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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道天噬-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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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承认,身为武士,你全国最强。”范雎却笑了,“但你只是个武士。”
“我拜过几十个老师,我该学的东西,学尽了。”公孙起。
“哦?”范雎,“那些老师呢?”
“都杀了。”公孙起一直无甚表情。
范雎嗤笑:“为一己私欲妄杀国人,欺师灭祖,秦国怎么会用你这灭绝人性的畜牲?”
公孙起却不在乎范雎的说辞。
范雎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在乎人命的人,公孙起清楚地知道。
只是范雎还不知道他公孙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才是关键。
公孙起盯着范雎:“两个问题。”
范雎的脸并不是打算回答“无聊”问题的表情。
“第一,”公孙起自顾自问,“秦国到底有什么使你割舍不下,让你要不断化名,几代为相佐国呢,商鞅?”
范雎明显一愣,然后才笑出来:“卫鞅百年前死于车裂,现在你叫我商鞅,是什么疯话?”
“你就是商鞅,”公孙起自信,“只不过商鞅不是商鞅。”
“怎讲?”
“从你是商鞅开始,你在秦国为相,但你是商鞅之前是什么人,是过什么人,我不知道。”
范雎脸一沉。
这个人身上没有道势,非道,非妖。
但是他口中说的话并不是一个人类该掌握的东西。
能力强横如自己,竟然看不穿眼前这化名公孙起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这个人不能留。
浓如实质的杀气瞬间包围了整个屋子。
不用术,这几乎是范雎能放出的全部杀气。
当今之世,任你再怎么强悍的生灵,也难移半步了吧?
但公孙起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完完全全出乎范雎意料。
48
48、外章 起之三 。。。
公孙起把手掌轻轻放在范雎的胸口。
“!”
一股山岳样的气势由公孙起身上爆发,竟比自己放出的杀气还要强悍!
范雎干到胸口重重一滞。
范雎如临大敌,反手扣住公孙起的手腕。
眼中填满杀机。
震动。
整个屋子都在震动。
然后是院中树木。
然后是风。
最后,这小城之上的夜空,竟都开始隐隐震动起来。
他在筹备,在不用术的前提下,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强一击。
公孙起在这种时候,却作歌一首:
“吾弗姓公孙,汝岂范氏人?
天道初定时,曾奠昆仑根。”
范雎大惊失色,杀气和道势瞬间溃散:
“你到底是!”
公孙起缓缓移开手掌:
“我是未来歼灭六国的秦之大将。”
范雎的脸阴晴不定,良久不语。
“我不是道士,更不是妖,这不用我说;我不识你们道士所谓‘势’,但是我察觉得到力量。”公孙起,“你身上蕴涵的东西,除了那十几个老妖怪以外,我想不出这天下还有谁能够拥有。”
范雎还是不说话。
“我要是想危害秦国,你拦不住我,你知道的。”公孙起,“不过当你接近这个城,当我感到那力量……我知道我不用再等了。”
范雎终于笑出来:“什么老妖怪,你有点礼貌。”
公孙起不在意:“你算过自己已经活了多少年了么,叫你声妖怪不为过。”
两人不语。
许久,公孙起又说:“原来秦国这几代强盛的根源就是你。”
范雎默认。
公孙起接着说:“你让秦国富强至此,应该是真心为了秦国;我的第二问,你既然真心为国,为何不直接让六国灭亡呢?这对你来说算难事吗?”
范雎不语。
一直不语。
“我们坦诚相见吧。”公孙起。
范雎终于叹气:
“我不能用术。”
公孙起哑然。
他知道这一句话,这五个字,是什么样的让步。
不能在凡间用术,这是一代仙人身上,多么惊天的秘密。
“你若是为了秦国,百年前为何不出世?”范雎突然问,“子牙只保大周八百年,百年前早已到了期限,这百年间,你在做何事?”
