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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奔出江湖-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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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鬼女痴痴笑道:“负心汉,再吃你公主两招!”
她话声未落,剑网齐发,但闻厉啸腥风,使这方圆数亩的墓地狐走鸟飞。
罗端万料不及九幽鬼女也有这样精妙的艺业,微怔间几乎被对方占尽先机,幸是方不平乃武林怪杰,聚集各家剑法,撷取精华,自成一家,“冥王剑法”确非寻常,才渐渐拉回均势。
然而,他抽空斜扫一眼,却见席剑清被四婢围攻,早是险象横生。敢情四婢另有诡谋,不尽全力,否则席剑清早该落败。
若果席剑清死在四婢手中,对于罗端当然是十分有利,但他剑胆侠心,不能见死不救!
再则,他和红蜂娘子成就夫妇之实,虽说当时为了救人一命,而且不知她已名花有主,但面对此名花之“主”,终觉有疚于心,情不自禁的发出几下险招,将九幽鬼女迫退几步,立即冲进四婢阵中,叫一声:“席兄快跟我走!”

那知九幽鬼女也如影随形,飞追过来,一声冷笑道:“你是黄花闺女做媒婆,自身难保,还想救人不成?”
但见她左臂频挥,网儿的磷光漫天飞舞,眨眼间已笼罩许多亩地面,接着又厉声喝道:“你们四人围住这负心郎,待我请公子出去说个明白!”
罗端当时若果单独逃走,九幽鬼女也难把他困住,但他以护卫席剑清为己任,一振量天尺,连席剑清也裹进尺光之中,悄悄道:“席兄,对方是九幽鬼女,淫毒异常,小弟曾经差点儿送命,奉劝席兄与小弟合力,不难攻出此阵!”

席剑清此时已气喘咻咻,知道厉害,但又冷冷说一声:“你能走,就尽管走。”
罗端不知对方是何种心意,愕然道:“兄台若不肯走,小弟只好陪上一命!”



第二十九章 绿衣公主

席剑清哼一声道:“难得有人这般好心,敢情你是为了赎罪吧?”

此话一出,罗端顿时如坠人千丈冰谷,一股冷气,猛袭心头,也就冷笑一声道:“席兄既已见疑,那就任由尊便好了!”
他本待抽身就走,却听九幽鬼女在阵外娇笑道:“你两个这回可成为窝里反了吧?”
这句话不啻醍醐灌顶,使他悚然一惊,暗忖:小不忍则乱大谋,休中鬼妇的狡计,急接口叱道:“你休自鸣得意,要想引诱席兄也得我罗某死后,否则你五人还是我的姬妾!”
马美珍和四婢侍寝多时,自是不能否认,席剑清却因罗端这话,愕然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还会假么?她们乘我不备掳人古墓多时,我已对糜老丈说过。”
马美珍又在阵外娇呼道:“席公子休要尽信,我姐妹的确是他姬妾,但他也果然奸占你那未过门的娇妻!”
席剑清厉声道:“马姑娘有何凭证?”
“你那红蜂娘子改名罗云虹,同这负心人同闯傲来堡,与寒山圣母、三老、五子厮杀多时,还不千真万确么?”
罗端急喝道:“糜虹就是糜虹,罗云虹是我妹妹,你这淫鬼休来鱼目混珠!”
马美珍冷笑道:“罗云虹是你的情妹吧?”
罗端气极之下,十个冥府金钱并在一起,猛力发出,十道金光纵横交织向外扩张,一声轻雷响处,心姑首当其冲,惨呼一声,便已香消玉殒。
马美珍厉叫一声:“你敢伤我侍婢?”剑网齐挥,填补心姑的缺位,三婢已是兔死狐悲,尽力猛扑,罗端发觉十钱并起,居然能毁了心姑,急尽力横磨,十道金光向恒姑扫去。
恒姑一声惊叫,未及走避,即被金光透体而过,周身上下射出二十道血箭,立刻倒地不起。
逐个击破,大有成效,罗端不禁大喜过望。
哪知席剑清突伸两指,疾点罗端腰间,同时厉喝一声:“住手!”
罗端惊得横跃两步,急将金钱收回,喝一声:“席兄怎么向我下手?”
“你想杀人灭口么?”
“你找死就跟她去吧!”罗端气得一步跃开。
哪知马美珍趁这一瞬的良机,忽向席剑清一点,一把将人掳过,喝一声:“走!”
罗端还未决定该不该截下席剑清,三女已狂奔而去,眨眼间已是踪影俱杳,不禁叹息道:“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但是……”
他觉得席剑清这种人以友为仇,死不足惜,但被九幽鬼女掳去之后,未免就会送命,说不定受了蛊惑回来,“虎宗”高手与已为敌,武林前途更难乐观,是以面对两婢尸体木立多时。
蓦地,极凄厉的呼声破空传来,清晰地听出“清儿”两字。
罗端又是一惊,暗道:“来人口音陌生,想是五毒尊者来了!”他虽然不知五毒尊者见面后,对他作何等区处,但仍慢呼一声:“席老丈快来!”
在满空星光之下,果然有两道黑影循声而到。
来人一个是糜古苍,另一个是身躯修长、穿着一件玄色长袍的老人,目光闪闪如电,罗端虽没有见过这位老者,猜是五毒尊者席节无疑,忙抱拳一揖道:“席老丈!席兄已被九幽鬼女掳去,在下救援不力,只打死这两个贱婢,但对方却有五人之多。”

