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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此涧无鱼上-第30章

小说: 此涧无鱼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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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怜走出了车厢,坐在阿恒的旁边,阿恒将头偏来,疑问的看着她,应怜没有理会阿恒的疑问,她不愿再呆在里面。若再看着那个少女,她的心绪混乱,不能冷静平复。
她需要平复心情,起码,一切要等到见了她父君后,才可能有眉目。
马车一路颠颠,她倚靠在栏杆上,无神的看着面前的裙角,回忆不断蔓延开来。
她的记忆不算特别好,但还能记得一些事。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她还是个小女娃,有一日,她拿着姆妈给她找的志怪书籍,偷偷藏在《山经》下,暗暗的翻着,周围的龙族小伙伴们都在跟着夫子摇头晃脑的念着,什么‘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山,临于西海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她心不在焉,嘴唇跟着大家上下翕动翕动,眼神却是瞟着旁人,看到夫子背过身去,方急急忙忙的轻轻翻动着书页。
这一本书,实在太好看了!比夫子老生常谈的智略要引人入胜的多。
那一日,看到的是恰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应龙为妻灭修罗”。
得知自己的父君年轻时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雄,她的内心澎湃着,好不容易待到了下学,她高举着书本,兴冲冲的跑到她父君的书房里,嚷道:“父君,你看,这书里描述的,是真的吗?”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君担当着大任,每日为族内外的事务缠身,性子很稳,他能在手下报告深渊沈渊魔人进犯时,眉头都不皱一下,冷静的召集部下,部署防护。面对她,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很少透露出其他的柔情。
她以为,这就是父君最真实的样子。她以为,自己的父君自小就是这个严肃的模样。
却原来不是的。
当日,她的父君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看到书中明显夸张的描写,没将公文放下,只是说的轻描淡写:“怜儿,你沉溺了。这等志怪之言,权作消遣之用可以,当不得真。
为父没记错的话,今日你上的是玄太傅的课,怎么,他不教授地理文史,反倒给你机会看了这个?”
他手遥遥一敛,将她手中紧握的书弄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步一步的踱到自己父君的身边,“父君,你生气啦?”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父君头一摇,说道:“怜儿,你若有什么不知道的,大可问我,这志怪书中的言辞,夸大忘本,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那父君,您真的为了娘亲劫亲吗?”她趁胜追击问道,“还有那个夜叉国亡国事是与你们有关吗?”
她的父君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在沉寂了半响后,才抚着应怜的头,端详着她与她母亲相似的容颜,仔细说道
“怜儿,你的母亲是一个好女人,我是有多好的运气,才没有错过他。
当日,你的母亲被逼着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我救了她 ,然后,就有了你。”
父君话跨越度有些大,她听得没有一丝惊心动魄的感觉,但那本志怪奇书,《四海八荒志—阿修罗界》却是将这件事情的原委描述的精彩纷呈:
她的娘亲被逼着和亲,她父君化龙劫亲,带她出了界,而后相爱,被她的姥姥破坏,又因为有了她,她的母亲才会得到一些首肯。尔后 ,便是灾厄的到来了。
书中有些场景讳莫如深,譬如:
万年前,阿修罗界的夜叉国缘何灭了国?
譬如,她的父君与天道,究竟是为何到了这般不死不休的境况?
譬如,她的娘亲跟随她父君离开了阿修罗界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可她身为阿修罗界罗刹国的公主,为何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那时太多的疑问纠结在她小小的心上。
“…应怜,应怜?”应怜耳边响起一阵持续的低唤,应怜被迫从记忆中抽身,抬眸望见谢元一脸关切。
“嗯?”应怜回问。
“你没事吧?”谢元凑近问道。应怜的眸子中能印出谢元英俊的面庞,他温热的气息吹到脸上,应怜不知是羞赧还是被人窥了心事,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她摇头。
“你为何不进去?”谢元指着车内。
应怜摇头,眸子没有早先的光亮,“不想进去,里面,太闷了。”
谢元没有为难她,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点头,说道,‘外面舒舒心也好。”应怜低垂着头,没有回应。
一时间,又没有了话讲。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谢元说道:“无绝宫,就在前方’谢元手一指。应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无绝宫的标志性建筑,一座素白殿堂较周围高出许多,殿顶的琉璃瓦在微光下泛着光华,一个巨大的吼风兽石像在殿顶上,首先映入人们眼帘,威武庄严,这是终古殿的镇守神兽之一,无牙。
无绝宫,到了!
十丈宽窄的神栈现在又是另一副凄清的光景,盛夏繁茂的花精草木妖已经遣回到凡间,而原本被换下的貔貅像又肩负起守卫神栈的重任。
尽管都是龙子龙孙,貔貅们望见应怜和谢元还是将严肃的面容换上讨好的笑颜。
应怜没搭理他们,这些犯了错事的龙子龙孙,是被上一任龙神惩罚在此的,化作石像,本就要在此不言不语,心诚的祈求千万人车马从它们跟前碾过,见证悲欢离合,勘破三千孽障才能解了他们的化石之罚。
若是平日,她会和他们絮叨几句,告诉它们她在外界的见闻,例数它们想要知道的,他们曾经经历的人和事现如今的光景
但现在,她心中有一块抛却不去的大石压着。
因此,只有谢元对貔貅石像们颔首示意。
应怜蹙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神栈尽头本来有一扇威武的十字门阀,穿过门阀她就能步入到父君所在的宫殿,现下,这个门阀却是凭空消失了。她只能干干看着自家的宫殿,却找不到门路进去,内心不由得气闷:父君这是将路口给隐了。为了防谁?真的是要惩罚她不与她回家吗?