公孙起第一次笑在范雎面前:“我看起来多大年纪,实际便多大。”
范雎愣住。
“这些事情我真心想告诉你,但是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公孙起,“我究竟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为何只保秦国?”范雎问。
“我是秦人。”公孙起。
“你能做什么?”范雎又问。
“我能以兵灭六国。”公孙起斩钉截铁。
“好。”范雎作了决定,“告诉我你的真名。”
“我的真名,只有为将时才用。”公孙起。
范雎眯眼:
“郡守。”
此时,秦共有四郡,郡守算是位高权重了。
“说笑吗?”公孙起不买账。
“驷车庶长。”范雎又说。
公孙起作势要走:“可能我记错了,我真的叫公孙起也说不定。”
“左庶长!”范雎吼。
公孙起停住。
“左庶长,不过你要马上拿下韩国新城。”
公孙起转身,望着范雎。
“告诉我你的名字。”范雎说。
公孙起终于真心笑出来:
“白起。”
49
49、外章 起之四 。。。
秦昭王并不开心。
丞相范雎最近力荐了一个人。
一个在边境小城交战时,以一己之力斩敌军百人的士兵。
白起。
范雎让自己给了白起左庶长之职,然后立即使他率兵攻打韩城。
都没有让他上殿面君。
这左庶长虽属高位,也是实职,不过这都无所谓。
领什么兵击哪个城也不是大事。
范雎才是大事。
秦国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君主知道,只传予储君的秘密。
从秦孝公开始,秦国每一代的丞相都是固定的。
固定的一个人。
商鞅,穰侯,范雎,都是他,都是一个人。同一个人。
每一次他辞去相位以后,又回拿着信物再回来。
以不同的名字,不同的长相,不同的声音。
同一种睿智。
秦昭王不怀疑他的身份。虽然历代王室也只是知道他是昆仑弃徒,不知其他,不过并没有人会对他提出这方面的质问。
在他化名穰侯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名为范雎的人,两人还在秦国有一场争执。
却只有秦王和太子知道,那两个名字、长相、年龄都不同的人,其实竟是由范雎诡异的本事而衍生出的统一体。那对他来说,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小把戏。
两个人都是范睢自己。
他早就取得了秦王室绝对的信任。
当范雎还是穰侯时,年少的昭王见到过一次相国信物。
那巧夺天工的浑然大印之下,刻着本应为自己所用的字。
举国上下,不,全天下,配用这个字的也应该只有自己而已。
但这个字却刻在穰侯的印上,象征他历代为相的身份。
散发着震人心魄的威压。
穰侯“死去”,尸身诡异地消失。
然后范雎来到了自己面前。
带着印。
当范雎亮出印底的字时,那刻骨铭心的感觉重临。
不会错。
即便之前只经历过一次,自己也绝不会记错这让人难移半步的压迫感。
他回来了。
刚登上王位的秦昭王欣喜若狂。秦昭王知道,有此人在,大秦国就可以继续强盛。
自己也将超越历代的君王。
但那是年轻时候的事了。
日月轮换,春秋更替,年逾半百的秦昭王早已改变当年的想法。
不错,范雎是能佐秦国昌繁,是能够举贤诛佞阔张国土。
但这满朝的文武皆是范雎举荐,他们记住的是谁的恩情?
他们的忠心在为谁存在?
秦昭王不语。
这白起既被范雎由士卒直升为左庶长,那定然是身怀旷世将才,不久便会跻身大将军之列。
但他是范雎的大将军。
而不是我的。
秦昭王开始觉得,若自己薨落,会满朝皆惊,会举国吊丧,会有千万人把悲痛写在脸上。
但丝毫不会动摇秦国的根本。
范雎会另立新君。
“报我主千岁!”
这喊声响起,秦昭王的心也跟着一提。
“前线有什么消息?”
“报千岁,”来者气喘吁吁,却掩不住一脸的雀跃,“前线大捷,白起将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一举拿下韩城!”