糜古苍一惊道:“九幽鬼女为何掳去清儿?”
那老者接口问道:“掳往哪里?”
罗端向三女逃走的方向一指。
那老者“唔”一声道:“古苍好好问这小子,我先赶去看看?”他话声一落,已如一缕烟飘去。
罗端不禁暗怒道:“有这样狂妄的祖宗,怪不得会有那样的狂妄小子,由你去碰个钉子也好!”
糜古苍向两具女尸瞥了一眼,问道:“这两个人是谁?小哥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我!”
罗端尽可能将有利于自己的事,一一表白,最后才道:“席兄竟相信那鬼女的话,认为我和令孙女定有……”
他自觉“奸情”两字难于出口,顿了一顿,续道:“席兄若不突然向我出手,逼我离开他身侧,合两人之力,不难尽歼鬼女主婢,这番被他掳去,不知藏在长安古墓,还是带往傲来堡,那鬼女淫厉异常,小子相信席兄不至凶险,但今后在鬼女蛊惑之下,定会与小子为仇,不知老丈能否事先化解?”

糜古苍双目盯紧这少年脸上,静听他所说完毕,才悠然一叹道:“想不到果有这事,真是冤孽,老夫当年造杀孽已多,致被别人冒名行事,小哥又何必多造情孽?五毒尊者并不好惹,他正疑你在城里说的话并不尽然,老夫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罗端由这老人话里听出对方也不满席氏老少,但又带着无可奈何之慨,不禁暗自庆幸,点点头道:“小子谨承教言,待收回尸体上两支金剑就走!”
敢情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心忖二女虽在淫威之下与罗端为敌,但他们可以说是无辜,罗端由她两人胸前解下五行金剑,也忍不住黯然神伤。
他将金剑藏入怀中,以掌力打陷两个土坑,将尸体埋葬妥当,正待与糜古苍作别,忽然远外传来厉啸。
糜古苍惊道:“小哥快走!”
罗端听那啸声充满悲凉愤恨,由糜古苍着急的神情,猜是五毒尊者所发,但不知对方为何着令自己走开,不禁愕然道:“敢情是席老丈回来,何必……”
糜古苍忙道:“正是因为他回来,你才要走!”
“难道他也要以友为敌?”
“休要多说,快走快滚!”
罗端见对方急了起来,几乎是厉声断喝,情知定有蹊跷,只好一揖道:“小子尊命就是!”
不料经过几句话的耽搁,刚刚拧转身躯,五毒尊者已一掠而下,大喝道:“好小子!赔老夫的孙儿来!”
罗端微怔道:“席兄被九幽鬼女掳去,老丈为何反向我要人?”
“那鬼女定是和你串通一气,由她出面害人,好叫你坐享其福!”
“老丈是何意思,我真不懂!”
五毒尊者阴森森向糜古苍扫了一眼,冷冷道:“我的话难懂么?虹丫头不满和清儿的亲事才借故出江湖练功,若和这小子遇上,那还不一拍即合?”
糜古苍急道:“虹儿不是这种人,她对这头亲事也无不满!”
“我心里自然有数,但清儿也不会辱没虹儿,她为什么要生心外向,那还是姐儿爱俏好缘故?”
五毒尊者解释他的理由,立即转向罗端喝道:“你这小子不带走老夫去把人起出来,当心教你受五毒索魂之苦!”
罗端怒道:“老丈任意诬陷好人,休说五毒索魂掌,纵是音魄搜魂我也不放在……”
