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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万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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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丽廑水流的下游徐徐行去,约莫一百里地便是始安郡。

从郡首到郡尾皆是人声鼎沸、熙熙嚷嚷,在东街处屹立着一座寺庙,那寺庙不大,却装修的极为奢华,金漆红墙、香 火鼎盛,上面立着一块黑底镏金的牌匾‘般洛寺’。寺庙的对门却支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桌,那方桌旁挂出一卷白 布,上书 ‘问卦五钱,破灾五两’。

卜卦的是一个着褐色粗布衣衫的年轻人,看似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容貌倒是十分俊秀儒雅,这三尺长的卦桌前,队 伍直排到巷尾的面摊,看似并不比‘般洛寺’的香客少,但排队的人多为女子,也不知是这相士占卜准确、确有异能 ,还是因了他的样貌俊俏,招惹了一堆狂蜂浪蝶。

褐色粗布衣衫的少年懒洋洋的叼着根稻草,仰头望天,“下一个。”

“李相士,小女子名叫秋禾,想来问问姻缘。”浓烈的香气袭来,着实把那李相士熏的够呛,而后便是这酸麻的足以 酥掉骨头的声音,绕是阅人无数的他也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向后一退,“姑娘想用哪种卦法,梅花易数、金钱卦、 解字还是…?”

未等那姓李的相士说完;名为秋禾的女子直勾勾的望着他, “李相士不用多说;秋禾为求精准;每种法子都算一遍。”

“你这患了痴症的娘们,好生磨蹭!”突地一名约莫四十,身形健硕的虬髯大汗从旁冲出一把将秋禾推开,在桌上狠 狠的拍下了一把碎银子,大声道:“为我破灾!”

秋禾刚要叫骂,却一眼望见那虬髯大汉腰间的菜刀,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跺了跺脚依依不舍的望了相士一眼, 扭头离去。

李相士斜眼望着碎银子,又望了望大汉,“还差十钱”

“救人如救火,怎么如此死脑筋,我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了,还和我计较十文钱?”

“相士也要吃饭,十文钱好比算了两卦,少不得!”大汉听得这话气得拔出腰间菜刀,一刀劈下去,小小的卦桌登时 从中间裂开一条长长的缝,变成两半,然而挂桌上的茶杯只是些许晃动,便恢复平静,已然支离破碎的桌子并未倒塌 ,桌上的笔墨砚台也未有半分溢洒,除了裂痕,一切如之前并无差别。

李相士这时才端坐起来,望了那菜刀一眼,“原来是个杀猪的!定是杀孽太重,被厄运缠身了”

那虬髯大汉听了此话,愤怒的神情立刻变成了惊讶,又从惊讶变成了兴奋,忙把菜刀扔开,双手拍在那卦桌前,“果 然有些门道!相士,救我!”

卦桌早已裂开,不知什么原因而稳稳立在当场,如今经这壮汉的双手一拍,又是一顿摇晃。

李相士拿起桌上一枚龟甲,吹了吹上面的灰,“要破灾,你本就欠我十钱,如今毁了我这卦桌,你又欠了我五两。”

“一个小小的破木桌,要五两,见死不救,你这相士心比我还硬!”大汗正欲再次发怒。

突然一旁人群中传来一声大笑随即那人喊道:“李易,他欠你的钱我替他给了。”话音刚落,一块银锭便飞射而来正 嵌在卦桌中央。

李易皱了皱眉望着那枚银锭,摇头叹道:“碰见你准没好事!”

众人回头望去,那大笑之人缓步走出人群,正是万舒词,他身后的孟南烛面无表情,对此已是司空见惯。

李易从桌上的一本旧书中取出三片羽毛一字排开,随即抬头向那虬髯大汉道:“吹气。”

大汉见有人帮忙,李易也终肯出手,心下十分欢喜,急忙上前吸足了气向羽毛吹去。三片羽毛在空中翻飞了几许便轻 轻落下,两片在桌上,一片在地上,李易望了望桌上的两片,又蹲下身拾起地上的另一片,对那大汉道:“是个凶卦 ,不利东南,你杀孽太重,平日又积怨颇深,近几日定是噩梦连连,厄运不断。”

那大汉听了此话,头如捣蒜,“先生真是个神仙!”

