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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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琴身姿停顿,而后转身过来,她笑得灿若莲花,身体靠前,不知在景岩耳边说了什么,就见景岩突然浑身一颤,后退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在他失魂落魄的当口,幻琴决绝转身,没有半分犹豫,消失在舞台后面。
台上,只剩景岩一人,他没握剑的右手轻轻附在左胸上,抬起头,望着周遭来来往往、醉生梦死
的寻乐人笑得落寞。蓦地,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噗出,血滴落在破烂的蓝黑外袍上,如同布满苍穹的点点星光,分外腥红妖艳。
“哈,哈哈,哈哈哈!”他肆无忌惮地大笑,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朝春满楼外踱去。人潮拥挤,磕磕碰碰,摇摇晃晃,似乎只需一指之力便能将其打倒在地。他浑身上下笼罩着无休无止的绝望和悲伤,哪还有那日他为晨曦奴和我引开敌人的万丈豪情。
我看了看成羌消失在楼梯的背影,又望了望景岩的去向,心里微微有些担心,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眼看景岩就要不见了,我一着急,立马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天空阴冷,乌云笼罩,外面已然下起了大雨。
街上行人匆匆,青石板上积了不少水,有卖糖葫芦的小贩躲在不远的石拱桥下。夜色暗淡,我左右观望,什么也看不清楚,哪还有景岩的影子?雨水打湿了我的外袍,寒风凛冽,我缩了缩身子,不知现在是去寻找景岩,还是回春满楼内找成羌?那个叫幻琴的女子到底说了什么,竟会让景岩绝望成那个样子,我想,她该是他喜欢的人吧,不然,怎会伤他如此之深呢?
眺望片刻,冷雨黑夜,我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有些感伤。
一会功夫,阿才一阵小跑从春满楼内出来,悄声道:“小姐,我打听好了,成羌已经到了五楼幻琴姑娘的闺房内。”
我“哦”了一声,才想起自己来春满楼的目的。
春满楼规格繁杂,相似的地方非常之多,我女扮男装,原本就比较心虚,正想趁乱上至五楼,那里是春满楼红牌姑娘的闺房,而幻琴的房间就是其中之一。可走了没几步,就有些迷失方向,突然一下被几个娇滴滴的女子挡住。其中一个挽着我胳膊,快速在我左脸颊上香了一口,另外几个手在我身上乱摸。
我一下面红耳赤,这下坏了,要被这几个女子纠缠住,我女扮男装的身份肯定会被发现,又如何到得了五楼,幻琴的闺房内呢?
一着急,我便撒谎道:“几、几位姐姐,我、我要去茅房。”
“这位小爷可真逗笑,莫不是嫌弃我们几个长得不好看?”其中一个女子整个贴在我身上,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抚摸我的耳垂,鼻间粉香脂艳,弄得我心跳加速,脸烧的,怕是鸡蛋都能蒸熟了。那女子的手已然到了我的后背,且似有似无的抚过我的侧腰,嘴唇触在我脖子上,呵气如兰,弄得我更是胆战心惊,心道:这青楼可比想象中的恐怖多了,却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男子跑来这里寻欢作乐?
我急于摆脱,赶忙道:“怎么可能,几位姐姐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女,实在是人有三急,我
这也是没办法啊,等我解决了个人事情,再来陪几位姐姐喝酒、聊天、看明月,可好?”
