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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红叶江湖-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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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箬客道:“什么旧爱,她想来早已嫁了人了。”语调之中,却难免有些酸楚。看来潇湘公子并非薄情之人,倒是为多情所伤之人。
苏浣纱撇嘴道:“那就是要帮新欢了,哼,好一个薄情之徒!”
池箬客翻了翻眼白,看来是没法和她说下去了,便拿眼神看着郑诗络。郑诗络就问苏浣纱:“倭语和朝鲜语细听之下差别也大,一妹,你能确定那些人的身份吗?”
苏浣纱看了看池箬客,似乎有些怕他不好受,道:“初时听那几个人说话,确是倭语无疑。不过后来他们跟李姑娘说的,应该就是朝鲜话。我看他们对李姑娘倒是很尊敬的,李姑娘倒没怎么给他们好脸色看。大哥,李姑娘懂得倭语,也能听懂一些朝鲜话,她要是在这里就好了。”她后面说的李姑娘,就不是李熙贞而是李桐了。只是不知道郑诗络此生,还有没有再见李桐的机会。要是有李桐在这里,他们倒是真的不用再凭空猜测。
几个人说着话,不多时便看见一条大船自下游往码头上靠过来。那大船上飘着一面白底夜枭旗帜。水夜枭是鄱阳水贼蓝芝龙的外号,这夜枭旗便也是他的标志了。蓝芝龙那一股水贼向来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官船的事情也做过,看来被人卖过一次,也没能改变那嚣张的习惯。池箬客贵为五省十三州联名通缉的大盗,不也是从来不易容改装的吗?说起来,他和蓝氏水贼倒颇有几分相近。看到蓝氏的座船,池箬客自然想到了那位外号“蓝夜叉”的故人,其实她本是一个冰雪聪颖的姑娘,但是在长江上下的水面上厮混多年,要保持少女的温柔那是不用多想的。
蓝氏的大船并没有在码头上停泊,倒是那条乌蓬小船靠了上去。大船挡住了池箬客等人的视线,不过,他们自然也不会坐等。苏浣纱早就雇好了船,那边大船一走,他们便从小酒馆里直奔码头,上了苏浣纱雇的那条小船。远远的根上大船而去。只是小船一开,池箬客便笑道:“纱妹,你下次雇船可要小心,别上了贼船还不自知呢!”
船尾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一个汉子道:“娘的,老子现在做的是正行,你别诬我是水贼。姓池的,有好一阵子没看见你了,怎么没在江面上混?跑陆上去了?”
池箬客也笑道:“你会做正行?别笑话老子了!叫你兄弟跟好蓝家的船,滚到前面来跟老子说话!”
那汉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船尾往船舱里走来,道:“我说呢,原来还是旧情难忘来的。姓池的,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这几位好朋友,你也不给老子引见引见!”

第四十二章人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

从船尾走来的这汉子三十来岁年纪,体格健壮,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褂,露出黝黑的胳膊,脸型方正,眉眼粗犷,倒是一副典型的匪类的相貌。见到池箬客,两人的神情都很是亲热,两只拳头实顶实的碰了一下,痛得两个人都一同咧嘴。池箬客将郑诗络等人一一引见了,那汉子打量了郑诗络一番,道:“这就是桐柏山上威震群雄的红叶江湖的郑当家吗?在下怎么看,都只看到一位比姓池的更真实的翩翩公子,怎么有人说是个可怕的杀神呢?在下黄风涛,怎么算都是个粗人,说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郑当家的别往心里去。姓池的大哥,也就是我黄风涛的大哥,郑当家的也别拿我当外人。”
郑诗络笑笑,竖起大拇指,道:“爽快人,好汉子。既然都不见外,那就直说吧。前面蓝氏的船接走了几个异族人,黄兄弟对此事可有了解?”他并没有说出池箬客和李熙贞的关系,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显然还有更深的更复杂的情况在里面。
“你是说,刚才那几个高丽人?”黄风涛看着郑诗络道:“他们说自己是生意人,不过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本来呢,他们雇的是我们乌篷帮的船,他们出的价很一般,又要沿江直下走远路,我是不大想接这单生意。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和蓝家的人联系上了。大家都是在江上混饭吃的,蓝家的人不嫌钱少愿意接这单生意,我也就送了个顺水人情。郑公子,可有什么不妥?”
郑诗络看了看池箬客道:“也没什么。黄兄弟,你能不能跟着前面蓝家的船,而有不被他们发现?”
黄风涛摇头道:“难。”说着看了池箬客一眼,嘿嘿笑道:“老池自己最清楚,蓝家的那丫头最是精明,你说要是在陆地上跟梢吧,好歹有地方隐藏。这江面上,拿什么遮挡呢?”
池箬客骂道:“做不到就做不到,少他娘的废话。”
黄风涛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几个高丽人里面有个女的,九成九又是你的相好,可是现下人家娘家来了人,就丢下你自己跑了,我没说错吧?照我说,这么躲躲藏藏的做甚?以你们几位的武功,抢个把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老池,不是我说你,你明明是个有名的大盗,你学人家做什么公子哥啊?搞得人模鬼样的,做强盗就要有强盗的本事,能抢的人你还学那些读书人去偷?”
池箬客大怒,骂道:“你他娘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德性!我本来想把你拉进我红叶江湖呢,现在看来,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不要也罢了。”
“不是啊池塘。”苏浣纱一本正经的道:“我觉得这位黄大哥说得很有道理啊。李姑娘跟你一道那么开心,我看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她这次不辞而别,必然有她的苦衷。很多东西,你问也问不明白,就算你追上她了,又能怎么样呢?倒不如霸道一点,索性把她抢来,她既然是被你抢来的,心里面也好对自己交代了。”
裴少游也火上添油的道:“有道理,有的女人就喜欢男人霸道一点。那几个高丽人没准是她在那边定了亲的夫家的人,你去把他们踢下江去,李姑娘一定还非常感激你。老池,表现出你的男子气概来啊!”