李易摇了摇头,“我连神仙的手指都算不上,只能送你四句话一样东西,其一,两月内勿行东南,其二,遇水则避, 其三,烧了现下床铺,其四,余生守素。”说罢李易从怀中取出一把缠着红线的匕首递给那大汉道“此物压于枕下, 可保你安然入睡,该说的我说了,要不要命看你自己。”

大汉听完连忙接过匕首,头上汗珠不断,连连点头,“多谢李相士,按照你这法子,我肯定会没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信我,也可。”

大汉听得这话急忙赔笑,“信,我这就回家按您说的做!”说罢便要去捡地上的菜刀。

“这刀杀生无数,煞气太重,别捡了,对你没有好处。”

那大汉听得连忙扔下刀,回身拜了一拜,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万舒词上前捡起地上那把菜刀,“上面的血腥味比我身上还重,一闻便知是杀猪的!”

李易起身叹了口气,像后面的长队俯首一拜,“各位乡亲对不住了,今天有贵客来访,铺子要关了,诸位明日请早吧 !”

这李易看似轻描淡写的粗粗卜算,却十分精准,无论姻缘前程,皆都一一应验。

此事在整个始安郡无人不晓,一处三尺卦桌竟抵得过那富丽堂皇的庙宇,附近的村落乡镇也有许多人慕名而来,破灾 解梦,占卜筹算无一不能,人们在长队中等待了一天,如今却落得一场空,顿时人群中抱怨连连,但为得指点,只得 各自离去,明日再访。

熙熙嚷嚷的人群顿时不再,只余下万舒词和南烛两个人

李易弯腰赔笑着遣散了众人,随即斜睨像万舒词,“血光之灾也不能使你有半点安分,硬要拆我门面!”

“多日不见,很是想念……”万舒词深吸口气复又道 :“想念那月朗阁的小段姑娘。”

李易突的将脸凑上前去,二人笔尖已经相贴,李易皱着眉观察片刻,认真道: “亢星造作长房当,十日之中主有殃, 刚受过血光之灾,受的伤还不轻,可如今青气散尽,斗星主位,钱财田宅千万进。”李易突然一顿,眉毛上挑, “舒 词,你要发财!”

万舒词歪了歪脑子,“卖弄个嘴皮子,就腰缠万贯,我拼了老命才赚几个碎银,这卦钱可不是白给的,你仔细点,别 算错了”

李易眯起眼睛,“啰嗦!我何时说过空话!”

“承你吉言;今日这酒钱我便请了,倘若你算的不准,他日十倍还我。”

沉默许久的南烛道:“云散了。”

李易抬头望向天空,“是该收摊喝酒去了”

南烛望了望那裂开的桌子,“你已经没有摊子了”

李易摇摇头,“我在哪,我的摊子就在哪”说罢收起桌上占卜的物件装在腰间的布包中,随手将嵌在桌子正中那枚碎 银拔出,桌子竟发出咯咯的声响。

说来也奇怪,那大汉对这卦桌又劈又拍,竟只是有些许撼动,然这一锭碎银刚刚拔出,那卦桌便如若失去支撑,木头 登时断裂轰然倒塌,扬起一片灰尘。

似是早已料到如此,三人都闪身躲开。

南烛望着一地碎木,“可惜这上好的橡木”

万舒词向二人肩上一搭,“都化作尘土了,还是喝酒去的实在,小段姑娘还在等我”

三人相视一笑便向街心的月朗阁走去。

“最近总有人杀我,我再给你五两银子,你给我破破这灾?”

“好!”

万舒词忙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塞进李易的布包中,“快说法子!”

李易掐指一算,眉头微皱道“血光之灾只有一道,可你说总有人杀你,唯一破解的法子,就是管住嘴,少得罪女人! ”

“果然神算也!”万舒词听了李易的破解之法,苦笑连连。

素来少言的南烛道:“李易说的极是,舒词,你这五两花的着实不冤!”

