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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柳三哥传奇-第3章

小说: 柳三哥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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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那后生眉目清秀,大约便是王小二了。
王小二愣愣道:“是七爷,乔爷怎么不来?”
郎七爷道:“怎么,老子来就不管用么。”
王小二道:“不是不是,我是想问钦犯丁飘蓬抓住没有?”
“抓住就好了,你小子线报有功,大发横财了,咱们六扇门子里的弟兄也能沾光啦,就是因了抓不住,才害得老子黑灯瞎火的来干这票活儿。”
王小二财迷心窍,问:“那,我是一顶点儿赏钱都没了?这些天,说为了保密,把我软禁在院里,吃喝倒不愁,可出不得院门半步,把我闷死了,在月宫温泉客栈,我虽是个下人,闲时跟丫环、姑娘说说话、调调情,倒也破闷。七爷,多少总该给点赏钱吧。”
丁飘蓬在窗下听得明白,知道王小二是为了十万两赏银报了官,才有今夜的这番撕杀,不过也难怪,有谁会不为巨额赏银动心呢,多怪自己,贪恋美色,致使暴露了踪迹。
郎七哈哈怪笑,锵一声,拔出单刀,道:“给,当然给,老子给你一刀。”说着,踏上一步。
王小二吓得面无神色,噗通一声跪下,浑身筛糠般发抖,道:“七爷,好七爷,为什么要杀我,求七爷放过小人,小人一个子儿不要,只要一条小命,只要七爷放过小人,小人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七爷。”
郎七爷又踏上一步,道:“放过你是不可能的,饶了你一命,我的命有一天便会没了,铁面神捕乔万全,可是铁面无私,手条子辣呀。”
王小二道:“是乔爷要你杀我?”
郎七爷道:“莫非是老子要杀你?!不是乔爷口喻,老子敢动你一根指头!”郎七再踏上一步,举起了单刀道:“明年今日就是你小子的忌日,小子认命吧。”
王小二颤声道:“七爷,求你让我死个明白,不然,不明不白到阎王爷那儿报到,还得挨小鬼的嘴巴子,乔爷赏银不给也就不给了,究竟为啥要杀我?”
郎七冷哼道:“想不通了吧,其实简单,这次铁面神捕带着四大金刚抓捕丁飘蓬,不料却让姓丁的跑了,要是这事传将出去,面子丢尽事小,传到皇上耳朵里,乔爷轻则撤职查办,重则籍没家产,全家发配边关,乔爷当得起么。”
王小二道:“那我不说不行么?不提赏银不行么?我离开京城,从此,永不返京不行么?”
郎七爷道:“可乔爷不信,乔爷只信死了的人才会真正闭嘴。还有,你说丁飘蓬是在床上做AI,是吧?”
王小二道:“是呀。怎么啦?”
郎七爷道:“是你个头啊,丁飘蓬是在地板上与小桃做AI。乔爷等人信了你的话,冲进去,向床上的丁飘蓬袭击,结果,击了个空,让他趁机跑了。乔爷气坏了,非杀了你不可。”
丁飘蓬在窗外听了,暗暗心惊。
郎七又道:“你知道做线人的规矩吗?”
王小二道:“不知道,爷。”
郎七爷道:“线人的规矩就是,知一说一,知二说二。知一说二,死;知二说一,也是死;根本不知,自作聪明,想当然充情报,那就更是死路一条。你小子犯的是第三条,是大忌的大忌。”
王小二道:“做线人也有那么多规矩?不好混啊,我可是头一回听说呀。”
郎七爷道:“头一回听说的事,多了去了。小子,我问你,哪一行没有规矩?就拿你来说吧,在月宫客栈做个下人,也得有规矩吧,见了客人要笑脸相迎,端茶斟酒,须低头哈腰,说话得温声细语,不得向客人主动索取小费,是不?”
王小二眨眨眼,道:“爷懂得真多。”
郎七爷道:“那当然,不懂规矩也想混,那叫找死。小子,须怨不得爷,受死吧,”
这一次,郎七爷的刀已断然扬起。
王小二捂脸尖声惨叫“啊”,突听得一声断喝:“住手!钦犯丁飘蓬丁阿四在此守候多时。”话音刚落,丁飘蓬已窜进屋内,他本可趁郎七不备,背后一剑结果了他性命,可丁飘蓬是何等人物,岂肯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他也顾不得此刻重伤在身,是不是郎七的对手,侠性雄起,仗剑进屋。
郎七本是绿林出身;武功倒也不弱,后跟随乔爷进了六扇门子;谋了个正经差事,因忠心耿耿;嘴巴子又紧;成了乔爷的心腹。当下听得一声断呼,即刻鹞子翻身,将单万向后一圈,喝道:“哪个?”