大捷吗?
秦昭王却痛苦地闭上眼睛。
范雎,这大秦的君主,是我,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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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外章 起之五 。。。
“末将白起听封。”白起跪在大殿,诚惶诚恐。
或者说,刻意表现得诚惶诚恐。
“卿取城有功,升左更。”
白起跪在地上,竟微微颤抖。
高兴得忘记了谢恩。
范雎在一旁,低着首。
白起在范雎的身后,却仍被范雎看得清楚。
范雎的视界早已不拘于双目的朝向。
范雎看得清楚,却想不清楚。
他很奇怪。
虽说这是白起第一次见到昭襄王,但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装成这样子。
范雎不解,白起,你是怎么想的?
傍晚。
相府。
白起和范雎坐一席,看起来相谈甚悦。
范雎却没有问及今日大殿的事。
“我很吃惊。”范雎。
事实上,他真的很吃惊。
白起这个人不断地冲撞他固如山岳的心境,给予他一次强于一次的惊讶。
白起微笑不语。
范雎第一次见识到了白起领兵的才能。
范雎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是他看得到。
范雎纵遮蔽双目,依然能鸟瞰远方,这于他来讲,根本不算事情。
他看得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地看到白起在两军阵上的威严。
旁人看不出端倪,不过凭范雎的阅历,他完全能从这种规模的战役,从此冰山一角,展望出白起这座巍峨高峰的模糊轮廓。
在兵法上的造诣,范雎亲眼所见,古往今来,能与白起相提并论者,就只有一个人:
近千年前,统八百诸侯、运天下之兵灭纣兴周的姜子牙公,吕望。
在前些天那不大不小的战场上,这刚上任的秦国左庶长白起,他的能耐,已经不能用运兵如神形容。
那根本就是神。
“白起将军。”范雎说。
白起还是在微笑。
“白起将军!”范雎说。
白起哈哈大笑。
面前的这位昆仑山的老仙人第一次真正为自己折服。
不过这都不重要。
管他究竟是哪个仙人,就算他是神上之神也都无所谓。
白起开心得哈哈大笑。
因为他征服了丞相的心。
“白起将军,这只是开端。”范雎也笑。
“只是开端。”白起赞同。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范雎。
“半年。”白起说,“给我半年。”
“给你半年。”范雎却什么都不问。
白起又笑。
在军帐中永远摆着铁样的面孔的白起将军,现在竟然会笑得这么开心。
仅仅因为相国开始信任他了。
白起并不是善于交谈的人。
很不是。
但他还是对着范雎,有一句没一句地谈了近一夜。
说的全是战争。
51
51、外章 起之六 。。。
首战大捷,被升迁左更的新将,竟然就此不问战事。
开始亲自操练起军士来。
让人摸不到头脑,这白起打的什么算盘?
刚开始无人敢言,不过日子久了便开始有人进谏。
即便白起有战功,仍没有谁信任出身不甚明朗、一步登天的白起。
除了范雎和秦王。
范雎自是不用提。
范雎不表态,昭襄王就用不着操心白起的事情。
事实上有范雎为相,用得着他操心的事总共也没有多少。
他只操心范雎本身而已。
范雎很满意。
天下道门都知他是昆仑弃徒。对于那些后辈的道士来说,秦国的宰相,仅仅是一个贪恋权财的卑微道士,卫鞅。百十年的修为,被禁止用术,永世不得回山。
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被逐出昆仑。
“逐出”昆仑。
沧桑瞬变,天地掌间;到今时今世,仍记得自己本来面目的生灵,还有几人呢?
这众生,不过是蝼蚁;百姓是,六国诸侯是,甚至秦王也是,白起也是。
甚至,这诸多道门之下的庞杂门徒们也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师长口中所谓天下道门之首的西昆仑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范雎一辈的诸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在秦国几代为相,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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