧,那就去旁边山上吧。你呀,就是个小丫头,胆子这么小。”
在他心里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吗?我心里很是憋屈,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伤心。
不容我多想,那军队已经来到我面前,我正发呆,一抬头,正好对上一张马脸。那马呆呆看着我,我也呆呆看着它,最后我大喊一声“妈呀!”也不管师父了,一路小跑到半山腰。
我站在半山腰掐着腰气喘吁吁了老半天,师父才优哉游哉地走到我身边。我再一次觉得无比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