吴钩以上云梢,三人的影子在长街上渐行渐远,只余下谈笑声回荡在潮湿的空气中。

第11章 (十)剑冢初现

昭陵郡南郊

灰黑色的石砖在黑夜中显得如此沉重,一只离巢的鹊鸟盘旋在墙壁周遭,它探出毛茸茸的脑袋,似是好奇于墙内的天 地,鹊鸟微微扬起翅膀终于准备冲进这高耸的石砖之内,哪料刚刚越过墙垣,便察觉面前一阵劲风夹杂着一柄利箭直 袭而来,鹊鸟急忙振翅后退,欲避开煎雨。

“咚!”那箭翎穿胸而过,鹊鸟张开的翅膀还未合上,仿佛再快一秒便可逃离厄运。

然而此时它已经不能在归家了,因为它来了这个绝不该来的地方。

灰黑色的石墙足足铺设高达数十丈,从外望去,难以窥探墙内分毫,只能赫然望见正中央一座高出石墙一倍的小楼屹 立当中,小楼灯火通明,却又寂静无声,似是这黑夜中的主宰,沉稳的冷冷注视着俗世一切。

巨大的石墙将院中围砌起圆满的一圈,若夜幕中沉睡的坟冢,沉沉死气让人觉察不出半丝温度。夜幕被渐渐撕扯而开 ,弯月渐渐向西沉去,破晓的光芒透过雾霭折射而来,宣告着新的一天到来。

“得得”马蹄声由远而近,大地似乎还未从醒来,这蹄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异常响亮。

墨色般的漆黑渐渐退却,空中充斥着昏暗的光线,此时那灰色的坟冢所画完美的圆却有了一个赫然的缺口,缺口处只 有一块黑色的绸缎自高墙上垣垂下,绸缎虽形如布匹,微风拂过,却没有丝毫飘动,上面用苍白的颜色端端正正的写 着“剑冢”。

骑马之人此时脸色已有些许倦意,看上去应该是赶了很久的路

他行至那黑色绸缎三丈前,竟有些惧畏的,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半跪道:“绮罗楼!林游!”

黑色的绸缎后传来了冷冷的声响,“点秋江白鹭沙鸥”

林游擦了擦汗,“弄雪山青南云雁。”

闻得此音,黑色绸缎缓缓向上升去,露出一座高大的石碑,碑文书写着暗红色的怪异符号,那些符号似是一种语言, 在诉说着什么,然而那干涸的暗红如同风干的血液,静静流淌在石碑之上,在破晓流光之下显得异常诡异。

一个身影也缓缓显现而出,那人年约四十,长相倒是十分和蔼稳重,他身旁立着一排恍若雕塑的门人,仿若一切与自 己无关,那帮门人连望都未曾望向林游半眼。

林游抬眼间,无意触碰了那人的目光,林游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这人审视一遍,浑身不由得微微颤抖。

“咔咔”之声响起,中年男子面前的空气如同被切割抽离,像一旁退却,嘶嘶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细丝切割着每一 缕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林游缩了缩脖子,知道那是剑冢的‘门’打开了。

中年男子望向林游,“东西拿来吧。”

林游起身上前,半跪着将怀中的密帖取出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密帖,“主子不在,密帖我会收好,其余的事你不用管了,回绮罗楼歇息吧。”说罢男子将密帖收入手中便 转身折回。

林游见状,大声道“恭送时康总管!”待得目送时康远去后,长吁了口气,回身牵起疲惫的棕马,向一旁的门人鞠躬 ,“劳烦各位大哥。”便走入那石墙之内。

众门人仿若未闻,不言不笑,待林游走进石墙内,黑布缓缓降落,嘶嘶的破空之声再次响起,咔的一声脆响,一切又 恢复了当初死一般的沉寂。

林游牵着疲惫的棕马,顺着林荫小径向前走去。

不似外围看上去的灰暗,剑冢之内绿树环绕,清池相隔,高高的假山将各楼之间切割分明。

剑冢七楼之间互不干扰,各自为事,而统归于整个剑冢唯一被外界所能望见高达十层的主楼“乾元楼”掌管。

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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