“老池是你叫的?”池箬客见这几个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怒气冲冲的道:“怎么说我也是长辈,你小子得叫我师叔!”
“开什么玩笑?”裴少游道:“你又不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弟。”
郑诗络看到池箬客是真的上火了,便摆了摆手,笑道:“一妹和少游都别闹了。小池是真的烦。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不管前面的船会不会发现我们,黄兄弟,你就先这样跟着如何?你们和蓝家的关系如何?”
黄风涛道:“要这么明跟的话,我们和蓝家的人本来就是盟友,他们知道我们不会对他们下刀子,而要对付几个高丽人的话,也不用将人交给他们。就算发现了我们跟在后面,想必也不会过问的。郑当家的这办法行。我们只要不靠太近了让那几个高丽人发现,他们蓝家的人不难做,就相安无事。不过郑当家的,这么做又是为何?”
郑诗络道:“我想知道他们要去哪。”
两条船一前一后驶入了长江水道,也许蓝家的船也发现了跟在后面的乌篷船。不过正如黄风涛所说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动。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只要不违反规矩,大家自然就相安无事。
船在江面上走了两天,顺风顺水,走得都很快。黄风涛的船小,粮食不够,就在一个小码头上歇了半天,一来大家上岸活动活动,二来补充一些柴米油盐。若不是池箬客催着走,按例他们是要在码头上的小店里歇一晚上的。害得黄风涛不断的抱怨他连码头上的相好都没时间去看。这种话,当然是当苏浣纱缩在她的小舱里的时候对池箬客说的。
苏浣纱现在发现自己有一个问题,就是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总觉得眼前有许多影子在晃来晃去的,总觉得耳边有许多声音在响,所有的一切都看不清听不明,只搅得她心烦意乱,搅得她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恐怕是活不长了,她也没问过梅姿,不过想来这也不是什么病,自然也医不好的。只有黄昏的时候好一些,天色黯淡,独立船头,吹着潮湿的江风,那个时候,她心情会好一些。
可是,这天的黄昏,天上不明不白的就下了雨。夏天的雨,瓢泼一般,雨大风急,江面上的水就汹涌起来。苏浣纱刚走到船头,一个浪打来,差点儿就把她卷下水去。好在自家的轻功底子好,迎着风一飘就回了船舱。船舱里,郑诗络池箬客和裴少游三个人都在打坐修习内功,闷得苏浣纱只好又站到船头来淋雨。这就是为什么她打架的功夫老是上不去的原因了。
雨越下雨大,江上的浪也越来越急。前面蓝家的船大,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黄风涛的船小,再怎么下去可就撑不住了。没办法,他们只能靠岸停泊,暂且避一避风雨。这一避就是一天一夜,雨是停了,江水却涨了很多。按理这样的江面小船是不能行了,黄风涛受不过池箬客的软硬兼施,只得冒险把船又驶入江中。这时他就得亲自掌舵了。江面上浪大水急,别说北方来的裴少游,就是坐过海船的苏浣纱也晕得天昏地暗,吐得七晕八素,池箬客早就经历过这些风浪,也不觉得有什么,郑诗络则完全就是靠内功来压住自己体内的翻江倒海的。看着大家都在吃苦受罪,池箬客满心的内疚,不过他们已经耽搁了一天一夜,要是再停下去,蓝家的船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的。他现在也想明白了,李熙贞真的要走要回朝鲜去的话,他也不能强留她,不过,他有些话得去找她问个明白。
也亏得黄风涛驾船的功夫了得,在大风大浪中,这一页小舟愣是平平安安的驶到下游,下游的江面宽,水就没那么急了。这两天没办法生火做饭,只吃了些干粮,也就不用补充什么了,只管杨帆划桨,拼命的往前赶。差不多到了金陵水面的时候,终于让他们追上来了蓝家的那条船。
准确的说,是他们发现了那条船。因为那条船就搁在岸边的浅滩上,看着江水悠悠的从身边流走。
黄风涛远远看见蓝家的船搁在岸边了,不由得脸色一变,道:“不对头,蓝家的船大,水手的功夫也了得,绝不可能在这样的水域搁浅的。”池箬客也隐隐觉得不对,只是问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也是在江上混过一些日子的,你说什么意思?”
池箬客道:“没道理,这里虽然不是蓝家的地盘了,可是他们在江面上的人缘那么好,你说谁会找他们下手?”
黄风涛道:“那可不见得,如果他们的船上奇货可居呢?”
“奇货?”池箬客愤愤道:“他们有什么奇货?不过是几个高丽人罢了。那些偏疆小国的人,能带什么奇货?”
黄风涛嘿嘿一笑,道:“你潇湘公子看上的女人,难道还算不得奇货?”
池箬客没功夫和他理论,心中一股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们的船小,能直接靠上蓝家的船。登上船去,池箬客发现不祥的预感总是很灵验——蓝家的船上除了一片死尸,就再也没有活人了。船上几十个水手全部死于非命,其中还有些水手即水贼在江上还是颇有名气的,据池箬客和黄风涛所知,他们的武功都不算差。可是,从尸身上的伤痕来看,他们全部都是一招致命,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死者的脸上充满了一种绝望的恐惧,无疑例外的都把眼睛睁得很大,仿佛看着自己的灵魂出窍一般。而伤痕只有脖子上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刀伤。
死者的样子固然让池箬客等人觉得离奇恐怖,但是郑诗络的一句话,却让他们觉得无比的紧张。
郑诗络只说了两个字——“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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