我被脂粉环绕,忘了外面正下着大雨,说出的话颠三倒四。
“爷您可真会说话,看这小嘴甜的,不知抹了多少蜜,且让我先尝上一尝。”说话间,只觉唇上一软,香气入鼻,一张脸在我眼里突地放大。
霎时,我整个怔住,脑袋一片空白。
莺歌善曲绵延不绝,红花绿叶眼花缭乱。
作者有话要说:幻琴与景岩之间的爱情在《将军印》里占得比重算是比较大的,怎么说呢,在这个故事里,会有很多个人物,也有很多个故事穿插编织而成,而非一个人的故事,更不会只是林昕月与朱岑风、景岩之间的故事,他们只是《将军印》中的一个而已。对于我来说,这样多个人物的描写在写作上算是一种新的突破,希望以我的笔力能够控制住这样的构架吧,呵呵,so,每个人都加油咯。
、第二十章 妓院惊魂
我一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竟进了一间屋子,之前的吵闹声渐渐远去。仔细一瞧,刚刚亲我的女子鬼鬼祟祟地关了房门,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来。她大大咧咧地走到床沿,将身上的绸缎,手帕,以及各种各样的首饰金银往床上呼啦一扔,整个人往床上一跃,晃荡着两只脚丫子,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肩膀一动,脸颊一热,熟悉的气息萦绕而来,侧头一看,一只巴掌大的白狐蹲坐在我肩膀上,它眨巴着眼睛,使劲噌我的脖子,一脸的热乎。我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道:“阿奴,你怎么、怎么会找到这里?”又想到她刚才竟当着那么多人亲了我,脸上一阵火辣,后面的声音愈来愈小。
阿奴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那模样似乎就要掉下泪了,她恼怒训斥道:“好你个林昕月,可害得我一番好找。当初让我救你情哥哥的时候怎么就说得那么好听,什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真以为你姐姐新出江湖,忽悠我不成?”她这样一说我一下便想起那次在井底答应她的那回事,有心辩驳,却看到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脑袋发紧,硬着头皮道:“我并没有忽悠你,只是之前你从未说让我做什么,何况我有要紧事情,只能先行离开,你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我觉得自己说得很诚恳,可阿奴晃着脑袋,滴溜着眼珠子,打量了我好一会。那样子似乎就在问: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弄得我非常无奈,这丫头也太鬼精灵了吧。
“好吧,相信你了。”阿奴好一会才悠悠说到,“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敢丢下我一人跑出去玩,我就扒了你的皮,哦不,是扒了你那情哥哥的皮,还废掉他武功,毁掉他容貌,让他一辈子都动弹不了。”阿奴恶狠狠地说着,边说边做出手劈山的动作。
我松了口气,感觉她不生气了,便小心翼翼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离爷爷和明昊两个还好么?”说到明昊,阿奴脸上色彩斑斓,她从床上跳到我跟前,神秘兮兮道:“你猜?”等到她兴高采烈地将房间里的柜子打开,我一下傻了,只见明昊长裙短衫,身着薄纱,面施粉黛,红唇细眉,怀里抱着两个鼓鼓的包袱,对着我露出银白的牙齿,他笑得格外灿烂,嗲声嗲气道:“嘿,昕月姐姐,别来无恙啊。”
明昊一身女子装扮让我瞠目结舌,“你怎么也来了这里?”说完我赶忙往四周瞅了瞅,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阿奴拍拍我肩膀,得意洋洋道:“别看啦,离老头决计不会出现,要是我预计的不错,他现在铁定还被困在山下的六芒星阵中出不来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奴撇撇嘴道:“还不是那臭老头,酸腐
的要命,你走之后,整天对着我和明昊之乎者也,脑袋都被他念的不灵光了,我差点以为他前辈子是跟姥姥待在一块的,两人一样的罗里吧嗦,我和明昊受不了,所以跑下山来找你玩喽。”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态,一下又坐在房间中央的圆桌子上。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外面走廊里传来划拳、醉酒调笑的声音。
我想到成羌估摸这会已经进了幻琴的闺房,这样的机会难得万千,我是一定要抓住的。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门口,阿奴出声了,口气里少了以往的调笑嬉闹,她清冷道:“林昕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一下怔住,转身过来。阿奴面无表情,她似乎是看着我的,可从她的眼睛里我找不到自个的影子。我有些哀伤,难道我要告诉她,我是去找杀了我全家的仇人,我要亲口问那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做?这样幼稚的行为,怕是肩上的仙儿都要嘲笑出来吧。
阿奴嘴唇动了动,问道:“你可是要找刚才的那名女子?”