“淇河,告诉我,我父君呢?”应怜问最靠近无绝宫的一个貔貅像。
这一片荒凉的宫殿,万籁俱寂,除了貔貅,还是貔貅。
十字门阀被父君有心隐去,她温和的方式只能被阻挡在自家门外。
相比其他的貔貅,这只叫做淇河的貔貅的思想觉悟不可谓不高,他小心的看着应怜苍白的面色,没有急切的发言。
“女君,你不该回来的!”淇河有些劝阻的说道。
女君是神君的心头肉,平日里也是宽己待人,深得他们爱戴。
但是,在这四海八荒的龙城里,神君的命令就是圣旨,这旨意谁又能违背?神君下了命令让他们守住无绝宫的大门,不让女君回宫,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就算他们不忍心女君被冰冷的结界阻隔在宫门外,一时心软放了行,他们是父女深情,阻隔不断的情深厚谊,女君被龙君训斥几顿就好了,他们却是要承袭神君的怒火,玩忽职守,渎职,哪一样他们都承受不起。
想到这里,貔貅门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坚守门庭的信念。‘今日,说什么也要守住主上的命令,让女君离开这里’
“为什么!父君这是何意?”应怜揪住淇河的美髯,登时变了神色。气场变得凌厉。
淇河左右摇头,没有多言。周围的貔貅们晃了形,不安的站立起来,爪子在地上击打着。硕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应怜的举动。
女君这是发怒的征兆!
应怜不顾蓄势的貔貅队,甩开淇河就要往栈道深处走,靠近些,再靠近些,她就能感受到结界,就能强力将十字门阀祭出来了。
谢元适时的出手,长剑一挥,将已经龇牙裂目准备阻挡应怜的貔貅们拦下,横眉冷对着这些不安的石兽。
就算应怜不愿意他明目张胆的插手她们家的家事,但帮她处理下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这也是他能够为她做的。
气氛一触即发,任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马车停下了脚步。阿恒被原本昏迷的女子摄住喉咙,瞪大眼睛,听到自己的血液汩汩在她唇中流淌的声响,全身发冷,意识渐渐模糊。
女子冷然的看着面前的干瘪的尸体,舌头轻舔双唇,将唇角的最后一滴血迹吸入口中,吞下。满足的闭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2
女子冷然的看着面前的干瘪的尸体,舌头轻舔双唇,将唇角的最后一滴血迹吸入口中,吞下。满足的闭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的眼神凌厉,直直的穿过沉沉的帘幕,穿透看不见的结界,直指无绝宫。
她一手把玩着胸前的青丝,肌映流霞,令人痴迷。一声“应龙”声音委婉清越,皓腕却是柔情的抚上身旁干瘪的一具小白龙干尸,眸子带着不可捉摸的情绪。
书房内,应龙眉头轻蹙,这几日为了公事的交接,劳心劳力的事情太多,渐渐忘了最大的危机。
这股熟悉的气息令他心头凛然一震。“青霜,”他唤道。
“外头是怎么回事?”貔貅们的怒吼他听的清楚。
青霜面上显出担忧的神色,“主上,女君回来了。”他没和他说,现在女君和姑爷正在外面和貔貅们闹僵着,隐隐有硬闯无绝宫的趋势。
“让她离开这里”应龙神君顿了顿,将左手边放下的折子再度拿了起来,这是一篇魔军在深渊异动请求神君增兵支援的奏请书,他没有皱眉,但唇角紧抿,睿智的眼神此时透着忍耐,像是刻意沉浸在公务中,应龙神君挥挥手,让青霜执着他的命令下去。
心中不安的情绪渐生,这绝不是单纯的魔军异动带来的不安,他独坐在位子上,闭目感知方圆数百里的波动,熟悉的气息带着明显的杀意,令他数万年平息下的杀心也被鼓动起来。
应龙神君的天眼在随着谢元他们打斗而不断海水翻腾的结界外上空显现,注视着栈道上的一草一木。
“仪琳?!”应龙神君震惊立起,震惊时的抓握将玄华木椅子上的雕龙击的粉碎。
他离开书房,身形一闪,来到了十字门阀边,祭出转轮石,就要踏步出去。
“主上,”青霜叫住了他。
“何事!”应龙神君停下了莽撞急切的脚步,转身看向青霜。又恢复了原先云淡风轻的俊伟模样。
“您别去,那里交给青霜。”青霜依旧是沉稳淡定的语气,他跟随眼前这个男人不下数万年的时光,他的辛劳忧愁他都看在眼里,自己作为牙牙学语的小儿被他捡回,平日里被悉心教导,现在也能够作为他的臂膀,为他分忧排遣忧愁。
他怎么不知道主上的疲累:主母早去,主上就这么一个独女,女君又是个性子执拗的,为了一个薄幸的郎君将主上的颜面搭上,主上又要顾全大局,倒是弄得父女第一次间隙。
至于主上现在所做的决定,他没有话语权,却也是知道主上这是为了女君好。
现在他若是出去和女君正面交接,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将大事继续进行。
想到此,他唤住了应龙神君,和他表示,向女君示意离开,有他来做。主上无需亲为。
应龙的神色变幻莫测,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又有所顾虑:‘本是为了摒除其他人的打扰和怜儿的回宫才将禁锢设下,如今却是差点贸贸然出去,功亏一篑暂且不说。这马车中和仪琳一样模子的女子是谁?单单是她和仪琳同样的样貌就该引起他的警惕,仪琳当日在怀中消散,他还能闭目回想起当日的痛彻心扉,早知她已经不可能再在他面前翩跹,却还是抱有希冀吗?’
闭目,深深的压抑下心思,他敛着手,将脚收回,淡淡的对青霜嘱托道:
“你且代我去,和应怜说,让她离开,为父信中主意已定,是不会更改的。
父女的情谊还在的话,她就应当离去,完成她父君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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