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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亡命江湖-亡命天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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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老夫人格格一笑道:“这话还用你说,奶奶忍熬了整整一百年,为的什么?……”

单行鹄一面偷窥,一面暗暗想道:“这老太婆一百年前带了五个儿子潜逃于此,她那时至少应在三十岁以上,那么她现在已是一百三十多岁的人了?”

刚才四夫人替她洗擦脸部、敷药之时,单行鹄看得清清楚楚,她脸部已经溃烂得像是腐烂了一半的死尸,以一个一百数十岁高龄之人,脸部溃烂到了那种程度,还能活着不死,实在不能说不是一桩奇事!

只听那红衣少女打断淳于老夫人的话道:“奶奶是不是也亲自出马?……”

淳于老夫人嗯了一声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拉着奶奶?”

红衣少女柳眉微蹙道:“不瞒奶奶说,这次孙女跟二婶远走陇西,也碰了一个钉子!……”

淳于老夫人啊了一声,声调一沉道:“是真的吗?”

红衣少女有些自悔失言,一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二夫人以及大夫人!

但大厅中仿佛僵住了,自大夫人以下,都默然俯首,没有一丝声息,在蒙面的黑纱遮盖下,像是一尊尊的石像。

淳于老夫人五指轻敲床沿,沉声喝道:“说下去!”

红衣少女犹豫地道:“奶奶会罚我吗?”

淳于老夫人仍然沉声喝道:“如果你说了实话,就是奶奶的好孙女,如果敢瞒奶奶,奶奶才会重重地罚你!……”

红衣少女面色有些苍白地道:“我说!……在北邙山,二婶本已抓到了不少各派掌门人,结果却被人救走了……”

淳于老夫人哼了一身,转向二夫人喝道:“那人是谁?”

二夫人连忙跪爬半步,道:“儿媳回家未久,还未向婆婆细细禀报此行经过……”

淳于老夫人大喝道:“我只问你那人是谁?”

二夫人低声下气地道:“音圣林天雷!……”

“林天雷?”

淳于老夫人也怔了一怔,道:“那倒难怪你们!这老儿音功造诣非凡,也许不是你所能抵御,如果你大嫂遇上,那老儿大约也就完了!”

听她的话语,显然她也知道林天雷是何等人物。

单行鹄不由大奇,音圣林天雷虽然也已年老,但估计不会超过一百岁,淳于老夫人已在这里潜居了整整一百年,她怎会知道音圣林天雷之名?又怎会知道林天雷的音功二夫人不能抵御?

同时他联想到音圣林天雷之死!

他曾断定林天雷绝非死于“淳于世家”人之手,现在他更肯定了他的推断正确!

但他也确定林天雷之死与“淳于世家”有密切的关联究竟关联着什么,他目前难以知道!

红衣少女吐出一口长气,甜甜地一笑道:“除了那个吹笛的林老头儿,我们所向披靡,再也难以找到对手了!”

淳于老夫人淡然一笑,又道:“五媳妇!”

五夫人身子一震,忙道:“儿媳在!”

淳于老夫人寒着声音问:“你呢?如不是段晓云那丫头自投罗网,你岂不是白跑一趟,而且牺牲了属下之人?”

五夫人惶悚无比地道:“儿媳该死,儿媳无能,不过……”

顿了顿,她又接下去道:“儿媳也遇到了林天雷那老鬼!”

淳于老夫人噢了一声道:“这样说来,他是诚心与老身做对了!”

五夫人声音低低地道:“那老鬼胁迫儿媳放走段晓云,儿媳不允,但……”

淳于老夫人怒道:“怎样?莫非你栽给他了吗?”

五夫人忙道:“那老儿音功如何,儿媳并不知道,但他所展露的另一种神功,却使儿媳不得不……”

淳于老夫人又惊又怒地道:“什么神功?”

五夫人微微一叹道:“那老鬼能在眨眼间飞出百丈,虽由头上越过而看不到丝毫踪影,以儿媳的视听之能,再快的身法,也绝不致瞒得过儿媳的耳目,但他……”

话锋一顿,静了下来。

一时大厅之中静得使人窒息!

