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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万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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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顾颜歌不施粉黛的侧脸,云栈不由微笑,“包扎的手法还挺熟练。”

“我一个人在山里,有了伤口都是自己包的。”看到伤口不再流血,颜歌着实松了口气,拍了拍身下便坐在那碧绿的 草地上歇息,颜歌这才仔细打量起云栈,他棱角分明,鼻骨高挺,也算得上俊逸潇洒,可纵然他的语气一直温和恭敬 ,骨子里却始终有一股说不出的霸气,怎么也不像饭庄老板,“手不疼了吧?”

“顾姑娘的药很好用,不疼了。”云栈语气温和恭敬。

“这是扶摇花的蜜浆,还有曼陀罗的叶子,山下采不到的,有镇痛止血之效!”颜歌如无其事的说着,突地觉出不妥 ,眼睛警惕的瞪着云栈,“你怎么知道我姓顾?”

望着颜歌满脸的疑惑和防范,云栈莞尔一笑, “其实我们在红墨酒坊早就见过了,只是顾姑娘未注意到我。”

“你也去那喝酒了?红姨人很好的!”颜歌这才放下心来。

“恩。”

“你不好奇万殊崖的事情?不好奇这是哪里?”村里的人总要打听她的来历,这个陌生人却不闻不问。

云栈摇摇头,“你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

颜歌轻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琅峫山系十分庞大,其实万殊崖不过是琅峫山的门户,你现在才刚刚处 在山中。 万殊崖是姑姑设下的结界入口,这道结界‘只进不出,绝无回头路’,你既然已经进来了,我若不带你入谷 ,永远也别想出去了。

“以悬崖做入口,以死为生,呵呵,你姑姑肯定是个高人。”云栈面上平静,心中却不禁感叹这结界的神奇。

颜歌点点头,“姑姑曾说:世人不知死生本为一线,有死必会生,有生则必会死。人抛不开执念,就永远进不了琅峫 !”

“回归自然,才能入境,这么说,你与我仍就在结界之中?”云栈挑眉问道。

颜歌目光透出赞许,“所以才叫你不要乱走,免得又惹乱子。”

结界内虽然仍亮如白昼,但外界约莫已是子时,颜歌望向那簇簇黄色的花朵,“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过第二道结界 了。”

云栈点头起身,“你说如何过,我照做!”

“摸这朵花就好!”颜歌指指面前那一簇簇黄花。

云栈微微犹豫了一下,心想:她如果要教我过结界,应是示范于我,如今却让我先触摸这诡异的花,定是有诈。

刚想借故推脱,他无意间却抬眼瞥见颜歌上扬的嘴角。

这丫头内心聪慧,面上的喜怒却从来不会掩饰,这一笑已将她心中的小算计全部拖出。

一个连掩饰都不会的女孩,又能有多深的心计!云栈摇头苦笑,随即便伸出手抚向那朵朵娇艳魅惑的黄花。

指尖触碰到花瓣,能感受到细小的绒刺,酥麻之感瞬间便顺着经脉游走而上,整个人也渐渐失去知觉,当眼前的光芒 黯淡下去的最后一刻,只余下颜歌模糊的笑颜。

颜歌上前一把扶住云栈,低头喃喃道:“对不起,纵然把你当朋友,但告诉你的已经太多了,我始终不能忤逆姑姑。 ”



画面在眼前渐渐明晰,湛蓝如洗的晴空,鸟儿清脆鸣叫环绕着漂浮的白云,潺潺流水顺着河岸流向未明的远方,直到 轻风揽过阵阵花香,才将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彻底唤醒。

云栈昏昏沉沉支起身子,虽然身体仍有些酸麻之感,但总算清醒了过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两层高的木楼,不远处屹立着一座石碑,绕过去,便是一脉清溪,水流正徐徐前进推进,当 目光渡过清澈见底的溪流,奇花异草各怀殊色的开在一处竹亭旁,偶尔清风荡过,群花齐颤,香风便扑鼻而来。

