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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缘来还是你:假面鸳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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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了三副碗筷,可花厅中只有自己和大哥,下人都被大哥遣走了。南宫芷情好奇地问:“大哥,除了我和你,还有谁要来?”
“你猜?”南宫燕凌笑着说。
南宫芷情想了想,俏皮地说道:“我知道了,是大嫂!”
“你呀!我尚未成亲,哪里去给你找个大嫂?”南宫燕凌哭笑不得,“是鲁伯!”
“鲁伯?!他不是一直住在凉山县吗?怎么会在这里?”南宫芷情急切地问道。鲁伯是南宫相府的老家人,几年前向南宫亮请辞回乡养老,任南宫亮怎样挽留都无济于事,执意离去。
“一年前我就把鲁伯接到府里了,这件事爹知道的。”南宫燕凌还要说些什么,只听得门外响起一把低沉的声音。
“大人,鲁静来了。”
“进来吧。”南宫燕凌恢复了应天府知府说话的口吻,见南宫芷情有点吃惊地望着他,对她眨了眨眼睛。
南宫芷情醒悟过来,隔墙有耳,虽然这里是堂堂知府的府邸,难保不会被敌人安插进一两个耳目。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南边的纱帘被掀起,一个六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藏青色的短袍,步履虽然缓慢,但是很稳。
“鲁静见过大人、小姐!”鲁静说着,就要躬身行礼。
南宫燕凌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鲁伯,我不是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行礼。你怎么又忘了?”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鲁静边说边直起了腰。他的身材很高大,虽然已是花甲之年,身板依然硬朗,腰身也很挺直。若不是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出卖”了他的年龄,人们大概会以为他只不过五十岁而已。
“鲁伯!”南宫芷情上前,轻轻唤道。
“小姐,你长大了,鲁伯差点认不出你了。”鲁静笑着说道。几年没见,那个青涩的丫头变成大美人了。
南宫芷情只觉鼻子一酸,刚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快要滑落下来了。
南宫燕凌见状,连忙道:“今日为情儿洗尘,准备了一些家常小菜。鲁伯、情儿快坐下,我们三人开开心心地叙叙旧。”
三人在桌前坐下,南宫燕凌拿起酒壶,把三个酒杯都斟满。“情儿,来,我们敬鲁伯一杯。”他见鲁静要推辞,“鲁伯,你是长辈,这杯酒你一定要喝的。”
于是,鲁伯不再推辞,将酒一干而净。南宫燕凌、南宫芷情两兄妹也把酒干了。
南宫芷情拿起酒壶,依次将鲁静、南宫燕凌、自己的酒杯斟满。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走到鲁静身侧。
鲁静诧异地转过身来。
突然,南宫芷情面向鲁静跪下,“鲁伯,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小姐……情儿,快起来!”鲁静伸手要扶她起来。
可是南宫芷情执意不肯起来,“请鲁伯喝了这杯谢罪酒,原谅了情儿,情儿才敢起来!”
一旁的南宫燕凌暗暗叹了一口气,说:“鲁伯,你就把这杯酒喝了吧。否则情儿是不会起来的。”
“情儿,你长大了,应该多为自己今后的幸福考虑。无论你作出怎样的选择,鲁伯都会支持你。”鲁静说完,接过南宫芷情手中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南宫芷情扶了起来。
三人边喝酒,边吃菜,边叙家常,直到夜深人静。
酒席散去后,微醺的南宫芷情被丫鬟扶回了厢房,一夜无梦,直睡到第二日的辰时末。


第十八章 吃味;悦己者容
〃“水兰姐,小姐还没起来吗?”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还没呢。你不用在这里等候,待会小姐醒了,我自然会唤你过来。”仿佛是怕吵醒了南宫芷情,水兰刻意压低了声音。
“是。”那个甜美声音的主人应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屋中,床榻上的南宫芷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没有马上起床,而是盯着粉紫色的香罗顶发起了呆,思绪仍然停留在昨夜的那一幕。
良久,她轻叹一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披上外衣,穿了绣鞋,走到梳妆镜前坐下。镜中的少女蹙着秀眉,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蓄着淡淡的忧伤。
水兰听见屋内的动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见南宫芷情呆坐在镜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南宫芷情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眨了眨眼睛,把快要落下的眼泪逼了回去。她转过身来,笑着对水兰道:“昨夜喝了点酒,今日起来头有些痛,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水兰出门唤来那个叫“玉柳”的丫鬟,吩咐她送洗脸水进来,待南宫芷情洗了脸,问道:“小姐,今日想穿哪件衣裳?”