但在窗外的单行鹄,却有点忍不住要笑,因为这事的实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淳于老夫人好象是也被五夫人之言怔住了,沉默良久,方道:“也好,看来老身是非要亲自出马不可了!”

此言一出,红衣少女高兴得拍手叫道:“奶奶答应了!”

淳于老夫人长叹一声道:“要奶奶亲自出马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们能够控制了江湖上的局面,奶奶是不会轻出的!”

红衣少女沉静了下来,显然她也意识到这事不太平常。

淳于老夫人缓缓转头四顾一周,忽的话锋一转道:“奶奶先解决了你们的婚事,再决定复仇雪恨的大计……”

她格格一笑道:“红儿!你的意思怎样?”

红衣少女故做不懂的大眼睛一眨道:“什么事啊?奶奶!”

淳于老夫人嘻嘻笑道:“鬼丫头,又在奶奶面前装傻了,奶奶想招单行鹄那孩子,要他娶了你们姊妹三个,你可愿意?”

红衣少女面泛红霞,把头俯得低低地道:“这事只有奶奶和娘做主,孙女纵然不愿意,也不能违了奶奶的意思啊!”

淳于老夫人格格大笑道:“好巧的一张嘴……大媳妇,这事就这样了,越快越好,由你来筹备着办,……”

苏醒了不久的四夫人忽然怪声叫道:“婆婆……”

淳于老夫人嗯了一声,道:“你有话要说么?”

四夫人点点头道:“儿媳斗胆陈述一点意见,儿媳觉得这事……有些地方不妥……”

她说得声音虽低,语调虽然轻柔,但词意却是坚决的,显出她是一个外柔内刚之人。

大夫人等无不大感意外,都轻轻啊了一声,把头向四夫人转去。淳于老夫人身子震了一震,沉声道:“快说,什么地方不妥?”

四夫人依然低低地道:“第一、要她们三女共嫁一夫,未免有违常情,第二、单行鹄是与我家做对的人,而且,听说此人孤僻狂傲,落落寡合,纵使勉强把这事办成,只怕波折重重,对她们三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喜事!……”

淳于老夫人全身微微抖颤,沉声喝道:“够了!莫非你愿意‘淳于世家’从此断子绝孙,一个个慢慢死光吗?”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四夫人连忙跪伏于地,低声道:“儿媳不敢!……”

淳于老夫人忽然慨叹一声,凄然道:“我何尝愿意要她们三女共嫁一夫,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也是时势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何况,听说单行鹄那孩子是一个天生奇才,将来她三个姊妹若都能生下几个男女孩儿,‘淳于世家’才能再兴旺起来!”

四夫人呐呐地又道:“儿媳还有下情禀告!”

淳于老夫人哼了一声,喝道:“说!”

四夫人幽幽地道:“儿媳认为世间没有绝对两字,我们家所染上的怪病,不见得就无药可医,眼下我家势力已经遍及天下江湖,如果婆婆发出一纸谕示,责令天下各地属下搜求疗治这种恶疾之药,不难找到可治之药,待至恶疾尽除,‘淳于世家’必已在武林中立定万世不拔之基,那时设擂招亲,不难将天下英彦尽皆引来,也许还有比单行鹄天赋才智更高之人,使三位侄女各获佳婿,岂不是好……”

淳于老夫人浑身颤抖,似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二夫人冷声一笑,尖刻地接道:“四妹说话之前最好细细考虑一下,自从我家患这种恶疾之后,六七十年以来,婆婆那一天不是在为治愈这种怪病费尽心机,六七十年的功夫耗下去了,天下的名医高士不知弄来多少,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四妹这样说法,不是在责难婆婆么?……”

微微一顿,她又道:“就以我这次陇西之行说,又何尝不是为治疗恶疾之事努力,但……”

大夫人忍不住接口道:“世间名医虽多,能治这种怪病者,确实还无其人,三十年前的卢玉壶是一例,卢老儿行医江湖数十年,以海内第一神医自豪,被婆婆弄来鬼愁涧二十多年,连他自己也因病而死,又何尝炼出了什么药来?”

