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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道天噬-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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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在秦国几代为相,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那些,和这渺小的众生一起,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自己为秦相,不过是要让秦一统天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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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外章 起之七 。。。
那之后,自己还是自己,虽说秦室终会成一代霸业,但江山易主、朝代更替对于自己来说,无异弹指须臾。
不过范雎还是很满意。
满意白起。
时间长河川流涌动,以它自己的规则肆意冲撞,卷起波浪,永不停息。
但凡有欲逆其势者,任你如何变幻姿态,也仍是跳梁小丑,霎时被历史的波涛击为齑粉。
但那仅指凡人。
历史看似无穷无尽,只有无数悠闲墨客煞有其事地标榜为“规律”的说辞,供愚人总结学习。
真正的历史,却一直由少数人掌管。
少数得只有十几人。
真正的昆仑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众道人,永远隐匿在历史背后,疏通历史,引导历史,操纵历史。
不为人所知,也不屑为人知。
因某种,只有他们知道的目的。
以上位者的姿态,俯瞰生灵。
他们掌握真正的“天道”。
姜尚是一个。
范雎也是一个。
身为这样的道者,在人间不能用术又如何。
所谓的术,不过是道的微末,而道,早已在无法计数的日月轮回中,交融于他的骨髓,他的心神,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瞬之间颠覆一城的能力没有了,但他仍可以凭他在荒蛮时衍生,由时间之洪流淬炼出的伟大智慧,带给人间无上福泽,或灭世灾难。
只要他愿意。
秦一定要得天下,一定。秦确实需要白起这样的将领。
但却不是非白起不可。
即便白起有不世之才,重用他的话,平定天下会容易太多,也仍不是非他不可。
秦国这一代统一天下,和五代以后再成就霸业,对范雎有什么分别?
范雎满意的,并不是白起的强悍。
而是新奇。
在如此漫长,近乎永恒的岁月里,几与天道融为一体的仙人们,也需要欢愉。
并不会觉得枯燥,但却会欣喜于微妙地破坏掉自己平衡的事物。
以玩弄的心态。
如此而已。
白起究竟为躯体何如此强悍,学识如此渊博,范雎不急于去知晓。
如此精巧的机关迷盒,还是不要蛮横地砸开一探究竟,要一点一点解开才好。
“白起,”范雎想,“我拭目以待。”
白起操练着数万军士。
兵法有云,徐如林,疾如风,不动如山;历来运兵者如此为上乘。
但白起全然不顾。
以势克敌,白起不屑。
我军比敌军强,战而胜,弱则不胜,这样的话,还要将领何用?
白起要的是服从。
这服从不能止于军法的程度,肤浅的赏罚所能构建出的地位服从,完全不能承受白起的谋略。
令生则生,令死,立死,令弑君,君王不存,令杀将,就算是对下这命令的白起本人,也要能毫不犹豫地下杀手。这样才是合格。
泯灭人性,才是白起要的服从。
这谈何容易,听起来简直是荒谬。
白起却办得到。
用他与生俱来的威严。
在范雎还是商鞅的时候,边远小国秦,成了足矣把逐鹿天下的大秦国。
靠以法治国。
乱世之中,卫鞅那刻薄寡情的严法酷刑,竟成了秦国国强军壮的资本。
新君即位,为了平服贵族的怨气,处商鞅以车裂。
然后,“已死”的商鞅拿着相印回到的秦国,用另一个身份继续为相,把商鞅之法沿用下去,一直至今。
既是律,定然法不容情。
怂恿城守无令行兵,妄杀国人,治军不利,这些都足以论罪。
强如白起,定不惧怕这种处罚。不过这些却会断绝他为将之路。
所以,白起才没有做那些事。
那全部是公孙起做的。
而公孙起已经死了,死在一个可笑的小战场,所有认识公孙起的人都已经湮没在那个边疆小城,给他陪葬。
白起却踏出了他的第一步。
下一步,他要一支军队。
能承受他非人将令的军队。
先是眼前这几万。
然后扩张渗透成十几万,甚至数十万。
白起在阵上,面如寒铁。
心中不可遏制地笑。
看着吧,能助昭王得天下的就只有我,就只有我白起。
秦国的暴行压迫出恐惧。
灭国的恐惧深深扎根于各国诸侯心中。
然后,极度积压的恐惧迸发出穷尽全力的抗争。
魏军和韩军联合。
两部为数不小的军队霎时间融合成足矣抗击秦国的大军。
由曾于大小无数战场叱咤风云的魏国大将公孙喜领军。
这个时候,还未至白起的六月之约。
“白将军,如今虽未至半年之期,不过国之危难,卿意当如何?”昭襄王的语气听不出感情。
白起跪下:“臣定当为国分忧。”
范雎却已经习惯了白起装出的卑微模样。
“将军欲带多少士兵败魏韩?”范雎问。
“丞相,联军有五十万人,末将也祈五十万!”
