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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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锦绣的脖颈上始终横着一柄刀,是李锦用她做挡箭牌殿后,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模样。
赵锦绣被李锦拽着。走得踉踉跄跄的,一路跌跌撞撞过了廊檐,转过花圃。看到容先生已在处理桑骏的伤口,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
李锦却在这时开口,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赵锦绣眉头一蹙,低声提醒:“你当这王府是凤楼后院?小心谨慎些,这王府内除了那些明的卫戍,还不知道有多少暗桩呢。”
“你是老三,你竟是女的?”李锦这下算是确定了,竟是一激动,手中的刀就要垂下去。
赵锦绣连忙一抬手,将他的刀托住,继续搁在脖颈处。寻思:这李锦显然并不知凤楼三公子是女儿身,更不知自己跟林希的关系,他明明在大夏掌管凤楼生意,为何来到桑国,又出现在王府里。到底意欲何为?
于是不禁低声问:“二哥,是我,你为何来了桑国?”
李锦颇为激动,将赵锦绣放松些,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大夏乱了,江家三少与江家大少开战,打得不亦乐乎,很多商号都停了,凤楼那边的生意,我也暂停了,准备回来找当家的,在锦河岸遇见江伯与阵伯,说桑国的船带走了你,当家的带人去追了。我怕当家的吃亏,跟着董承的水师前往支援,却没有见到当家的,你也被劫走。前日里,不知谁往荆城凤楼暗桩投了信,说你和当家的被关在王府,所以我们来探探,不料刚来,就碰上了桑骏的卫戍,”
赵锦绣顿时觉得这事蹊跷,有人知道凤楼暗桩,还投了信件,引了凤楼的人来此,到底凤楼太树大招风,算是一块大肥肉,怕周遭的小妖粒都想这块唐僧肉吧。
“二哥,这次就你来?”赵锦绣低声问,这会儿,已到了王府门口,第一道六打开,第二道六也被勒令打开,那将军自然带着卫戍步步紧逼。
李锦将赵锦绣往怀里搂了搂,刀放在脖颈处,在赵锦绣耳畔小声说:“没有,老四,老五也来了,老四被桑骏所伤,刚刚出去的那两个,他们两个定然也没认出你,谁知你是女的呢。”
“那个青衣人?”赵锦绣不由得问,略一挪身,看到那人已走出王府,很悠闲地提前剑。
李锦跨过第一道门槛,让那士兵准备几匹马,那士兵看了看那将军,那刀疤将军冷声道:“还不去准备?”
赵锦绣跨步出门,下到台阶下,才悄声回答:“那人,并不认识,是我们三个被卫戍围住,桑骏下令下狱时,突然出现救我们的,就是他一剑伤了桑骏。”
一剑伤了桑骏,这种功夫真不是盖的,赵锦绣虽然没有见过桑骏动武,但见过桑木森与楚江南的对垒,桑骏的功夫也决计不弱,就算出其不意,能一剑将桑骏伤得晕过去,这功力真是惊人。
这样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不觉间,赵锦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落飞在河陵带兵,可理应在的齐眉为何不在。
第二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三十七章不要离开我
齐眉大约不在,那王府并没有能与青衣人对垒,这种情况让赵锦绣略微松了口气,李锦等人脱身的几率大大增大。
可桑骏的伤势不知如何了。赵锦绣想到适才桑骏的模样,心里不禁担忧。
然而,形势容不得人多想。几十卫戍牵来马匹,那青衣人立马上前,将马匹一拉,交给李锦等人。