南宫芷情记起昨日与慕容浚分别时,他说今日会过来拜访,于是道:“紫绡翠纹裙吧。”
水兰打开从相府带来的衣箱,拿出撒花烟罗衫、紫绡翠纹裙,伺候南宫芷情换上。她知道南宫芷情不喜浓妆艳抹,于是用一半的乌发挽了个发髻,斜斜地插上一支金步摇,将剩余的青丝梳顺,随意地垂至腰间,耳上戴上一对水滴形状的红宝石耳坠,然后淡扫娥眉,轻点胭脂,化了个清爽的妆容。
南宫芷情本就天生丽质,如今经过细细的妆扮,越发显得肤白似雪,眉目如画,更加的明艳动人了。南宫芷情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些呆了。
可是,南宫芷情从辰时一直等到未时过了,让玉柳去前院打听了几次,慕容浚都没有来。她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想着他不来,是不是自己去迎宾驿馆找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那不是等于直接告诉他,自己很想他吗?不行,一定会被他取笑的。
“屋里太闷了!水兰,我们去花园走走。”南宫芷情推开房门,朝花园走去。南宫燕凌官居正四品,他的府邸自然没有京城的南宫相府那么大,因此,虽然南宫芷情以前从未来过,但凭着昨夜的印象,还是很顺利地找到了花园。
可是她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花园里的风景,心不在焉地走了一圈,就在水池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随手将捡来的小石子一粒一粒地丢进水池里,看着石子落进水里荡起的涟漪,连声叹气。
水兰看见小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以为天气渐热,她身子不舒服,于是提议去厨房找厨娘做一碗莲子百合糖水。见南宫芷情“嗯”地应了,便走出花园,找了个丫鬟问了厨房的方位,为南宫芷情准备莲子百合糖水去了。
其实,南宫芷情根本就没有听清水兰的话,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句,自然也就没有意识到水兰离开了。她又往水里扔了一个小石子,当一圈圈涟漪远去,池水回复平静的时候,一个修长的男子身影出现在水里。
慕容浚?南宫芷情盯着池水,水里的影子一动不动,一定是幻觉!“可恶!”她低声地嘟囔着,随手又捡起一粒小石子,朝水面扔过去,击碎了水中的影子。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消失了。可是她吃惊地看到,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上,慕容浚的身影又出现了,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讨厌的慕容浚!”这次一定要让幻觉真正消失才行。她站起来,低头寻找大些的石子,不料撞上了一堵“墙”。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头顶上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是慕容浚!
南宫芷情倏地抬起头来,只见慕容浚低着头,拧着眉,正不满地看着她。原来不是幻觉!那他刚才一定听到自己的“胡言乱语”了?两个人靠得那么近,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一双秀目慌张地从他的脸上挪开。“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今日慕容浚早早就起了,去应天府官衙拜候知府大人南宫燕凌,商谈在泠州繁华地段购置土地,修建“越香楼”的事宜。
南宫燕凌是南宫芷情的兄长,凭借这层关系,他要在泠州开十间八间分店,想必也不是难事。但他不想在南宫燕凌这里打亲戚牌,因此以慕容山庄庄主的身份递了拜帖。一切事务还是公事公办。
偏偏南宫燕凌颇为欣赏他,原因有二:一是慕容山庄经营有道,兼且守法,名下的产业生意红火,为国库贡献了不少税收;二是慕容浚不以姻亲关系来谋取好处和方便,之前原湘与官衙交涉时,不但正正规规地递了土地购置意向书,还依税法缴纳了足额的契税。因此,事情办的很顺利。
事情一办完,慕容浚让剑心回迎宾驿馆报信,自己则接受南宫燕凌的邀请来了南宫府。谁知前脚刚进府,香茶还未沏好送上来,后脚就有应天府的官吏来禀报,说是朝廷来了重要公文,请南宫燕凌速回府衙处理。
正巧玉柳奉命前来打探消息,南宫燕凌便让玉柳引着慕容浚去花园,自己则匆匆赶回了府衙。
一到花园,慕容浚一眼就看见南宫芷情独自坐在石凳上,往水池里扔小石子。他阻止玉柳通报,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却不想听到她嘴里蹦出“可恶”、“讨厌”等字眼,见她一头撞上来,忍不住出言“声讨”她。
见她一脸娇羞,慕容浚不禁心中一荡,双臂一展,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此时,他才注意到南宫芷情一身盛装,经过一番精心的妆扮。没想到清丽脱俗的她,也可以如此艳丽大方。
“情儿,你穿得这么漂亮,是要出门吗?”慕容浚故意问道,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欣赏。女为悦己者容!他是个聪明的男子,不可能看不出这是为他精心妆扮的。但是,他想她亲口说出来!
“不是,我……”难道他忘了昨日说过的话吗?南宫芷情有些气恼,干脆不再说话,将螓首抵在慕容浚的胸口。
自相识以来,南宫芷情第一次这么主动地靠近他。慕容浚心中窃喜,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让她倚靠,感受着她柔软的身子和淡淡的馨香。
不远处,水兰端着刚做好的莲子百合糖水回来,看见玉柳躲在假山后面,捂着嘴嘻嘻笑着。
“玉柳,你在这里做什么?”水兰走到她的身后,问道。
“没,没做什么!”玉柳转过身来,“水兰姐,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水兰朝着玉柳刚才看的方向望过去,原来是小姐和慕容公子正偎依在一起,你侬我侬。她低头看看手里的莲子百合糖水,随手递给玉柳。“走吧!”说完掉头离开。
“水兰姐,等等我!”玉柳连忙追上去。
玉柳的声音惊醒了水池边的一对璧人。南宫芷情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轻轻推开慕容浚,问道:“奕飞,原公子的伤好了吗?”
慕容浚怀中一空,正感觉失落,听她这样一问,脸顿时黑了下来,吃味地说道:“我说过,和我一起的时候不可以想别的男人!”
南宫芷情见他脸色难看,有点心虚,连忙辩解道:“我只是关心你的朋友!如果他不是你的朋友,我根本就不会提起他!”
慕容浚缓了脸色,复将她搂进怀中,“待我明日办完公事,就带他来见你,好不好?”
“嗯。”南宫芷情轻声应了。


第十九章 忆殇;午夜梦回
〃明日就可以见到原湘,揭开心中的疑惑了,无论是与不是,总算是可以了却一桩心事。
这一夜,南宫芷情早早沐浴,早早地躺在了床榻上。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夏天。
那一天,晨风和煦,空气清新,早起的鸟儿在枝头上欢快歌唱。
“鸣哥哥,快来!”在凤悦城偏东一隅的南宫府里,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正在花丛中边跑边说。只见她身穿粉色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着,白皙而清秀的小脸因为奔跑的缘故沁出细细的汗珠。
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一身窄袖的白色短袍,黑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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