“爷爷丁阿四。”丁飘蓬左手执剑斜指郎七,右臂挂在胸前,光着脚,脸上沾着些血污,没沾血迹的面皮上一片苍白,那执剑的左手,微微有些发颤。
郎七眼毒,一眼便认出了,不错,确是丁飘蓬,与榜上绘影绘形的钦犯一般无二,惊得他直冒冷汗。道:“丁爷,在下为你料理告密的小人,你又何必趟这趟混水呢?”
丁飘蓬道:“多怪自己贪恋女色,致使行踪暴露,此事怪不得王小二,有哪一个人,会对十万两雪花银无动于衷呢。若是郎七爷放过王小二,咱们便是朋友,若是郎七爷不放过王小二,咱们在刀剑上见。”
王小二趴跪在地上,听得傻了眼,见丁飘蓬如此仗义,道:“丁哥是真英雄,我小二只听说过恩将仇报的,没见过仇将恩报的。”
丁飘蓬笑道:“哈,丁哥今天让你见识见识。”
郎七先是着实吓了一跳,看来今儿个小命儿不保,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后见丁飘蓬伤得不轻,肩头还有些渗血,那身形也有些幌悠,心知他已成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刚才,听乔爷道,抓捕钦犯时,打斗激烈,各捕头均有损伤,丁飘蓬更甚,可惜让他跑了。看来自己捡了个落地道儿,上天可怜见,光宗耀祖,就在今朝了。
一念及此,暴喝道:“不知好歹的逆贼,还不快快受死。”刷一刀,劈山救母,力大势沉,向丁飘蓬当头劈去,刀风起初,烛火摇摇欲灭,丁飘蓬不敢硬接,斜刺里踏出一步,左剑斜挑,呲溜一声,竟将郎七胸前衣襟挑开条口子,那一剑刁钻古怪,匪夷所思,这便是丁飘蓬的剑风,郎七吃了一惊,退了两步。
丁飘蓬窜上一步,一招七星朗照,分刺郎七周身七个穴位,使到一半,毕竟失血过多,眼冒金花,脚下一软,当啷一声,撒剑倒下。
郎七正在后悔自己暴起发难之际,见丁飘蓬轰然倒下,又是一呆,以为使诈,忙一脚踏住长剑,举刀向丁飘蓬颈上砍去




、四 生死茫茫逃亡路

郎七一刀向丁飘蓬头上砍去;身后的王小二;没人去理会;王小二已从地上站起;见丁哥伤得人都站不住了;还来为自己“仇将恩报”,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早悄悄地抓起了床头的条橙,见丁哥危在旦夕,抡起条橙,向郎七头上砸去,那一条橙不偏不倚,正中郎七后脑,郎七啊呀一声,撒了刀,踉跄了两步,轰隆一声,倒地。
王小二这一宵生死轮回,死了一回,又活了一回,吓得都尿了裤子,当下又气又恨,怒火中烧,捡起地上单刀,不知哪来的胆气,在郎七脖子上一抹,道:“见鬼去吧。”顿时;郎七鲜血喷涌,流了一地。
王小二见丁飘蓬倒在地下,忙上前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中的,道:“丁哥醒醒,丁哥醒醒,你可千万死不得,快点,醒醒,醒了咱俩好逃生。”
丁飘蓬缓缓醒转,见地上倒着郎七,问:“那厮是我杀的?”