“老三,走。出得王府范围,就可送你离开桑国了。”李锦说得很笃定。
赵锦锈心里一动,这李锦做事向来谨慎周详,如今这般说,定是做好了退路。先前并没有想着逃离的赵锦绣,此刻倒是想要一试,毕竟桑骏重伤,齐眉不在。这是千载难逄的机会。
李锦也并没有询问赵锦绣的意思,立即将赵锦绣一拉,就要跃马而上,同时,对那瘦高的黑衣人沉声道:“老五,带老四走。”
原来这瘦高黑衣人竟是凤楼在连国的负责岳凌风,而他怀中人是老四阵凡亦。这二人,赵锦绣历来没有深交,只在凤楼牙宴时见过。因此,方才并没有认出这二人。
赵锦锈心里一暖,这些年,由于时时刻刻想着将来的离别,将凤楼当作自己暂时栖息之地,对人始终是淡漠的疏离,五十当家中,除却大当家楚江南时常见到,李锦天生多静类型的,稍微熟悉,与其余的人,说话过不超过十句。
而今,听得自己在桑国被困,也顾不得锦王府是龙潭虎穴也是来
“谢谢。”起锦绣声音一沙哑。
李锦猛地拍一下趣锦绣的肩膀,说:“别婆婆妈妈,赶快走,这地方慎得慌。”
赵锦绣一点头,抓着李锦的衣衫,转头看岳凌风,却见他抱着陈凡亦站在原地,并没挪动。
“五弟,走啊?”李锦急催促。
岳凌风淡淡地说:“人家不让走。”
“嗯?”赵锦绣一脸狐疑。却听得那卫戍统领带着一千人持刀将四人团团围住,说了句废话:“放了王妃,锦王既往不咎。”李锦不予理会,依然要翻身跃上马。
正在这时,赵锦绣听到一种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破空而出,忙喊:“小心,暗器。”
是的,暗器,不只一支。赵锦绣虽如功夫不济,但这身子却能看得清高手过招,听得见极轻微的声音。李锦身子一怔,赵锦绣也四处打量,雾太浓,瓣不出来。
一旁的青衣人却是一闪过来,身形极快,往着王府的方向,抬检一挥。
这下赵锦绣看清了,浓雾之中,有三支箭从卫戍头顶疾驰而来,划了弧线,直取李锦的上、中、下三路。
青衣人挥剑也只是打落中路与下路的箭,那上路的一支竟是换了一个角长冲李锦的脖颈射来。
“小心。”赵锦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这箭法筒直是绝了,弧线飞行的箭法,还能调整角度。这锦王府当真是卧虎藏龙,还有此等高人,看来方才真是高兴得太早。
李锦见状,猛然一闪身,那箭擦着他的肩膀过去,赵锦绣却因为李锦这一慌乱使力,脖子碰着李锦的刀,顿时窜起火辣辣的痛,有温热液体涌出
李锦顾不得自己肩头的伤,连忙低喊:“老三。”就要给赵锦绣拿药。
赵锦绣咬着唇,低声说:“不碍事,别让人看出来。”
“那你撑住,二哥带你冲出去。”李锦很抱歉,将赵锦绣搂了搂,靠在他身上,做着挟持人质的摸样。
“嗯。”赵锦绣觉得身子很重,没什么力乞,血腥味充斥在鼻子,肺部,胸口翻江倒海的难受。
这李锦前朝武将世家的人,骑术颇好,可以说马背上是他的天下。只要一眼上马,凭借他的骑术,握着她速十人质,要摆脱官兵追捕应该不成问题。
可就在这时,浓雾里响起阴鸯的声音:“放了她,本王放你们离开桑国。”
这声音冷若冰霜,充满威严,话语很慢。
竟然是桑骏,头脑有些发晕的赵锦绣,一听这声音,竟是陡然清醒,抬眸望去。
王府门口的卫戍,向来是脸上不挂喜恕衰乐,目不斜视,如今却也忍不住露出惊喜,纷纷往府里看。
此时,火把霍霍燃烧着,雾气迷蒙里,桑骏手持一张巨弓,身背着利箭,从王府里缓缓走出,在门口的台阶上站定。
在离赵锦绣不过两三米的地方,眉头微蹩,双眸微眯,一动不动地凝视赵锦绣。
火先在他脸上跃动不止,他却依然是这副神色,眼神带着丝丝意味不明的东西,像是责怪,又像是歉意。
赵赵锦绣不忍面对这样的凝视,却也不敢退却,只是咬着唇,与他对视。
二人就这样在众目睽暌之下对视,四周陡然鸦雀无声,众人像是忘记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忽然,桑骏老虎眉一抽,打破沉寂,颇为急切地问:“他们伤了你?”