二夫人连忙接道:“小妹这次陇西之行,主要的还是安置陇西行馆之事,至于藜薇子那老头儿,大概连他自己也病得爬不起了!”

大夫人点点头道:“江湖郎中尽是欺人之辈,那藜薇子纵然能够弄来,也怕毫无用处……”

窗外的单行鹄听得惊心动魄,当四夫人与老夫人争辩之时,他曾有冒然闯入、说明事故原委以及自己前来采取金丝草之意,及至闻得大夫人之言,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打消了此意。因为他很清楚,除开四夫人之外,其他的人没有一个真正想把所患恶疾治愈的诚意。淳于老夫人颤抖的身子平静了下来,沉声一哼道:“四媳妇!”

四夫人仍然跪伏于地,闻声忙道:“儿媳在!”

淳于老夫人怒气勃勃地道:“如不是因为今天是上代祖先遇难的百年忌辰,不宜诛戮本家之人,老身今天就会一巴掌把你劈死!”

四夫人叩首触地道:“儿媳该死!”

淳于老夫人摇头一叹道:“算了……我们家已经快完了,又何必自相残杀……”

她声调一沉,咬牙切齿地道:“纵然能治好恶疾,老身也要督率你等,戮尽天下群雄,以洗雪先代仇恨,又怎能设擂招亲,与天下群雄交好!至少当老身在世之日,是万万不能了!”

四夫人仍欲有言,但却被大夫人喝止道:“四妹,不必再申辩了,婆婆已经原谅了你,还不快叩谢婆婆的宽宏之恩,当真要想讨死么?”

这话半是责备半是回护。

四夫人轻吁一声,叩首不起,喃喃地道:“儿媳知罪了!”

淳于老夫人拂袖而起道:“罢了,老身所说的一切,都要即刻施行,第一步,不论用何种手段,要把单行鹄配给她们姊妹三人!”

四夫人不敢再多说什么,事实上,她自己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无用,于是她落入了一个痛苦的深渊。

大夫人徐徐而起,走向床前,轻声道:“婆婆歇着吧,儿媳会按您的吩咐行事,不敢有丝毫违背!”

淳于老夫人挥手示意道:“以后每天一次,向老身禀明每天之事,若你查明了伏牛山群雄大会的确期,即刻起程,不要再失去这一机会!”‘

大夫人喏喏应声,首先肃身而退,二夫人等依序而行,每人都在淳于老夫人床前深施一礼,悄悄退出。

不一时大厅中已经只剩了四名仆妇,耀目的巨烛也已悉数熄去,淳于老夫人长卧不动,似乎已经睡去。

当众人徐徐散去之际,单行鹄如幽灵鬼魅,飘身而起。

他有两个决定急待抉择,第一、迅速找到金丝草,觅路离此,第二、回到原来的卧处,解开他心头的疑团,弄明白那位四夫人为何这样回护他?

其次,还有沈倩华母女是否也被掳来“淳于世家”,以及段晓云的生死下落。

终于,他还是选择了第二个决定,疾如飘风,回到了他所存身的后院石室,躺于床榻之上!

不久他听到了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他心头了然,那是四夫人来了,他尽量恢复到他原来躺卧的样子,仍是气若游丝,瞑目不动。

房门轻轻推开了。

单行鹄暗暗偷目看去,只见进来的果然是四夫人,她步履虽轻但却走得很是沉重,几乎是一步一顿地走到床前。

她轻声叫道:“单行鹄,单行鹄……”

单行鹄装得非常通真,一付昏迷无知之状。

四夫人迟疑一下,忽然再也忍耐不住,伏在单行鹄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同时口中不停喃喃地叫道:“明儿!明儿!……”

单行鹄像遭了雷击一般,只觉心血倒涌,差一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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