世间多是权力纷争,使得中原沃土战火连连,如今有幸堕入深山桃源,享受这份安静祥和,云栈竟觉恍若隔世,不禁 怀疑起这一切是不是黄粱一梦。

昨日如山魅一般古灵精怪的女孩又哪去了,他拄着身子站起来,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疼痛,那些被绿叶包好的伤口, 提示着他这一切并非梦境。

望向木楼旁那座奇特突兀的石碑,石碑周围镌刻着繁杂的图腾,而中央却是一片空白,不知是未能完成,还是另有缘 由。

云栈缓缓走近,想一看究竟,这墓碑似乎屹立许久,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然而他却感受到这碑,有着一份与自己惺惺相惜的气息,不由得抬手触摸。

“住手!”顾颜歌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但已是来不及,石碑潜在的巨大力量,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果断的将云栈重重弹开,他被那股力量推倒在地,压住伤 口,新生的皮肉随即裂开,巨痛钻心,使得眉心一皱。

身后是颜歌急切的步伐:“浮云!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云栈摇摇头勉强起身,“不碍事。”

鲜血再次从伤口泉涌而出,连曼陀罗的花叶也包裹不住,颜歌急忙放下手中新采的蜜浆,轻拆开云栈的伤口,仔细包 扎:“你真不老实,这墓碑我都不敢靠近,你还敢碰!”

云栈却并不介意伤势,只是望着那墓碑,“这是哪位前辈,为何连碑文都没有?”

“我在这生活十多年,尚不知道这是谁的墓,我只知道,千万要离那碑远些!”

见自己撕裂的伤口又被颜歌止住血势,云栈心中感到些许暖意。

待一切妥当,颜歌坐下身递给他两个果子,“饿了吧!”

云栈应声接过果子张口就吃 。

颜歌瞪着大眼睛,“你怎么不问我那黄花的事情,你难道不怕这果子有毒?”

“你若有心害我,我早死了千万次了,我说过,顾姑娘不想我知道的,我便不知道!”云栈低头吃着山果。

顾颜歌语塞当场,这些年来山下之人无一不想探听她的底细,唯有这个人,不闻不问,完全的相信自己。

“颜歌你不吃么?”云栈的话打破了颜歌的心思。

“我只能吃这些!”顾颜歌抱起刚刚采撷的鲜花瓣,与一瓶新鲜的蜜浆,“姑姑不让我吃别的。”

说到这里颜歌的笑容渐渐淡去。

姑姑如果知道她竟带了个陌生人进谷,一定会很生气。

颜歌抬头望向天色,“你快吃吧,一会我就送你出谷,出去了,就再也别回来!”似不愿再说什么,颜歌起身像木楼 走去。

云栈自是听懂了她在逐客,心中竟生出几许不舍,不知是留恋这远离争斗的山谷,还是因为结识了这简单善良的朋友 。

可此时他手上的扳指却在暗暗鸣响,那声音微弱难闻,却不断提醒着他往事的惨烈,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对他道:不 要让任何人再受到你的牵连!

云栈用力的摇了摇头,拼命甩掉那声音。

待得一切恢复平静,他方抬起头对着颜歌离去的身影道:“劳烦姑娘了,我一会就下山。”

他看不到颜歌的脸,看不见她的喜怒,可她怎会情愿呢?当初带他进谷,是情况所迫逼不得已。

如今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借口留下他,即使她已经寂寞了太久,太需要一个人可以说说话。

她孤身生活了十余年,习惯了周身的冷清,又怎会不希望有个朋友关心自己。

当一个人在垂死边缘而不放弃她,当一个人毫不犹豫的将信任和性命交付于她,谁又能不动容,可惜绝不能留这个外 人!