王小二道:“哪里呀,是我,趁狗娘养的不备,卡嚓一刀,做了他。”边说,尽量装得毫不在意的模样,却还是打了个寒噤,脸吓得刹白。
“好,多谢小二救命之恩。”丁飘蓬笑道。
“嘿,倒底是谁救谁呀,这都乱了,让我给你擦把脸,快跑吧,这可是个黑窝呀。”王小二端来盆水,将丁飘蓬脸上、手上、脚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又将丁飘蓬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刚才丁飘蓬是用左手与牙口包扎伤口,自然包得杂乱,如今经小二这么一包,那就好多了。小二又找来双软靴,帮他穿上;将丁飘蓬扶起要走,丁飘蓬道:“慢,将郎七腰上的虎头腰牌取来,这可是通行关卡的刑部令牌,见牌放行,如有阻挠,格杀勿论。”
“咦,我怎么不晓得,差点误了大事。”
“还有,脖子上的金项链摘下来,看看他怀里还有些啥,有用的全拿走。”
“是,不过丁哥,我俩是不是有些象杀人越货的盗贼啦。”
“管不了那么多啦,现在我可是身无分文,逃生路上没了银子,莫非去偷!”
王小二解下虎头镀金腰牌挂在自己腰上,又从郎七身上摘下金链子,掏出些散碎银两和一包金创药,收在怀里,捡起地下长剑,扶着丁飘蓬要走;丁飘蓬道:“慢。”他撕下床上一片帐幔,捏作一团,蘸着郎七的血,用左手在壁上写下:丁飘蓬作案,与他人无干。小二道:“明明是我杀的,怎么变成你杀的了。”丁飘蓬道:“免得鹰犬们日后找你的霉气。”小二道:“多谢丁哥,不过那没用。你想,小弟帮他们办事,狗娘养的都要杀小弟,如今郎七横死了,狗娘养的更不会放不过小弟了,这辈子小的算是跟六扇门子的勾当结下梁子了,不死不休。”丁飘蓬笑道:“倒也是。”俩人说着,王小二一手提着丁飘蓬的剑,一手扶着丁飘蓬出屋,上了院内郎七的轻便马车。
他开了院门,解开马拴,坐上车夫的座头,丁飘蓬隔着车帘关照,道:“现在你是刑部的便衣捕快,遇到盘查,举起虎头牌便可,如今你是大爷,说话要横,别怕,往东直门走,真出事有我呢。”王小二应道:“是。”
鞭儿轻挥,那辆轻便马车便出了四合院,王小二又跳下马车,将院门合上。
复又跳上车座,朗声吆喝道:“驾”,鞭梢脆响,马车辚辚,向东行驶。
这一刻,天边已露鱼肚白,街上尽是一队一队的兵丁捕快,时有盘查,有了这块虎头腰牌,果然好用;只须一晃,便一路畅通,毫无阻碍。
天已大亮,北京城内戒备森严;尤其是城南的内城、外城盘查得更紧,各个路口关卡都有守卫,扰民生事,乱作一堆。岂料王小二正赶着轻便马车,出了东直门。他扬着鞭,哼着曲儿,马车一溜小跑,向东南方向行驶,行了许久,又将马车赶入小路,七转八弯来到一个村落旁,倏忽间,已时近中午。小二早已饥肠辘辘,想找个隐蔽的村店用饭。
小二隔着车帘子问:“丁哥,饿吗?小弟可是饿坏啦。”却没有回音。他急了,别又昏死过去,掀起车帘一看,见丁哥歪斜在座位上,喘着粗气,果然已不省人事。
王小二寻思,该找个地方歇息了,丁哥伤势沉重,经不得车马颠簸,这么跑下去颠也给颠死了。他抽了自己两个耳括子,道:“真笨,就你这脑瓜子,不一辈子受穷,才怪。”
见村口有个院落,内有三椽茅屋,一个老头在扫地,他近前,隔着篱笆叫道:“老伯,能否在你家借宿一两日,费用好说。”
老伯道:“若不嫌弃,就进来吧。”老伯弃了扫把,开了柴门,又招呼道:“老太婆来客人啦,把东厢房打开,收拾收拾,让客人住。”屋内出来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张罗着去东厢房拾掇。
王小二问:“老伯,家里就你俩老吗?”
老伯道:“是呀,女儿嫁到邻村去了,儿子在京城谋生,家里就剩俩了。”
老伯帮衬着王小二将丁飘蓬掺扶进屋,问:“那是你哥?”小二道:“是。”老伯道:“是刀伤?”小二道:“是街头混混砍的,得亏跑的快,否则,命没了。”小二将丁飘蓬扶躺在炕上,他给了老伯一两银子,吩咐做些饭菜汤水。老伯自去张罗饭菜、卸车喂马。
不一会儿,老婆婆将饭菜端进屋,王小二狼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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