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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冷枭,你要疼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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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司曜宿醉后醒来,照例去上班,临时接到郑卓的电话,“你要我帮你找的人有了点眉目。” 
 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他张了张嘴,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坐进身后的皮椅,一字一字地说,“在哪儿?她在哪儿?” 
 话筒里郑卓叹了口气,“我说有了眉目,不是查到她的具体下落,现在得到的情报是她可能在华南或是华东,总之她没出国,不在国外。她还活着,你可以放心。” 
 “活着?什么叫她活着?她拖着那躯壳活着吗?是我把她摧残到那种地步,是我毁了她,是我不要她,是我出尔反尔,是我把她远远的踢走,是我……”黑司曜带着恨恨的疾厉,愤愤的恼戾,不是说给郑卓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在控诉自己当初有多么残忍,有多么卑鄙,有多么无耻,是他把一个如花年纪的女孩摧残到那种地步,是他…… 

 郑卓找不出应景的话来安慰好友,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从来没个固定的,还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正文 第186章 被出卖


郑卓找不出应景的话来安慰好友,他身边的女人没个固定的,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他们都是男人,在他看来男人天生是做大事的,哪怕受再大的挫折男人的腰杆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折。如此颓废,当酒糟蹋自己的身体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野心勃勃的曜。累 
 不过换个角度,身为兄弟,无论如何他不想看到曜变成这种田地,他看了听了不好受。插手管曜和那个女孩的事也实属无奈之举。 
 黑司曜丢掉手机,在办公室里呆坐了很久,最后抚着额头倒进椅子里,太阳穴毫无征兆地跳着疼,想着卓刚刚的话,还不如不听。 
 漠然地忙完一天的工作,签完一份又一份文件,最后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 
 转眼又是华灯初上,他瘫在椅子里一点也不想动,下班做什么呢?没事可做。 
 当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那些藏起来的内疚化成伤口被翻拨出来,流出来的脓包,腐朽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一副副画面从眼前滑过,都是关于她的回忆,想自己为什么要在她身上反反复复,又怎么会去想到牺牲她来成全自己的野心。她不过是个被命运捉摸的女孩罢了,志向不高,甚至有点软弱,被人一吓就六神无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那样的家庭,钟柏龙又是个火爆脾气,两个双胞胎女儿却是区别对待,一个宠爱有加,一个恨不得这辈子不要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活着,在姐姐的光芒下活得卑微,不过是个渴望温暖,渴望爱的小女孩罢了。闷 
 他又是怎么做的呢?和不分青红皂白的钟柏龙有什么两样? 
 如今,他坐在这里忏悔,流泪,有什么用?过去能重来?两年的牢狱之灾能倒回?她受到的创伤能弥补? 
 不能。什么都没变,什么也都变了。 
 活到今天,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看淡了争斗中的惨死死亡,他垂下头发现眼中湿润,竟然有眼泪掉出来,有些茫然,他会哭,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就禽兽不如,呵呵,原来他还有点像人,还有眼泪。 
 车现在由长翔和候肃轮流开,送他上下班,这是老三他们几个的意思,他知道他们担心自己。 
 其实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吃着珍馐美味,穿着昂贵服饰,坐着顶级轿车,住着豪华别墅,一个字签下去少则几百万,动辙上千万、上亿的资产流动。贩出去的毒让无数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想方设法来买货,走/私的军火让一些国家饱受战乱之苦,无数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真正做到了动动手指就能使地动山摇,真正做到了万万人之上,主宰了无数人的生杀大权,可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 
 精神世界一片空虚,夜里如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睡不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钟未昔那小猫小狗一样的哀鸣哭叫。 
 终于睡过去又进入梦中,梦见自己飘浮在大海上,天蓝海碧,风平浪静,他孤零零地站在方寸大小的冲浪板上,视野所及之处一望无际的海水,什么也看不到。 
 他不知道自己要飘向哪里,不知道哪里是彼岸,不知道巨浪什么时候掀过来,把他整个吞噬掉,这就好比一个人提前知道自己死亡的日期,这种恐惧和煎熬可想而知。 
 下半夜,被一阵铃声吵醒,秦啸的声音在话筒里听起来那么慌张,这是秦啸跟了他这么久头一次表现得六神无主,“大哥,事情不妙,晋远的财务总监隋青带着巨款跑了,最为棘手的是他带走了公司里的暗帐。” 
 “该死的!二十四小时跟着他的人呢?哪儿去了?”黑司曜低咒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睡眠不佳使他的头脑有片刻的昏眩,差点无法正常思考。 
 隋青是名牌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因为家境穷加入进来,从五年前就开始跟着他,帮着管帐。为人谦虚,做事谨慎,不爱张扬,受到他的器重,升上晋远财务总监的位子。 
 最近隋青表现反常,暗中频频和来路不明的人接触,他已经留意到了,私下给了隋青一张足够他全家老小一辈子也花不完的支票,和几张出国的飞机票。隋青也聪明,识趣地领了支票后第二天递上了辞呈,这几天一直在和新上任的财务总监进行交接,明天就是正式离开的日子,想不到最后人还是溜了。 
 隋青掌管了一切晋远的财务帐目,尤其是带走的那些暗帐,都是关于晋远这些年洗/钱的种种,一旦流落在外后果不堪设想。 
 “盯着隋青的几个兄弟被发现死在他家屋后的树林里,从五哥初步的尸体检验来看,死亡时间是在上半夜,也就是说隋青这时候有可能已经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哼,他以为他能跑得了吗?”黑司曜怒火冲天,在卧室里来回走动,骇人的寒眸中充满了森然的杀气。 
 晋远的暗帐不管是落到谁手里都将是灭顶之灾,他死了不要紧,可他下面还有那么多兄弟,午征的老婆怀孕几个月了,眼看要临产,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他们刚刚过上几天太平日子,不能就这样被一个隋青给毁了。 
 “你马上打电话让老三派人去查,一定要把暗帐给我找回来!”他在电话里命令完秦啸,马上奔下楼下车,连夜开几个小时的车往青州城南方向奔,天快亮的时候来到一座城市,一路再往南开,先穿过山谷,再越过树林,越野车一路向密林里开。 
 不知过了多久,高大的树木中隐约露出一个一个尖顶,那是属于哥德式城堡所特有的建筑特征,再拐了几道弯,慢慢接近城堡,最后在铁大门前停下来。 
 门内有值勤的仆人,眼明手快赶紧开门,路虎迅速开进去,穿过喷泉最后停在一块宽阔的场地上。 
 这里不久前刚刚被买下,炽闇总部就秘密设在这里,三间城堡,他、卓,还有默一人一座,但他总共也只来过一回。 
 向恺默听到仆人通报,披了件衣服从自己的城堡侧门冲出来,“出什么事了?”这才几点啊,太阳都没出来,他可从来没看曜如此匆忙过。 