官员们立即有人惊呼出声。
秦国举国之兵,也只有堪堪五十余万。
“白起!你要领全国之兵,意欲何为?”一人大吼,是新任未满一年的左庶长王龁。
白起却不理会。
王龁愣住,还想再说。
白起却看着秦王。
秦昭王开口:“五十万?”
“是!”白起这才回答,“联军虽不是久战之兵,但其数量过于庞大,非大军不能胜之!”
“五十万打五十万,这算是什么能耐?”又有一人上前,“我秦国左更难道只有这点本事?”
白起,却还是不理会,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进言者大怒。
秦昭王复问:“白将军,你说呢?”
白起接着回答:“殿下,如若我演习军阵满半年之期,我只要三十万人就能尽灭联军,但如今秦国临大难,若要想战胜,只能依臣。”
“一派胡言!”王龁喊道。
昭襄王却望向范雎。
范雎轻轻点了点头。
昭王挥手:“依将军言,发兵五十万!”
临行前,范雎和白起。
“就算你是仙体,能办到的事也有限吧?”白起问,“你不能用术,那么挖走别人的记忆,其人必废,窥视远方,必难甚远,是这样?”
范雎笑:“是这样。”
却是这样。仙人也并不能不用道术便环顾整个神州。
“那这次你看不到我的战争?”白起。
“看不到。”范雎,“所以你要更努力。”
白起也笑了:“等着,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你一直在这么做。”范雎说。
白起走了,留下范雎在咸阳思考。
说实话,范雎真不知道白起想要的是什么。
若说白起为沽名钓誉之徒,想必秦昭王都会认为是无稽之谈。
而且即便有他范雎在此,白起要是想起兵夺秦国天下,也并非全无胜率。
但白起却只是在筹划打仗的事,仿佛他真的是想为了秦昭王打赢所有的战争。
白起。
不论你如何,我都不会十成十地信任你,这点你我都知道。
可你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就连秦王也无法信任你吧?
不忙。
这些都不忙。
还是让我先看看吧。
让我看看,你把那几万被你折磨得浑浑噩噩的奇怪士兵,渗入这五十万大军里,能有什么样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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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外章 起之八 。。。
百万人的战争却没有持续很久。
不到两个月,白起回到咸阳。
带着一个承诺好的惊喜。
范雎并没有刻意去窥看,他甚至撤掉了包容附近数城的视觉。
他想看看,白起究竟会以什么姿态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报事官到了,在秦王和范雎面前跪倒。
面色铁青,身体颤抖。
“怎么,败仗?”秦王皱眉。
前些天不是刚来了捷报么?
“不,千岁……是胜仗。”报事官惶恐。
“那为何如此慌张?”
“这……”报事官。
“既然是胜仗,我军损失了多少人?”秦王。
“不到两万人。”
“不到两万?”昭王不悦,“一百万的大军交战,刚打了一场战役就回来了?这也算胜仗?”
