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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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源点了点头,并未惩罚黑犬,他对薛思商说明疗养院里发生的情况,还有:“我找不到李菁琳的魂魄,要么是被打散了,要么就是被拘起来了。”
“你是怀疑对方今天会有所行动?这会不会太鲁莽?”薛思商暗暗分析这次事件,感觉对方无论目的为何,总不会太简单,越不简单的事情风险越大,若没有好好准备,没有一定把握,那是放弃也不能强行实施的,太冒险了。
“是吗?我倒认为我猜对了。”孟靖源冷笑:“它是个大胆的家伙。”
唐梦杰下车至今是刚刚缓过来,点头同意孟靖源的说法:“对呀,想想那家伙连童魇都敢用,不要命的家伙,就喜欢不要命的方式。”
“好吧。”薛思商轻轻点头:“我们就解决问题,明天把余款收齐。”
“还有余款?”唐梦杰好奇:“你不是向来都先收费后开工的吗?”
“鉴于事情级别跳升,我已经向刘老板要求提高服务费,今天中午敲定了新的金额。”
“啧啧,果真是雁过拔毛的薛思商,服了。”
薛思商剜了唐梦杰一眼,没说什么,倒是唐梦杰先自个人心慌了,赶忙陪着笑脸闭上了嘴巴。
孟靖源根本没有心情看他们贫嘴,他率先推开玻璃门往大厦里走:“做准备吧,尽快解决它。”
黑犬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人身旁,狗眼转了一圈,闲闲地问:“小乔呢?”
大厦内回荡着狗的悲鸣,薛思商挑眉睐向唐梦杰,后者耸了耸肩,不负责任地说:“小崽离开了妈妈总是心情不佳的。”
乔觅协助警方做好笔录,便无事地坐在一侧喝茶,等谢锐堂放人。法医大姐来了,判断李菁琳的死因后,凶器和凶手也找到,谢锐堂终于来到乔觅身边,主动解释:“何玉芬原来是疗养院中的护士,与刘雄涛相遇后离开疗养院进入方天大厦就职。何贵平认为何玉芬的死是李菁琳害的,就杀了她报仇……这是我所知道的,你们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
乔觅听着,谢锐堂是在打听孟少他们的意思,想想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就细细地讲述发现巫袋的经过,和对这起事件的推敲。
谢锐堂听后,耷着脑袋久久没有言语,乔觅继续喝茶,这时候一道欢呼冲破凶案现场的沉重而来。
“乔觅?!你怎么在这里?”
姜故平俊朗挺拔的身影随即赶到,他兴奋地俯首打量着乔觅,邀请:“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谢锐堂翻了记白眼,对这公子哥儿没什么好感,乔觅倒是奇怪:“姜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康怡疗养院是我家经营的,这次事情……我的家人正好有重大手术要参与,只好派我做代表,前来了解情况。”
贵族疗养院里面住的都是富人,出了事情,总要特别细心处理,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乔觅还来不及应对,又一串急促脚步声,纤细身影穿过封锁线冲向病房,一阵香风伴随撕心裂肺的惨叫袭来。
“妈!!!!”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滴;更上了^^^^^^^使劲飘。。。。。
28、第二十七章
刘敏是死者家属,警员们也不怎么认真拦她,运尸袋的链子没有拉合,刘敏扑上去胡乱扒拉,雪白洋装染满鲜血也不自觉,悲切神色叫人看不出破绽。当警员将她从尸身上带离,纤细身躯几乎无法支撑,需要旁人挽扶才勉强站住,苍白的脸庞布满泪痕,失去亲人的她泣不成声。
“啊,这是受害者家属吗?”姜故平没有忘记任务,连忙凑向候在一侧的高级主管了解情况,考虑如何安抚家属,好将事情解决。
乔觅与谢锐堂面面相觑,在此次事件中,刘敏存在极大嫌疑,一度被推测为罪魁祸首,此时她的出现无疑为二人带来了冲击。
该逮捕刘敏吗?可是要以何种名状?涉嫌以巫术害人?谢锐堂狠狠揉按额角,万分为难,竟然向乔觅求教:“怎么办?”