我一下抬起头来,继而松了口气,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道:“你、你怎知?”阿奴撇撇嘴:“你那点心思全摆在脸上,傻子才看不出来呢。”我灿灿地摸了摸脸,有些火辣,嘀咕道:有那么明显么?
阿奴白我一眼,她突然拉住我袖子,娇声道:“我也要去。”口气柔弱,却不容拒绝。旁边的明昊这时抱着包裹从衣柜里出来,听到阿奴要跟我一起去看什么美女的闺房,一下乐坏了,忙凑到我跟前,两眼放光,笑得谄媚道:“昕月姐姐,我也要去见识见识这京师第一美女姐姐。”
我冷汗连连,这两位完全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要被他们缠住,整个春满楼还不鸡飞狗跳、混乱不堪。正思量怎么让这两个人离开,房间外脚步声响起:
“哎呦,大爷,您慢悠点,这还没到屋里呢,先别这么浑,进了屋您想怎么样小女子就给您怎么样?”一个女子娇喘道,声音娇柔媚骨。
我心突地跳开了,再看阿奴、明昊,两人脸唰的红了,愣在原地,低下了头。接着一个粗狂男声放肆笑道:“哈哈哈,放心放心,蔡某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人,何况姑娘长得貌若天仙,爷疼你还来不及呢。”
说话间,脚步声停止,似乎便要进来。
我们三人吓了一跳,几乎同一时间躲到了屏风后边,三对眼珠子来来回回,叫苦不迭。阿努指了指靠街的窗户,意思从那里跳出去,我赶紧摇头,心想:这是五楼啊,要跳下去摔死也就不说了,就怕半死不活,缺胳膊断腿,后半辈子在床上过了,完全忘了阿奴会武功的事。
这一纠结,就听门吱呀一声,两个
身影挤了进来。
门还没合严实,他们就靠在门上纠缠起来。
伸头一看,那青楼女子一身杏黄轻纱,衣衫半裸,面色潮红,媚态尽显,喘息声和哼叫声连绵不断。听得我们三个面红耳赤,手都不知放到哪里。明昊毕竟才七八岁的孩子,他好奇心重,先是偷偷瞧了我和阿奴一眼,再接着一伸脖子,一声惊呼从他嘴里出来,就见男人一双手掌伸进了女子的上身,肆意地摸索起来。
就在明昊出声的同时,阿奴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但还是迟了。
男人一个转身,脸上全是愤怒,骂道:“谁他娘皮的打扰老子的好事?!!!!!”
原本就已经胆战心惊,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明昊因为听到那人怒吼,一个紧张,不小心推了屏风一下,只听轰隆一声,原本遮挡不了多时的屏风倾身下去,我们三个毫无遮蔽地出现在男子面前,全懵了。
那男人先是一愣,继而两眼放光,全落在明昊身上,嘴里啧啧道:“真没想到,这楼里除了幻琴,还有你这样一个标致可人的姑娘,来,让蔡爷我亲上一口。”说罢便要过来。
“啊!”明昊大叫一声,立即躲到阿奴身后,一副怕怕苛刻的模样,就跟那天雨夜他和离爷爷第一次见到我和晨曦奴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男人一步步走近,脚步虚浮,似乎喝多了酒。我仔细一瞧,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等到他将后腰的折扇拿出来,我立刻想了起来,他不就是那日在百味居里和另外一个老实汉子谈论成羌的赌坊蔡老大。当日我摔下楼梯后,承蒙他揶揄那酒楼老板几句,才得以见到阿才,得知兰莜的近况。我一直以为他算是良善之辈,没想到到了青楼,所有男子都是这般样子。
阿奴倒笑了起来,她转头调戏明昊道:“明昊小少爷,没想到你也算‘温柔可人’的美女子,那位蔡大爷叫你呢,还不赶快过去?”明昊似是想到了什么,先是惊悚,再一脸委屈,惨兮兮道:“阿奴姐姐,我错了,今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