  
 呃,忘说啦,以后固定一天三更,如果有改动会提前通知滴哟。





正文 第187章 流浪


两年的牢狱之后,出走的钟未昔到哪里去了呢? 
 时间倒走的那天,她抱着那只干瘪瘪的背包,漫无目的,肚子饿了从背包里凑出几个一毛硬币买了一包干脆面充饥,然后继续走。 
 走到肚子再饿的时候身无分外,外面已经彻底黑了。累 
 人再迟钝,对寒冷还是不能抵御,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凛,她抱住自己缩在街边商铺的屋檐下,旁边有个衣着破烂的乞丐缩在那里睡觉,大半张脸被一顶脏发遮住,面前摆一只碗大的破瓷盆。 
 “哐咣!”有同情心的路人裹着厚厚的棉衣经过,偶尔会往那破瓷盆里扔硬币,多是一毛五毛,偶尔有一块和十块的,那乞丐看也不看一眼,继续睡大觉。 
 钟未昔一身单薄的衣裳,加上骨瘦如柴,两眼瘦到凹陷,面黄肌瘦,头发枯黄,看上去极可怜,顿时吸引来不少同情目光,有准备往破瓷盆里扔硬币的行人纷纷半路上改了方向,往她面前的地上扔。 
 “哐咣!” 
 “哐咣!” 
 “哐咣!哐咣!哐咣!” 
 一下两下没什么,次数开始频繁,最后连续不断,那乞丐再也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乘人不备把破瓷盆往怀里一倒,再拿出来就是空的,然后伸出一双乌黑的手,对着路过的行人,嘴里念念有词,“行行好吧,好人有好报,行行好吧,给个一毛……”闷 
 有人往这里扔,但大多数只要是跑过来的人都是往钟未昔面前扔的。 
 眼看面前的硬币和纸钞堆成一座小山,钟未昔脸上没有露出感激或是任何神色,眼神仍是木木的,面无表情的抱住自己直往后缩。 
 乞丐求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只得了几个硬币,钟未昔一句话没说,得到的比他多十几倍,乞丐不干了,眼睛里快冒出火来,等路上的行人少了,骂起来,“哪儿来的讨债的,跟我抢饭碗。”声音干脆凶狠,完全没有刚刚乞讨时的可怜和唯诺。 
 钟未昔的背佝偻了几分,低头笨手笨脚爬起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头也没回地拖着脚步走了。 
 弄得乞丐嘴巴张得老大,一把扯了头顶上草窝一样的假乱发扔到地上,露出一张年青的脸,往地上吐了口唾液,骂了一声,“这点钱看不上是吧?羞辱我是吧?你有种!” 
 从一座城市中流浪到另一座城市,从这座小镇流浪到那座小镇,饿了捡垃圾桶里被扔掉的半块面包或是残羹剩饭,渴了就喝公共厕所里的自来水,困了就找个屋檐或是地下通道。 
 就这样走走停停,没营养导致枯黄枯黄,头发脏到馊了,散发出一股股恶臭,荒草一样乱糟糟披着,衣服也破了,鞋前面磨掉了,露出大脚趾。 
 这时候的钟未昔已经从头到脚变成了一个乞丐,不,她不是乞丐,起码她没有扔掉尊严去乞讨,她靠自己的双手去捡别人不要的食物填肚子,她也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施舍,她保留着仅存的尊严。 
 当然有时候也会在路边遇到玩耍的小孩,围攻上来,用树枝抽她,用烂菜叶扔她,嘴里叫着,“打疯子,打女疯子……又来了一个女疯子……她会吃小孩……打她,打她……” 
 她抱头四处躲藏,由于经常吃不饱,体力跟不上,跑不快的后果是通常被打得很惨,可是她从来没有还过手,因为那些不过是不懂事的孩子,大人们经常拿‘女疯子会吃掉小孩’来唬不听话的小孩,久而久之女疯子在孩子们的印象里就是坏人。 
 一路向北,她的目的地是武汉,有时候也能遇到好心人,给她些剩饭剩菜,还有好心的大叔大伯让她坐拖拉机捎上一程。 
 走了几个月,也许是半年,记不清了,她吃尽苦头终于来到武汉,按照脑子里的一个地址找到姐姐所在单位,这个地址是她坐牢后哥哥说的,她只听一遍就记住了。 
 钟未染和男同学贺融有说有笑从学校大门出来,迎面一阵恶臭直直冲过来,拧起秀气的眉后退几大步,捏着鼻子绕开走,嘴里嘀咕一句,“哪来的臭要饭的!” 
 钟未昔张了张嘴,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姐……” 
 “去去去,你谁呀你,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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