五毒尊者厉喝一声,把罗端话头打断,凛然道:“你这小子胆敢向我顶撞,若不看田天籁、崔卧龙两人面上,就先教训你一掌!”
“老丈若以虎威相加,在下未必肯服!”
“你敢不服?”
“不服就是不服,还存什么敢不敢?”
“你再说一句!”
“不服!”
五毒尊者一声断喝,双目寒光暴射,右臂一伸,五指如钩,疾向罗端抓到。
糜古苍也不知是爱屋及乌,还是有话要问,急叫一声:“师父!”突然一臂封出。
然而,罗端早作准备,肩头微动,全身横挪二尺,五毒尊者来势虽速,却也是一招落空。
五毒尊者见糜古苍身为本门弟子,竟然居心外向,厉声道:“古苍为何助敌?”
糜古苍双手一敛,躬身道:“门下突然助敌!只因这事大有蹊跷!”
“有何蹊跷?”
“此少年早已自承曾被九幽鬼女掳去,在积雪山遇着虹儿,并知虹儿已学会心波姹女艺业,此事谅不会假,罗少年既逃离九幽鬼女,怎么会和鬼女合谋掳人?”
“为何不会?他合谋将清儿杀死,可不就安稳霸占虹儿到底?”
糜古苍见师尊一口咬定罗端捉藏糜虹,不禁老眉紧皱,双目芒然。
罗端确是有口说不出,情知五毒尊者的话,也在情理之中,但恨他说自己与九幽鬼女合谋,也带有几分怒意道:“老丈说的头头是道,但我若和鬼女合谋,为何又打死她的侍婢?”
五毒尊者眼珠一转,冷冷道:“谁知你杀的是猫是狗?纵然是个侍婢,难保不因争风吃醋而起!”
“老丈既然定要诬栽,小子只好走了!”
“你想走?”
五毒尊者话音未落,又已一掌劈出。
罗端滴溜溜一个转身,不但避开掌劲,同时也以九野神功飞掠而去。
五毒尊者坐镇辽东将近百年,几曾受人这般藐视?喝一声:“古苍!快追!”师徒两人同时起步。
但是九野神功迅疾如电,由得五毒尊者师徒艺臻化境,仍只能保持原有十几丈距离,更难接近一步。
东方渐渐发白,这三条人影仍在旷野荒山疾奔,晨雾被冲开一道一道通衢,由远处看来,平添无数白虹般的弧线。
敢情时间一久,便看出各人艺业高低,这时,后面两条并肩飞掠的人影渐露出中间一道空隙,前面一道人影则越去越远。
罗端虽然没有回头,但由追者衣袂飘风的声音听来,已知对方绝难追上,越发展开脚程,一连几个飞掠即将距离拉长到三十丈开外,暗道:“我这时找个地方暂歇,你必定找不到我!”
他在疾奔中,游目四顾,但见一片原始森林,沿着山形谷势,不知绵亘有多少远,立即折转方向,朝那密林奔去。
五毒尊者大为着急,高呼一声:“小子休走,老夫已经明白了!”
罗端微微一怔,旋即知道对方使诈,否则追了半个晚上不明白,这时为何忽然明白起来?他并不是怕和对方交手,只是不愿交手而已,遂朗笑一声道:“老丈明白就好!”话声未落,已投身进入密林之中。
蓦地,“哗啦”一声崩折的响声,立见好几十株林木倒下,露出十几丈方圆的林空来。
罗端幸是随即倒地,并未损伤分毫,但他见五毒尊者下手未免太重,不禁大起反感,暗道:“纵是我犯死罪,也该查明再议,为何一出手就要伤人?”
他心念未已,“唰”一声黑影掠过头顶,即听到糜古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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