琅峫山的秘密何止千万,姑姑对她的恩情,她此生再无机会报答,姑姑曾说琅峫山才是她真正的家,颜歌唯一能为她 做的就是守护这个家。

——

此时的董家村正值正午十分,家家户户都在忙碌之中,而唯有一户农家院门紧闭。

“废物!”一声大喝响起,震得残败的棚顶落下缕缕灰尘,随即那名唤青鹰的灰衣男子拍案而起,步步逼向门口那人 。

回话的人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惧怕,“属下已派人在琅峫山中彻夜寻找,仍未发现云爷的踪影,琅峫山过于庞大,我 们人手不够,昨日深夜雾重,光线愈暗,云爷许是迷了路,被困在某处了。”

可他话音未落,突地屋舍内银光一闪,青鹰拔出随身长剑,直抵楚九骏的咽喉。

长剑触至皮肤,似已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而楚九骏却仍旧一座雕塑般的站在原地。

青鹰咬咬牙,终究一把将剑甩开,“再回去找,今夜子时之前我青鹰若见不到云栈,你们都不用活着回剑冢了。”

“是!九骏领命!”虽然长剑已然收回,锋利的剑气仍旧划破了楚九骏的肌肤,鲜血缓缓溢出,而九骏却仿若未见, 只应了青鹰的命令便转身离去。

——

琅峫谷中的两人却不知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颜歌数着桌上的药材叮嘱道:“这是新摘的曼陀罗,还有足够用七天的蜜浆,依靠这两种药力,七天应该可以让你手 上的伤愈合八成,还有,不要和任何人提谷中的事,就算是报答我了。”说到此处,颜歌微微停下了收拾包裹的手, “更不要再去万殊崖,下次你未必那么好命!”说罢便将东西打了个包袱塞到云栈怀中。

“多谢姑娘好意。”云栈拱手接过。

顾颜歌望向空中高高挂起的骄阳,“现在正午,再不走,天黑前你就出不了琅峫了。”

云栈点头应允,便随她向外走去,两人穿过小溪,入了一处古树环绕的密林。

这里满目都是几人环保的巨树,行了许久,才到了一片空地。

颜歌走到空地中间,从腰间取出一柄短箫,她轻轻呵气,箫声便徐徐响起,音域悠远清亮,恍若在呼唤着什么,果然 ,远方不久便传来一声类似人在唱歌的鸣叫。

“嗒嗒”的蹄声愈行愈近,前方的树丛簌簌抖动,随即便从中跳出一只形状如马,白首红尾通身生有虎纹的瑞兽,那 瑞兽见了颜歌如看见亲人一般,欢愉的抬起前蹄蹦跳着,颜歌将音域陡然一转,箫声如人声低语,略微怪异,似在以 箫与那瑞兽沟通,片刻后那瑞兽竟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这番景象使得素来淡漠的云栈也微显异色,“这是?”

“是鹿蜀,民间早就绝迹了,我给它起了个好名字,叫飞风。”

“你是要让它带我出谷?”云栈上前端详着那名唤飞风的鹿蜀,鹿蜀似是对他颇有好感,眼里盛满了笑意,云栈虽面 色未变,心想却感慨道:这奇兽竟如此通晓人性。

“才不是,我可舍不得他走,你向前看。”顺着颜歌的手指望去,只见前方乍看是一片茫茫绿地,但略微留意,便可 察觉这篇绿地上树叶浮动,竟是一片漫长的沼泽。

“这沼泽还是蛮危险的,却是通往山谷出口的必经之路,除非身轻如燕,否则绝对不要以为自己可以过去,我已经和 飞风商量好,一会由它载你。”

“那你呢?”

“我?”似觉得有些可笑,颜歌摇头点着鹿蜀的脑袋笑道:“我嫌它跑的太慢。”

鹿蜀似有些不服,昂起胸鼻子哼哼的望向颜歌,云栈苦笑一声,便攀到鹿蜀飞风背上。

颜歌斜眼望着云栈,“抓稳了?”

“抓稳了!”

颜歌莞尔一笑,“那就出发!”话音未落,一抹身影已在云栈眼前闪过,随即他身下的鹿蜀也跟着颜歌跑去。

眼见二人即将塌上那片沼泽,云栈竟有些担心起她来。

却见那少女踏足之处,只是落叶微陷,沼泽上如一道清风掠过,竟未惊起半分涟漪,那名唤飞风的鹿蜀一时也追不上 这翩若惊鸿的身影,一人一兽竟好似在这危机四伏的沼泽之中追逐嬉戏。

常理推断,一个十七岁的女子,纵使日日苦心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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