对于刘敏的出现,乔觅意外归意外,面对谢锐堂的问题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找孟少呀。”说罢,乔觅掏出手机要给孟少打电话,然而却看到无信号的显示,不禁微怔,一丝异样感攀上心头。
谢锐堂也知道这事非找孟靖源不可,见乔觅没有动作,不禁奇怪:“怎么啦?”
“嗯。”乔觅支了支眼镜,语气犹豫不太肯定:“我去找有线电话,嗯,谢警官小心些……说不定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弦外之音,是说那些鬼怪又要作祟了?谢锐堂惴惴不安地叫住乔觅:“一起吧。”
“好呀。”乔觅没有推拒,他环顾四周,姜故平正在劝慰开解刘敏,一干警员各司其职,他考虑了一下,还是迈开了脚步:“姜医生。”
姜故平正在安慰哭得直抽气的刘敏,给乔觅一喊,深切关怀立马从脸上褪去,他欣喜万分地回过脸,心花朵朵开,语气轻快:“怎么啦?有什么事?”
刘敏霍地噎住,瞠大泪眼瞪着这莫明其妙的一幕,主管直接石化掉,谢锐堂倍感压力。
乔觅礼貌地对几人点头示意,给姜故平咬耳朵:“我们到一边说去。”
“好!”大大的好。
可惜他们还来不及离开,清晰电流声自头顶上滑过,倾刻间灯光全灭。
“怎么啦?”
“停电?”
猝然而至的黑暗令四周陷入混乱,有人寻找电筒,有人大声提醒大伙保持冷静。因为处于命案现场,小小停电事件也显得格外诡谲,良好空调系统保持较低室温,在黑暗中更令人不寒而栗。下一刻应急灯亮起,偌大的空间只剩下黯淡昏黄的灯光,不仅功用不大,影影绰绰间平添诡秘气氛。
“怎么搞的。”谢锐堂经历无数经险时刻,此时却无法抑止手臂上蔓延的鸡皮疙瘩,他恶声恶气地对旁边的姜故平埋怨:“你们这家破疗养院没有应急电源吗?”
“有呀!”姜故平立即顶回去,康愉疗养院可是A市最高级疗养院,设备完善,区区后备电源怎会没有?只是不知道哪里出错了,这时候竟然不起作用,他赶忙吩咐主管前去了解情况,又想起乔觅,此时不忘关心:“对了,乔觅,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到那边去,这边太暗了”
姜故平大手揽住乔觅的肩膀就往应急灯下带,这时候各人已经适应黑暗,可以听见平静的对话,甚至有人打起手电,一束一束灯光在黑暗中划动。
“我想找有线电话。”乔觅直觉事情将会变得更糟糕,不再迟疑:“姜医生,我们得尽快让孟少过来。”
姜故平不笨,立即联想到上一次惊险事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脚步稍顿:“你是说,又会像上次那样?那……依我看还是别打电话了,直接离开吧。”话落,不由分说拉起乔觅就走。
谢锐堂见状立即制止:“喂,你放开他!”
正急着逃命,不料这位呆子警官竟然拖后腿,姜故平气炸了:“这位警官,我们有急事要立即离开,请让一让。”
谢锐堂嗤之以鼻:“你先放手,要走自己走,乔先生,我们去找电话。”
“喂,警官先生,你没有权利阻拦我们吧?”上次在医院中发生的邪阵事件还历历在目,姜故平连心都寒了,更没有好态度:“让开,别害死我们。”
“怎么啦?你们别吵呀?有话好好说。”
蓦然插入的轻软女声令三人同时回头,只见刘敏不知何时跟在他们后头,竟然无人察觉,此时她的小脸布满不安,一边拭泪一边提议:“不如我们回去跟大家待在一起吧,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好恐怖。”
闻言,他们才察觉已经远离人群甚远,四周静谧,竟然透不出一丝人气,阴森可怖。
“不好了。”乔觅轻叹:“现在估计找到电话也没用了。”
恐怖气氛被狠狠破坏,二男一女不禁腹诽:电话已经不重要了,好不好?