范雎却不甚慌张。白起的本事,他知道。
“我问你,俘虏了多少敌军?”范雎。
“没……没有俘虏。”报事官。
“没有俘虏?”秦王震怒,“白起领五十万大军出击,折了两万人,竟然没有一个俘虏?”
这下就连范雎也皱起眉头。
“殿下息怒,”报事官赶忙说道,“虽然没有俘虏,但是白将军,他给殿下带来了其他的东西,请殿下出宫观看。”
“其他东西?”秦王,“是什么?”
报事官支吾半天:“还请殿下出宫观看。”
“你!”秦王大怒,就要发作,被范雎拦下:
“殿下,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还是去看上一看。”
秦王表情几度阴晴,终于妥协。
还未息怒的秦王,和满心期待的范雎,一同走出大殿。
看到,绵延至远方,连成一片的一架架大车。
每架车都由厚布盖着。
“哦?军粮么?”秦王的面色稍有缓和。“这些车有多少辆?”
“报殿下,有近两千辆。”报事官急忙道。
“两千。”秦王眉头舒展,“两千车军粮,也算大功一件了。”
但报事官却惶恐回话:“殿下,这车上……不是军粮。”
秦王疑惑:“不是军粮?”
当然不是军粮。
范雎从一出大殿,就呆立在原地。
他实在压制不住那种喜悦的好奇,透视了车上的厚布。
他没想到会这样。
从来不敢想过。
不应该如此,丝毫没有道理。
“殿下,我看这些战利品还是不要看了。”范雎说。
秦王不悦:“白将军辛苦运回,岂有不看之理,来人,掀去遮盖!”
“是!”士卒应答。
范雎闭上眼睛。
遮布落地。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以为看错了,以为是别的什么,什么都行,就是没有人愿意相信眼前的真实。
一大强国的君主秦昭王,目瞪口呆,面无血色。
这近两千辆大车,运的根本不是粮食。
是人头。
二十余万颗人头。
“末将幸不辱王命,大败魏韩联军,我军损失两万,斩敌二十四万,余下的联军四处溃逃!”白起抱着头盔,跪在秦昭王面前,一脸难掩的兴奋。
但也只有他一个人兴奋得起来。
包括秦王,包括范雎,整个大殿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
大臣们好像见到鬼一样的惊骇面容,范雎则是莫测的表情。
秦王强自回神。
“白将军,你……”秦王开口。
“是?”白起抬头。
但是秦王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听说你还给我主千岁带来了特别的礼物?”范雎打圆场。
“是!”白起一脸自豪。
但是昭王却并不想知道这礼物是什么了。
“来人,承上来。”范雎。
有人带上殿一个四方的盒子。
“打开。”范雎说。这反而不是什么惊人的东西了。
盒子里还是一颗人头。
你就不认识别的东西吗!秦昭王心骂。但是表情却不能起波痕。
“这是谁?”秦王。
“是魏国大将公孙喜。”白起傲然。
大殿中一阵哗然。
秦王沉默半晌。白起见昭王不说话,便也不言语。
然后秦王突然望向白起,开口:“卿当今立次不世之功,当迁升国尉!”
“谢殿下!”白起大喜。
但,昭王的话还没有完:“不过,将军今立此功,区区国尉怎么能尽表孤王之心。”
白起一愣,早有一年迈臣子上前:“殿下,战功只能迁至此级!”
“这孤当然知道,”秦昭王说,“但既然将军给孤王带了如此厚礼,孤当还礼才是,来人!”
殿旁的太监上前。
范雎低着头,不过却能看到秦昭王。
范雎用只有他办得到的目光盯着昭王的表情,心中大概知道了秦王的想法。
毕竟他可算是全国上下最了解秦王的人。
“把公孙喜的脑髓剔掉,拿此头颅做樽,斟满酒!”秦王下令。
众臣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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