赵锦绣这才低头一看,那血染了白衣领子。抬起头,抿抿唇,想扯出一个笑容,对他说一句“不碍事”。
这笑还没挂上脸,桑骏脸上却蔚然成冰,赵锦绣暗叫不妙,这是桑骏发火的前兆,这男人一旦发火,就不知要用什么狠裉戾的手段对付人了。
正在万分紧张时,桑骏却是一反常态,语气淡淡的,对李锦说:“放她,本王保证让你们离开桑国,并且既住不咎。”
桑骏的话语,让在场的人皆一愣。卫戍惊讶不已,大约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冷酷残暴的锦王会说放过敌人的话。做好准备要全力迎战的李锦也是一愣。
青衣人却是淡笑道:“锦王一言九顶。不过,锦王也有名言:兵行诡道,不厌诈。”
桑骏斜睨青衣人一眼,脸上浮起一抹薄笑,像是清风薄雾中的晨花,明明笑着,却是清冷无比。他缓锾地说:“如果本王不放,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当然,王妃在本王心中的地位,锦王匀然知晓。”青衣人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不可名状的讽刺。
桑骏陡然变了脸色,像是极其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块巨石.涌起千层波涛。他银银瞪那人一眼,连忙转过视线看赵锦绣,眼睛里全是县里个走深浓的担忧。
赵锦绣心上一暖.这男人竟因这么一句话.如此在意自己么?不由得与他眼神交汇.轻轻一笑,摇摇示意他不要担心。
谁知这男人忽然变了脸,适才满脸的担化顿时化作满眼责备。那眼神分明是在怪赵锦绣擅自离开西苑,陷入危险,让他投鼠忌器。
赵锦绣被他看得内心慌乱不安.想要避开他视线。桑骏像是看穿赵锦绣的意图,眸光陡然凌厉慎人.像是在警告赵锦绣:你敢低头.试试看。
赵锦绣一怔,迎着他的目光,桑骏盯着赵锦绣一字一顿地说:“月华.你放心,本王会让你陪着本王脾睨天下。”
他眼神里有着某种坚定的光芒.先前慎人的眸光,如今倒像是三月天的和风,柔柔的。
赵锦绣只觉得心内一片慌乱,周遭的士兵也个是惊讶,想必从不曾自家冷酷的王会说这等话。
李锦总觉得形势不妙,对岳凌风吩咐:“老五,既然锦王答应,你还不上马?”
岳渍风苦笑道:“李二哥.走不脱了.两里外全是军队。”
军队.两里外?赵锦绣很疑惑,坏顾四周.却只看见雾气涌动,能见度不足十米,哪里有军队的影子。
“老五能听见一里外的细微声响,并判断出情景。”李锦小声解释。
赵锦绣不由得看岳凌风一眼.暗想:这人也是人才,凤楼还果真卧虎藏龙.楚江南怕也不简单,能驾驭得了这些人。
““好卑鄙,以为我们会在门口放了她,策马离去,竟在外围给我们设圈套。”李锦大声喝道口
桑骏一脸阴鸷,安然站在高阶上,略一笑,道:“你们倒也是人才。”
“呸,谁让你夸。”李锦淬了一口唾沫。
桑骏一笑.语气平静地说:“放开她,我放你们走。否则,本王诛你们九族。”
诛九族?这太过于天方夜谭.这四人的来历,他都清楚?赵锦绣眉头一蹙,觉得他这话有失水准。
果然,那青衣人也这么认为,哈哈一笑.说:“锦王可真会开玩笑。”
桑骏略扫了四人一眼,缓缓地说:“凤楼在楚江南之后,果真是沦落了。不过,楚江南也真是会收揽人才,也还真敢用你们这些大人物。若非敌对,本王倒是可礼贤下士。”
此语一出,李锦身乎一怔,岳凌风也是一怔。
“怎么?各位对桑国的间者能力持杯疑态度吗?”桑骏脸上一抹浅笑.却是脾睨天下,蔑视众生的猖獗。
一个王者敢这么公开、肆意地说自己在别国有间者,古往今来.怕也只才桑骏一人。
赵锦绣总觉得此刻的桑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连那些士兵脸上也略有异色。
到底才什么不对劲?赵锦绣觉得很重耍.可以想不出来。
正疑感间.那青衣人却是一笑,明月清风的声音,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