“我们还是试试逃出去吧。”姜故平再度建议:“我的车子就停在外头。”
“好,走吧。”多年培养的敏锐感官正强烈反馈危险信息,谢锐堂当机立断,大步往前充当开路先锋。
姜故平立即带着乔觅跟上,刘敏仍未从丧母的痛苦中脱离,此时更是害怕极了,飞奔上去抱住乔觅的手臂:“不要拉下我。”
乔觅微怔,但对方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他也不好把人甩开,淡淡地说:“一起走。”
姜故平一看,眼睛几乎脱窗,为了展现大度的男子气慨,只有暗暗咬牙切齿:这女人是怎么啦?大胸脯都挨到乔觅臂膀上去了,不知廉耻!
天知道他曾经爱极了女人不知廉耻的行为,更与之前数任女友有过更为不知廉耻的深入接触。
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除去他们,未见任何人影,乔觅却感觉有人潜藏在暗处监视他们,他不禁转脸四处打量,却捉不准诡异的视线来自何方。
“怎么啦?”刘敏察觉乔觅的怪异行为,心头更为不安:“你在看什么?”
乔觅笑了笑,回答:“是有些什么在看我们。”
“赫?!”刘敏哪受得住这种惊吓,双腿一软,竟然跌在地上了。
“没事吧?”乔觅自从见鬼以来,他身边大多胆大包天比他更不怕鬼的人和非人类,因此刚才的回答也是未经考虑的,此时看刘敏摔得惨,他深感抱歉:“别放在心上,真有什么,给看看也不怎么样。”
刘敏躲开乔觅伸来的手,扶住墙壁苦笑:“你别再吓我了,我自己来就好。”
“怎么啦?”
谢锐堂和姜故平发现二人没有跟上,跑了回来,见刘敏摔在地上,乔觅则一脸抱歉,心中各有猜测。
谢锐堂:乔觅欺负刘敏了?!
姜故平:刘敏欺负乔觅了?!
乔觅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基于无法推卸的责任,只好给二人解释前因后果。
刘敏扶住墙壁爬起来,手下感觉冷凉,原来墙上镶着一面镜子,在微光中倒映她过份苍白憔悴的脸容。忆起惨死的母亲,刘敏不禁悲从中来,见泪水划过镜中脸颊,竟然傻傻地抬手擦拭镜中泪滴,心忖:妈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死得这么惨。
镜中苍白的脸徐徐抬起,唇角轻扯,快意与愤恨交织,揉合成矛盾且妖异的表情。刘敏只觉一口气梗在喉间,木头人般傻立着,愣愣地看着镜中的她笑露森森白牙,血色|网状迅速浮现,犹如裂纹釉瓷器的纹理,又似洗不褪的污垢,攀附着白皙剔透的肌肤。突变异象夺去刘敏的全部注意力,她抬手小心翼翼地触摸血色裂纹,那一方苍白竟如脆弱斑驳的墙灰,倾刻脱落,裸|露犹如变质冻肉的干冷深红色肌理。
理智被撩拨至极端,骤然崩断,刘敏收拢五指,抓落更多脸皮,镜中那张脸已经称不上属于人类的,更深的脱落露出森森白骨,平硬如血痂的肉块丑陋地扭曲。
刘敏完全崩溃,凄厉尖叫声破喉而出。
“啊!!!!我的脸!我的脸!!!!!”
寂静中爆发的可怖惨叫差点吓死交头接耳的三人,谢锐堂几乎拔枪,却见刘敏发狠地挠抓自己的脸,雪白肌肤留下一道道红痕,渗出血珠甚至皮开肉绽,她却似乎一无所觉,竟似疯狂。
“她怎么了?!”姜故平见刘敏要把女孩子最重视的脸给抠烂了,赶忙上前制止:“别挠了,要毁容的,你这个疯女人,住手呀。”
然而刘敏已经歇斯底里,爆发的力量极不寻常,连姜故平这个大男人也拉不住,谢锐觉赶忙上前帮忙制止刘敏发疯,只有乔觅定定地看着镜子。
镜中丑陋的‘刘敏’手舞足蹈,猖獗地欢笑:'该死,你该死,你和她一样该死!'
终于注意到乔觅的视线,‘刘敏’抬起脸,定定地瞪住乔觅,暴突的眼珠子摇摇欲坠,险险粘连在血肉上,整张脸已然看不清表情。乔觅还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东西,它却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